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郧翱徊欢N医擦奶焓液涂吹貌凰娜硕月睿扛鯭Q好友的空间留言浇花,玩极度弱智的网络游戏,在自己的博客写莫名其妙的话……
我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然而突然有天仿若电光火石间迸发出的一个念头却让我自己都感到可怕──我还在等着崔浩的施舍,我渴望某天他会发现已经形容枯槁的我,然后大发善心地垂怜于我。我在这样一个自己编织的梦中久久徘徊,仿佛始终不肯喝下孟婆汤的死灵,游荡在奈何桥边,苦苦拉扯着自己曾经赖以生存的回忆。
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在网上遇到左──那个可能改变了我一生的男孩,才开始慢慢有了转机。
我不是个相信命运的人,可是也许从那天起,我跟左的生活之线便纠结在了一起,终难分割。如果真有前世今生,因果轮回之说,那我只愿来世化作一双翅膀,包裹住左给他温暖,支撑着他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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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二章 向左走,向右走(1)
第二章 向左走,向右走
(一)
崔浩是个内敛细腻的人,他喜欢写伤感深邃的文字,整个空间遍布潮湿,仿佛太阳也无法晒干。我以前总是嘲笑他,说他的空间适合生长苔藓和菌类植物,可是我忘了告诉他,这也是他吸引我的原因之一。
尽管已经分手数月,我还是不能自控地每天上十次地去点击他的QQ头像,看他的个性签名和空间是否有更新。
然后我会像一个忠诚的追随者,按照他的心情安排自己今天的状态。他心情若是很好,我会嫉妒他是否跟美美又更加亲近了一步;他说Miss,我会想象他是否在怀恋我们过去的缠绵;他感觉悲伤,我则会有点开心想他是否跟美美闹了别扭,他是否会想起我的好我的乖?
在某天我机械性地去看他空间潮湿的文字时,屏幕右下角的QQ消息小喇叭突然闪烁起来,仿佛在告诫我今天的非比寻常。
虽然我在这段时间会四处去逛聊天室,但是我的QQ空间仍旧只是对好友才开放。那里有很多我跟崔浩的回忆……有我们的相片,有他给我的留言,有我记录下的每一次跟他或是开心,或是吵架的经历……我挣扎多日,终难以按下删除键。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有时甚至可以靠汲取回忆为生。我当初一时意气用事,将崔浩送我的东西全部扔给了美美,现在却痛彻心扉地后悔起来……想着人虽然不在,至少还有东西可以拿来缅怀。可是我却忘了,心若也不在,再多的回忆也只是腐蚀自己灵魂的毒药,曾经的爱人送你的那些礼物,只会让自己更深地体会物是人非的惨淡而已。
本来已经习惯性地对要加我QQ的陌生人进行拒绝,然而今天我却破天荒地点了通过验证。
〃你好,你也喜欢几米的《地下铁》吗?〃
是的,我喜欢,因为崔浩很喜欢几米,所以我也喜欢。然而又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几米的《地下铁》,所以我的QQ名字是〃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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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二章 向左走,向右走(2)
(二)
他的QQ和空间的名字都是〃左岸〃。
黑色背景的空间里仿佛在开一个盛大的Party,到处流动着LOMO风格的图片,整片的火星文以大小不一的字体幻化出一个忧伤暧昧的氛围,滴血的玫瑰,破烂的球鞋,诡异狰狞的双瞳……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个90年代出生的恐怕还没满16岁的小男孩,跟他的同龄人一样,用带着非主流元素的颜料将自己一点一点地粉刷包裹起来,喜欢跟郭敬明一起以45度角仰望天空,喜欢在许飞的吉他声中忘我地飞翔。
我是85年出生的,于是时常站在80后人群的中间地带上前后眺望,我喜欢自由,偶尔叛逆,懂得享受生活也明白现实的残酷,我喜欢对着手机自拍,有时也鼓起腮帮子装装可爱,还曾经极度迷恋《幻城》和《梦里花落知多少》,冒着被同龄人鄙视的危险偷偷关注超女的动态。
自从看到〃左岸〃这个名字,我便一厢情愿地叫他〃左〃,不再更改,尽管后来我知道了他的真名叫杨乐。他则喜欢〃蓝夕,蓝夕〃地叫我,有时也叫我〃蓝姐〃,那一般是在我生气的时候,他便充分利用5岁的年龄差距带给他的特权,像个孩子般扯住我的衣角,轻声细语地叫我舒展眉头笑一笑。
左疯狂地喜欢几米,他空间里大部分的日志都与几米有关。从最早期的《森林里的秘密》,《微笑的鱼》,到那时比较新的《又寂寞又美好》,《履历表》,几乎都可以在左的空间里找到标志性的记号。
然而左最喜欢的是《向左走,向右走》,他用孩子的心忠诚地膜拜纯洁的爱情,他相信真爱值得等待,只要内心始终对爱情执著,无论向左还是向右,最终都会在圆的另一边碰头。
我常喜欢用一个长者的身份去训诫左的言行,可是对于他的爱情观,我却不能拿我这个年龄该有的成熟去判断。
我爱崔浩。不管他是不是抛弃了我,或者欺骗了我,我还是爱他,不管他是不是误会了我,或者心狠到不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仍旧不能自控地想他。如果我能控制,那我选择抹去记忆,如果我能控制,那还叫爱情吗?
爱情总是美好而脆弱,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孩童,一旦沾染上世俗的灰尘,便会病恹恹地无力表现应有的可爱纯真,然而当他努力地成长起来,身体强壮得足以应付世事变幻,却发现自己那时再也难以重拾曾经不谙世事的单纯。这就是我们的爱情,能经得起沧海桑田,回首时却发现原来早已偏离了轨道。
左才刚刚经历了十几载的光阴,青春才刚刚开始绽放,他的爱情仍旧不食人间烟火般地隐居在他繁花似锦的心灵之谷深处,而我不久前刚被爱情绊了一跤,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膝盖,爬起来准备继续摸着回忆的藤蔓前行,满身伤痛的我只是坚信曙光终有一天会重新将自己照耀。
左说,蓝夕,其实我们很像。
◇欢◇迎◇访◇问◇。◇
第20节:第二章 向左走,向右走(3)
(三)
最开始我跟左的对话总是围绕着我的故事。
我的大脑其实已经麻木,可是手指却异常灵活,在接触键盘的那一霎仿佛所有的文字都是预先跟手指有过排练,驾轻就熟地将我的喜怒哀乐变成一串符号表情充盈在对话框中。
我像祥林嫂一样,一遍遍将我的新伤旧痛翻箱倒柜地挑拣出来,呈现在左的面前,不管是怜悯也好,不屑也罢,也许我只是需要一个忠实的倾听者。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说的最多的,竟是我跟崔浩刚在一起的甜蜜时光。从火车上的初识,到我们为期一年的暧昧,又到后来明确关系后的热恋,那一点一滴的细节仿佛都蕴藏着巨大的力量,每说一次都可以让我感觉如沐春光。
崔浩那时对我除了包容便是体贴,我是一个任性的人,一旦他不按我的要求去做,便会大发雷霆,而他总是等我平静下来,眼神爱怜地摸摸我的头,帮我将挡住脸颊的头发捋到耳后,然后默默地牵起我的手,让我都不禁感觉到自己刚才的无理和蛮横。
可是,这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在跟左聊天的时候,我听着自己噼啪敲键盘的声音,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我们相处的三年里,正是因为我并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他变了。我一直懵懂地站在原地,把玩着我以为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爱情,而崔浩却已经收拾整理好自己的情感行囊,渐行渐远。
我没有给他他想要的,除了那块天梭手表,还有对他的理解。他也许一直在等我长大,可是我始终活在自己的茧中,拒绝时间带给我应有的变化,我不想咬破这束缚自己的茧壳,因为那样的包裹让我感觉安全。蜕变需要的是时间,同时还有可以承担痛苦的决心。
崔浩一直站在我的茧边徘徊,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因为他看不到我身上的任何改变,甚至看不到我的一丁点努力。可是等他走开了,我才想起摸摸身后羸弱的翅膀,我才在茧中哭泣着叫他再多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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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二章 向左走,向右走(4)
也许在他眼中,我终是进化失败无法破茧的飞蛾,可是他没想到,爱情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连我都能感觉到自己成蝶的迫切渴望。我对他的思念和歉意就像营养充沛的汁液,每日支撑着自己成长,我只需要再多用一点力,再多花一点时间就可以撕裂这已经无法继续给予我能量的茧壳,重生的疼痛将在阳光刺伤我双眼的时候,伴随着身后的美丽双翅幻化为成熟的喜悦。崔浩,那时你还愿意看看我吗?看我舞动双翅,不再害怕阳光,带着你一起飞翔。
〃蓝夕,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左发来的QQ消息,才让我从发呆中惊醒过来。我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冰凉,对他打过去一个可爱的笑脸,〃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个人和一些事。〃
〃蓝夕,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只是把你弄丢了,你们现在刚好走在圆的两边,但是你们总是会在另一端碰头的。好好照顾自己,我要去上课了,以后再聊,记得要常常更新日志哦,不然我下次没得看啦。88。〃
对于这样一个中午不吃饭省下时间,专门花20分钟坐车到最近的网吧只为来跟我聊天的孩子,我除了疼惜还能说什么呢?
有些事情也许是我们想得太复杂,我们害怕在认识的人面前袒露自己的恶和丑,但是却可以跟一个陌生人聊得海阔天空,把自己内心最深处不为人知,甚至自己都不了解的情愁跟屏幕后面的那个人分享,只是因为我们觉得这样安全。可是对左来说,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跟我聊天,喜欢跟随我的执著,于是不遗余力地跟我联系,揣摩我的心情。
可是我呢,究竟是只把他当成一个倾诉的树洞,还是已经依赖上了他的关心?那个时候的我,满心满眼的只有崔浩,而等我回首之时,发现自己得到的还是只有无穷无尽的懊悔而已。
我们总是在不断地错过一些人和一些事,当你驻足伸手想抓住他们的时候,却发现那不过只是时间留下的一片片幻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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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二章 向左走,向右走(5)
(四)
广告设计是个很让人头痛的专业,也可能只是我们专业的老师让人头痛,他们布置下的铺天盖地的作业,让我不得不整日对着电脑,让辐射逐日侵蚀我的原本光滑的脸颊。
大三,我从一个学姐那里得到途径,逐渐开始尝试接一些外面企业的商标设计工作。薪酬很少,但是毕竟可以为以后毕业找工作增加一些实战经验。
同时,我也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攒点钱,在崔浩即将到来的生日那天送他一份礼物。之前由于我跟他和美美的决裂,原先的攒钱计划暂告一段落,可是当我千辛万苦地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走出这巨大的阴影时,重新沐浴在阳光下的我只想再努力争取一个机会,一个让崔浩另眼相看的机会。
自暴自弃和自我修整已经花去了我太多时间,按照原计划的攒钱速度严重滞后,这必然无法按期完成我给他买那个生日礼物的目标。于是我只有在做家教的同时,去接设计商标这种自己力所能及的简单工作。在某些时候,我甚至觉得这份生日礼物是我唯一的转机,是黑暗吞噬光明前那最后一点爱的希望。
我看上的是一款价格不菲的GUCCI男式皮夹,比他手上那款天梭手表还要昂贵,即比美美送他的那个〃定情信物〃价格更高,这个尚未化作现实的计划使我觉得自己像是从长期潮湿的环境里走到空旷明朗之处尽情曝晒在太阳下一样舒服。
我始终觉得那块手表是让崔浩离开我的原因之一,它就像一根长长的刺扎穿我的皮肤,经过我的血肉,绕开我的骨骼,一直深入到我的心脏,让我疼痛难忍。如果不拔出来,那血液就会随着我的呼吸喷薄,永远无法凝固。
作业,设计商标,家教,在这长时间连轴转的紧张忙碌中,唯一能让我感到舒心的就是在自己的记账本上又多加上一笔入账的金额。
眼看距离崔浩的生日只剩一个星期,我盯着自己记账本上的数字看了又看,终于还是起身穿上厚厚的外套,走向楼下的公共电话亭。
〃喂,妈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