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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你是在诬陷人?”顾沫凌收起笑脸,面无表情的诈他。
“谁诬陷人了?”少年气得跳脚,瞪着顾沫凌嚷道,“你做的事你忘记了,可我记得,老天爷也看着呢,要不是你的手下抢了老奶奶家的砖窖,害得她没了家没了亲人,她怎么会病倒在破庙里?这还不算,你们还想杀人灭口,将老奶奶的腿硬生生的打断,哼,姓石的,我告诉你,今天我拿你没办法,可是,只要我童桦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安生。”
“砖窖?”顾沫凌心中一动,是巧合吗?刘顺全不就是这附近的人吗?他家不就是砖窖被夺、家破人亡的吗?难道……“你说的老奶奶现在何处?”
“你想干什么我才不告诉你呢。”童桦警惕的瞪着他。
“在破庙是吧?”顾沫凌不理他,转身看向刘春生,“刘哥可知道破庙在哪儿?”
“知道,镇北门外十里地处,有一土地神庙,荒废多年了,向来是小叫化们落脚的地方。”刘春生当然知道,忙快速接话。
“那就有劳刘哥带路了,还有,这附近可有好的大夫,一并带过去看看吧。”顾沫凌说完,瞥了童桦一眼,“你要是不想那位老奶奶出事,就乖乖的合作。”
童桦脸色刹白,刚刚他气极了,居然把他们落脚的地方说了出来,这可怎么办?只是,这人刚刚说带大夫一起去?这是什么意思?童桦有些心动了。
“你……你想干嘛?”问话的语气便消了几分火气,变得犹豫起来。
“刘哥,这人,还得劳你帮忙,将他好好看管起来,刚刚便是他煽动人心,我怀疑,有人借石公子之名做伤天害理的事儿。”顾沫凌不理他,径自拜托刘春生。
“成。”刘春生一听,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毕竟,他是捕快,就算她不说,他也有责任去查这件事。
于是,刘春生解下随身带着的绳索,将地上那人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可是,那人却动也不动的,他不由气极,一脚踢了过去:“起来”
顾沫凌轻笑,上前拔出那人腿上和颈上的银针。
那人惊慌失措,却又无可奈何,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跟着刘春生后面,只是时不时拿眼睛余光去瞧路两边。
“你叫童桦?”顾沫凌笑着看向童桦,和气的说道,“走吧,你不是说那位老奶奶病重又被打断了腿吗?上了年纪的人可经不起这罪,你赶紧带路吧,救人要紧。”
童桦更加犹豫,他狐疑的看看顾沫凌,低头想了想,问道:“你真不是姓石?”
“我姓顾,叫顾沫凌,是个女的。”顾沫凌轻声笑着,“你说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确实姓石,还是我失散十六年的双胞哥哥,只是,我哥哥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这中间定是有误会。”
童桦闻言,不由上上下下打量着顾沫凌,错愕的想:她是女的?
“你瞧,可见过男的有耳洞的?”顾沫凌好笑的看着他,侧了侧头将自己的耳垂展示给他看。
童桦这才相信,只是一想到她刚刚说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她:“你说那人是你哥哥?”
“童桦,我认识一位姓刘的窖匠,他的遭遇和你说的那位老奶奶的情况很像,只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救人要紧。”顾沫凌摇了摇头,越过他往前走,“走吧,晚了就后悔莫及了。”
童桦纠结的看看她的背影,低头思索了一下,终于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正文 142得遇良医
142得遇良医
镇北门十里地外,四处荒无人烟,只有一间残破的土地神庙孤独的立在路边,墙体斑驳,庙门已只剩下一半,显然已许久无人打理。
刘春生办事颇为麻利,将那人送到衙门交给其他捕快吩咐好好看管后,便带着顾沫凌和童桦去请了一位老大夫,又雇了一辆马车,很快就来到了这儿。
只是此时,残破的庙门前站满了老老少少的叫化子,人数足有三十多人,此时正以警惕而气愤的目光看着来人。
“小童子,你什么意思?居然带他们来这儿?”
“九哥,他们请了大夫给老奶奶看病呢。”童桦脸一红,指了指一边的老大夫,“他是保宁药铺的大夫,我亲眼看到他们在那儿请的。”
此言一出,那群人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童桦侧头看了顾沫凌一眼,咬了咬牙,快速跑了过去,和那群人叽哩咕噜的说了什么话,人群才犹犹豫豫的退出一条路,让他们几人进去。
庙内,比她想像的还要乱,到处是杂草铺成的铺位,正中位置上,缺胳膊少腿的土地爷侧倒在地上,身上布满了蛛丝,便是庙内的梁下窗间,到处可见忙碌的蜘蛛在结网,神像前,围了几块石头,石头上放着一个残破的锅,光线从屋顶漏的大洞里照下,刚好照在锅中。
“这边。”童桦见她停下脚步,率先往左边拐去。
顾沫凌这才注意到,左侧墙边的地上,一位老太太仰面躺在稻草铺上,全身上下污秽不堪,双腿处,被作了简单的处理,都用树枝紧紧绷定。
边上,还围着三个三四岁的男孩女孩,正泪汪汪的看着地上的老太太。
顾沫凌带来的老大夫,看到那老太太的情形时,不由皱了皱眉,不待吩咐便走上前去,他先是看了看腿上的伤患处,只见伤处红肿不堪,已有多处灰白一片,他的眉心皱得更紧,顾不得地上脏乱,放下医箱便坐到了稻草上,抓起老太太黑乎乎的干瘦如爪的手把脉。
顾沫凌看到那伤患处时,心里便咯噔了一下,这么热的天,这么脏乱的地方,这么重的伤,这么大年纪的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老大夫把完脉,紧锁着眉头,朝刘春生摇了摇头。
“大夫,如何?”顾沫凌看懂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她这一问也问出来在场所有叫化子们心头的疑问,其实,大家都知道,老太太必是凶多吉少了,可是他们还是忍不住抱着期望,期望这位大夫能妙手回春,救回老太太的命。
“唉,这伤太重,年轻人尚且抗不住,何况是如此年迈的老太太,况且,拖得又晚,伤患处已化脓,又如此高热,只怕……”大夫说着,边摇头边叹气,“只怕熬不过今夜了。”
听到的人不由沉默,有几个甚至开始掉泪,老太太身边坐着的那几个孩子却茫然的看着他们,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会躺着动也不动了,为什么老太太的额头那么烫手却那么冰凉,为什么这老爷爷又是看伤口又是握手之后,个个都变得那么不高兴。
“大夫,没有法子了吗?”顾沫凌看着地上的老太太,想起为她家做事的刘顺全,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联系,可是,看到此情此景,心里也不由有些沉重,她在想: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狠,居然朝个老太太下这么重的黑手,下完之后,居然还把罪名按到六哥身上?究竟,是与老太太有仇还是与石承泽有怨?
“唉,如今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我先帮她处理一下伤口,再开个方子,若是今夜她的烧能退下,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大夫并没有说不管,他是个医者,不管这人能不能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便不能不管。
“需要什么,但请吩咐。”顾沫凌郑重的拱手行礼,从腰间取出一张十两的银票,“这是诊金,请大夫收好。”
老大夫想了想,还是收下了,不过,他有些奇怪:“这老妇可是公子亲人?”
“并不是,我救她,一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则是为了寻找凶手,他们误会是我的手下伤了老太太,可是,我却是第二来池泽镇,与这老太太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什么仇怨了。”顾沫凌摇头,她不知道老太太是否认得下手的人,可是,活生生的一条命,还有可能是刘顺全家人的命,她总得试试。
“原来如此。”大夫点了点头,欣赏的看看顾沫凌,“公子有仁义之心,岂会是那等凶恶之辈,这十两诊金绰绰有余,只是我身上并未带散碎银两,只好等回去后再找还给公子。”
旁的不多说,大夫立即开始替老太太处理伤口,童桦马上上前帮忙,听从老大夫的指挥,很快,整个土地神庙便忙碌了起来。
帮老太太处理伤口的人显然不懂得医理,只知用树枝固定,却不知先将她伤口处污秽处理干净,现在再处理便极麻烦,干涸的血污已泛黑,破损的布料已和伤口粘连在一处,也亏得老大夫不嫌肮脏,他几乎是跪坐在地上,细细的用剪刀一点一点儿处理过去。
等到处理好时,天色已昏黄。顾沫凌想了想,决定先回去,反正她待在这儿也帮不上忙。
“童桦,你随我们去取药吧,今夜你们注意些,我一会儿派个人来帮你们。”顾沫凌看到忙得满头大汗的童桦,心里好感倍增。
那些人听到顾沫凌要回去,不由一僵,纷纷抬头朝她看来。
“好。”童桦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刘哥,辛苦你了。”顾沫凌坐在马车上,朝刘春生歉意的笑笑。
“没什么,这也是我该做的。”刘春生摇了摇头,“此事我一会儿便去上报李捕头,那些人下这么黑的手,定要细细彻查,否则,定还会有无辜的人遭殃。”
“童桦,你们也当心些,有什么动静定要尽快来找我们,我住在顺和客栈,后天才回去,或者,也可以去找李捕头,我会请李捕头帮忙的。”顾沫凌一一叮嘱,笑道,“有矛盾面对面解决,可别再像今天这样做,否则,你便是有理也成无理了,别上了有心人的当。”
“嗯。”童桦脸上一红,不过,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别扭的轻轻说道,“对不起。”
“没事,要不是你们,我也不知道竟有人出这样损招。”顾沫凌叹了口气,看向马车外面,不知道六哥现在怎么样了,她原本就想晚上去探探情况,可现在看来,她今晚是非要见到他不可了。
“公子贵姓?”老大夫似乎对顾沫凌很感兴趣,见他们停了谈话,便笑着问道。
“我姓顾,叫顾沫凌,顾家村人氏,大夫贵姓?”顾沫凌刚刚被冒出来的童桦等人牵住了注意力,这时却记起自己也在找大夫的事,忙拱了拱手。
“老夫姓陶。”陶大夫笑笑。
“陶大夫可出诊?”顾沫凌忙问,这大夫实在不错,那么肮脏的地方他都能不计较,显然医德良好,而且处理的手法干脆俐索,她也不用担心庸医敲诈什么的。
“行医之人,自然是要出诊的。”陶大夫一听全明白了,反问道,“顾公子是为何人求医?”
“为我爹娘,我爹十六年前受伤,断了一臂,腿亦受损,如今每逢阴雨天,便疼痛难忍,我娘却是患的眼疾,已有十数年了,我自幼离家,数月前回来,有心想为双亲请医疗治,无奈道路难行,一直未能寻得良医。”顾沫凌听到他这么一问,心里一喜,忙解释起来,“另外,我二嫂如今身怀六甲,再过月余便到日子,我也想请位大夫随便替她把把脉,总是能安心些。”
“原来如此,不知令堂的眼睛因何致疾,如今又是个什么状况?”陶大夫一听,细细问起李氏的症状。
“十六年前,我与双胞哥哥被人拐卖,家人以为是山中豺狼所为,我爹为寻我们,跌落山崖致残,家中生计便落在我娘一人身上,她一是心疼二是劳累过度,最终不能视物,我回来后,便一直以蛇胆泡酒给她每日服用,如今,倒是能瞧见些光,陶大夫,不知你能否劳累些,随我一行?无论结果如何,我定重谢。”顾沫凌不想错过这个机会,看着陶大夫,一脸挚诚。
“顾公子是顾家村人氏,可是览晖山那边的山村?”陶大夫沉吟了一下,犹豫的问,“出诊远倒是无妨,只是听说览晖山内极不太平,这路上……”
“陶大夫尽管放心,这山中不安全之言不过是误传,山中虽有狼影出没,但,我曾练过功夫,此番亦带了十位好手随行,保一路安全完全没问题,只是路上劳累却是难免。”顾沫凌一听有希望,忙作出保证。
“没错,顾公子身手极好的,上一次,我还随李捕头一起去过呢,确实没什么,想来也是误传。”刘春生也帮着说话。
“嗯。”陶大夫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才问道,“顾公子何时回程?”
这是应了?顾沫凌大喜:“原打算后日一早回程,若是陶大夫有事走不开,等一两日也无妨,只要赶在下月初八前赶到便可。”
“下月初八?”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