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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昨晚已知事情经过,得知两个儿子遇险,不免又是一番伤心后怕,不过此时看起来却似镇定许多,正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杨二春伴在她身边扶住她的胳膊肘儿,信娃牵着鹊儿和莺儿乖巧的跟在一边,就连王瑾珏,也挺着个大肚子等着了。
“娘,你这是?”顾沫凌不由惊讶的问。
“这是大事,娘也去听听。”李氏听到顾沫凌的声音,朝她伸出了手,“凌儿,你真的有好法子?”
“娘,你放心,此事不难解决。”顾沫凌上前扶住她。
“凌儿,你先走一步吧,莫让村长久等了。”顾言生从屋后转了出来,顾行周三兄弟各自扛了把锄头跟在后面。
“去吧,我们就来。”李氏闻言松开了手,笑着示意顾沫凌先走。
顾沫凌看看天际的鱼肚白,心里记挂着师父的事,便不再说什么,带着寻梅加快脚步往顾一尘家赶去。
来到顾一尘家时,院子里外已聚了不少人,看到她们皆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两人,时不时低头接耳的说上几句,顾一尘自然还是坐在他那个专用树桩上,旁边已坐着几位老人,他身边那位看起来最年长的显然便是昨夜呛声的路老。
顾沫凌径自进了院子,朝他们曲了曲膝:“大伯公,我起晚了。”
“乡下没那么多规矩,坐吧。”顾一尘见她行礼,笑着摆了摆手。
话刚说完,西子媳妇便搬了一个小板凳放在顾一尘身边,冲顾沫凌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顾沫凌坐定,寻梅一声不吭的站在她身后,低眉顺目,将众多的目光直接无视。
“昨夜我反复思量过了,你说的极是,今儿让你早些来便是想听听你可有详细的想法。”顾一尘见顾沫凌坐下,便直奔主题,“你随你师父定走过不少地方,眼界自然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要开阔些,你说说,该如何做?”
“大伯公,我所说的也不过是自个儿瞎想的,不过,以前曾在边城见过官府抗洪救灾,对他们所用的固堤筑堤之物倒是略知一二。”顾沫凌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的抗台抗洪用的沙包,“水流冲击而下的威力甚大,光是拓宽水道还不成,得想法子加固加高才是,不然,两边的泥土经不起水流冲涮,引起塌方便危险了。”
“哦,那用什么物件加固?石头吗?那样的话,我们这儿也没那么多石头啊。”顾一尘为难了,从水源到村口,弯弯绕绕的下来,这水道可长着呢,人手倒是有的,可哪来这么多石头呢?
“并不是石头,而是沙袋,也可用泥土。”顾沫凌摇头,不管是沙袋也好,还是泥袋也好,都要用到袋子,前世那种麻袋多了去了,可是在这儿,该用什么代替?对了,好像还有草袋子,可是她对这些并不熟悉,那草袋子怎么编尚不明白,该怎么说呢?
“哼,刚刚还说泥土经不起水流冲涮,这会儿又说可用泥土,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哄着玩儿啊?”路老仍是那副样子,似乎是看顾沫凌不顺眼。
“路老且听我细说。”顾沫凌没空和他辩驳,转向顾一尘问道,“大伯公可有纸笔?以前远远的看过官府防洪筑堤,如今也只有个大概印象,却不知该如何说明白,不如我画下来,大家一起想想法子。”
“这……笔墨倒是有的,只是这纸,却没有好的。”顾一尘摇摇头,不过还是让家里人从他屋子里把东西取来了。
一枝笔一小块墨被包了一层又一层,足见主人家的珍惜,顾沫凌心里暗叹,这儿能有这些的只怕也就顾一尘一家了吧。
西子媳妇及时送上了一个缺了口的粗陶碗和几张极粗糙的纸,还有一碗清水,放在顾沫凌面前,这次却并未退下,而是拿起那小块墨在碗里细细磨着。
顾沫凌注意到那碗底有些许清水,只是看着西子媳妇磨墨,心里打定主意顾家要送的礼里得再添一套文房四宝。
“十二妹,请。”西子媳妇磨好墨,又拿起笔在清水里化软,掐去了水沾上了墨递给顾沫凌,东西极是流畅。
“谢谢嫂子。”顾沫凌乍听到十二妹不由一愣,随即便明白她喊的应该是按他们这一房的辈份,只是不知她家排的第几,不过喊嫂子总是错不了的。
此时,院子外已聚满了村民,顾言生几家也挤到了前面,原本村民们还在打趣顾言生认回了女儿何时请客等等,此时见顾沫凌提了笔要写什么,顿时停了议论,伸长了脖子看着,要知道,顾家村识字的人只有村长家几个儿孙和一个孙媳妇,别家的别说是女儿家的,就是儿郎也没一个。
顾沫凌当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她一门心思都在回忆该怎么做,除了拓宽,还得加固加高堤岸,拓宽并不是问题,号召村民们就行了,所以,她只要考虑用什么来筑堤就行了。
前世在电视里,倒是看到部队抗台抗洪灾,便是在原里挖了土装在草袋或麻袋里填在岸边,就像打砖墙那样错位着填,而后面……应该是打上木桩子,再竖一层木板,然后再填一层草袋子,只是泥土不比沙石,还得靠人踩实,至于草袋子之间的缝隙,可以考虑用带有草根的土块填补,这样还能增强些阻力。
顾沫凌将自己能想到的一一在纸上画出,并注了解说,写罢细细检查了一遍才交于顾一尘,其他几位老人此时也坐不住了,纷纷前倾了身子往顾一尘身边凑,就连那个路老,此时也顾不得挑顾沫凌的刺,张大了老眼凑着细看。
“大伯公,我能记得的就这么多,这些东西并不难办,人手够便成,只是那装土的草袋子,我只知能用稻杆子可是麦杆子之类的编制,却不知道该如何编制,还得大伯公找人想想办法。”顾沫凌起了身,半蹲在顾一尘身边指着图画上细说,“这中间用的木板可用柴或是树枝替代,只需填得密实些便可,另外,这里只需贴着土地填上草袋子便可,高出土地的这一部份,才需要两边都填上,我只是我的拙见,具体的还得看实地情况改善。”
“好,好,好。”顾一尘欣慰的连连点头,目光定在图纸上不舍得移开,“他总算为我们顾家村做了件好事……”
“沫凌不知当年发生了何事,也不知是否是师父惹来的是非,如今师父也不在了,再提谁对谁错也是枉然。”顾沫凌看了路老一眼,表明自己的态度,“师父一生未踏足顾家村,并不是忘记,而是另有苦衷,他临终时叮嘱沫凌要好好守护顾家村,沫凌自不敢忘,如今,沫凌的爹娘亲人也在这儿,虽然沫凌能力有限,但,若有吩咐,沫凌自会竭我所能。”
“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以后莫提这个了。”顾一尘笑笑,一言带过,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图纸上,“这草袋子……”
“小姐。”寻梅似是想到什么,轻声唤了顾沫凌一声,不意却引起了众人的注目,她也不以为意,大方的提醒道,“五哥编东西的手艺着实不错,也许他知道该怎么编这草袋子。”
“对啊。”顾一尘眼前一亮,朝院门口喊了一声,“英子,过来。”
“啊,哦,来了。”顾行英没料到会被突然叫到,一时愣住,被身边的顾行正推了一下才发应过来,急忙跑了过来。
“你瞧瞧这个。”顾一尘将图纸小心的摊在桌子上。
顾行英看着图纸上一格一格的东西,有些摸不清头脑,只是觉得这画儿跟真的似的极漂亮,看了一会儿才搔着头指着纸上的字不好意思的笑道:“大伯公,你也知道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噗”,寻梅被他的样子逗的笑出声来,“五哥,并不用你认识它啊,只要认识这草袋子怎么编就成了。”
“草袋子?”顾行英眨了眨眼,手停在脑后不解的看看寻梅,又看看那图纸。
“没错,用来装土的草袋子,不必太密实,只要不让土漏出来就行。”顾沫凌微笑着解释,又想起一点,转身对着顾一尘,“大伯公,这装土的时候,不能装太满,六七成便口,这样缝了口之后,也就不用担心踩实时被涨破了。”
“草垫子倒是会,可草袋子……我试试吧。”顾行英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还是接下了任务。
“这事,靠英子一人不成,从水源到村口,得多少草袋子啊?我看还得多派些手巧的,帮着英子一起才是。”路老自打顾沫凌画图开始便一直保持了沉默,直到此时,才说了一句,倒也是句靠谱的话。
“村长,这事让我们女的来做就行了,只要英子会编了,让他教与我们就行了。”院门外,庄婶又冒了出来。
“那就开始吧,言柏,言松,你们带人去挖水道,槐子,你带人去准备木头。”顾一言柱着拐杖站了起来,走到院门口对着外面黑压压的人高声说道,“乡亲们,几十年了,我们顾家村缺了几十年的水,今天,我们有望收回水源了,这事可是我们顾家村头等的大事,希望乡亲们有力都出力,等收回了水源,田里地里的收成还怕不好吗?”
“村长,该干什么,你就吩咐吧。”村民们纷纷表态,声势颇为壮观。
正文 017果然危险
有了明确的目确,便好办了,没一会儿各人便分好了队,但凡有些劳力的人都参加了挖水道砍树木的队伍,就连老弱妇孺也跟着顾行英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具体如何做,顾沫凌已插不上手,顾言槐几三兄弟无论哪个也比她有威信有能力,所以,她很聪明的陪在顾一尘身边,听着他“调兵遣将”。
他的几个媳妇也各自分到了任务,就是组织人手前往祠堂,当然,她们并不是去开祠堂,祠堂并不是女人们能随便进的,她们去的目的是为了给大伙儿做饭,而祠堂外便是一片颇大的空地,侧边还建了厨房,平日里族里有什么大事,或是哪家有什么红白喜事,都会借用这儿的厨房和空地办席面。
顾一尘是考虑到各家都出动了,为了早日完成这大事,便作主开大灶,统一做饭,至于吃食,自然是各家都贡献一点儿了,大伙儿对这个倒是没意见,纷纷均出自己家的那点儿存货交给做饭的妇人们。
为了镇得住场面,又派了两位有辈份的老人前往祠堂指导。
“大伯公,还有两件事。”顾沫凌等到人群散去,院子里只剩下几个人的时候,又说起了另两件事。
“说吧。”顾一尘此时对顾沫凌更是信任,便是路老等人也不再多罗嗦,虽然,路老看顾沫凌时仍是斜着眼睛,不过至少不再呛声了。
“我们是否该派人去陈家岙找他们村长知会一声?”顾沫凌也是考虑到村与村之间的关系,能不闹僵是最好的,不然将来因为些小事整天闹得不安生便烦了,“还有官府的人,最好先通通气,免得有什么纠结,被陈家占了先通融了,我们会落了下风。”
“天高皇帝远,官府哪里会管我们这儿的事,这儿都几十年没来过官府的人了。”顾一尘叹了口气,“不过,派人知会陈家岙村长还是必要的,那陈大春虽然可恶,不过,与旁人无关,我们也不宜与整个陈家岙结下梁子,毕竟都有儿女亲家在呢。”
“这事,让言柏去一趟吧,他丈人家就在那儿,去了也有个说头。”路老这回倒是又说到点子上了。
“嗯,没错,就说是去丈人家,那陈大春也不至于会使什么坏,还有杨家村,魏家岙,徐村,也得派人去说说,要知道另外一支被截的水流便是通往那边的。”顾一尘赞同,环顾了一下,却发现年轻一辈的都走了,剩下的只有几个老的,一时有些为难该让谁去找人。
“大伯公,还有一件事,就是为了防止陈大春使坏,若是他得了消息起了恶心去推了那泥墙,我们村又有那么多人挖水道,要是那水一冲下来,只怕……后果不堪设想。”顾沫凌言下之意不言而谕,几人听闻一想到那场面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纷纷说得预防,至于该如何预防,顾沫凌原就没指望他们说出什么来,不过他们害怕陈家恶仆恶犬也是情有可原,“以防万一,那儿也得派人看着,我和寻梅倒是会些功夫,不如让我们去吧,顺便通知二伯他们去办事。”
“也好,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的也跑不动了,只好让你们年轻人多动动,不过,你们俩个总归是姑娘家,若是对上陈大春的人,能避则避吧,被他们盯上也是麻烦事。”顾一尘自然是同意的,不过他担心两个姑娘家的,无论有没有冲突,对上了那些人难免会吃亏。
“没错,被人抢了亲可就由不得你们了。”路老睨着眼打量着顾沫凌和寻梅,似是不满的嘟哝了一句。
顾沫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