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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惹爸爸不高兴,不能让爸爸觉得自己烦,要不然就会被扔掉,每次要哭的时候就这么小声的告诫自己,小鬼那故作没事的样子让我总是愣在原地。
原来这么小的小鬼,已经完全明白我告诉他的道理了,他有忍耐着不哭,只是他还太小,忍耐的极限太低,而我,太自己为是。
我不知道小鬼心里对于父母的执念,只知道说冠冕堂皇的开导,一点力度都没有。
“你做爸爸做的真不合格。”晚上小鬼自己乖乖到房间睡着了之后,我对才回到家,似乎很累的简亦淮说,“他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这么没有责任心?就因为他是那个背叛了你的女人的孩子?”
我知道他听不见,可我还是想说出来,压抑了这么久的话毫不掩饰的吐露出,我跟在男人身后,换鞋的时候踹他的屁股,脱西装的时候吐口水,在他轻声打开小鬼房间,凝视小鬼睡颜的时候嗤笑。
“你还会难过?对小鬼笑都不笑一下,每次都是小鬼热脸贴你的冷屁股,简亦淮,你说你配不配有这么乖巧的小鬼在你身边?”我硬是挡着他的手,不让他碰到小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穿过我的身体,轻柔抚摸着小鬼的脸颊。
“单单,你是我的孩子,她走了,只留下你在我身边……”这个男人,最在意的就是小鬼的妈妈,更在意的,就是小鬼是不是他的孩子。
大概是想着小鬼是他和女人在一起的证明,要是连小鬼身体里流的都不是他的血那会有多丢脸多讽刺。
也许不是太爱女人,只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
“小鬼这么好,生在你家真是倒霉。”我揉着小鬼的头,狠狠瞪视没有发觉我存在的男人,“简亦淮,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倒是宁愿不知道。”
纵使每次看见简亦淮我心里都会生出莫名抽痛,但他如此对待小鬼,还是让我选择对那骚动视而不见。
就这样,我跟在小鬼身边,跟着他上学放学,看他和同学还算和睦的相处而微笑,看他答对题目是骄傲的扬起小脸而洋洋得意,看他因为那个女人站在学校门前欣喜的跑上前而不屑。
真是容易讨好的小鬼头,只要人家偶尔来看他一次就足够了,足够忘记所有伤害。
是不是小鬼都这么健忘?还是我家这只小鬼尤其?
“妈妈!妈妈!”高兴的扑到女人怀里,小鬼笑的比早上我看见的向日葵还有灿烂,“妈妈,你来接单单回家对不对?我们回家,打电话给爸爸,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还有还有,今天老师表扬我了,妈妈,妈妈?”
疑惑的看着面色不愉的女人,小鬼终于发现不对头,怯怯的晃晃女人的手,小鬼讨好的对女人笑笑,“妈妈,为什么不说话,单单有……”
“闭嘴!”像是忍耐达到极限,女人看了看四周,对其他等待自家小孩放学的家长优雅笑笑,便拉着小鬼迅速离开,边走还边小声告诫,“不是告诉过你,在外面不许叫我妈妈吗?为什么不听话!要是被别人听见怎么办,不是跟你说过这样会影响我的生活吗?简单,你跟那个男人住在一起变得不听话了对不对!”
“不、不是的妈妈,单单……”
“你还叫!”
“……那、那要叫什么,单单会听话……”
“叫阿姨。”
“哦……”低头快速隐去泪水,小鬼抿了抿唇,最后扬起笑脸说,“阿、阿姨……”
“这就乖了,走,带你去吃冰激凌。”
女人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牵着小鬼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小鬼低着头时摸了摸眼角。
“又是个自私的女人。”我跟在他们身后,望着女人完美的背影不解。
为什么会有这么自私的老妈,离婚不带孩子就罢了,每个月来看一次还是这副德行,心情好就施舍给小鬼一个冰激凌,心情不好就冷着一张脸,明明长得那么漂亮,而且跟小鬼那么像,不让他叫妈妈,你以为就瞒得过去了?
扶着小鬼坐的椅子,我看着吃的满脸欢喜的小鬼无力摇头,“又忘了,小鬼,你对面的这个女人才伤过你的心,为什么这么快就能笑出来?”
“好吃吗?”拿着餐巾替小鬼擦嘴,女人难得的良心发现照顾一下这个她肚子上掉下来的肉,“慢点吃,要不然会肚子疼哦。”
“恩,知道了,妈……阿姨,为什么不回家,爸爸很想你。”喜滋滋的凑近自己的脸,小鬼好奇的问,“爸爸他只要回家就会叫……”
“不要提那个男人,单单,你还小所以不懂。”厌烦了做好妈妈的角色,女人将手中的餐巾扔开,转开头看向窗外,“大人的事,不是一个人不想放弃就能在一起的,小孩子不要多嘴知不知道?”
“知道……”嗫喏着,小鬼点点头,“那……妈、阿姨就永远不回家了吗?”
“当然。”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了小鬼一眼,女人站起身来,“吃够了没有?吃够了就回家去,要不然简亦淮又要嚷嚷我要拐带你。”
简亦淮对小鬼的占有欲异常强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算自己对小鬼并不好,也不允许其他人靠近小鬼一分一毫。
将书包塞给小鬼,女人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有给了小鬼一张大钞,对司机说好地址后便扬长而去。
“妈妈……”小鬼趴在车窗边,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小声喊着,“妈妈,妈妈……”
“怎么这么笨。”受不了的我上前敲了小鬼一下,又瞥了前面摇头的司机一眼,抱着小鬼,我叹一口气,“小鬼,这次允许你哭,但是……不可以哭太久,只给你十分钟,只有十分钟而已,十分钟之后,你要给我哈哈大笑!”
“恩……”或许是我的幻听,或许不是,小鬼轻声应了我,随后,便低着头小声呜咽起来。
明明比其他小孩鬼哭狼嚎的惨状来的平和的多,为什么我却这么难过?
“妈妈,为什么不让我叫……妈妈……”
“因为不喜欢了。”摸着小鬼的头发,我解释道,“如果将他们的婚姻延续一生才是个错误,现在分开……其实是最好的结果,小鬼,妈妈什么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而已,看开好不好?”
“我喜欢你笑,不要哭了好不好?”
“……好。”
小鬼说好,那就是舍弃妈妈,只重视爸爸。
经受这次打击,小鬼变得比之前又坚强了许多,只是会在男人在家的时候小心试探,一直喊“爸爸,爸爸”,直到男人被喊得烦了,生气了,勒令他闭嘴才停下。
虽然委屈的看着男人,可小鬼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扬起。
这个小笨蛋,是怕那个简亦淮也不让他喊“爸爸”这个词才这样做的吧,被人凶了不知道回嘴还那么开心,真不知道小鬼的脑袋是什么构造。
我横睡在沙发上咬着大拇指,努力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涩,“小鬼,对自己的爸爸不用这么小心翼翼,他是你爸爸,最起码不会像那个女人那样对你。”
虽然表面上对小鬼冷冷的,但实际上对小鬼却还算关心,偶尔会烧菜,虽然一直喂小鬼讨厌吃的青菜,偶尔会带着小鬼逛街,虽然一直买小鬼不太喜欢的黄色外套,偶尔会接小鬼放学,虽然对老师不理不睬态度傲慢。
但总体来说,即使不了解小鬼,但这个男人的确在进步,比起一开始我见到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
可是我错了。
我只注意着小鬼这些时间过得如何开心,却忘记了观察男人是怎样的心态。
在小学毕业之后,明明之前还对小鬼改变了态度,变得更加和蔼的男人突然发话,要小鬼收拾行李,从暑假开始就到郊区的爷爷家住,初中也在镇上念,不用回来,也不许再和他住在一起。
小鬼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虽然没有明确的说“不许喊我爸爸!”,但这一切,也许就是意味着男人要将小鬼甩的远远了的,不是吗?
一切,回到过去
小鬼的爷爷,我只见过几次,无非是逢年过节的回家探亲才勉强回去,否则男人根本就不曾提及这个离他只有一个小时车程的父亲,那个老爷爷,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看起来却精神矍铄,待人温和,一点都不像阴冷简亦淮的老爸。
大概是觉得反正回家也没什么事,还要被人管东管西,所以简亦淮除了固定打电话之外,便和老爷爷再无联系。
我想,如果不是这次男人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要赶小鬼离开,男人才不会浪费时间带着小鬼回家。
比起亲情什么的,男人似乎更在意工作,从这么久的相处中我开始慢慢了解到,为什么当初女人会那么决绝的要离婚,所有的感情都会消磨干净,特别是在没有用心打理的情况下,或许男人和女人相爱过,但那是过去时。
在男人专注于工作的时候,在女人发觉自己变得无法满足,跨出那让男人无法接受的一步的时候,在从温馨浪漫变得争吵不断的时候,感情,那么苍白,更加无奈的便是小鬼的存在。
离婚而已,他们可以分开,可小鬼却要毫无异义的接受那伤害,在努力变得优秀之后还要惴惴不安,万一哪一天,他被爸爸讨厌了怎么办?
将小鬼打包扔给年过七旬的爷爷,男人留下一笔钱便头也不回的开车离开,我看见那个简亦淮走时好像停下了脚步挣扎过,但他还是走了。
选择忽视爷爷留恋的眼,忽视小鬼快要决堤的眼泪。
看着远去的尘土飞扬,我冷哼,随后拍上小鬼的头,对摇头叹息的爷爷打招呼,“你好爷爷,今后麻烦你照顾这个小鬼了。”
“来,单单,进来看看你的房间。”温和笑着牵起小鬼的手,爷爷完全不像简亦淮板着个脸,而是慈爱非常,“你爸爸想的太多,所以才看不清我们单单有多乖,单单是个好孩子,爷爷很喜欢。”
那个时候我不明白爷爷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后来,在我趁小鬼睡觉时去见简亦淮后才知道,原来男人一直在意着小鬼身上是不是流着他的血。
我坐着末班车来到城里,按照脑中的记忆走回那个我住了好久的地方,穿门而入,我意外的发现房间里居然有两个人,许久未见的简亦淮,还有更久未见的女人。
“简亦淮,不要总是问我相同的问题,我说过,要是不确定你可以去医院,彻彻底底的检查清楚。”嘴角弯成讥讽的弧度,女人冷笑着说,“简亦淮,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胆小,只是徒劳的自以为是,却不敢去证实,不敢相信我会离开你,现在居然还在怀疑单单不是你的孩子,呵,简亦淮,要是单单知道了,你觉得他会有多伤心?”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冷冷瞥着女人,简亦淮熄灭手中的烟开口,“做妈妈的不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跑去红杏出墙?你让我怎么不怀疑,和大学同学藕断丝连了这么多年,简单又是不足月就出生,单维意,你让我怎么相信那是我的种?”
“都说了单单是早产,你怎么就不信!疑神疑鬼这么多年,简亦淮,你这么狭隘活该到现在只剩你一个人!”恶狠狠的瞪着简亦淮,女人大口呼吸平复着被侮辱的自尊,“简亦淮,就算当初我对你的确不忠心,但是单单……”
“行了,滚出去。”面色不善的赶女人出门,简亦淮又点燃一根烟,“我知道怎么处理单单。”
“处理?简亦淮,你居然对自己的孩子用处理这个词?”不可置信的提高声量,女人拿起皮包,气势汹汹的从我身边走过打开大门,“简亦淮,你可以有自信一些,去医院亲子鉴定,这样也能让单单可以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的守着你回家。”
女人的眼神像是男人已经无药可救,掩去了埋得深深的伤痛和自责,“我知道很对不起单单,但我有我的生活,所以……”
“你滚!”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简亦淮想也没想的砸向门边,“单维意,以后你给我彻底消失!”
“走就走!”眼见着透明的烟灰缸从自己耳边划过,女人吓得连忙走出了大门,“简亦淮,以后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切……”我不屑的撇撇嘴,望着女人仓皇而逃的背影冷笑,“刚才还说的那么高尚,觉得自己是个好妈妈,有多为小鬼找想似的,现在提都不提小鬼就这么跑了?”
女人真是虚伪,即使是自己错了,都要找到看似无辜的借口以掩盖自己带给他人的伤害。
这个,就是用罪过掩盖罪过。
简亦淮做的固然不对,怀疑一心一意只注视着他的小鬼,怀疑自己讽刺的被戴绿帽子这么多年,没有勇气去医院获得确切的答案,只是因为怕得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结果,但不管怎么样,离婚后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简亦淮在照顾着小鬼,开家长会,饮食起居,虽然不是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