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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早打点好一切,连后期的市场运作也已策划好,没想到这女孩子竟然还是说出那个“是”字。
“否定岳子池是你男朋友就那么困难吗?”
她低头,看了鞋尖不语。
王杨继续冷冷:“车镜明,是不是因为你觉得自己太红,所以可以永远不按游戏规则出牌?可是,今昔不同往日。”
林向晚正好走了过来,不为所觉地皱了皱眉头,这话听起来实在不象领导跟下属说的,怎么听怎么有酸气。
王杨啊王杨,人不可能红一辈子的。好歹你也算红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正常得很啊,干嘛总是解不开心结。
见林向晚过来,王杨总算住口。
她却抬起头来了:“我不想说谎。”静静地:“只要说了一个谎,就会不停的用后面的谎来圆前面的谎。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不如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
王杨怔在那里,望向林向晚。
林向晚笑笑,“明明,你先回去吧。”
待她离开,他拍拍王杨肩头坐下来:“阿杨,明明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他笑笑:“只有真实,才可以永远经得起检验。简文那群人,现在可是拿了放大镜对了我们,只等了我们的漏洞出现。”他望了车镜明远处的背影,摇摇头:“其实是我们慌张,自乱阵脚了。亏了明明清醒,比我们这种老江湖还高出几个段位。”他叹口气,又拍拍王杨:“长江后浪推前浪,不得不服啊。”
车镜明走出门。忽听到有人喊:“明明。”
几步外,站着一对老人。本来不老的,只是,忽然的佝偻了下去,霜白了下去,苍老得凄凉。
阿南紧张地示意保全警惕,车镜明制住了他。
那对老人就相互扶持着走过来了:“明明”声音忽然一下子凄厉:“车镜明,你这不要脸的婊子,你还我的女儿来。”
啪地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她脸上,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一耳光又过来了,有脚重重地踢上她的身体,口水、眼泪、抓扯,还有身上热辣辣的疼痛,伴随了凄厉的尖叫:“车镜明,你还我的女儿。”
“你害死我的女儿,你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
镁光灯闪成一片,闪得她有些晕眩。
思琪的父母。她曾经去过思琪的家,简朴但很和气的一对夫妻,常常热心地拿了思琪的奖状给她看,也很窝心地拿了冰淇淋给她吃。也经常很满足地挤坐在沙发上,听思琪一遍一遍地弹钢琴。
思琪就偷偷做个鬼脸,小声跟她讲:“哎呀,别看他们现在和蔼,小时候我老爹老妈打我可凶了。”
她就一口一口地啜着冰淇淋,也小声的:“为什么呀?”
“我不喜欢音乐的,但他们觉得女孩子,搞音乐可以做明星呀。”
她也就偷偷做个鬼脸:“咦,真残忍呀真残忍。”
思琪就不乐意了:“也不能这样说,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他们打我,也是为我好啊。”
她还是脚一晃一晃地摇头,继续:“真残忍啊真残忍。”
思琪就白她一眼不理了,然后递过一张纸来:“擦手。冰淇淋又要流下来了。”
她就赶紧乖乖地擦手。思琪的父母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却仍是微笑了看她们,那眼光里,满满的全都是骄傲与宠溺吧。
大脑忽然就在这里,一片空白。
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上了。车子稳稳地向前行驶,长长的路仿佛时间的标记。
原来,思琪已经走了。而车镜明,你也不再是那个校园里的车镜明。你是歌手车镜明、明星车镜明,是江湖中的车镜明。
摇摇头,碎了一地的记忆。
她静静开口,问身边的阿南:“他们呢?”
阿南怔了怔反应过来:“不知道。你当时完全呆掉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拉了你出来上车。”
上车后,就走了,当然不知道下文如何。
车镜明吞吞口水,嗓子却有点腥甜,应该是有点出血了,她不动声色地又咽了下去,拿起了电话。
电话上,有一个很熟悉的号码。
七十六
陈心质的保姆举了电话火烧屁股地窜到了她身边。
“心质,心质。”叫得跟母鸡咯咯下蛋似的,神秘地凑到她耳边:“电话,电话,是那个女人。”
陈心质轻微的皱了皱眉,这女人嘴里的气薰得她耳朵哄哄的,但她仍然亲切的微笑:“谁的?”
保姆不再说话了,只故作神秘地递过电话来。又讨好地加上一句:“她不是臭了么。没准是来向你求饶的。”
陈心质怔在原地,下意识地将电话举到耳朵边。电话那头,是她的声音,淡淡的:“思琪的父母在这边无亲无故,既然叫他们过来,这段时间请多照顾一些。”
陈心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原来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
电话断掉,陈心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莫名的有些发抖。
记者会是在网上直播的,多好看的大片啊,不可一世的车镜明要乖乖接受审判,眼含热泪低头道歉了呐。有许多人早已打好腹稿,准备语重心长、谆谆教导,再宽容大度地参与一场拯救道德的活动中来。
钟情浑身发抖地坐在电脑前看完整出大戏。
男朋友端了碗,一边搅鸡蛋一边漫不经心地瞅上两眼。
“怎么这么多无聊的人?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里的感情纠葛,谁说得清了?”
钟情敏锐地回头,这书呆子又低下头去搅鸡蛋。
钟情开始小心翼翼地试探:“可是,出人命了呐。”
那书呆子全神贯注地对付着碗里的鸡蛋,头也不抬:“又不是他们推她下去的。”
天呐天呐,多朴素大方、多直截了当的人生道理啊,钟情差不多要热泪盈眶了,怎么从来没发现这木讷的书呆子竟然藏了大智慧。
她直截了当地扑上去了,那书呆子没料到忽然有软玉温香撞进来,赶紧手忙脚乱地一手抱了她,还好,另一只手的碗没打碎。
“觉得我家明明表现怎样?”
天,这女人投怀送抱竟是为问这句话。但她那眼光多恳切啊。
书呆子只好认真思考。钟情娇咤一声:“放下碗想。”
书呆子只好叹着气放下碗认真思考:“你家明明。真的不简单。”
“说点具体的。”
书呆子又想了想:“这样说吧。喜欢她的人会特别喜欢,讨厌她的人会特别讨厌。”
钟情哼一声:“为什么”
书呆子倒慢悠悠地笑了,端过碗继续对付鸡蛋:“你的明明呀,太不装了。这记者会摆明就一审判大会,偏偏你家明明也不摆个谦卑的态度配合一下。”
钟情再哼:“理直当然气壮。”
书呆子挑点鸡蛋在嘴里尝尝稠度:“话虽这样说,但你要知道,人都是喜欢看别人哭的,这样,同情才可以滥用出去啊。”
钟情点头如捣蒜。
啊啊啊,神啊,请掐死这个叫车镜明的女人吧,你剥夺了多少人好不容易可以当一回上帝的权利。
不过,啊啊啊,神啊,原来身边这个蠢头蠢脑的书呆子竟也可以说出这么动听的话来。
钟情再次直截了当:“你是不是早就想娶我?”
书呆子当场石化。然后论到他点头如捣蒜了。
钟情冷艳地拿款了:“你以后,不准有第二个女人。”
书呆子继续点头如捣蒜:“一个女人就够难侍候了,两个女人,不是给自己添乱么?”
钟情冷艳的碎了一地。
与此同时。
英先生关了电脑,回过头来,看着赵见笑笑:“慧眼识珠啊,这女孩子,果然不是凡品。”
赵见端起身边红酒,慢悠悠道:“林向晚这次算阴差阳错躲过一劫,没被简文牵了鼻子走。”
英先生端酒跟他轻碰一下:“你看,他们到底谁会赢?”
“谁赢,”赵见轻笑一声:“都是两败俱伤而已。”
“海纳谈的那家投资公司,已经黄了。”他再笑笑:“应该是我们快要上场的时候了。”
七十七
车镜明前脚回到海纳,林向晚后脚就赶到了。
“阿南,你们怎么看人的?”
她站了起来:“与阿南无关,是我自己没防备。”
林向晚看着她,轻叹一口气:“要不要去医院?”
她笑笑:“没那么娇气。”
“乱讲。”一抬头,面前竟站了岳子池,身后还跟了一八,显然是匆忙赶来,喘了粗气,心疼得身体都有些轻微的颤抖。也不管周围的人,一把抱了她在怀里:“我看看。”
她轻叹口气,实在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亲热戏码,从他怀抱中溜出来:“真的没事。”
全智之却也不知什么时候钻出来了,沉默地拍拍她:“明明,对不起。”
她望向他,他却低下头了,半晌抬起头来:“我早知道她是什么人,只是”他苦笑:“我他妈的还真是又栽在女人手里。”
他没说下去,大家都一片沉默。谁都知道后来那盘生日录像是从哪里流出去的,只是大家都刻意的不说,没想到全智之自己终是讲了出来。
良久,她拍拍他的手:“关你什么事?”
全智之没想到她竟反问他一句,一怔。
她笑笑:“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了。”故意轻松的调侃他一句:“你不是又被女人抛弃了么?”再俐落地拍拍他:“要不要安慰你一下,请你吃饭。”望向岳子池:“我饿了。”
一行人骤然都反应过来了:“是啊,吃饭吃饭去。一饱百不思,生活多甜蜜。”哼哼哈哈地就推着全智之出去了。
餐厅包间。
很琳琅满目的一大桌。车镜明风卷残云地吃完一道又一道,伸了碗:“服务员,麻烦再来碗米饭。”
岳子池一心一意只顾了给她布菜,倒是林向晚嘻嘻哈哈地:“明明,吃成个胖子,看谁要你?”
她神气活现:“这个问题,你应该问岳子池去。”
岳子池边给她剔蟹边看了身边的人儿:“明明,这是我们的家务事呵。”
所有的人都肉麻得一紧。林向晚哼哼:“人还没嫁你呢?”
一八本来一直都沉默,忽冒出一句:“明明”
几个人又都一紧,连车镜明都是一怔。谁都知道,他一直不怎么待见她的。
一八仍象梦游般望了前方:“我替思琪向你们陪不是了。”
车镜明心头一痛,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全智之拍拍一八:“算了算了,你丫比我强,我连道歉都没脸。”自顾自地跟一八碰上一杯,喝了下去。
林向晚赶紧地圆场:“丫们都是伤心人,别提了。”
一八喝下酒,恍惚回过了神,望向全智之:“说真的,陈心质那女人,老子当年就知道她是拼了命也要往上爬的人,没想到给你这倒霉蛋碰上了。”
全智之不吭声。
一八意犹未尽:“你们说,思琪那么信任她,又在同一个公司。思琪死后,老子哭着打电话给她问思琪临死前有过什么交代没?他妈的一口咬死说没有,再打电话求她,连老子电话都不接了。你们说怎么可能?一个人要死,总有些蛛丝马迹的吧。”
岳子池和车镜明对视一眼,莫名地都沉默下来。岳子池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林向晚却忽然死死地盯住一八了:“一八,你说叶思琪很信任陈心质?”
“那是相当的信任。从天涯唱歌时就开始了。”
林向晚身子往后重重一仰,慢慢地,脸上开始有了神秘莫测的微笑。转向全智之:“智之,你那里还有陈心质家的钥匙没?”
“有。”全智之下意识地冲口而出,却马上又闷闷的:“老子马上就扔了它。”
“别”林向晚笑笑:“哥们好久没有偷鸡摸狗了。”
车镜明忽然反应了过来:“不行”
林向晚嘘了一声:“男人们说话,女人听着。”
她站起来:“不行,违法的。”
岳子池扯她一把,她却不动,仍然笔直地站在那里。
林向晚没理她,继续笑笑:“让智之去,发现了就说找以前留在这里的东西。”
一八也反应过来了,忽然激动起来:“智之太温柔,我陪着。老子真想弄明白,思琪怎么就跳了楼?”
林向晚点点头,沉呤着继续交代:“注意电话和手机。按常理,叶思琪死前应该会给陈心质打过电话。”叹口气:“就只怕被删掉了。”
一八眼中放出光来:“以我对陈心质的了解,她这个人心机很重,如果内容与简文有关,她定会留着作筹码。”
七十八
陈心质的公寓楼下。
阳光笔直地从高楼上照下来,全智之站在那里有些发晕。恍然想起第一次为她动心,她站了自己公寓的大门外,也有阳光照在这个城市林立的高楼间,衬得她的脸其实是有种憔悴的无助的。并不好看,不过,非常真实。
他几乎是半推半就地被一八推着在走。
拿出钥匙,开门,熟悉得就象一种习惯。
屋内收拾得整整齐齐,她是个蛮喜欢整洁的人,衣服、餐具、碟片都收拾得有条有紊,而他的衬衫总是穿得皱皱巴巴的,她总是自己动手洗了,拿了熨斗给他熨得平平整整。她是不喜欢送到干洗店的,说干洗店多脏啊。
她对外界,其实一直有着莫名的紧张与防备的。
他,其实是懂的。
忽然有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