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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晚却忽然地象灵台被狠击一记,大脑一片空白后骤然清明。
再往后一躺,长长地吐气:“明明,你真是块珍宝。”本来只是心里想着的,却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
她愣了愣,脸一下子就红了:“啊?哪有?”
林向晚自顾自地再继续说下去:“明明,我们去参加那个破电视台的节目。你说得对,赌气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控制我们能控制的就成,控制不了的跳蚤王八,权当没看见。”
正说话间,门又被推开了。
不用抬头林向晚就知道是王杨。
“阿杨,你崩来劝我了。我已决定了,让明明去上那个节目。”
林向晚早已恢复正常,微笑道:“阿杨,刚才算我意气用事。现在的确不是计较的时候。明明说得对,做自己能做的事才是真正的步步为营呢。”
王杨飞快地扫了车镜明一眼。她有些不安:“林总、王总,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王杨沉思地看她出去的背影,坐下来换了话题:“向晚,怎么办?银行现在不肯放贷给我们。”
林向晚心头一颤,要来的,终归是要来了。
他闭目良久,然后艰难地开口:“那几个项目,先停了吧。”
“停多久,我担心项目会被收回。”王杨看他神色,小心翼翼地继续:“现在市面上对我们不利的流言四起。我收到消息,东方好像跃跃欲试。如果真被收回,我们的先期投入,基本上就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林向晚不语。耳边忽然响起赵见的话:“其实戏曲这块未来的确大有可为,赔钱赚吆喝也可算预热市场。林总眼光一向前瞻,海纳现在多方涉猎,每一块都应该可以大有作为。”
王杨再看他神色,象是下定了决心说出来:“今天,英先生找过我。”
林向晚一下子僵直了背。
王杨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英先生能够投资进来也不错。至少可以解我们的燃眉之急。何况,大家理念一致,以前的合作也比较愉快,总比便宜了东方强。”
林向晚不语。
王杨看他一眼:“向晚,我们一直都有很好的创意与构思,只是,这些东西都需要金钱才能转化为行动力。这是个机会。我知道你不肯让海纳低价估让,但”他声音忽然低下来:“向晚,说句你不爱听的。海纳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董事会那班废物,我们已经养了太久了。再搁句狠话,海纳真卖掉,对你个人没有任何损失。英先生一直欣赏你的能力,他仍是属意你继续留了海纳做总裁。说实话,跟着英先生做总裁,总比服侍现在这群屁都不懂,还喜欢指手划脚的董事大爷强。”
他眼中已有了熠熠闪光的神采:“向晚,这是多好的机会。这个世上,有钱就是大爷。东方为什么可以搅得娱乐圈一汪浑水,还不就是因为资金雄厚。现在,向晚,是可以实现你梦想的时候了。”
他的话,说真的也算句句真心。毕竟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林向晚伸手拉了他一把。
林向晚忽有点头痛:“阿杨,你愿意?”
王杨重重点头:“大哥,鸟栖良木而居,我跟着你。”
他从不轻易叫他大哥,叫出来,已是难得的真情流露。
林向晚沉默下来,半晌:“你先出去吧。”
王杨体谅地看他一眼,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却又能回过头来:“向晚,我记得你当年劝过我一句话:有时,退一步反是进一步。这句话,我一直记到今天。”
八十七
天空电视台的演唱会现场。
车镜明很早就到了,彩排、走台,向着舞台各个方向试音。
公用的化妆间,乱哄哄地挤成一团。每个人都在央求化妆师将自己化得漂亮一点,就有了人坐在那里磨磨叽叽,知道身后的人等,却也不肯早点起来。
其实是蛮象乱哄哄的菜市场的,挤了一溜的萝卜冬瓜,等着喷了水,摆出来好有最佳的卖相。那些廉价的香水味,跟菜市场的鱼腥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她唇角一弯,竟然微微的笑了笑。
“明明,你骨子里其实是个非常自我的人啊。”
耳边,忽然响起的,竟是思琪说过的这句话。
思琪?思琪,其实不坐在这里,等着被人挑挑拣拣也很好。
陈心质坐得远远的,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个人,却又忍不住眼角余光。她现在正大红,没人敢抢她的座位,一群人簇拥着她,本来很拽的化妆师也是很精心地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陈姐,皮肤感觉怎么样?”
“陈姐,你脸形长得真好,上镜特漂亮。当然,”又笑嘻嘻地补上一句:“瞧我这话说的,陈姐天生丽质,下了妆同样是大美人一枚。”
其他人连忙附合了笑。陈心质于是也笑了,故意地笑出声来:“哪有?还不是靠你们一双巧手。”
她知道自己是笑给那个人听的。
只是,那人只是依了门斜斜而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
有失落莫名地就起来了,甚至有了些烦躁。陈心质忽然推开化妆师的手:“好了。”
一行人怔了怔,陈心质咬咬牙,一下子站起来,转身走向她。
保姆倒是反应很快,一边示意助理给化妆师红包,一边笑嘻嘻地赶紧跟上:“心质,咱碰见熟人了,是得打个招呼。”
她的话,倒真是给了陈心质勇气。但真走到她面前了,却忽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脑海里浮现出竟又是《小城故事》发布会上,骆栖旁若无人的神态。只忽恨自己怎么学不到家。反是她,静静地依了门,看了她。
陈心质张嘴,却是:“没想到你会来?”
她皱了皱眉,象是没听见她说什么。然后,陈心质看见她伸手,扯下了耳朵里塞着的耳机。
一下子惊觉,她怎么忘了,这个女人,一直有戴耳机听音乐的习惯。尤其在人多不熟的场合。
原来,她真是俏眼做给瞎子看。
不是不可笑的。
只是,她陈心质至少还可以做给那一气小明星看。早有无数眼光苍蝇一般,落在她和车镜明身上。
她于是又摆出了笑容,轻轻提高了声音:“嗬,明明,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会来。”
看你怎么回答。
那个人看了看她,眼光忽落到她身后。
陈心质也忍不住回头,却忽然听到她淡淡的声音:“那个位置,你不用了吧。”
陈心质一怔。谢月早已走了上去,招呼道:“明明,过来坐。”
她也便走上去,然后坐下了。
恍然一拳打在了空气上,陈心质怔了怔,却忽然的没了勇气再跟上去。
阿南去催了几次,化妆师迟迟不过来。
阿南终于忍不住火大地骂娘:“妈的,狗娘秧子,先头是怎么屁颠屁颠地跟了我们后面的?”
她叹气,阻制住了他。阿南还是不服气。
她皱起眉:“阿南,说这个有意义吗?”声音忽然清冷。
看她的神情,阿南不敢再开口。
她似也觉得自己太严厉了些,拍拍阿南的手:“没关系,我本来也怕化妆的。何况,不是还有月姐吗?”
望向谢月求援:“你帮我稍微弄弄不就成了。”
谢月叹口气,娱乐圈顶红踩白是常识,倒的确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只盼这小祖宗能尽快过得去这关。
她仰起一张清水小脸,闭了眼开始念念有词:“粉底不要太厚,口红不要太重。对了对了,千万不要修眉毛,会痛的。”
谢月很想将一张狗皮膏药贴在那红嘟嘟的小嘴上。
八十八
电视。
他坐在房间里看电视。有她的节目,他从来都不曾错过。一个人,握了茶,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
屏幕上,很多人乱哄哄地挤坐在那里。
天空电视台喜欢搞的露天演唱。跟了国外学气氛,没什么不好,只是,没太好的专业设备,也没有太好的音响师。狂欢的演唱会其实就变成了一场热闹混乱的大庙会。随便那个人出来都会有掌声,也有人挥荧光棒,一边挥一边嗑了瓜子笑。
台上的歌手其实是有点难堪的,看上去的光鲜体面,不过是动物园里的动物等了让人鉴赏。
他嘲讽地笑笑,不急,喝了碧螺春慢慢地等。她总是最后一个出场。
其实也收到风声。这次天空电视台,本不想请在风口浪尖的她。但毕竟她是从天空电视走出去的冠军,若真的不请,又恐怕被别的电视台看了笑话,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请了她来。
他还是嘲讽地笑。这个天空电视台,未免做得小气。要不就一刀划清界限,要不就大大方方地宾主言欢。偏偏搞得粘粘乎乎,落个尴尬。
做人做事,狠到高处,自也会有人崇拜,称为袅雄。
其实,她也是有种狠劲的吧,隐忍的狠,如同玉碎。
倒数了,上来的是陈心质。有安排好的歌迷在下面迅速拉开横幅:“新天后,实力镇全场。”
摄像师私下早已打点过,摇臂过去,镜头立即对准了那横幅。
他笑笑,太着急了些。
仍是乱哄哄的场子。这个女歌手似乎一直憋着一口气,需要长长的释放,声音拼命地向上爬行,明亮中带了不甘的尖利,刹那间裂了开来。
他皱眉,将声音调到最低。
等她上场。
上场。
那就唱歌吧。无关其他。
“如果还有明天,你该怎样装办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
犹记得初到海纳,某一天,忽听到林向晚的电脑里传来这歌。
一下子,就喜欢上了,那种极深极深的喜欢,一个男人不绝望、只是沧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唱到后来,却有了淡淡的透明。
看出她的喜欢,林向晚认真地跟了她介绍:“这是薛岳的歌。这首歌是他知道自己身患绝症,时日无多后写的。”
看着生命一点一滴倒数,最后的心情其实只能是接受与悲悯吧。
难怪小孩子都喜欢玩沙子,看了沙子从指间漏下来,如同抓也抓不住的时间。
眼中忽然有了泪,摇摇头,不,不要有眼泪,其实泪水很多时候是种很廉价的东西。
不如歌唱。
大声地歌唱。
电视。
他看得目不转晴。看她立定,纤长的手指扶了长长的麦架。
电视上那张脸。沉静、倔强、甚至有些清冷的疏离。其实,罂粟花也有紫色的,如同薰衣草一般的紫。
没想到她会唱这首歌。
“如果还有明天,
你该怎样装办你的脸,
如果没有明天,
要怎么说再见。”
绝望的一首歌,歌声中带了玉的质感,有着温润的光泽,只是,这温润下面,却是冰冷透彻的狠绝。
恍然想起的竟是炙烤的热带,有着长长的枪口和令人迷醉的烟薰般的香气,凛冽的阳光下,偏偏有漫山遍野的罂粟鲜血般绽放。
只是,忽然地有黑影一下子冲到台上。
冲得如此之快,让人猝不及防。
是一张激动得变了形的脸,嘴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些什么。那人伸手抢她麦克。
她下意识地护住,后退。那人又扑上来,再后退。
露天演唱,简单的四面台。
脚下忽地一空。
八十九
医院。乱成一团。
林向晚火速赶来,天空电视台的齐总也已等在那里。
“对不起,林总,是我们失职。没想到会有歌迷闹事。”
林向晚顾不上理他,直接转向阿南:“明明怎么样?”
阿南紧张得声音都不成了调子:“还不知道情况,岳少和月姐在里面。”
岳子池?
林向晚一怔,这小子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只是,没心情多想。
不管他冷若冰霜的神色,齐总牛皮糖般地跟了过来:“向晚,那人我们已控制了,但他咬死说他就一普通人,气不过车镜明作小三害叶思琪跳楼,才冲上来要求她下台的,没想到一时失了手。”
林向晚忍不住冷笑:“齐总,多年合作,谁也不是傻子。这话唬我,还差了点。”
齐总咳嗽一声,摊开手,一脸的无奈委屈:“向晚,他一口咬定,我又能怎么办?”
妈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拍屁股不担责任。
身边的门就在这时开了,出来的却是岳子池。
看他神情,林向晚一颗心直沉下去:“明明呢?”连齐总也急急凑了上来,只是,岳子池冷凛得让他忽然的不敢再靠近一些。
他没理任何人,只对了阿南:“阿南,转院。”
阿南急急忙忙地去了,一时所有人都沉默。齐总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林总,明明才受了伤,转来转去的不太好吧。”还想说什么,余光掠过岳子池,却终是不敢再说下去。
林向晚看岳子池一眼,忽也换了冷冷的语气:“子池是明明的男朋友,当然按他的意思办。”
齐总怔了怔,还是有些不死心:“是这样,是在我们地盘上出的事,情理上当然应由我们负责到底。”
林向晚再看岳子池一眼,声音更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明白,齐总认死是歌迷闹事,强龙还不惹地头蛇,只不知是什么歌迷,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多保安,怎么就让一歌迷上台了。”
齐总愣得一愣:“向晚兄,多年朋友了,你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吧。”
岳子池忽冷冷地接了口:“林老大,活是你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