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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泉绝对属于那种长不大的“劣童”,又是一根经的那种。在寝室内,经常拿着凉衣棍当作带刀的冲锋枪,很神气地对着郭凯峰,东叉一下,西戳一下,然后一副神气得意的样子,似乎感觉自己有一股大将军的神气。有时,郭凯峰搞烦了,伸手夺李晓泉的叉子,李晓泉拿出有人抢他女人的气概视死如归般的进行抵抗。别以为李晓泉个头小没力量,可到头来郭凯峰多次被叉头勾伤,口子还不小。李晓泉却没有一点悔意,反而乐嘻嘻,说不要紧,小口子过几天就会好的。
这样几次以后,郭凯峰变聪明了,看李晓泉不爽,也拿凉衣棍去戳他、戏弄他。可劣童终究是劣童,随之,李晓泉奔向厕所,举着一把湿漉漉的带有他童子尿的拖把出来。郭凯峰溃败,落荒而逃。从此,郭凯峰再也不敢和李晓泉对抗,只能心甘情愿地受他百般凌辱。每次吃饭,李晓泉不去附近的一食堂,非要拉着郭凯峰到两倍远的三食堂进餐,说就爱吃三食堂的饭菜。李晓泉认为好的东西一定是最好的,打死他还是坚信是最好的。
有个星期的英语课,李晓泉在上课时*阿波罗,用笔头顶了一下她的臀部,又和刘林、晏青串通,将这事推到了她后面的郭凯峰身上。阿波罗扬言要揭穿郭凯峰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面目,如果郭凯峰妥协愿意晚上某时某地道歉就既往不咎。
但郭凯峰宁死不屈,即使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敢赴阿波罗的约会。事件要是传出去了,他会披上饥不择食的骂名。
课后休息,大家都在室外玩。郭凯峰趁李晓泉不注意,跳上他的背,把他当马骑,在众同学面前戏弄他。李晓泉怎么也摔不下郭凯峰,嘲笑声塞满他的耳朵,李晓泉蓦地闪出了一个更坏的想法,便俯下头拼命往教室冲。他想在教室跑上一圈,或许会把郭凯峰摔向众女生跟前。可教室的铁门是半开的,眼看郭凯峰要撞到那门边上,他赶紧抻手抓住门,没想到李晓泉的前额却重重地撞到门边上,李晓泉松开手,紧护住头,大叫“哎哟”。
郭凯峰见状,赶紧让李晓泉松手看一下伤得怎么样,一道犹如二郎神的那只天眼的血迹清晰可见。不过没有流很多的血,好在没有伤及动脉,郭凯峰一脸无奈,只好扶着李晓泉到校医院看病。
医生见伤口大要缝针不然会出现伤疤,直接影响面容。缝了三针就要一百多,李晓泉身上有一百,剩下的郭凯峰添上。安顿好李晓泉后,郭凯峰就去外面买一些补品给李晓泉。随后,刘林和晏青过来了。郭凯峰戏剧性地讲述了其中的细节,李晓泉听了心情不大好,默默无语。事后,郭凯峰给了他一百元作为补偿,李晓泉执意不收。
郭凯峰原以为这事就这么结了,可是过了一天,李晓泉说要他管两天的饭。郭凯峰没有在意李晓泉的话,恰巧此时学生会打电话过来有事处理,便匆匆离去。接下来李晓泉的伤有了另外一种说法,说是郭凯峰把他推到门柱上,砸伤的。有人问李晓泉,伤口的药费是谁出的,李晓泉说都自己出的,还强调说要郭凯峰请他饭都不肯。郭凯峰查实以后,心里很痛苦。
有一天,郭凯峰、刘林和晏青在寝室斗地主,李晓泉跟往常一样还是嘻皮笑脸地损郭凯峰。在平时郭凯峰不当回事,他是一个随和的人,朋友之间调戏几句甚至带点侮辱的话亦不当回事。再说了,在武汉男生之间骂人是家常便饭,“我操”、“个婊子的”和“贱人”可以说是口头禅,说脏话的人随处可见。倘若两人很熟的话,骂两句是相当正常的。李晓泉在骂人上从不让任何人,唯郭凯峰为先,因为他知道郭凯峰是不爱说脏话的。这回郭凯峰一改常态没有让着李晓泉,顶了一句,李晓泉拉不下面子,非要占个上峰(郭凯峰之上)。
结果,晓泉败得一塌糊涂,可不知郭凯峰深藏不露有“雄辩之舌”的称号,还配有后天的男高音。据说,在他刚一岁的时候,父母当时正忙于工作,常把他一个人撂在家里,家人刚走不久,郭凯峰就嚎哭,大叫。那声音先是响亮,过了一段时间便是厚重,极富穿透力,街坊邻居们可遭殃了,中午没一个能睡上好觉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较上了劲,晏青、刘林在其中也没有起调和作用,李晓泉被伤了,几天没跟郭凯峰说话。
其实郭凯峰只说了句“搞你妈”,寝室外面的人起哄,李晓泉急了,蹦起来狂嚷。于是,郭凯峰又提高了嗓门,又骂“搞你妈”。李晓泉气得面红耳赤,双腿直蹬。
平时,李晓泉经常去董包皮寝室玩,董包皮是一个容易发火的人,虽然起初还好,熟了就喜欢出手,时常出手很重,常吡李晓泉,骂得比郭凯峰还厉害。可李晓泉从不敢大声回击,一旦面对郭凯峰就判若两人。此人乃典型的欺软怕硬型。
自上回与婉如分手后郭凯峰的精神一直提不上来,两人都大半月没对上话了。路上相遇李晓泉装作没看见他,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又一个星期的沉默,让两人都提不起精神来,晏青和刘林又时常不在,周末时寝室显得格外的静。这种局面让郭凯峰心如刀绞。清静也好,无人干扰,也可安心地看看书,郭凯峰时常自我安慰。回想曾经他们一起开心的日子,夜里总有一种酸酸的失落之感。长期的冷战和婉如的背离让郭凯峰心伤痛至极,如果这样下来去只会让自己心情更加压抑,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是让一步吧!于是,郭凯峰主动靠近李晓泉,李晓泉也想和,既然对方给了台阶下就毫不犹豫地走下去。但是,郭凯峰的心仍有郁积,伤口愈合了,却还是留有痕迹的。
在大学各种类型的人都有,有的甚至让人费解。很佩服那些*在寝室“溜鸟”的人,很佩服那些在厕所洗澡不关门窗,还洗得津津乐道的人。前者相对大胆,有超前的自我人体欣赏能力,似乎要将这种艺术欣赏灌输给寝室成员以及来访的所有男生的精神骨髓当中。倘若鲁迅在世也要为之折报,自惭形秽。后者虽居高层,但不乏*,做出一副荡然自若、自娱自乐的神情。其中就有一位还经常窗外举目张望,不知是窗外风景绮丽,想置身其中,还是自恋,捕捉对面楼层中日复一日窥视他的忠实观众。这里所说的*“溜鸟先生”就是董包皮,来自神农架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伢。
在郭凯峰班内,要问谁最猥琐,当属董包皮;要说谁最专横,首选罗文。所谓董包皮存之无大害,去之无用,就像他本人。其实董包皮也很嚣张,无论谁他都敢去搞两下,就算是只老虎他也毫不犹豫地去摸两下。只是没有罗文有魄力,罗文曾经以一敌十,在道上混过两年,一个电话能叫十来人。当初,罗文在大家的印象中一直是活跃、诙谐、直率,所以安安稳稳地选他当了一班之长。上任后,高举这顶寸大的乌纱帽,广织朋党,以他为头目的班委跋扈一时。
第六章
6
董包皮“溜鸟”没多久,天气转凉,本栋楼就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计应专业三班的一拨人涌入了逼仄的楼廊,赶往郭凯峰隔壁的一班寝室闹事。因为人多,马上惊动了一班,罗文是头一个出来,随即董包皮挤进人群中。
李晓泉好奇地探出头来,一看不是好事,马上又关上门,破着噪子大喊:“凯峰,外面挤了好多人,估计要打架了。”
郭凯峰正在网上查询乒乓球经典比赛,丢出一句:“少见多怪。”
李晓泉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不去,我去了。”
晏青和刘林也出门了。三班的人个个满脸得意,显得很有派头。带头大哥是骆志昌,他浓眉,高个子,神色冷峻,目光射出寒光似乎能击穿所有挡路者。不久,“砰砰啪啪”的声音持续了一分多钟,听得出来有电脑板凳落地的声音。原来,被打者是一班郭悦,他前些天无聊地钻到了三班的QQ群中,在群内无端地骂了一个女生,那女生很恼火,就向骆志昌诉苦、求助。骆志昌说一定摆平这件事。
董包皮站在罗文一旁,递了一根烟给他,自己咬着一根私下愤愤道:“个婊子的,一班的人死了,没有人帮的!”
蓦地,几个人回头瞥了董包皮一眼,董包皮依然一副无所畏惧的神色,叼着烟,耸着肩。董包皮在信工院很出名。因为董包皮除了在校内混,还是个赌棍,经常窜寝室拉人打牌,人缘极好。别人最欣赏他输钱不赖帐。刚来不会打牌,输多羸少,穷的时候成天泡面,但再穷也要借钱坐校车上课,这是他的个性。
罗文瞅着这么一彪人,也不好强行制止。郭悦和他认识,并且打过牌喝过酒唱过歌也算得上是好朋友。这时的郭悦虽然身上没有出现流血的迹象,但脸青一块肿一陀,浑身酸疼,但不敢回击。如果反抗的话,马上会有十几个拳头和脚尖蜂拥而来,重重地撞击他那张瘦俏的脸。他寝室另外的四位傻了眼,一动不动,也不敢吱声。
罗文在一旁察看形势的变化,见没有动静,他深吸了一口,把烟头甩得老远;吆喝了班里的十号人过去了。他拍了拍气消了一半的骆志昌:“好了,好了,这里闹事,影响不好。都是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了。”
骆志昌回头一瞅,知道罗文来劝架:“这事你不要管。这个婊子的太嚣张了,我的女朋友也敢骂。”
“给个教训就算了,他也不清楚情况的。”罗文尽量说好话,他知道骆志昌家里很有背景,在学校混得非常开。
董包皮也上前劝说:“骆哥,罗文说得对,到此为止吧!”
骆志昌见两人劝说,心中气已全无,面子也到位了,有准备离开的念头。郭悦虽不动手,可眼珠瞪得铜钱那么大。骆志昌皱皱深眉,实在看得不爽,疾走过去,劈头重重一巴掌,马上指着他的额头,厉声骂道:“妈个逼,你是不是,不服?”
对方人太多,郭悦不敢吱声,但心中有气憋不住,碍于面子仍怒目相视不甘示弱。他的脸气得红通通的,脑里似乎在想什么东西,这个东西离他很近,如果再有人激他的话,他就要拿出这个东西。若不是事发突然,郭悦的十几个兄弟也会赶到,谁雌谁雄还分不清。
“你妈,再给老子把眼瞪着。”骆志昌火气又上来了,又一巴掌飞过去。郭悦的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终于愤怒了,冲出人群如豹子般发疯地冲进厕所,摸出了二尺长的钢刀。转身,直奔骆志昌砍去。骆志昌幸好他躲得快,被砍的前臂口子不长,但血流不止。
罗文大惊,立即闪开。大家没有防头,都傻傻的立在原地。刀一落下,人群中迅速闪出一条道;骆志昌失神,狂窜。
楼道上人头攒动,骆志昌见郭悦逼近,随即钻进了寝室。郭悦举着刀,两眼血光,紧逼不止,把靠在门沿边没来得及反应的晓泉也撞进了室内。一刀飞来,骆志昌闪过,又一刀飞来,骆志昌抓住一板凳,挡过。
郭凯峰此时还有兴致练毛笔,都三个月了,水平不见长;字迹不流畅,手上功夫还不到位,又盯着王羲之的草书琢磨着,外面热闹的事丝毫没有在意。笔刚放下,一道寒光闪过,毛笔被砍成两半,自己也被骆志昌撞到地上。
李晓泉早已慌乱地蹦到了床头,迅速堵住蚊帐口,躲进毛毯,露出胆怯的双瞳,生怕骆志昌无处逃,窜到他床上。刘林见逼危之势,赶紧退了出来,出门时刘林向李晓泉挥挥手,示意下来,而他却怯怯地望了望,纹丝不动。房中的人基本退开,不少胆大的看热闹的心情不减,小步向内挪。董包皮属豹胆的,迎前头;罗文不甘示弱,并列着。
没有人敢上前劝阻,郭凯峰扫兴地爬起,拍拍身边上的污迹,也退出室外。
骆志昌将手中的凳子使劲朝郭悦砸去,想跑可没有退路,旋即冲进厕所把门反锁。郭悦跳起,对着门猛踹,三脚后,门就裂了一个碗大的口子。骆志昌心慌意乱,用胳膊死死地顶住门,见势不妙,翻开手机,向素导求救。
“素导,素导,我是骆志昌,我在西九551寝室,有人要砍我,快来救我。”骆志昌眉宇紧绞,两眉连成一线。
“你先稳住,我马上来。”电话另一头的素导听到砸门的哄轰响声,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马上与保卫室联系。
郭悦已气疯了,怒吼着,对着门狂砍,只见木片如流星飞溅。此时他像刚活捉到笼子的豹子般狂躁,又举起刀,冲着门旁拥挤的人大吼:“看么斯,滚!全给我滚!”
可是大家看热闹的心情不减,退半步。郭悦火冒三丈,提刀上前。大家退一丈。
李晓泉在床内,欲出却又不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