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热地问:“有事吗?”
欣雅的声音有几分嘶哑,话中带有哀求:“今晚能不能见个面,我有话跟你说。”
他很不情愿地说:“有什么话,你在电话中说。”
话刚落,里面传来凄婉的哭泣声,他还是答应了。
时间有点紧,他晚上说给雨怡送回家的火车票。当把车票交到雨怡的手时,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了。他脸色一沉。雨怡问为什么不接,他说没事寝室人聊他。马上,铃声再响起,他心中生起了火苗,索性关机了。
“寝室的人就是喜欢起哄,知道我跟你约会,就一个劲的来骚扰!”郭凯峰含笑说。
雨怡今天的兴致很好,话多了。于是郭凯峰要雨怡陪他去校外散步,她爽快地答应了。跟上回相比,郭凯峰的举动收敛了许多。他们来到初次相会的湖桥上,轻风徐来,感觉清爽多了。他凝视湖面,脑中深思着什么,许久不语,而在身旁的雨怡盯着远处黑暗中闪闪的亮光。
郭凯峰不厌烦地说:“雨怡,好好考虑一下,接受我,好吗?”
她低头不作声。
过一会儿,雨怡突然开口:“本来我和干弟好好的,因为谈恋爱,关系也破裂了。”
“我会真心对你好的,我们不会分开的……”
“你又来了。”
郭凯峰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怀深情地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是我的初中同学,我确实很喜欢她,可她前年结婚了。而到了大学,爱上了你,我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你有她的神似之处我才爱上你?不是的,她已经是过去,我要珍惜现在,你就是你,我喜欢你的纯美及可爱。”
“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可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我家境不差,以我对事业的进取我相信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不是啦,你不了解我!”
“你想要怎么了解?”郭凯峰深情地说,“去年,我最后那次死追你,你回绝了我。那晚我一个人在湖站着,王晔在我身旁,我给王晔讲了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你说啦。”雨怡温柔地说。
“你看过‘太祖秘史’吗?努尔哈赤爱上了叶赫的东哥,东哥心灵纯美,又美丽,也曾爱上他。后来努尔哈赤灭了她的部落,她的亲哥哥也战死其中,所以东哥不可能喜欢这个仇人。十年来,努尔哈赤依然深深地爱着她,为了东哥原谅他的过错,努尔哈赤递给她一把锋刀,说随时可以取他的性命。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后东哥为了保住努乐哈赤的地位,却甘愿死在他给她的那把刀上,努尔哈赤悲痛欲绝。那种感情你何曾体会到。”郭凯峰回头看看雨怡,“我能体会努尔哈赤那时的心情,是心痛,是孤独,是寂寞!”
沉思片刻,郭凯峰又说:“答应我,好吗?”
雨怡举棋不定,蓦地笑了,可说的是“真的不行”。
夜已深,只好送她回寝室。刚走百米郭凯峰还是不死心,停下再次拦住了她,动情地抓住她柔嫩的小手。终于,她被打动了,点点头。郭凯峰顿时眼前星光灿烂,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心里暖洋洋的。郭凯峰情难自禁地亲了雨怡一口。
回寝室后,郭凯峰才想起了跟欣雅见面的事,现已过十一点,拨电话过去,关机了。第二天再打过去,她的手机已停机。
他没想那么多,准备去夏总的公司,途中却突然收到夏总的电话。他急忙接了。夏总很歉意地说今天他要出差,明天要跟他爸联系的。郭凯峰只好趋车回乡。家乡的天空高远而明净,偶尔飞鸟划过蓝天,留下婉约动人的歌鸣。郭父每天很晚才回来。他知道父亲每天很忙,公司有许多事要处理。
次日上午,夏总开了一辆悍马车停在蓝天医药公司办工大楼的门口。夏总在吴秘书陪同下稳步走进,郭啸天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热情迎接。
“哎呀,老同学,好啊!”说着紧紧握住夏总的手。
夏总深情地感慨:“咱们起码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郭啸天回答:“恐怕不止。”
夏总拍拍郭啸天的肩:“想不到老哥依然意气风发!”
“你也一样。我们兄弟俩今天要好好喝几杯。”郭啸天微微一笑。
饭桌上,郭啸天把谈话拉上正题:“我想让我那大儿子到你的公司干,不知有没有合适的职位。”
“位置是有,不过我觉得让他到基层去锻炼,有利于他将来的发展。”夏总的表情开始认真起来。接着,夏总谈了郭凯峰安置工作的情况,最后决定让郭凯峰去他青铜分公司的运输部搞智能化操作。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章
30
郭父让郭凯峰明天去夏总的建筑部门找丁经理报到。次日,赵司机的车开得飞快,不到半小时到达青铜市石榴园。郭凯峰匆匆下车,淡青色短衬衫,米白色休闲裤,穿着潇洒而得体。赵司机有事离去后,郭凯峰拨通了丁经理的号,须臾,来了一个年轻清俊的小伙子。路上,郭凯峰得知这丁经理也是本地人。
郭凯峰来到丁经理工作室,咋一看,里面仅有六个人。他们挤在几间简陋的商品房里,客厅中有一张破得不堪入目的沙发,几张圆形旧桌子。内室堆满了电线、门锁、对讲机,还有一些放得杂乱的锤子、铁锹、启子。上班前,大伙围着一台二十五寸彩色电视,很投入地看电视节目。
丁经理见郭凯峰来了,稍瞅一眼,说:“你跟小石去工地,先跟他学学。”
丁经理类似一个包工头。郭凯峰有些纳闷。本以为来到了一个公司,是负责文秘之类的工作,没想到是要去工地。
接下来的日子,郭凯峰老老实实地跟着小石去工地工作。小石背着一个极普通的米白色帆布包,类似《天下无贼》中傻根打工回家用来装钱的那种。
工地在宏林山水明城。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美不胜收。一栋栋商品房、一座座高级别墅,错落有致,十分气派。正门口的喷泉昼夜不息地喷放着水花,池中各色金鱼在自由自在地游戏。
他俩的任务是到指定的楼区去接可视性对讲机的端子线,为后期对话机的调试做准备。这可是个细活,比如说接线,首先得把线里的铜丝弄出来:细线可以用铁夹子夹住一定长度的塑料皮,接着用力一拉,塑料皮便会脱离铜线;如果铁夹子的力稍大,拉的时候就很容易拉断铜线。粗线则要用专业刀去割,割的时候必须小心翼翼,不然就会割断粗线内若干根小线。郭凯峰学得很认真,也特谨慎,生怕会出现什么乱子。接下来,就是将指定颜色的线拧在一起,用胶布包好,然后按不同颜色把铜线依次插进接口端子,最后用启子拧紧。
干完一栋楼的活,他俩下了楼。小石找了一块干净的石板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黄鹤楼香烟,递一根给郭凯峰,郭凯峰拒绝。小石说在这里上班蛮轻松的,做一下玩一下,不要让丁工看到就行(他们都管丁经理叫丁工)。
闲聊中得知小石初中辍学,夏总是他的姑爷,夏总在兄弟中排老二,另有三个兄弟,夏国、夏民和夏安。小石还说十年前,夏总骑着个破自行车,这些年搞投机生意发的财。
郭凯峰以为小石做事踏实,可是不到两天就不见人影了。
晚上郭凯峰没在丁工的地方住,因为环境太恶劣了。想午睡,连床都没有。大家就在地上铺上一层硬纸壳,再找一些零碎纸壳折成方形权当做枕头了。午时天气极热,七八人就睡在一吊风扇下,很窝囊。
丁工是一个寡言的人。郭凯峰来这里工作,和他没有讲过几句话,郭凯峰也没有那份心情跟他套近乎。负责做饭的是丁爷(丁工的爸),六十多岁,看上去很硬朗,还比较随和。有时郭凯峰回屋早,丁爷在洗菜,郭凯峰闲着就去帮忙。丁爷见郭凯峰是大学生,也很客气。
数数日子,郭凯峰在这里呆了四天。小石悄然回来了,午饭前夕丁工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小石,你现在搞邪了,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关机,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小石低着头笑笑。丁工抓住他的肩膀轻拉到身旁,又说:“你这几天跑哪去了,跟你家打电话说你不在,去上网了吧?”
小石摇头说没有,丁工用怀疑的目光望着他说:“建华说在网碰到了你,你说在市内。”
小石见被识破,只好承认。
丁工是建华的姐夫,建华比郭凯峰小两岁。听说建华初中时就辍学了,去年才跟丁工学搞智能化。从昨天起,郭凯峰就跟着他学习可视对讲机的调试,问到关于“220伏”和“18伏”怎么区分的问题,他们只说线是他们装的,分得清楚但讲不明白。
建华讲话不多,却有几分幽默感。当郭凯峰问到建华他家里的情况时,建华总是开玩笑地说:“小时候,家里很穷,没有钱买自行车,所以每天打的。”不论是身材,还是性情,建华同晏青有惊人的相似之处,郭凯峰不自觉得叫建华“大侠”。建华听有人唤他“大侠”,干活更有精神。郭凯峰没有道出“大侠”就是“*”,不然建华不活活掐死郭凯峰才怪。
开始接线路,建华做,郭凯峰在一旁仔细看,两天后郭凯峰基本上弄清分线的接法,便主动要求实践。建华稍有不愿,见郭凯峰很积极,还是让他试试。郭凯峰初次接线害怕接错,就问建华,建华说:“会动手就不要问!”
在一次接蓝线对两根不同的红线时,郭凯峰没有十足的把握,问建华,建华说接错了接另外一根。可郭凯峰接到一半后,建华接过郭凯峰手中的小启子,将建华刚才说的那红根转松开,接到了郭凯峰起初要接的红线上。
郭凯峰嗔怪道:“大侠,你真恶心。”
建华得意地笑道:“好好跟着我学吧。”
“让我讲一个一加一的故事给你听,”建华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块上坐下,“以前我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爹问我一加一等于多少,我想都没想就说是二。可我爹急了,疑惑的眼神吼着问,是等于二?我说是等于二。我爹又立马面目狰狞又吼道,还是等于二?我吓着了,以为错了,说等于三吧。我爹走到我跟前就是一巴掌,谁说等于三呀!”
郭凯峰有意讥笑他:“你也够蠢的。”
郭凯峰见建华怒视他,感到不妙说:“大侠,大侠,大侠,开玩笑的。等下我请你吃东西。”
“不说了,做事,今天的事还没有干完,我哥(丁工)要搞人的。”建华说。
郭凯峰点头答应,蹲在一旁呆如木鸡地看建华做着熟得生厌的没多大技术含量的事。许久,建华让郭凯峰去二楼把包里面的启子拿来。他立刻下楼去取,刚到四楼,建华又说“还有小刀子”。
“真背,遇到这么个家伙,太背了。”郭凯峰心里嘀咕。
调试中,应该有一人在楼下的对讲机中呼叫,看是否拨通上面的机子。当然只有郭凯峰在下面。
郭凯峰拨通后大叫:“呼叫大侠,呼叫大侠,请回答。”
建华急躁地嚷道:“没有图像,再拨一遍。”
郭凯峰又拨,随即听到机子里发出“叮咚”的声音:“大侠,大侠,好了没?”
建华大喜,回道:“好了,把总开关关了,然后上来。”
郭凯峰迅速跑上去,建华又说有问题,去下面把总开关打开。郭凯峰狂晕。
开头两天郭凯峰感觉有些趣味,时间长了就感觉枯燥无味了。整天跑上跑下,总觉得学不到什么真东西。更多的时间,郭凯峰坐在一旁发愣。
郭凯峰晚上回家跟雨怡打电话。当她用甜蜜而温柔的声音说“想你”的时候,他微闭双目,飘然欲仙。倚窗望月,那柔柔的月色,恰似一双温情的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滚烫的脸。夜色朦胧,那颗跃动的心,也随着这夜色变得朦胧变得缥缈了。
郭凯峰在丁工那干了半个多月。在那里工作,没有假日。“这种生活,不憋死才怪呢。”郭凯峰对自己说。
郭凯峰去找小石与建华的时候,他们正在锹土。郭凯峰跟着干,刚锹了一会儿,手掌凸起一个水泡。他并没有停歇,继续锹着。太阳狠毒,他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头昏脑胀。他移到阴凉处喘口气。郭凯峰屁股刚落地,拉完线的小石迎了过去,帮郭凯峰锹剩下的沟。
太阳仍然火辣。口渴至极,郭凯峰跑到附近的小商店买了几瓶纯净水,送给建华和小石。建华放下了手中的活,拿出一包红梅烟,递一支小石,另一根递到郭凯峰跟前没停一秒又缩了回去。建华知道郭凯峰不沾这个,于是叼在自己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