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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最后一声停住,慕容襄放下古琴,面色如常,那蒙面客却是胸中气血翻腾,吐出一口鲜血来,手中玉笛亦是啪的一声,从中断为两截!
“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那人抚着胸口,指着慕容襄,颤声问道。
奇怪,她不过是弹个曲子而已,正好能克制他的扰人笛音罢了,哪里又有什么深厚内力?
管他呢,先糊弄一番再说!慕容襄眼见阮慎言已将几名银衣人尽数打倒,不由得心情大好,笑了笑,故作神秘道:“你没听过我的名号吗?我乃天上真仙降世,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声东击西,指南打北,神行百变,幻化莫测,那可真惊天地,泣鬼神,那个,至于内力嘛,自然是内力深厚,相当的深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此言一出,身边众人全都翻着白眼,纪宣更是心中委屈,谁说他说话最爱咬文嚼字,卖弄风情啊,不信听听,他家少爷才是此中高手呢!
那蒙面客擦了擦唇边的一抹鲜红,冷笑两声,轻蔑说道:“我别离宫的人已经将这方圆几里尽数包围,连宫主都亲临,饶是你内力再强,也敌不过那漫天雪花……”
“别离宫?”阮慎言身子微震,紧锁双眉,握紧了手中的软剑,忧心的目光转向车上的慕容襄。
她却是暗自好笑,漫天雪花?这是盛夏啊,下什么雪啊?这人长脑袋没有!呵呵,又不是拍戏,还六月飞雪窦娥冤呢!
稍一走神,再看回去,场内情势又起变化!
一队黑衣人不知何时已冲进场内,将马车团团围住,然后齐齐转身,背对马车,面向四方,面上神色坚毅,手中刀光雪亮。
阮慎言愣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
慕容襄定睛细看,所来之人面容服饰有些眼熟,正当欢喜之际,一名黑衣男子跃到马前,沉声喝道:“阮统领,强敌来袭,你骑马带公子先走,我来断后!”正是那日在山下遇到的暗卫首领!
阮慎言并不追问,只飞身上马,奔到车前,朝慕容襄伸手过来,神色焦急:“快,公子,把手给我!”
慕容襄不疑有他,站起来便去够他的手,眼见就要抓住……
远远的,从九天之外传来温柔的声音,如雪落,如风吟,那是谁,在低低叹息:“才来,就要走吗?好歹也要与我殷蓝衣见上一面,是不是……?”
第三十二章 月光之神
阮慎言只觉得一股劲风荡了过来,自己已经就要抓住慕容襄的手,却是被这莫名的力道生生剥离开去,身子微微一晃,赶紧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才勉强坐稳。
这出声发力之人,竟是生平仅见的劲敌!
他与黑衣首领对视一眼,双双挡在慕容襄身前,两人的惊悸都写在脸上,掌心已是汗意涔涔。
黑衣首领侧头低低说着:“我料到这密林之中早有埋伏,本想暗中奇袭,为公子开道,不料竟是别离宫的人!那面具男子武功甚高,未用任何兵器,却是立伤人命,我手中几个兄弟身首异处……”
慕容襄见周围气氛怪异,众人神情戚戚,心中暗道,也不知那个殷蓝衣是什么来头,还没现身就弄得人心惶惶,如此一来,打架在气势上首先就矮了一大截,这怎么能行!
她立在马车上挺直背脊,有心激怒于他,高声喝道:“我不管你蓝衣红衣,是人是鬼,有种就出来亮个相,我找人跟你单挑!光是躲在暗处,当个缩头乌龟,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方才吹个笛子都要戴个面纱,难道你们个个都是人妖生的,见不得人啊?”
那暗中之人冷哼一声,隐隐有着怒气:“你们大汉人从来便是自以为是,将他人视为蝼蚁,随意践踏……”话声逐渐低了下去,消散于风中。
慕容襄有些诧异,听那语气,竟是将所有大汉人都骂了进去,仿佛他便是那个被践踏的人,她转向已退至身边的阮慎言:“难道这个什么殷蓝衣不是大汉人吗?”
阮慎言摇了摇头,神情戒备:“这别离宫地处大汉与银凉国的边境地带,自成一派,两不相属,游离于朝廷与江湖之外,所有门徒,却都是些为世人所不屑之人!至于宫主殷蓝衣,几乎没人见过其真面目!”
“别离宫?很奇怪的名字,不知事做什么的?”她有点好奇。
身旁之人尚未答复,那个声音又自响起:“我听说你是从天而降的神子,有人爱,也有人恨,竟是不知道我别离宫是做什么的吗?”那人轻笑一阵,幽幽说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身边的阮慎言说了一句:“杀手组织!”
忽觉一阵风来,四周枝叶翻飞,隐约有着异香侵来,但见不远处纷纷扬扬,雪白片片,晶莹点点,自空中飘落,越来越近,竟是向他们方向袭来。
那别离宫主殷蓝衣,终于出手了!
慕容襄揉了揉眼,有些不相信,她真的看见了漫天雪花,天哪,这世上竟真的有六月飞雪!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之中,数名银衣人拥着一名素白衣衫的面具男子缓缓行来,那男子手指沾了雪花,随意弹去,所到之处,人马尽数倒下。
慕容襄被阮慎言和黑衣首领挡在身后,只瞧了个大概,很是着急,正欲将两人的肩膀掰开看去,却见那黑衣首领摘下手臂上的一片雪花,低叫了一声:“原来是雪花有毒!”说着,和阮慎言一起,软软倒了下去。
她捂住嘴巴,止住口中的惊呼,但见一时之间,除了自己,其他人等尽数倒下,便是一动不动了。
面具男子叹息一声,走了过来:“这些人因你而死,留下你一个人,想必也是寂寞的,我且送你一程吧,免你在这世上孤单。唉,孤单的滋味,却是不好受的……”
慕容襄一咬牙,滑下马车,直直伫立,面对着那渐渐走近的人影:“你收了谁的银子,奉了谁的命令来杀我?我要知道真相,不想死不瞑目!”
“我只收银子,对雇主的身份没有兴趣。不过,你这条命,倒是很值钱。”那人走得近了,一张面具罩住脸庞,那面具,那面具竟然是一个丘比特的模样!
慕容襄一声惊叫,目瞪口呆。
六月飞雪,爱神丘比特……乱了,乱了,世界全乱了!
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离得越近,面上疑惑越深,眼前这人的模样,竟是,竟是……老天,他差一点就准备杀了她!好在只用到雪舞九天,就算伤到她,也是有法可解,要不然,这十几年的等待,十几年的相思……
“月神!我的月神!”眼前人影一晃,他已来到她面前,俯身下去,抱住她脚下的鞋子,深深吻去。
慕容襄低叫一声,退后一声,慌忙手脚回来:“你干什么!”
他抬起头来,眼光上移,见得她平坦的胸部,忽地一愣,随着站了起来,抓住她的手不住摇晃,厉声说道:“你、你不是月神!你是谁,怎么和她长得一摸一样?”
慕容襄辛苦挣扎一阵,仍是摆脱不了,一时大急,低头下去,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饶是他武功再高,这一口咬下去,总是皮开肉裂,鲜血淋漓。
他吃痛哼了一声,一指点向她的后颈,慕容襄顿时头晕目眩,昏倒在他怀里。
这一昏,也不知昏了多少时候,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一天半日,也许更久……
昏睡中,仿佛有两名男子在她耳畔说着话,那声音一个妖魅,一个轻柔,有些耳熟,却都是之前听到过的嗓音:
“你的伤好些没有?”这是那个轻柔的嗓音。
“多谢你给我运功疗治,已经没有大碍了。”妖魅的声音响起:“没想到他内力如此了得,竟然能破了我的天魔音!”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他哪里有什么内力,只是以精妙琴声与你对峙,你那笛音专门对付内力强劲的对手,对他却是丝毫不起作用,反而为他的琴声所抑制,你其实是伤在你自己笛音的反噬之力上面,与他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即使如此,他能弹出这样一曲,已是我生平仅见了!如此年轻廋弱的少年,怎么能够弹出如此满含禅意的曲子!实在让人费解……对了,你还是认为他就是你一直等待的月神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不知道,他和画上的月神简直一摸一样,只除了性别和年龄!”
“那还等什么?扯开他的衣衫,一看便知!”
“不行!月神,我的女神,怎么可以如此亵渎?我会等他醒来,等了这么多年,这一小会,再是心急如焚,也是要等下去的!”
……
哦,好在那个人,他会等自己醒来,不至于在她昏睡之时,脱去她的衣衫查实!她放了心,又深深陷入黑暗之中。
又不知过了多久,慕容襄手指一动,眼皮微颤,幽幽醒转,发现已是在一处陌生而温暖的地方,床榻柔软,熏香欲醉。
身子软绵绵的,不能动弹,但心里却是有了一丝清明,这,是在哪里?
她嘴唇张了张,发出一声暗哑。
床边久候的面具男子急急扑了过来,凑到她面前:“你醒了?”那声音,竟是满含着焦急与关心,多年的等待,满腹的相思,便化为这样短短的三个字,字字纠结,字字倾情!
“我,我要喝水……”她蹙眉,喉咙有些发干,原本低沉的嗓音更显沙哑。
旁边有人递上水杯来,男子屏退旁人,自己端了过来,将她稍微扶起,头靠在他身上,把水喂到他唇边。
慕容襄抿了一点,水温正好,再贪婪咽下一大口,感觉身上有了一丝力气。
“我是殷蓝衣。”男子轻声说道,视线黏住她的颈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高束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肌肤,再往下,已是衣衫遮住,能够想象的柔滑如丝……
慕容襄尚不自如,只侧头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樱唇微启,有些疑惑地吐出三个字:“丘比特?”
她却不知,这简单的三个字,仿佛天外传来的神旨,引得男子浑身一震,心中便如万马奔腾,长手一捞,将她揽入怀中,身子颤动,欣喜若狂:“月神!你是我的月神!你的确是我的月神!”
慕容襄吃了一惊,忙伸手去推他,口中嚷着:“你做什么啊,快放开我!什么日神月神,你弄错了吧!”男子陌生的气息弄得她心神紊乱,此时此刻,她倒是有些留恋风御庭那个清新温暖的怀抱……
“这个面具,全天下只你一人才认得……”男子将她稍微松开一点,一只大手仍是扣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指着一旁的墙壁:“再说,有图为证,你还不承认吗?”
她顺着男子的手指看去,但见对面墙上的帷幕拉开,俨然是一副巨型油画,一名女子背负金色弓箭,立于山林之间,长发垂肩,眼神坚毅,一身露肩且无袖的月白色衣衫,将美好的身躯紧紧包裹,在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显得既清纯又性感,那面容竟和自己几乎一摸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画中女子年纪稍长,应该是再过几年之后的自己!
呆呆望着那缤纷的色彩,熟悉的手法,慕容襄泪如雨下,心神俱裂,张口喊出:“韩铭宇!”
第三十三章 天书奇谭
哥哥擅长绘画,尤其是油画!
是哥哥,哥哥来了,他终于来找她了!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慕容襄又哭又笑的,拉着殷蓝衣的衣袖,不住的喊着:“带我去见他!求你了,带我去见他!“那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哀求恳切,任谁见了都是心生怜惜。
“你说的是那位神仙哥哥啊,他早就走啦,走了二十多年了啊!”殷蓝衣见她闻言顿时呆住,有些不忍,却仍旧硬起心肠,实话实说道:“这幅画,便是他走之前,画了留在宫中的。。。。。。”
“你骗我。。。。。。”她摇着头,不能相信,怎么可能,哥哥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殷蓝衣见她不信自己,着急的说道:“你是我的月神啊,我怎么会骗你呢?他说他还要回天上,他是真的走了!”
回天上?对啊,哥哥是死神,是必须回天上继续司职的,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慕容襄撑着身子下了床,在殷蓝衣的搀扶下走到油画跟前,伸手过去,轻轻抚摩着柔美的画面,看着那熟悉的绘画风格,心中已经笃定,那画画之人,便是死神哥哥,韩铭宇!
哦,哥哥,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等见面,又急着离开?走了二十多年了,又是怎么回事?
她抹了抹眼泪,打起精神,转头说道:“快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他的事情统统告诉我!”
殷蓝衣拉她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寻了个凳子挨着落了座,思索一阵后缓缓地说道:“月神,我不骗你,那位神仙哥哥的故事,从头到尾,我都觉得像是在做梦,要不是他留下的这些东西,我真觉得自己仍旧是待在梦境之中。。。。。。”
“二十多年前,大概是我五、六岁的时候,这别离宫只是一个小小的门派,还没有什么名气,经常有人上门来挑战,前去应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