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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却瞟向另一边,西元和他女朋友任如卉。娇小的如卉似乎生气了,脸上没见一丝笑容
。
“你还知道是我女朋友吗?我还以为我没有女朋友呢!有谁的女朋友三四个月见不到
面,忙得连美国总统都自愧弗如……”韩君培也不知道是久积的怨气得不到发泄还是不满她
和安西元的亲密,讽刺着说。
“嗨,同学们,在夹道欢迎我吗?”一声爽朗的笑打断了
韩君培怨妇般的诉苦,让他不甘地抬头看向来人,这一看,脸上的阴霾又更深了一层。
炫目的蓝色亮绸西服,修长的身材,阳光般明媚的脸,充满笑意的眼睛,半张开的手臂。宗
正宽,范赛尔的另一个男性死党兼好友,律师界的新近名人,据说接了个大案一举成名。此
时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韩君培下意识地皱紧了眉,有些厌恶地退了一步。
“阿宽!”
赛尔却笑着迎上去,伸开双臂和那人行了一个拥抱礼,微笑道:“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帅
了。”
安西元也上去给了他肩膀一拳,笑道:“你小子不够意思,回来也不说声,要不
是赛尔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哼!”韩君培鼻里轻蔑地轻哼了声,和
身边有些拘束不安的任如卉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竟一致的有轻蔑不屑还有某种格格不入的
神情。
“我们上去再叙旧吧,别让其他同学等太久了。”赛尔一手拉着宗正宽,一手挽
着韩君培,微笑着带他们迈上楼梯。
韩君培不悦地挣扎了一下,但赛尔挽得太紧,没挣
开。他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任如卉静静的目光落在他们相挽的手上,若有所思,却波
澜不惊。
如果有人第一眼看到范赛尔,一定会以为她是高傲难攀,还有些许刁钻的
人。一起呆上十分钟后可能会纠正自己的看法,她应该是开朗健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再
呆上一个钟头后可能又要纠正自己的看法,她或许是时尚抢眼的人,骨子里应该是平易近人
,粗线条的恰某某。但到离开时,又可能绕回对自己判断的疑惑不解,似乎很了解她,又似
乎根本不了解她,仍是一个迷,自以为解开了,结果又绕回了起点。
因为长期都在外跑
,同学朋友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所以范赛尔发起了这次同学集会。说是同学集会,但来
的也不全都是同学,只能说是校友。例如韩君培和萧铁是学长,任如卉和江琳是学妹,宗正
宽,周峻,孟晴是不同系的校友,大家读书时因为常混在一起,所以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同学
()
圈子,有时间就常凑在一起玩。
陪着同学们叙旧聊天的赛尔有很短暂的一刻是静止的,
她右手用指腹轻捻着食指上的细镶钻指环,左手用食指和拇指圈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
红酒。领带!一想到要从王者男人高贵的脖子上取下那根限量版的领带,她体内的血液就如
同她在公路上驾驶着赛车狂飙一样兴奋沸腾起来。怎么从那男人脖子上取得领带,这被赛尔
视为了一种挑战,且不说那根领带的价值,就说它所代表的意义,那王一样的男人会允许她
肆无忌惮地夺去他的领带吗?不是不了解安西元给她设的套,但她欣然接受时已经把这视为
一种挑战。既然是挑战,那她从不知道害怕的性格,不勇往直前,呆在这七想八想领带会凭
空飞来吗?赛尔忍不住失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才抬起头来,就看见韩君培不知去
了哪里刚推门回来,赛尔微笑着站了起来,高跟鞋在地毯上轻扣了一下,款款走过去,柔声
附耳对他说:“君培,帮我招呼下同学们,我出去一下。”
韩君培低着头,点了点头,
有些不自然的声音微哑:“去吧!”
赛尔扬起下颚,对上安西元会意的目光,两人相视
一笑,西元对她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赛尔挑挑眉离开了包房。这样只凭一个手势,一个眼神
,一个微笑就充满默契的会心有时让赛尔觉得有些迷惑不解。和安西元不是因为做朋友太长
而培养了这些默契,而是从认识的那天起,这种默契就深深存在于他们之间。这些默契本来
应该是恋人之间独有的,却偏偏存在于她和西元之间,这让赛尔不能不承认命运之弄人。和
安西元情同情侣有默契却无法相爱,和韩君培没有默契却爱上了,这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好友兼死党简心则坦率直白地总结了个中原由:“你喜欢另类,韩君培于你就是另类。”另
类?好吧!她承认,韩君培于她确实是一个另类。他温文尔雅,喜欢白色的电脑,白色的手
机,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家居。擦boss的香水,听LTZHANKPERLMAN的小提琴,看《切
。格瓦拉语录》。他的生活轨迹就是学校,图书馆,要不就是校门前的COFFOANDCHICK
西餐厅。这样一个男人会让号称“多动儿童”的范赛尔喜欢上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出
来走廊上遇到踟蹰不前的任如卉,一袭白色带蕾丝水裙,晶白的水晶耳环轻吊在白皙的脸颊
旁,晶莹剔透,加上脸上淡淡的犹豫轻愁,整个我见尤怜。赛尔无心地搂了搂她的肩,撒娇
似的将脸搁在她肩上,淘气地笑道:“如卉,你不开心吗?是不是西元欺负你了,等会我回
来帮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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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如卉有些怪异地看了看她,还没有说话,无心的赛尔看见来找她的小
柯,对她摆了摆手,笑着迎了上去。
任如卉看着她摇曳的背影,踩在地毯上十寸的高跟
鞋,如时装模特般自信的步伐,有些发呆了,本就复杂的目光中不可抗拒地又多了些东西,
呆呆地看着她走远。
“小柯!”范赛尔迎上去挑了挑眉,给了面色苍白,满头冷汗
的小柯一个甜甜的微笑以资鼓励。
“范姐,他们在二一一七号房间,已经按你吩咐安排
了。”更多的汗从小柯头上流下,他有些不负重荷,挣扎了一会还是鼓足勇气继续说:“范
姐,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吗?他们来头不小,我怕你惹……”
“我知道,有什么后果一
概由我负责。”范赛尔含笑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只听房间号就知道他们进的是特别嘉宾房,
这意味着他们和刘老大关系匪浅。她倒不是想凭刘老大干女儿的面子去捣乱,而是从小到大
知难而退就不是她的性格。
“好吧!”小柯擦着汗离去,终是放下了心,就让范大小姐
去闹吧,他最坏的下场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工作,范大小姐总不会让他失业的。她虽然是女
人,但他从听见她名字那天的同时也听说了她不错的特讲义气的风评。
二一一七号的转
角处,范赛尔靠墙倚着耐心地等着,曲起的一条美腿,高跟鞋朝后抵在波斯手工毯子装修的
墙裙上,戴指环的手轻轻敲着墙,伴着臆想中的节奏敲着轻快的旋律。
一,二,三,该
转了!赛尔放下故意去弄乱头发,撩拨出有些风情的手,优雅自信地迈开脚步,转过弯,朝
着那如期而至的王者男人迎面走去。制造这样的相遇并不困难,一个监控器而已,有违刘老
大的风格,大不了被干爹知道后她多去请几次安。
宽敞铺着波斯地毯的走廊悄无声息,
美女壁灯泛着金黄|色的灯光,缓慢接近的两个人,距离在不断缩短。很正常的走廊邂逅,极
近的迎面相逢让赛尔看清了王者男人的全面。帅,酷,英俊这些词赛尔都不想用来形容眼前
的男人,那些词用在他身上显得太稚嫩。他就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一个年轻却很MEN的男
人,没有男色的精致帅气,如果搜肠刮肚也要找个词来形容他的英俊,那“性格”,只能用
()
这两个字来形容了。如果耳钉男有一米九的话,赛尔自信这双被简心称为毒辣的眼睛不会看
错,那王者男人也不会少于一米八六,这样的身高罩在昂贵的西服里,绷起的是充满力量的
肩膀和健硕的胸部,加上他走路时贵态毕显的姿势,再一次让赛尔感觉到他强烈的气场。一
种对力量和权利的完美诠释,“我不为王谁为王!”,一种挑战别人意志力的精神暗示,没
有刻意,就那么自自然然流露出来。这样的气质和他的年龄惹来范赛尔无尽的猜疑,他不会
超过三十岁,但他却沉淀了三十岁男人的所有精华,像一颗闪着悦目光华的黑珍珠。
即
将错过时,那男人微微侧了侧身,尽管在宽敞的走廊里毫无必要,却赢得了赛尔暗暗的称赞
。良好的礼仪习惯,可以再加十分。
深灰色的西服,淡淡的男性剃须水香味擦身而过,
赛尔的视线自然地落在Zegen的斜纹领带上,微错的脚步顿住了。“咦!”的一声轻吐,感
觉自己也随之进入了角色。紧退两步,故意失礼地拉住男人,脸上随即挂上了惊讶后的欣喜
若狂。有些佩服自己,这样的表演应该与某金像奖结缘。
“先生,你这领带是zegen珍
藏限量版吗?”
眼睛抬起来,男人的目光却波澜不惊,只是视线不经意地扫过赛尔抓住
他西服的手,微微点了下头,举步欲走。
傲慢的男人!赛尔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早暗
中用了力,继续卖力地演出:“我好喜欢这领带,可以让给我吗?我寻找它很久了,想送给
我未婚夫做生日礼物。”
范赛尔的美目继续盯着男人,他的眉不出预料之外地轻扬
了扬,性格的面部线条刚毅的唇轻扯:“对不起,我的领带不转让。”他的声音低沉醇厚,
非常令人舒服的音质,如抚摸在上品丝绸上的触感,柔软而性感。
赛尔稍微有些失神,
这男人身上得天独厚的魅力太多了,让她忍不住妒忌。本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上天娇宠的人儿
,突然发现原来除她之外上天更恩宠另一人的心里失衡。念头仅仅一闪,她仍拉着男人,这
次换恳求招了。
“求你!让给我吧!我非常非常喜欢这条领带。”软软的声音,有一点
点嗲了,还有一点点伤感的味道,加上一点点欲求不满的恳求,是男人都抗拒不了吧!一个
()
美女,一张美到极致的娇颜,一个有些暧昧的撩姿,再加上点点性感的泣音。赛尔虽然非常
了解这些对男人充满极端诱惑的手段,但也还是首次试用。在心里有些紧张了,但凡学得凌
姨百分之一的妩媚,今天也要大获全胜才是,要不然还不辜负了凌姨对她的培养!
男人
的眉深皱起来,脸上的线条似乎绷紧了,眉宇间首次露出了和他平和有礼相负的表情,有些
厌恶,不耐了,大概没想到有人敢挑衅他的尊严,违背他的命令吧!
正纠结着,有一道
门忽然打开了,赛尔看到其中一个保镖走了门来,看见走廊里站着不动的他们,以为发生了
什么不愉快的事,刚想过来,男人感觉到了,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那保镖就停留在原地看着
他们。
男人的垂眼扫了赛尔一眼,抬起手,拂去了赛尔搭在他西服上的手,冷冷地抛下
一句:“放弃吧!我这领带不是你能买得起的。”说完,看也不看赛尔一眼,径直走了。
赛尔愣了愣神,还没从男人温暖干燥的手触感中反应过来就被男人语气中的轻蔑不屑激怒
了。不就是一条限量版的领带吗?尽管可能是天价的领带,但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吧!她全身
的穿着尽管没有他那么变态的奢侈,但也没有任何一样给了他消费不起的观念吧!她瞪着男
人的背影,没经过大脑想想就追了上去。男人刚进洗手间,门还没有合上,她接着就推门进
去。
男人听见门响警觉地回头,看见她,脸色就变了,浓眉半扬,却镇定地站在原地看
着她。
赛尔直直走过去,站在男人面前,眼角早在过来时已经扫射完整个空间,除了他
们,空无一人的认知让她稍松了口气,毕竟以她的身份,很容易遇到熟人。
“你想要什
么样的条件才肯转让领带。”志在必得地扬眉,下颚仰四十五度地微翘。该死的他没事长那
么高干嘛,还好她庆幸自己穿了十寸高的鞋才不至于显得太弱势。美眸里已经是倔强的傲慢
和赤裸裸的挑衅了。她是商人,是斗士,只相信物和人都有价,得到和放弃所有权在自己手
上。得到了,只不过是价值的体现,得不到也不过小小的缺憾,总会找到填补的方式。
男人深邃的视线俯落在她脸上,与她的目光相撞。固执的倔强的无礼的挑衅,还有她高昂的
头,还有这大的变态的超豪华洗手间,紫红色的裸体美女模特形的壁灯,甚至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