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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小会儿,顾沫凌已消失在前面林间,寻梅有些着急,正要向众人告罪跟上,覃天却开口了:“我去瞧瞧。”
说罢,便自顾自的脱离了他们,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寻梅若有所思的看看覃天,似是想到了什么般,看看江南江北想说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几人也不再多耽搁。
顾沫凌走了没多久便发现自己将其他人落在后面了,便缓了脚步,边走边调整自己的思绪。
虽然那句话听着有些那个,可是自己至于这样纠结吗?
也许,人家也只是权益一时的说法,他们非亲非故的,出头为她讨说法,总得有个由头不是?
没错,他们这么出现,陈大春将他们当成了强盗,所以才这么害怕,然后他们这么一说,那陈大春便是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和强盗抢女人了不是?
可是……顾沫凌想到一个可能,不由苦笑,若是陈大春胆子真的挺肥的,将今天的事宣扬出去,她的清誉还真的就毁了,不知道爹娘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顾沫凌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状况,只怕从此不用寻梅拿剑威胁媒婆了吧,谁敢和一个强盗的女人有牵扯?
“当心。”一时不注意,顾沫凌踢到了一条横生的藤条,一个踉跄向前扑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身边一阵劲风掠过,手肘已被人扶住,淡淡的竹香挟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顾沫凌心头莫名的一悸,下意识的抬头,只见覃天稳稳的站在她面前,双手扶着她的手肘。
眼前的他,半蒙了脸,光洁的额上垂下几缕碎发,剑眉下一对浓密的长睫如蝶般扑朔着,细长的丹凤眼里清澈的倒映出她慌乱的神情,渐渐的,她看到她被一潭深遂黝黑的湖水淹没,四周,似乎只剩下狂乱的心跳声……
手肘处的热意隔着薄薄的衣衫传来,顾沫凌瞬的回过神,心里懊恼不已,又不是没见过帅哥,居然就这样沉溺了。
“放手!”顾沫凌不敢再那样直视他,低着头咬了咬唇,淡淡的说道。
覃天默默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放手。
肘上的热气忽然消失,顾沫凌心里竟漫上一丝失落,一抬头见覃天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无名火顿时窜上心底,想也没想便挥拳朝他攻去,只是,拳头挥出她便有些悔意,这猛不丁的要是他躲不开怎么办?可是就这样收回来岂不是太丢面子?心思一乱,力量便大减,拳头也偏过了他的脸落向他胸前,只是,就在快要碰到覃天时,覃天却动了,一抬手将顾沫凌的拳头整个包在了掌中。
“怎么?”覃天浅笑。
“刚刚都胡说什么?”热气从拳头上直窜到耳后,顾沫凌皱着眉怒瞪着他,刚刚那丝悔意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边的恼怒,只是,她欲抽回手却不能动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提起脚便往他膝上踢去,她的这些招式不过是极寻常的,对付寻常人还可以,不过,覃天显然是不是寻常人。
“我有说什么吗?”覃天松手,躲开她的那一踢,眼含笑意看着她。
“管你谁说的。”顾沫凌此时更多的还是气恼自己的莫名其妙,更是加快了攻击,覃天也不还手,只往林中躲。只是,她虽然打得起劲,却连覃天的衣边也没沾到。
“你不愿吗?”轻柔的声音如碎石击在平静的湖面,激荡起层层涟漪,激得顾沫凌竟忘记了攻击,手掌就这么悬在半空,愣愣的看着他。
不愿吗?顾沫凌情不自禁的自问,好像……并不是不愿的,只是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因为那句话不是他自己说的吗?还是因为觉得他的态度?
“权益而已,莫见怪。”覃天定定的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的淡然说道,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果然是权益……顾沫凌沉默,转身掩饰自己心底的无边失落,只是,若真是权益之计,为什么要问刚刚那一句?
“回去吧,太晚了。”覃天静静的等着,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隐隐间,有种感觉却不一样了,似乎没那么冷漠,似乎有种安宁的气息隐隐围绕着彼此。
刚刚,一定是幻觉。顾沫凌渐渐平复下来,暗暗吐了口气,极平静的转身看着他:“不管如何,今天的事算是我欠你的人情,日后……定会偿还。”
“随便。”覃天略一点头,当是认同。
顾沫凌触及覃天的目光,脸上又是一热,怕自己丢脸,忙抬腿便走。
覃天看着她的背影,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跟上。
和寻梅几个会合,抄小路回到家已是深夜,李氏等人却仍未歇息,都聚在堂屋等着,见他们平安回来,才算松了口气。
吃过了饭,顾行正和顾行英热情的安排覃天几人去那边休息。
一夜辗转难眠,待顾沫凌起来的时候,覃天等人已换了货走了。
不过,短暂纠结过后,顾沫凌便打起精神专心忙荒地的事儿,至于什么陈大春乃至是江北那一句覃爷的女人和覃天那一句“你不愿?”云云,她一应给抛之脑后,虽然处理事情的手段野蛮了点儿,但相信威慑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她就没必要正为这些事纠结,也没必要为那一句凭空的话纠结,人家都说了是权益了,她何必想不开自找虐?
与其纠结这些没用的,不如多做些正事儿,如今,师父的事了了,寻梅的事也了了,剩下的就是努力让家里的日子好起来才是正经的。
寻梅过继到顾一凡名下之后,顾一尘便作主在他家边上整理了一个小院出来,那屋子原是顾一尘家用来堆放杂物的,现在单单清理出来,又修缮了一番,隔了个单独的小院,便记在了寻梅名下,只是顾一凡到底不是顾家村的人,所以田地便不能分到寻梅名下。
寻梅本不愿搬出去住,但见顾沫凌家实在太挤,便搬了过去,只每日一早便过来这边依然照顾着顾沫凌的起居,白天帮着收拾家里照顾生意,晚上吃了饭才回去。
顾沫凌的屋子被寻梅一番布置,渐渐也有点儿像样,原来当书桌用的桌子也移到了床头的窗下,到晚上,没了寻梅管制着,虽然有些清冷,不过也方便她做事。一个人就着灯,画荒地的各种图纸,列她的计划,随意的在白纸上添下她的种种想法,很快,便有了初步的图纸……
正文 077回来是需要勇气的
这一日,天气晴朗,家中诸事又是皆妥,顾沫凌便想着再去一趟岔道口看看那片地。
地契到手这么多天,她还没去实地探过,如今心里已有了个大概的谱,剩下的便是将各项事情实施下去。
混日子是极易的,眼睛一睁一闭便是一天,她根本没有混日子的想法,所以,接下来便该行动了。
顾沫凌要出去,寻梅自然要跟着,李灿和李绚两人自然不会落后,石承泽虽然想留在家里帮忙,可他们都走了,他也不好一人待着,而且,他也想看看顾沫凌想做什么。
于是,将家中的事托付妥当,五个人便牵了马出村,路上自然又吸引了许久眼球。
一路狂奔,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岔道口,此时虽是初晨,但夏天的阳光却已有些火热,策马时的那种惬意已被热气侵袭。
“凌姐姐,我们来这儿做什么?”李绚今日已换回了她自己那身火红火红的衣衫,越发觉得热,此时看到眼前除了荒草还是荒草,更是有些后悔跟出来,早知道待在顾家村了。
“小姐买下的那片地就是这儿。”寻梅却比李绚好多了,习武之人,一点儿冷的热的算什么。
“你准备做什么?”石承泽皱着眉看着满地的荒草,好奇的转头看着顾沫凌,“种地?”
“你瞧,这一片能做什么?”顾沫凌有意想试探石承泽,这几日见他在家里忙前忙后的,李氏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好,村里人的目光也越来越好奇,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她便想快刀斩乱麻,把这些琐事全给解决了。
“这儿……倒是个做买卖的好地段,只是,不是说附近不太平吗?”石承泽不亏是石家大公子,从小耳闻目染了不少经商之道,这点儿眼力劲还是有的,不过他来这儿这段日子,可没少听人说览晖山如何不太平,也没少听人说顾沫凌如何有胆魄居然还敢带人过览晖山还安然回来。
顾沫凌微微一笑,忽的转了话题:“你们出来时日不短,何时回去?”
“凌姐姐,我们还不想回呢。”李绚有些喜欢上这儿的生活,虽然平时忙忙碌碌的,却充实,比以前整日闲逛有意思多了,“我爹这会儿一定还没回去,我娘只以为我们是跟爹一起出来的,不会有事的。”
“你的打算呢?”顾沫凌转头看着石承泽问。
“我……”石承泽有些犹豫。
“家里的情况如何,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顾沫凌一见,心里有些不悦,男子汉大丈夫的,做事这么婆妈,“不说别的,先不提你回不回这个家,你都该回池泽镇一趟。”
“什么意思?”石承泽皱眉,心里莫名一痛,这是在赶他走吗?
“没什么意思。”顾沫凌淡然的看着他,说出她的理由,“那边好歹养了你十六年,生恩不及养恩大,无论怎样,你也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更不能一走了之,那是不仁不义不孝,你若做了这等不仁不义不孝之人,就算是回来,爹娘也不会认你。”
石承泽张了张嘴,终究闭上,一言不发的听着。
“二是因你在池泽镇的丰功伟绩,我大略知道些,虽然不知道你因何会如此,不过,爹娘和哥哥们都是纯善之人,我不想让他们将来为你的所作所为伤心彷徨,所以,你若决定回来,便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胡为。”这段时日相处下来,石承泽的行事脾性她倒是略有了解,隐约猜到他变成那般恶少该是有原因的,不过,之前怎么样她管不着,她只是不想看到李氏将来伤心难过。
“我知道我以前是过份了,只是……”石承泽黯然的叹了口气。
李灿和李绚两人听罢,只是默不作声的策着马来站到石承泽身边,无声的拍拍他的肩。
“石家酒楼虽不是最好的,却也有那么多年的根基在,而我们家,住的是寒舍,吃的是粗粮,穿的衣服,没一件是完整的,也没有任你驱使的下人,更没有供你挥霍的金银,如果你回来,面对的就这样的生活,每天做不完的事儿,却有可能穿不暖吃不饱,住的是茅屋,任何事都要靠自己动手,为了让日子好过一点儿,起早贪黑没完没了的做事,也很有可能,努力了很久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你还有勇气回来吗?”
顾沫凌自问没有吓他的意思,她不过是将风险坦露在面前罢了。
做什么事总是有风险的,这览晖山中的危险,现在虽然不曾表露出来,可终是隐患,谁知道那千竹寨上的人是不是因为看不上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才迟迟没动静呢,待他们生意做起来了,做大了,他们才下山来坐享其成也未可知,那时,仅她和寻梅两人,真的能护所有人周全?也许到头来,买卖反成了他人嫁衣,自己和寻梅要么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要么就和村姑一般从此过家长里短的清苦生活。
“你能,我也能。”石承泽沉默了许久许久,就在顾沫凌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他开口了,语气淡淡,却不容质疑的坚定。
顾沫凌回头,瞧着他那张和自己一样却多了份男子气概的脸,笑了。
“七妹。”石承泽不回避的回视,轻声喊了一声。
“现在喊太早了吧。”顾沫凌心头一阵轻松,六哥找回来了,最高兴的应该是娘吧,不过,她就是有些不愿让他太容易过关,“你还是尽早回去吧,无论如何,还是得顾虑他们的感受,毕竟养育了你十六年,若不是他们当初买下你,这会儿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就像她,如果不是师父,她会在哪里?某个花街柳巷?还是哪家高门大宅里当仆役?
“好。”石承泽点头,干脆的应下。
“还有,也不能像以前那么胡为,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治你。”顾沫凌连威胁的话都出来了,正要继续说,忽听寻梅“噗”的笑了:“小姐,他是六哥,不是七弟。”
“六哥怎么了?不服我管啊?不是我哥我还懒得管呢。”顾沫凌没好气的睨了寻梅一眼,说罢连自己都觉得好笑,自打回到这个家,她怎么也变得这么婆妈了呢,总感觉有操不完了心。
“承泽哥,恭喜,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找到了。”李绚笑得两眼弯弯,说罢又不高兴的嘟着嘴埋怨顾沫凌。“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