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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村长家的院子,越见热闹,大姑娘小媳妇们个个满面笑容的捧着东西过去,远远的,小伙子们也是三五成群的站在空地上围观,注视着这边的热闹,这些目光只有喜悦和欣赏,是没有一点点儿杂质的。
“沫凌来了。”西子媳妇和她的妯娌作为主人正招呼着各家来的姑娘媳妇们,一眼便看到了顾沫凌等人,笑着迎了出来,挽住王瑾珏的另一边,清脆的招呼,“大嫂二嫂,寻梅,十五妹,你们可来晚了。”
满院子的人,除了顾一尘家的几个孙媳妇,顾沫凌是一个也不认识,她平日里不是去了工地就是待在家里,虽有几个熟面孔,却是不知名字,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只能面带微笑颌首行礼。
她们一进来,满院子的目光就落在了顾沫凌身上,羡慕的、好奇的、怯怯的甚至是敬畏的,在她们眼里,顾沫凌是只能远观不能亲近的,且不说她的本事,便是现在她这打扮,或许都是她们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的,看到顾沫凌缓步走了进来,人群自动自发的退到两边,有些姑娘甚至悄悄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不自在的捏了捏衣角。
“我这样子多不方便,偏大嫂不肯,硬拉着我来了。”王瑾珏笑盈盈的和西子媳妇等人闲聊。
“就是这样子了才更该来,求个好兆头嘛。”
“这些都是我家七妹让带的,给大伙儿助助兴。”杨二春俐索的摆出九格攒,放上女儿红。
顾沫凌这才注意到,院子中间已拼了六张方桌,上面摆满了东西,有炒的南瓜子,有煮的豆,有蒸的糕点,各色各类,想来是各人从家里带来的。
顾沫凌和寻梅静静的退到边上,冬菇此时已被熟识的小姐妹团团围住,时不时的朝这边看上一眼,笑容满面。
“真热闹。”寻梅感概的环视着满院子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七夕这么热闹呢。”
顾沫凌轻笑,以前跟着师父,逢年过节都是三个人,师父虽然是哪里有热闹便往哪里跑的人,可真到了热闹面前,他却是远远的看着,从不参与其中,而她们两也没有兴起过要参与进去的想法,做的最多的就是站在师父身边……不对,那年在京都的上元节,师父让她们去街上玩,自己却消失了一天一夜,再回来时却匆匆的带着她们离开了京都。
“沫凌。”有人在喊,顾沫凌转头一看,只见顾言松的妻子周氏站在堂屋前笑着朝她招手,“来,我公公找你说话。”
顾沫凌忙上前。
堂屋里除了顾一尘,还有那八位老人,见她进来,都是和善的点了点头,不似初来时那般排斥警惕,顾沫凌一一行礼,在顾一尘招呼下坐在下首,心里暗暗好笑,怎么这些老头子也过七夕节?
“沫凌啊,我昨天去市集看过了,那儿快完工了吧?”顾一尘不喜欢绕来绕去的套话,待顾沫凌一坐下,就直接问起市集的事儿。
“是,这个月底大概便能完工使用了。”顾沫凌点头。
“那打算何时开业?”顾一尘又问,路老坐在他边上,此时也是竖起了耳朵专注的听着。
“我正想请大伯公和路老给选个好日子呢,不知下月中旬可有好日子?”顾沫凌顺着话提起选日子的事,反正这村里选什么日子都是找顾一尘和路老,省得到时候她还得专门跑一趟。
“你看八月初八如何?”顾一尘微笑着,似是早就选好了日子,“八月初八乃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那就八月初八吧,对顾沫凌来说,选哪天都好,不过,入乡随俗,不用问她也知道他们不会同意的,在他们看来,动土要祭土地神,这开业也是大事,自然也是要先祭拜的。
“大伯公,这开业该如何祭拜,到时还得劳烦你与路老多费用了,需要准备什么,尽管吩咐。”
“这不仅仅是你的事,也是我们顾家村的大事,出点儿力是应该的。”路老听到这话心里极是舒坦,双手柱在拐杖上笑眯眯的看着顾沫凌点头,现在,他可是越看她越顺眼了,瞧瞧,她办的几位大事,哪件离得了他路老呢?
“这市集开了,总是要收钱的,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谋划?”顾一尘又问,在他看来,祭拜只是为了图个好兆头,这如何收钱如何管理才是重要的,“若是定在八月初八,总得提前把消息报散布出去吧?先不提以后怎么样,八月初八那天总得热热闹闹的来个开门红才是。”
顾沫凌惊讶的看着顾一尘,没想到他久居这大山里,也知道广告的重要。
“还请大伯公多指点。”顾沫凌没有说自己想如何如何,而是微笑着向顾一尘行礼寻求指点,私底下她与顾一尘倒是没这么多虚礼,可是现在,边上有八双眼睛看着,顾一尘是一村之长一族之长,自己总得给他该得的尊重,这样,才不会损了他村长族长的威仪。
“我们几个老家伙闲着无事,倒是琢磨出了些小点子,你且听听。”顾一尘点点头,看了众人一眼,笑道,“也不是什么好点子,无非就是想等确定了日子,将消息散布出去,这方圆百里,各家各户的亲戚众多,传个消息倒不是难事。”
“没错,我们老头子别的忙帮不上,到自家亲戚家里说说这事儿,容易。”边上的老人纷纷附和,表示支持。
“再,市集开业,那日定是人多,到时不光我们村里要召集人手维持场面,还得请些公差来压压阵脚,以免有人趁乱捣乱或是小偷小摸的,王家集的捕头由槐子去请就成,不过,要是能请李捕头来一趟,以后我们就不用怕谁轻易来使坏了。”顾一尘待众人稍静些,才说出第二点,“这李捕头,还得沫凌你去请。”
“成,只是不知李捕头有没有空,这个月我还得去趟镇上,到时去拜会李捕头便是。”顾沫凌点头应下,其实他们不提,她也想到了到时请李捕头来坐镇,她还想请刘保长来露露脸呢,只是现在还不知成不成事,便没有吭声。
“还有,我瞧那儿搭的一个个石台可是摊位?那些是长期的还是临时的?”顾一尘又问,不过问罢之后他又补充了几句,“虽说大伙儿都不容易,不过你建个市集,投了那么银子进去,也不能亏了,以我说,该收就得收,不必顾虑。”
“村长,那我们村的人去,是不是……”
“是顾家村的人就更得交,区区几文钱,与往后的好日子比起来算什么?你们啊,不能只盯着眼前这点儿,这市集一旦旺起来,还怕赚不到钱吗?要是今日免了顾家村的,那日后别的村沾亲带故的都求到她面前,让她怎么办事?沫凌为了造这个市集,可不光只是花了那么多银子,还费了不少心,总不能让她亏吧?”顾一尘是真心真意的替顾沫凌想过,听到有人提出这个话头,一口便打断了,“要我说,你们村要是有人有那个魄力,就包个长期的,让沫凌给个实惠,便算是照顾了。”
几位老人听罢,不再说话,就是刚刚提那个话题的老人也是不住点头。
“爷爷,外面都快开始了,您还拉着沫凌妹妹说事呢,要说,改天让沫凌妹妹专程来一趟不就是了。”西子媳妇从门口走了进来,显然,她在顾一尘面前也是说得上话的,极自然的冲顾一尘埋怨,一边拉过顾沫凌的手笑道,“走吧,就待你一个了,路老,各位叔公们见谅了。”
顾沫凌被她拉着,只好朝顾一尘等人笑着致歉,心里还在想着顾一尘刚刚的话,这些问题,她倒是粗粗想过,只是,一时没想到顾一尘居然也能提到这些,要知道,顾一尘虽是村长,可这大山里识字的人不多,经商的人更是没有,就算身为村长的顾一尘也很少接触到这类事,他能想到这些,已是很不容易了。
顾沫凌心里有些感动,他是真心实意的在为她考虑啊。
院子里,众人已排排站立,西子媳妇拉着她一直走到最前面最中间才站定,笑道:“以往得大家看重,都是我与你二嫂主持的祭礼,如今你二嫂却推说自己身子不便不愿理事了,那就由你代劳吧。”
“我?”顾沫凌愕然的看着西子媳妇,又看看众人,不由笑了,“我从没参加过这些,哪里懂如何祭礼?嫂子快别躁我了,还是另寻个懂的嫂嫂姐妹的一起吧。”
“如今,村里哪个及得上你?你就别推了,又不用你做什么,只要和我一起拿着这三柱香一起拜拜就成了。”西子媳妇二话不说,拿起桌上那一把香,凑到燃烧的火把上点燃,确认每一根香都点着之后,才用手不断挥着将香上的火苗挥灭,分了三柱香塞到顾沫凌手里,然后一一分发给其他人。
“没错,十二妹别推了,你是做大事的,和我们这些人不同,这头柱香当然得让你来,听说市集快开业了,让你来上头柱香,日后生意必火,我们顾家村也跟着沾光嘛。”西子媳妇身边的年轻妇人快言快语的接话,顾沫凌认出来了,是顾行东的妻子魏氏,看来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七妹,拿着吧,时辰快到了,别误了时辰。”连杨二春和王瑾珏也帮着她们说话。
顾沫凌这才接下,西子媳妇分完了香,回到她身边站定,开始祭礼。
正文 130喜事盈门
130喜事盈门
祭礼极简单,先是由西子媳妇代表说些吉祥话,说罢,便是众人许愿,片刻等待之后,顾沫凌在西子媳妇的示意下第一个将手中的香插到了香炉里,退到一边,她才看到除了西子媳妇和她用的是三柱香之外,其他人手里都只有一柱,心里有些奇怪,不过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也许这就是这儿的风俗吧。
礼毕之后,桌上的供品便成了宵夜,西子媳妇挑了一些送至堂屋里给顾一尘等人,姑娘媳妇们欢呼着涌上,分起供品来,唯顾沫凌带的那个九格攒里的东西却无一人敢动,顾沫凌不由好笑,朝寻梅点了点头,寻梅会意,招呼大伙儿上前。
“青青,给你。”冬菇挑了几个蜜饯塞给她身边的一个好朋友,笑着说道,“这个可好吃了,你尝尝,还有那些,你想吃哪个就去拿,这些都是特意挑来给大伙儿尝的。”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后面自然就跟上许多,片刻之后,那九格攒里的东西已消灭得一干二净。
便在这时,西子媳妇和两个年轻妇人抬了十几个小木盆上来,木盆里装满了水,水面还飘浮着许多针,西子媳妇温和清晰的笑道:“姐妹们快来,看看今晚谁最巧。”
顾沫凌不解的看着大伙儿一哄而上,她还在疑惑:这又是水又是针的,比的是什么?
“七姐,寻梅姐姐,快来。”冬菇左右瞧瞧也没见顾沫凌和寻梅,便伸长脖子往外找,见她们好奇的在边上站着,忙从人群里钻出来,一手拉一个将她们拉到最里面,她以前也曾和别的姑娘一样,对顾沫凌怀着敬畏之心不敢亲近,不过这段时间在铺子里帮忙,和她们相处久了,便自然而然的亲近了。
很快,顾沫凌便明白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在西子媳妇的招呼下,众人分作几组,第一拔参加的人每人分到一根细线,然后站在木盆前,随着小沙漏一转,比赛便开始了,却是拿那线去穿水中的针,看谁穿的针最多。
这个难度却不是一般的小,讲的是眼目手快,细线遇水就软,穿一根都不容易,更别提比谁多了,水中的针又不是规则排在水面上的,横七竖八的飘着,想一气穿多少,确实需要些心思。
不过,结果让顾沫凌有些意外,第一拔的十几个人几乎每个都穿上了针,有一个甚至穿了三枚,高兴的在边上又跳又笑。
这一院子的人看着虽多,但也不过七八十人,几轮过后,结果就出来了,那个和冬菇一起的青青最多,穿了八枚针,西子媳妇和王瑾珏一样,都穿了七枚针上来,其他人,五枚四枚不等,也只廖廖几个失了手,一枚都没有。
“沫凌妹妹,寻梅妹妹,就剩你们俩了。”顾沫凌和寻梅压根就没想动手,可是,西子媳妇却不放过她们,笑着过来拉。
入乡随俗,顾沫凌被她们欢声笑语感染,也有些跃跃欲试,她也是用针的能手了,不过却没试过这样用针,于是也不推脱,接过细线走到了木盆前,捏着线对准针眼顺手一圈,便将那些针眼相对的针全穿了起来。
顿时,众人一阵惊呼,这结果最明显不过,不用数都知道没人比得上她了,一数,却是十六枚。
而另一边,寻梅咯咯直笑,举起手却是空空的,她手中的线已沉到了水里,她也不介意,这针线活本来就不是她拿手的,让她拿剑没问题,拿针却不是她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