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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我换歌的安静时间,杨思冠慢条斯理地问:“你这么晚出来,郭虑不担心吗?”
我一头雾水:“他担哪门子心?”
“女朋友跟别的男人出去,当然得担心。”
“谁是这狗日的女朋友?你丫有病,还病得不轻!”我放下啤酒罐,手背搁他脑门儿上,“来,给姐姐瞧瞧你烧多少度。”
杨思冠大惊:“你不是他女朋友?那他为什么自称是你男朋友?”
“因为他怕你看上我。告诉你个秘密啊,”我凑到他耳朵边,神神叨叨地说,“圈儿里有传闻说你私生活不检点,老实招吧,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胡说,这是诽谤!”杨思冠小脸又涨得通红,“谁告诉你的?”
“你管是谁……反正我相信。”
“哦?”杨思冠忽然狡诈地一笑,“那么郭虑说你是他女朋友,我也相信。”
“我靠,你丫没脑子啊?他要是我男朋友,猪都吃满汉全席了!”我晃晃悠悠站起来,双手叉腰,宛如鲁迅他杨二嫂,严厉逼问:“说,鬼子还说什么了?”
“悄悄地进村,放枪的不要。”
“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倒回沙发上,把头靠在他胸口,放声大笑。杨思冠摸摸我的脸,吓了一跳,急忙把我扶起来:“小白,你怎么哭了?”
“老杨,你可真有意思,一点儿都不像讲台上那个念课文儿的,像我家疯子。”我挣脱他的手,贪婪地硬往他胸口赖过去,硬绑绑的两肋排骨枕着怪舒服,“真像,可是疯子没你这么瘦……唉你怎么越来越瘦呢,等你出来以后我还给你做婴儿食品好吗……尹风,不要叫我滚……”
“你说什么?”
哼唧两声,我像死猪一样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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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庙 6(1)
要是杨思冠半夜把我给办了,这故事也忒他妈恶俗了。事实是当我在手机铃声中醒来的时候,咱俩还窝在钱柜的沙发里,我身上盖着他的外套。小伙儿冻得不轻,鼻涕青翠欲滴。
“小白你死到哪儿去了?竟敢一整夜不回来!管理员大婶差点儿就发现了,幸亏紫伊有个猪头能冒充你脑袋!”
苏涟的声音依旧这么横,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嗯……我在外面……”
“废话,你不在学校当然在外面,下节是老项的课,你自己看着办吧!”
风紧,扯呼!
我转脸问杨思冠:“你飙过车吗?”
其实问也白问,瞅他那副斯文朴实的小模样儿,就差拿红漆往脸蛋儿刷上“遵守交通规则”几个红字标语。
“没有。”
“亏你还开一大奔,大爷我初中自行车比赛就得过一等奖,下次学会了Drifting再出来混。”
我跑到路边拦车,杨思冠跟出来:“我送你。”
“别介,这一夜未归,你那美女夫人该抄家伙了,离我远点,别伤及无辜。”
杨思冠默默地望着我拦车,上车,关门,突然问:“尹风是谁?”
尹风是谁?
车已经开了,我趴在窗户边冲他大叫:“是一疯子!纯疯子!”然后自己个儿倒回座位里狂笑不已。司机大叔一脸惊恐,几次欲将车开到市精神病医院,被我阻止纠正。
到了学校,我按照苏涟的指示直奔教学楼,企图从后门窜进教室,无奈老项眼神犀利如秃鹫,我好似沙漠中的一具腐尸,浑身散发着食物的香气,被他逮了个正着。
“伍小白你往哪儿钻,教室没大门给你走吗?”
沉住气,答曰:“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
全班同学的肩头都开始迅速抽动,老项同志处变不惊,从书本上方露出一双微笑的眼珠子:“反应很快啊,这么好的脑子不用浪费了,就写一份5000字的检讨好了,明天下午交给我。”
“5000字?不用这么残忍吧,寄给知音杂志社都能赚一学期伙食费了。”
然后老项说了一句令大伙儿集体喷血的话。
“动感地带,我的地盘听我的。”
下课后我把一盒儿金帝巧克力蛋递到苏涟眼前:“给,这是姐姐昨晚吃剩下的,没舍得扔,知道孩子们都馋了。”
苏涟饿虎扑食般一把搂住,冲我翻白眼儿:“这算是赔罪还是感谢啊?”
“你想得美,算施舍。”
苏涟一边吃一边在我身上到处翻,鼻子乱嗅跟条警犬似的:“我看看有没有野男人的头发!”不多时,还真被她找出一根,不过看颜色质地明显不是人体毛发,应该是毛衣流苏上的装饰丝线,我争辩:“这不是人类的头发……”结果她更气愤了:“好哇,你竟然连动物都不放过!”
……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狂野。
我摇着头往教室外走。紫伊和尤悠这会儿应该正在二号楼上自习,估计她们昨天也被我吓得不轻,好歹得给点儿补偿,压惊倒是其次,封口是主要的,万万不能被这俩大喇叭破坏了我的高大全形象。
尤悠一眼就瞧见我了,捅了捅身边的紫伊,两人看我的神情冷淡如陌生人。
我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嗟,来食!”
“哇,是德芙吗?!”“是金帝,是金帝!”俩不争气的丫头飞也似的奔出来,尤悠一招白鹤亮翅把巧克力夺过去,跟紫伊抢作一团。
就这么容易搞定她们,有时候我也觉得很没挑战性。
杨思冠迎面走过来,道貌岸然跟北大校长似的,我偏跑上去跟他打招呼:“杨老师早。”杨思冠仓促绽开笑容,见附近没人注意,偷偷塞给我一小纸条。
靠,什么年代了,如今手机短信跟霰弹枪子儿似的满天飞,他还跟我玩鸿雁传情的老把戏。
不过,也正因如此,这张小纸条算是我迄今为止收到的第一份实体情书。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抬头挺胸紧腰收腹绷脚尖深呼吸,这才郑重地展开、观看。
晚上别乱跑,我带你去吃宵夜。
可恶,竟然不是情书。
顺便稍微松了口气,你说万一这真是封表白情书,我该怎么决择呢。老杨人不错,可他那位美女夫人据说也是貌拼西施的,两个美女要真为一个男的磕上了,那是女人的悲哀。爱情的确是种无上荣耀,爱情可以让亚当和夏娃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分享一个苹果,但你听说过谁能完全取代谁的肋骨吗?
嗯,说啥也不能让这种悲剧发生!
我用一节课时间解决了这个假设的选择题,成功打发了文言学大妈的唠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青春的庙 6(2)
当年我独具慧眼,一口咬定这位大妈是教文言学研究的,苏涟她们还不相信,后来证实我咬的是对的,大家都崇拜地向我取经,我感慨道:大妈古老的脸蛋多有说服力呀。
其实我给自己制造难题只为打发时间,杨思冠是个聪明人,他比我懂得计算后果。
后来我问他:“你昨天整夜没回去,咱老婆就没啥表示?”
“当然有表示,”他目不斜视地谨慎开车,苦笑,“我今天一早上都没有看见她,估计三四天以后才会回来。”
“奔娘家去了?”
他摇头:“她不会回娘家的。她只是出去鬼混。”
我立时噤声,不再打听细节。武侠小说里那些“包打听”、“百晓生”之类的前辈一般死因都是知道得太多,虽然现在是法制社会,不兴随便杀人,但是招人嫌总不大好。况且这种事情知道多了有损我幼小而纯真的心灵。
杨思冠把我带到“卡萨布兰卡”音乐主题酒吧,据说这儿的驻唱乐队成员全是他朋友。
我这才知道他昨天评价我的声音不是瞎胡吹,娘的,大水冲垮了龙王庙,敢情这满大街都浮游着同道中人。
乐队的主唱叫丢丢,是一挺帅气的小男孩,他几个同伙都把头发染得鲜红银白仿佛车祸现场,只有他一头乌黑的垂顺长发堪比夏士莲黑芝麻洗发露那广告美女。杨思冠给我介绍他的时候,称其是个搞艺术的。丢丢谦虚地说:哪里有什么搞艺术的,我们都是被艺术搞的。然后发出“hia hia hia”的可怖笑声。
得知我也会唱几句,丢丢明显没放在眼里,但看在杨思冠的面子,还是大力怂恿我上台去唱一首。
“就当替我下场歇会儿,反正唱砸了也没人知道你是哪个学校哪个班的。”丢丢把我拉上台,然后跟他那帮哥儿们打了个手势,“妹子你随便挑歌啊,他们会得多。”
酒吧里人挨人,谁也没注意台上换了个歌手。
哦是吗
哭完了心会比较好受
醒来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苦总要学会自己承受
也许吧
一切只因为痴心的错
一切的悸动只因你爱太惹火
只懂得付出不知闪躲
总是让我感觉没有我你不好过
总是偷偷收拾寂寞却不怨忧
总是放感情少不了温柔
什么自由
我没有想过
曾经爱是那么快乐
结果呢
到最后还不是只有痛
真心剩下千疮百孔的承诺
你要我用什么去缝合
曾经爱是那么温柔
结果呢
到最后还不是要泪流
几乎相信能到白头
结果呢
还不是要让我一个人独自地承受
全场静默。忽然有人叫:“再来一首!”
丢丢不理他们,让乐队自己演奏,把我拉到一边继续喝酒,悻悻地对杨思冠说:“我这不是自掘坟墓吗,待会儿老板该跟我磨叽了,伍家妹子以前在哪儿驻唱的?”
“眼力不准啊,人家是学中文的,一良家女子。”
“靠,学中文的怎么了?我还是建筑工程系的呢,也没打算以后搭房子玩儿。”丢丢架着我肩膀,一脸结为生死兄弟的表情,“小白妹子,你声音不错,有特色也有潜力,以后要缺零用钱了,随时欢迎过来找咱们骗吃骗喝。”
杨思冠把他手打到一边去:“别对我学生动那心眼儿啊,我还想当模范教师呢。”
“小白,你不会真打算以后一辈子研究方块字吧?”丢丢痛惜地看着我,想了想又说,“我给你说一故事啊。说洪七公问郭靖:‘你决定要做我的研究生吗?’郭靖回答:‘是。’洪七公又说:‘你要知道,这几年中文系的就业出路不大好。’郭靖老老实实地回答:‘知道,人家都管中文系叫丐帮。’”
我正在仰头喝啤酒,一口呛住,满杯酒泼了自己一身。
“洗手间啊洗手间。”
祖国的大江南北到处都有文化人,这一点从厕所文化上就能看得出来。我总想着以后万一沦落到开公厕的话,一定得搭售点儿文房四宝。
洗干净脸一抬头,看见旁边隔板上写了一行粗黑大字。
“飞流直下三千屎,妈的没带卫生纸。”
一看便知留言的是位豪放妹,苦口婆心警示后人。我很为她操心,不知她后来怎么出去的。
旁边还有一段儿更绝,用的是绿色荧光笔,亮闪闪的十分夺目:“自从我变成了一坨大便,就再也没有人敢站在我头顶上!”
我坚信数十年后会有一位成名的女性思想家回到这里,仰着一脸夹得死苍蝇的皱纹,抚摸着马桶间的隔板,怆然而涕下:“几十年前,俺就是在这里写下了第一部作品,往事历历在目,气味依然如昔……”
每次在厕所里,我都会欣然发觉咱们国家的文学还没有没落,还有希望。
岂止是有希望,简直是才人辈出啊!
青春的庙 7
倘若有人询问我择偶的标准,我会含蓄地说:品德高尚的。倘若这个问题具体到有哪几项品德,我就会毫无廉耻心地说:要热爱家务劳动。
因此,我的白马王子可能是一台洗衣机,也可能是一台吸尘器。
自从住了宿舍,家务活儿就要自己干,扫地擦桌还可以涕泪齐下哀求那三位妹妹代劳,洗内衣这类的事情就须得自己动手了。一般来说,在无人围观的情况下,我洗衣服的程序是这样的:脏衣服→加水→加洗衣粉→搅拌→晒干→还是脏衣服。
有次洗衣服忘了掏口袋,收回来才发现50块人民币好端端的揣在兜里,连边儿都没卷。由于它过分完整,我还有点儿腼腆。
要是换成我妈洗,钞票早该成咸菜了。
我正在水房里泡衣服,突然大门被人撞开,尤悠仿佛被人追杀一般冲了进来。
“伍姐!伍姐!”
她在寝室里到处找我,依稀有开柜门的声音传来。我额头青筋乱蹦,丫的以为我被人锤杀了藏在衣柜里呢?
“我在水房,你猴急的样子好坏啊,别对我乱来。”我羞答答地举起肥皂盒抵抗。
尤悠拉起我就往外跑,“小鱼跟人打起来了。”
“哎哎,那也先让我把肥皂沫洗掉吧……”我绝望地看着从我手上飞起的无数肥皂泡,被她一路拖着往篮球场飞奔。
小鱼原名叫于一苇,女性,未成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