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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不?人家不就露点小肚子吗,要是露半斤胸脯肉丫还不得口吐白沫啊!
说一点不嫉妒那是我撒谎,每次见到美女,我都会痛心疾首指天为誓:这个月势必要收敛一下饮食!可转眼就像疯狗一样扑到粮食上去了。就我这模子想痴肥虽然不容易,但哪个女人会嫌自己瘦呢?
以前跟尹风浓情蜜意之下讨论生娃,他问我选择剖腹还是顺产,我思考了半天,郑重地说:顺产吧,不能留刀疤,回头肉凸出来了会增加体重的。
美女对服务员的热情招待视若无睹,居然照直不打弯儿的奔杨思冠走过去了。
杨思冠一脸尴尬地站起来,把自己身边的椅子拉开,美女施施然坐下,前倾着身子打量了紫伊半天,含笑靠回椅背,轻启朱唇说了几句话。离得远,我只隐约听见一句“……我当什么国色天香呢,也就是一雏儿啊”。
靠!大房?老杨人品不会这么爆发吧?我一把攥住徐丹丹的手。
徐丹丹吃痛,歪眉斜眼的直叫唤:“哎呦喂,你怎么那么大劲儿啊?我手上的肌腱炎都快被你捏好了。”
我竖起食指搁在嘴边“嘘”一声,示意她留心那边动静。
杨小伙儿脸又红得没边了,紫伊满脸惊恐,起身欲走,被美女抢先一步按住了肩膀,笑盈盈地说着寒暄话,神态温柔。紫伊坐立不安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着,只谈了半分多钟,她忽然身子一震,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我忍不住了。徐丹丹忽然开口:“叫声好姐姐,我去救你的心上人。”
“靠,当谁没看过《倚天屠龙记》啊?敏妹,咱俩都是异性恋,你就别逼我当拉拉了成不?”
“异性恋?是谁一见小姑娘被欺负就抄把叉子在手里?”
我这才发现自己手里紧握着不锈钢叉柄,大有小流氓比划弹簧刀的气势。20多年嫉恶如仇,这烈犬般的脾气怕是改不了了。
赶紧放下叉子,羞赧地解释:“不是……那个……我看他们桌上好像缺餐具……”
“拉倒吧,你丫就别搁我这儿装忠厚了,咱俩是一瓢货,在正常人眼里都不是什么好鸟,你现在特想奔过去把那美女的两坨硅胶扎出来吧?”
我眯眼盯住杨思冠:“错,我想切人鞭。”
徐丹丹一愣:“别介,那玩艺儿不大好吃,真的……”
容我先去吐口血……
只这么一小会儿工夫,紫伊的脸色已经从惨白转为酡红。那位美女拉家常似的不住跟她说说笑笑,还伸手取过杨思冠面前那杯红酒,屡屡跟紫伊碰杯,豪气干云肚量忒大。紫伊胆小,只会乖乖陪喝,上半身都开始晃了。看着挺感人的一幅妻妾和谐图,就是酒精含量有点高。老杨在一旁想劝住老婆又理亏辞穷的憋屈小样儿,我看了就想扇。
正室果然够狠,紫伊平时从不喝酒,再这么下去肯定醉死当场。
我站起来:“丹丹,多谢你请饭,这一年我吃得最丰盛的就今天中午了,有机会我们以后再联系。”
“嗯?”她一愣,“你什么意思?”
“难道我去买单?我现在连小费都付不起。”我把大裤衩的空口袋翻给她看。
徐丹丹总算明白过来了,不满地攥住筷子戳了戳瓷碟:“靠,又不是去砍人,你跟我拎这么清干什么?还怕我抢着替你杀人顶罪啊?咱俩感情又没深到那份上,你这不臊我吗?”
“我去调解只算人民内部矛盾,你掺一腿子就升华成阶级斗争了。”我安慰她,“姐就臊你这一回啊,乖,回火星去吧。”
徐丹丹“噗嗤”一声笑出来,甩手给了我肩膀一巴掌:“回见。”
临走还不忘嘱咐我:“搞不定了给我电话,我在武力解决方面有特长。老娘一脚踹不出他便便来算丫屁眼儿夹得结实!”
无语。
小时候欺负弱小同学总带点儿羞愧:为啥阿姨们形容别的小女孩都是“活泼可爱”,轮到我就是“孔武有力”呢?结果现在更羞愧了:我在青春期发育中明显落后了,如今的女孩子个个堪当暴力的度量单位,高举杀威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当然一般情况下是你死。谁像我这么天真耿直,被人拍两天以后就忘一干净,拍了人两年多还刻骨铭心记在心上,就差膝行到人家脚下苦苦哀求他来找我报仇,不然内脏憋得淤青了怎么办哪?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板儿砖都自己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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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 29(1)
杨思冠看到我时有种五雷轰顶的表情,不是被茶叶蛋噎过的孩子演技没这么逼真。当然也难说,一旦人品爆发出了核弹头的威力,直接把自己轰成面瘫也是有可能的。
“郑紫伊,这么巧。”我拍了拍紫伊的肩膀,她背朝着我,吓得浑身一哆嗦。瞧孩子惊恐成什么样儿了,小泪珠儿青翠欲滴,甚是楚楚可怜。看来在吓唬小孩这方面,一个善妒的悍妇也可以达到张辽将军的高度。杨思冠还能保持镇定那是他丢脸经验丰富,换了我为这姑娘舍身休妻也万死不辞啊。我装作不认识老杨,俯下身子问她:“阿紫,你怎么在这儿喝得满脸通红?对面那俩灌你酒的是什么东西啊?据目测跟人类似的。”
美女对我皱起眉头:“你这小鬼怎么说话的?”
老杨噤若寒蝉,眼神闪烁不敢吱声。
“是不是这男的欺负你了?别怕,告诉姐姐。你可还没成年呢,万一出点儿什么事他得负全责!”我淡淡瞥他一眼,“我以前怎么教你的?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
紫伊直勾勾瞪了我半天,忽然认出来了:“伍……伍姐!”眼泪瞬间又夺眶而出,唏溜一下鼻子,抓着我的手委委屈屈地分辩:“我……我就是跟杨老师吃饭,真没有……没别的想法……他也没……没有其他意思……”
“杨老师?”我假装才发现,大吃一惊,“这不是教我们写作的杨老师吗?”
紫伊猛点头。
杨思冠咳嗽一声,低声向夫人介绍:“这个也是我们班上的学生,跟郑紫伊同学是好朋友,你看……本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非要想得复杂不可。”
美女仔细打量着我,终于笑了笑:“看来是我搞错了。”
我轻轻拍着紫伊的肩膀,冷静地接口:“我看没有搞错。老师又怎么样?这年头只缺辛勤的园丁,禽兽教师可不缺!仗着自己为人师长,骗取花季女孩的信任,这种破事报纸上还登少了?人家向你裸露心灵,你却希望她向你裸露身体!要不然,我们全班40多位同学你怎么单请她一个人?现在她又醉成这幅模样,你作何解释?当然,你也犯不着跟我浪费口舌,你就等着回学校跟冯主任解释吧!”
杨思冠没有作声,只是抬眼望我,眼神里有蹿动的蓝火苗子。
老杨,对不住,要保住紫伊就只能把大粪往你身上泼。
但奇怪的是,美女居然一直饶有兴趣地听我说话,既不怒也不恼,这时候才拍了拍手,颔首赞扬:“说得精彩,气势十足。”接着她倏地偏过头去,靠近杨思冠的脸,牢牢盯住他双眼,笑吟吟地说:“看来我真的搞错了。我猜,你感兴趣的其实不是这位郑小姐,而是这位大嗓门的女同学。对不对?”
我一怔。老杨沉不住气了:“别胡说,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杨思冠,我确实懒得关心你的事,可你也别当我是傻子!”她突然怒不可遏,劈手从我身后拽出一只小河马,用力摔在桌上,“这个东西怎么在她那儿?你该不会告诉我国内也有‘April’专卖店了吧?”
顿时傻眼,一阵心虚油然而生。
敢情这貌似憨厚的公仔还是外国友人?我走过来之前顺手把它塞在包里了,谁知道它死不瞑目地伸了个长鼻子出来,叫人抓住摔了个屁儿墩,该!
杨思冠急得脖子上筋儿都鼓出来了,拼命挣扎着争辩:“这能代表什么呢?这不是……这是……因为丢丢很喜欢这女孩子,我才作为祝福的礼物送给她……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丢丢能真正爱上一个女人吗?所以我特意把她的好朋友约出来,想打听一下他们是否真的恋爱了。”然后拼命给我使眼色,眼球像霰弹子儿似的乱蹦,梅兰芳的眼珠子要有这么灵活就不用养金鱼了。
粪瓢莫名其妙砸我头上了,真是报应来得快。我只能凄笑半声,把吐到嘴边的血吞回去。包大人都逝世几百周年了,我找谁喊冤去啊?
美女半信半疑:“你是说,丢丢爱上她了?”
老杨忠厚的脸蛋儿憋得红朴朴的,咬了咬牙:“她昨天已经搬去丢丢那儿住了。”
美女眉尖一挑,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哦,又一个大学新生找到了人生伴侣,你说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跟皮条客似的?”
“请你自重!上天赐你脸皮不是让你遮蔽自尊的。”我觉得自己差不多被搞神经了。
青春的庙 29(2)
美女满脸慈爱的笑容,一副对小儿女情事了然于胸的过来人模样。
紫伊忽然伏身呕了两口,捂住胃部,样子很难受。怀着秋后算账的刻骨仇恨以及先走的人不用付账的念头,我拉起她匆匆离场。
美女在我身后哈哈而笑,笑声中充满了解与宽容,甚至开始安慰我:“小妹妹,别害羞,做丢丢的女朋友免不了跟小痞子打交道,不过你牙尖嘴利的倒也不怕吃亏……哎,老杨,你还傻坐着干什么?赶快去送送她俩啊……”
一路上紫伊把头伸出车窗狂呕不止,我在包里摸了半天没摸出纸巾,恶向胆边生,命令前面驾驶座的老杨:“喂,把衬衫脱了!”
他大吃一惊,车呈S型滑行了一段,才缓过气来:“我脱?”
这个出气龙笨得连方向盘都把不稳,我估计他在全城的交警叔叔那儿都混得脸儿熟了。从后视镜里恶狠狠地瞪他:“废话!难道我脱?老子腋毛都比你丫胸前两点金贵!”
杨思冠叹了口气:“小白,你不用故意这样……”
“少啰嗦!脱不脱?”
“这个……我正在开车……一时腾不开手……”他垂死挣扎。
“我腾得开啊!”
说着我就作长臂猿状去摸他胸前衣钮,老杨顿时臊得脸红到耳根,赶紧在路边停了车,僵尸一样任由我上下其手。衣襟一解开,感觉到他吸了口气,我用力拍了拍他胸大肌,不屑坏了:“别吸气了,罩杯小光挺胸能顶用吗?再鼓劲儿留神涨出肺气肿。来,放松,让姐试试手感……操,这档次,两肋排骨安上轱辘就能当滑板使,从埃塞俄比亚发配过来的吧?没胸没屁股光会捣嗤汉字有什么用?能捣嗤出人王小波的动静吗?人家在文坛混不下去了还可以开间肉铺卖狗腿子,货源广博。你呢,除了写字还能卖点别的啥?搞文字搞成文字工作者就是被文字搞了,你说你都沦为一个受害者了,还有啥好嚣张的?”
老杨掩面:“你还是骂我的外貌吧,骂我的专业我难受啊。”
看,搞创作的都是这么虚伪,像个满口“那”、“没有没有”的偶像演员。媒体经常抨击伊丽莎白?泰勒水性杨花,因为她一生结了七次婚。但我觉得,这不能证明她天性善变,任谁自幼在不同的角色中成长,也同样会失去寻常成年人维持品行稳定的能力。你看那些明星,唱歌演戏背词儿一点都不嗑巴,接受采访时就说不出一句囫囵话,全靠表情和手势来表达思想,每次看这种节目我都很替主持人揪心,跟大猩猩交流似的。
当然,由此断言文学青年都比较低能也不合适,万一有的练过武术呢。
老杨虽然没练过武术,脱衣服的动作挺麻溜儿的,我接过来给紫伊擦干净嘴。考虑她这样子不能回学校,老杨提议去他家,我一激动差点没把紫伊嘴撕了。
“发发善心吧大老爷,我们还年轻啊不想惨死在壁橱里!”
“没事的,她这会儿不会回家。”
“刚刚我才说过——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那张嘴——你不是说贤伉俪素来各自鬼混吗,怎么她又巴巴的跑去捉你的奸?”
杨思冠沉思了一下:“我不知道。”
然后很腼腆地问我:“可以把衣服还我吗,虽然脏了但好歹是件衣裳啊,我六岁以后就没有当街裸奔过……”
我不能丢下紫伊一个人,只好听天由命。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万一虎穴里头那个是壮年异性怎么办?
有个校园笑话说,老师提问:“如果黄鼠狼钻进鸡窝会发生什么事?”学生回答:“鸡怀孕了。”
更多的人原本只想生捉虎子,不是想生育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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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 30(1)
杨思冠从洗手间绞了条湿毛巾,在床边备了水盆和墩布。又从橱柜里给我取了只南瓜形的卡通瓷杯,拆了包速溶咖啡,拿到客厅才发现饮水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