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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老头再次扬手将她手上的绳子也如此割过,然后将匕首轻巧的放在她的身边,用杜凤的衣服盖好,才起身冷嘲热讽的说道:“小丫头,知趣些,你不是相爷的对手,交出那东西,你便是新朝的太子妃,否则,明日午时,你就跟着那姓司的一家一起做亡国奴吧。”
说罢便快步离开了,拐过了那边的石壁还传来他淡淡的说话声,“兄弟几个尽情了记得好好办事,此处洞府四通八达,机关重重,你们可得把人给看好了。”
“是。”
外面的声音在片刻的安静之后再次变得不堪起来,顾沫凌皱着眉,暗暗婉惜杜凤,不过,事情到底还是杜凤自己惹的,好好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相信梅相那些人呢?要是那些人有良心,当年覃五小姐也不会有一样的遭遇了。
顾沫凌很快便抛开了杜凤的事,不是她冷血,而是眼下再热血也没有用,她还是想想汤老头的用意吧。
她以为汤老头会趁机报复,可是为什么他不动手?反而替她割开了绳子?刚才所说的洞府内四通八达机关重重的话,怎么听怎么像是给她的暗示,难道这汤老头还成无间道了?或是这一切又是他们设的另一个局?放长线钓大鱼么?
不过,不论是不是阴谋,有机会不跑才是傻的。
顾沫凌有了计较,决定先离开这儿再说,再待下去,光听那乱七八糟的声音就够恶心人了。
正当她扭动手腕想要解开绳索的时候,外面的声音忽然变得慌乱起来。
“相、相爷相爷饶命”
“相爷,这女人心怀不轨意图偷放了顾沫凌,被兄弟们发现了,我便作主赏了兄弟们。”汤老头恭恭敬敬的声音响起,只是他的话却让顾沫凌一愣,意图不轨想放了她?明明是来侮辱她的,割绳子的明明就是汤老头。
“要玩走远一点儿,在此乱为成何体统。”果然,是梅老头的声音,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温和,而是阴沉沉的冷漠。
顾沫凌心一沉,放松了手靠回到石壁上。
刚刚靠好,梅怀远便带着汤老头进来了,这一次,汤老头的手上多了一个火把。
顾沫凌这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并不是山洞,而是一个石室,她微垂着眸迅速的寻思着这览晖山附近哪里有这样的石室。
千竹寨倒是有这样的石室,那时杜林曾带她去拜祭过覃老将军等人牌位,难道这儿就是千竹寨的石室之一?想想倒是有可能,杜凤从小在千竹寨长大,对千竹寨自然熟识,她叛离千竹寨归顺梅相,将千竹寨的秘密相告不就是明忠心最好的礼物么?
“大胆谁敢对顾姑娘如此不敬?难道你们不知道顾姑娘将是我敬林天朝第一位太子妃吗?”梅怀远刚进来便冲汤老头眼一瞪,极有气势的训斥着,训完之后便马上换上一副笑盈盈的面容,就像他平日奉承司天晟那般,亲自上前替顾沫凌松绑,“凌儿啊,对不住了,下人无礼,委屈你了。”
梅怀远亲手解下绳索,当然看到了绳索上的异样,不过他却当没看到般将绳索随意的往角落一抛,便要扶顾沫凌起来。
顾沫凌哪里会让他碰到,忙贴着墙站了起来,只是被绑得久了,脚上血气不通,免不了会麻木踉跄,梅怀远见状又虚虚的扶了扶,陪笑道:“凌儿受委屈了,回头,我一定好好责骂他们。”
顾沫凌抿了抿唇,这么假的话也亏得他说得出来。
“梅相爷,真人不说暗话,你既派人把我掳到这儿,又何必说这些虚的?”顾沫凌活动过手脚,远远的避到一边直接了当的表露她的警惕,她知道她不是对手,可是离他们远一点儿至少会让她心里踏实点儿。
“哎呀,俗话说的好啊,给聪明人打伞胜过给蠢人当军师,凌儿就是聪明。”梅怀远笑眯眯的收回手,一点儿也不为顾沫凌的无礼着恼,“不过,此处又寒又黑的,可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换一个地方说话?”
顾沫凌冷冷看了他一眼,作势便要往外走。
“凌儿,那边乱着呢,你一个姑娘家可不合适,我们从这边走。”梅怀远却伸手拦住她,作出一副为她好的样子,转头看了看汤老头。
“相爷请,姑娘请。”汤老头马上会意的举着火把往石室的另一边走去。
顾沫凌一言不发的跟上,虽然她一副不在意梅怀远的样子,可心里却还是紧张,直到手心扣到了几枚银针,她才算略略踏实些。
幸好,那些人并没有搜她身上的东西,除了那包糕点,连她的腰带都没动过,不过,她惯使银针,身上肯定不止一处藏针的地方。
汤老头似乎挺熟这儿的路,一路举着火把在前面领路,还时不时的提醒顾沫凌当心脚下或是当心头上。
顾沫凌看着前面的汤老头,心里疑惑丛生,可是她身后还跟着梅老儿,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功夫,却也不能大意,所以,这一路她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一边留意两人的举动一边又要留意这儿的环境,一时也懒得理会汤老头的种种殷勤和梅怀远时不时的吹捧。
这段通道并不平整,地面坑坑洼洼的,头上也时不时的出现突出的石块,低矮出只能低头弯腰才能过去,也不知走了多久,通道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顾沫凌正疑惑时,只见汤老头将手中火把往墙上一插,尽头处竟轰隆作响,汤老头双掌抵在石壁上使劲的一推,那石壁竟开始转动,凭空出现一条路。
那一头,每隔一段路便插着两个火把,洞顶两壁地面都极平整。
“相爷请,姑娘请。”汤老头看了看里面,却不再往前,而是退到一边躬身而立朝梅怀远和顾沫凌行礼。
这次,梅怀远没有再跟在后面,他冲顾沫凌伸了伸手,径自走在前面,也不怕顾沫凌不跟上似的。
顾沫凌淡淡的看了看汤老头,便抬腿跟上,这时,一句很轻的声线送进她的耳朵:“东西在,命在,当心。”
她没有回头,这汤老头也不知是什么用意,明明表明自己是师父的对头,可为何不趁机下手呢?之前割了绳索却又嫁祸杜凤,平白的就毁了杜凤,他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样心肠的人会轻易的放弃恩怨?难不成他也在打那东西的主意?
东西在命在,她焉能不知?用得着他提醒吗?
顾沫凌不屑的撇了撇嘴,将注意力放在前面的路上,一路走来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守着,倒是看到两三个紧闭的石门,可梅怀远却一路不停,也不回头也不拐弯,只是稳稳当当的走在前面,一直走到一个大石室,他才停下脚步,回头冲顾沫凌笑了一下:“凌儿,这边来。”
那亲切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慈祥的长辈关照初来乍到的小辈般。
顾沫凌却看了也不看他,只是打量了一下石室里的摆设,除了墙上的灯盏,也只有在最中间摆了一张四方的石桌,四个石凳子各占一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东西。
不过,梅怀远想带她去的显然并不是此处,他冲顾沫凌招了招手,走到左边一个灯盏边连拍了三下。
嘎嘎的几声传来,壁上一块石壁居然缓缓上升,出现一个门洞,外面,是长长的通往上面的石阶梯,十个侍卫相对面立守在门口。
“凌儿,来。”梅怀远再次招呼,他似乎对这儿熟得跟自己家似的,带着顾沫凌走上石阶。
大概走了百步的石阶,又看到一个石室,不过这次再没有那样的玄虚,只有六个侍卫守着三个门口,看到梅怀远均低头恭敬的行礼,梅怀远也不理会,径自朝正中间的门走去。
几步后,明亮而热烈的阳光刺得顾沫凌下意识的眯起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些。
这儿是什么地方?顾沫凌恢复过来的一瞬间,便极目望向四周,可是,她似乎还在石腹中,除了头顶能看到天,便只有眼前漫长的石阶,再没有别的东西。
只隐约间,风中传送来若有若无的竹香,让顾沫凌的怀疑又深了几分。
“凌儿可累了?”梅怀远站在比她高五阶的石阶上笑眯眯的俯视着她,“再坚持坚持,出了这儿便好了,那儿的景致,你一定会喜欢。”
说罢,便转身往上走去。
正文 296我就一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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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我就一文盲
石阶的尽头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翠竹,满眼的绿意挡去了满天的灼热,为竹间蜿蜒的鹅卵石小径添了无尽的阴凉,顾沫凌静静的跟在梅怀远后面,他似乎仍没有停歇的意思,也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只稳稳的迈着步闲庭信步般穿行在竹海间。
有那么一刻,顾沫凌觉得前面的不过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悠闲老头儿,而不是野心勃勃想要夺权篡位的政治家。
穿过了竹海,面前出现一潭碧汪汪的湖,湖左边飞瀑倾流,冲击在起重重涟漪带起茫茫细雾,湖面中的那一座八角飞檐的凉亭若隐若现仿若在仙境般。
没想到那石阶的尽头是这儿。顾沫凌当然熟悉这儿,她下意识的望向湖面右边,白雾中,那一排绿意隐约能见。
“凌儿……”覃天的笑颜似乎出现在她眼前,她停了脚步,有些贪婪的吸收着眼前的美景,似烟雨朦胧,又似淡淡水墨,为人避免暴露,她很少到这儿来,在这儿的记忆也仅仅只有那少数的几次,如今想起,俱历历在目,只是,今日之后,还有机会重温吗?
顾沫凌低敛了眸,缓步踏上竹桥。
亭子里,梅怀远已端坐在那儿,身前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小食和糕点,他似乎挺满意顾沫凌的反应,任由她看够了走向这边才冲她招了招手:“凌儿,可饿了吧?这些都是新做得的,不是我小瞧了你那醉桃源,你那些厨子可做不出这样味道的东西呢。”
他的笑容亲切的仿如一个慈祥的长辈,说罢之后,还亲自揭开了陶瓷罐舀了一汤盅银耳汤放在顾沫凌面前,说道:“这银耳汤做好之后放在山泉里浸过,来,先喝一碗降降暑气。”
顾沫凌淡淡的扫了一眼,她不得不承认,这些糕点小食着实精致,便连那盛东西的盘碟,还有那装酒的白玉壶都极雅致,这倒也难为他了,身处这恶水穷山之中,居然还能找着这样的东西。
只是,她此时没有一点点儿兴趣去品尝他的美食,她没有忘记,她面对的是个很危险的老狐狸,而不是寻常的邻家长者。
“你瞧此处如何?”梅怀远也不介意,只笑着捋了捋胡子抬眼欣赏满湖的景色,他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径自说道,“覃家那小子倒是个会享用的,居然在这儿建了如此别致雅意的住处,若不是我琐事缠身,还真想就此退隐在此,过那闲云野鹤的逍遥日子。”
你会退隐?顾沫凌微撇了撇嘴角,看向那飞瀑倾泄而下带起的烟雨,心想:她就是信母猪会上树也不可能相信他会归隐,汲汲了一生,不就是想坐一坐那把椅么?
不过,他居然提起覃家那小子?却是什么意思?是覃天落在他手里了?还是纯粹从杜凤那儿听说的?
那日她被擒时已近黄昏,若无意外,覃天他们怕是动手了,可如今他却依然坐在这儿,悠闲的和她说什么雅说什么逍遥,结果怕只是有两个,一个是他们取消了行动,另一个就是他们行动失败。
取消行动怕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不行动,梅老儿也会行动,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失败了,而梅老儿成了赢家。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顾沫凌有些浮躁,她决定采取主动问一问他究竟想干嘛,便在这时,却听梅怀远笑道:“凌儿,你觉着我家颜儿如何?”
颜儿?谁?顾沫凌有一瞬的错愕便会意过来了,他家颜儿不就是梅若颜吗?
“还不错。”顾沫凌老实的回答,对于梅若颜,她倒是不反感,虽然冷了点儿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说了不动顾家村一草一木便真的没有让他的手下四处乱窜,哪像那个梅仲贵。
只是,他问这个什么意思?
“颜儿打小便极好,文韬武略,四书五经,兵法阵法,样样精通,性情又稳重淡然,重情重义,倒是个当君王的好苗子,难得你与颜儿又是相识,对他又有好感,而他既赠你玉葫芦,显然心中也有你,他日,他有你相辅,夫唱妇随,我敬林江山可永垂青史矣。”梅怀远的想象力明显比顾沫凌要丰富,她只说了一句还不错,他便自动引申为两人互相有情有意,言谈间,还颇有一锤定音的意思。
顾沫凌收回目光,无语的看着梅怀远淡淡开口:“梅老爷,你这话是何意思?”
“凌儿啊,你我即将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