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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画扇,红泪未央-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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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给朝廷带来好处……
  连宸祈不久是最好的例子吗?他幸运,爱上了一个公主,虽然是边陲小国,却亦是配的上皇室,所以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可是,他最终不还是免不了三宫六院吗?为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些女子的背后,都有强大的势力吗?
  即便是那个自认为与父皇是真心相爱的太后,不一样不能免俗地,为自己的儿子娶进这数不清的佳丽吗?
  
  她的出身低微,导致了他这个错误的出生,他身为皇长子,却得不到应有的重视与栽培,从连宸祈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是臣,一辈子是臣。
  他曾暗下决心,要一辈子与她划清界限,不到黄泉不相见。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底猛然地空了,才知道,那终究是自己的母亲,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是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的。
  
  他恍然起身,目光涣散。
  案上设着母后的灵位,同样是乌木包金,顶上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显示出她无比尊贵的地位。
  怆然转身,踉跄了几步冲到门外,他无力地扶着殿前朱红的主子,上面盘绕着的金龙,硌了他的手。他忽然奔跑起来,冲进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无数的雪花漫天满地地扑上来,北风呼呼地拍在脸上,如千根万根的针刺一般。
  他不怕,他不怕着点点疼痛!
  他是大玥国的大皇子连煜华,他才十七岁,已经在沙场上征战了无数回,关外的雪比这寒冷许多倍,敌人的刀,比北方锋利许多倍,他都经受过了,他还怕这一点点疼痛!
  他是为大玥朝立下赫赫战功的,父皇不能抹杀了他的一切努力!
  可是……
  他颓然地跪下,双手顺势撑到地上,却无力地一软,脸庞狠狠地砸进了雪里。铺天盖地的雪瞬间盖了在他头上,一时间沉闷不能呼吸。
  泪,还未流出就结了冰。
  他,他如今还能拿什么和连宸祈比?
  
  提香阁。
  屋子里暗沉得很,他一进屋,只觉得两眼发暗,好一会才看清屋中的陈设。一张小小的木床,白色发黄的幔帐乱乱地垂下,墙边是一张桌子,隔着一个半旧不新的梳妆盒并一面铜镜。
  他轻轻走过去。
  梳妆盒和铜镜上,都沾满了灰尘,想来是好些日子没有用过了,不禁鼻子一酸。桌前是一面小窗,外头的风雪打在窗纸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床上的人喃喃地:“姜儿……下雪了……殿下可别冷着了……”
  他过去,蹲了在窗前,那张憔悴的容颜映进他的眼帘,枯瘦如骨。他的视线落下,在枕边一把木梳上。
  
  对不起啦~昨晚码字到太晚,刚刚起来,耽误了更新!
                  寂寞空庭春欲晚(三)
  手微微地颤抖着,拿起那把梳子,月牙的形状,上头镶嵌了大大小小的珠宝,即使在这暗室之中,也璀璨异常。
  梳齿上,没有镶嵌珠子的部分,脱落了原来的颜色,想来是握在手中抚摸了许多次吧?脑子了浮现出她倚了在宫门,手中握着这梳子,遥遥地望向那深宫的样子,不觉心酸。
  这梳子,是当年父皇的贵妃董氏被冠以谋害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帝的罪名,被内侍们拖着押送到天牢时,从她身上掉落下的。当时他就躲在一边的假山之后,他看见她眸底的绝望与凄凉,深深刺伤了他的眼。
  那时候他就知道,将来有一日,他的母后也会落得和董贵妃一样的下场,如今还真是应验了。
  
  待内侍拖着董贵妃远离了,他才从假山后出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把梳子,阳光照耀下,满目琳琅。瞧着好看,便打算收入怀中,谁知一个转身,便看见了她,他的生母,住在侧宫的李才人,亦躲了在一棵树下偷偷地看着他。
  他对她并不熟悉,幼时便跟在母后身边,不过逢年过节,母后都会允许她来中宫小坐,偶尔在席上亦见上一面,没想到她的脸就已经那样深深地刻画在他心底。
  毕竟是母子连心。
  思索了一会,复又掏出那梳子,轻轻地放在一边的假山上,转身离开。
  
  病榻上的人儿微微睁开眼,室内黑暗,看不起眼前的人,却问道那熟悉而陌生的味道,灰色的眼眸中瞬间绽放开光芒:“煜儿……是煜儿……”
  他方回过身来,握住那只枯瘦如柴,却拼命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他的手。手是冰冷的,粗糙的,是多年来的寂寞与思念吸干了她,如今她不过是一具有生命的尸体罢了。
  要开口,却如鲠在喉,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是病得糊涂了,自顾自喃喃地:“煜儿……是皇后让你来看我的吧?是不是……你父皇封了你做太子?”当年她把煜儿托付给皇后,又在沈如蝶的求子药中掺入红花,为的就是要给煜儿一个好的将来,她自知出身低贱,连累了煜儿……“煜儿……以后你做了皇帝,要好好的……要勤政爱民……”
  有酸意泛上心头,他拼命地点头,想要开口安慰,却无语凝咽。
  她真的是糊涂了,她竟不记得,太子之位早已是别人的,皇帝之位将来也是他的,她也不知道,如今皇后已经去了,再不能帮他什么……
  她更不知道的是,皇后求功心切,竟在他在前线右臂负伤不能出战,那女人向皇帝请求让连宸祈出战之时,怕被抢了功劳,竟暗中授意心腹给他的药中加重了分量,结果……
  他握了握右手,一片麻木无力。
  
  他的右手已经废了!
  他那只握着剑戟,与他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立下无数赫赫战功的手已经废了,如今,连笔都握不好,他还凭什么去沙场上杀敌立功,凭什么和那个集万千宠爱在一身,集两朝血脉于一体,背负着千万朝臣的期望与民间前朝义士的希望的连宸祈去争夺那个皇位!
  
  “煜儿……”她轻声地呼唤着,眼眸中星星点点,“要好好的……”如燃尽了的灯,最后一丝的力气已经消失殆尽。她嘴角含笑,似是满足。
  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那早就已经毫无温度的身体,如今是真的去了。他并没有哭,如同母后去的时候一样,没有哭。
  短短三天,他失去了两个爱他的人,却除了心中愈发的寒冷,再无其他感觉。这一切都是他早就看透了的,有父皇的百般疼爱的与维护,母后定然是斗不过那个女人的。而如今,他能做的只有保住自己。
  保住自己!
                  月殿影开闻夜漏(一)
  办完了母后的丧事,他便上书,辞去了军中的职务,父皇问起,只说自己身已残,对于行军布阵亦不甚了然,再无力担当军中的职务。父皇沉吟许久,那一双眼从未像那样深沉地望着自己,良久,他才无力地挥一挥手,将那一道奏折扔了在桌上,淡漠地:“准奏。回头朕命内务府拨银子,在外头建一座府邸,你便搬出去吧。”便再无他话。
  他心中冷笑,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行了礼起身就走。
  如今,是要把他赶出皇宫,只余他们一家四口在这个金碧辉煌之地享受天伦之乐了吗?罢了罢了,他亦不想留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中,出去倒还乐得自在。
  出了御书房,他走到殿前的汉白玉石桥上,桥下的清溪已然结冰,是白茫茫的一片。终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肃穆的殿宇。
  天是灰的,橘色的琉璃瓦亦黯淡了颜色,那飞起的四角,在灰色的天空之中划过,仿佛是撕裂了的伤口,那样的狰狞可怖。
  他低头,雪地里留下他的一串脚印,蜿蜒至脚下。他想,这殿宇之中,终有一日坐的会是连宸祈吧?
  而他,不过是大殿底下的一个小小臣子,永远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永无出头之日。他生来就是一尾蛟,再努力,亦比不上那生来的龙子尊贵。
  可,蛟龙蛟龙,龙尚在蛟之后。
  他咬了牙。
  旋即转身边走,不要再看一眼。他不会再来了,若是以臣子的身份,他是再不愿踏进这御书房一步了。
  
  数月之后,南王府于皇城西落成,连绵数十里的王府,身后衬着的是连绵不断的大罗山,金光璀璨,府中精致的亭台楼阁,奇花异草,遍地铺就的金砖,满墙上雕刻的各色福兽,栩栩如生,仿若你一呵气,就会化作活物,跳下墙来嬉戏。那一泓清泉从王府后的大罗山上引下,清清袅袅,颤颤汨汨,在府中回环而过,缓缓流去。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精妙,比起皇宫了也不差的。
  他站了在南王府前,只觉得那金灿灿的三个御提的大字刺花了眼,一时间脑子中是空白无物,竟不想去想其他的什么了。
  “这王府的建造,这规格,都是皇后娘娘亲自监制的,娘娘说了,王爷如今已长大成人,再留在皇宫自然是不合适,可也不能亏待了王爷……”
  
  他心中冷笑,脸上却是恭顺:“多谢娘娘关怀,他日本王必定进宫,面谢娘娘。”傅华清,你愧疚吗?
  你是愧疚了吧?
  集三千宠爱在一身,你断了后宫多少女人毕生的希望,你断了连家皇室的血脉,可你是否想过若连宸祈死了,那继承皇位的,除了我还会有谁呢?
  唇边是阴冷的笑,眼底的不羁,懒懒地打量着眼前的金碧辉煌。
  
  “王爷少喝点,天冷,醉了怕是走不稳。”绿萝在一边瞧着,心里不由地有些担心,瞧瞧过来低声劝道。
  他这才从悠远的回忆中回过神来,不经意地看一眼殿上笑靥如花的女子,看她一颗心都在怀中那个撒着娇的女娃身上,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微微点头,算是道了谢。
  踉跄着起身,他才发觉自己已经醉了。殿上没有人注意他,他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在父皇心中是,在大臣心中是,在连家人眼中亦是。
  “我出去走走。”他极轻地对绿萝道。
  绿萝点点头,便回去华清身边侍候着。这春华殿,他是极熟的,便也不怕他走迷了路。
  
  连煜华的回忆部分终于完了。或许有的亲已经不耐烦咯。。o(∩_∩)o。。。
                  月殿影开闻夜漏(二)
  侍女小心地打起门帘,忽地一阵冷风便卷着细细雪花儿飘进来,冷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不少。他吸了吸鼻子,只觉得已经麻木了。
  出了门,一地光亮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天上皎洁的月色和地上的洁白的雪,倒有些刺眼。原来并没有下雪,只是风有些大,夹杂着树枝上的积雪乱舞,倒像是下了雪。
  他扶着墙,一路踉跄。不知走了多久,才觉得体内的酒意略消,舒服了些。恍然才发现,自己竟已经走出春华殿,竟已经走到了侧宫。
  是上天在看着他吗?他一想起,便让他故地重游。
  他醉眼熏然,打量着周围,只觉得一片昏暗,两盏破旧的灯笼在北方中摇摇欲坠,灯光忽明忽暗。灯下是扇朱漆的大门,朦胧中,只见门上斑驳,是岁月的痕迹。他伸手去触摸,门上微微翘起的朱漆,承受不了他的重量,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娘……”他轻声低喃着。
  
  及进门,他才发现原本空旷的院子,不知什么时候已变成了哪个宫里晾衣晒物的小院,只见月光下,到处是晾晒在绳子上的衣物,迎风摆动。
  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他不由地握紧了拳。
  他是大玥朝的大皇子,如今的南王,曾为大玥朝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现在,不仅一切都化作乌有,拱手让给了连宸祈,就连自己的母亲,他都不能好好守护,母亲生前的居所,都已挪为他用。
  心底有阴柔的火苗,直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焚烧干净,空荡荡的不剩一物。他再一次地想起母亲,想起母后,想起幼时在书房中,他坐在角落里,看着父皇笑靥可掬,手把手地教连宸祈临摹帖子……
  
  “你是谁?”一个畏畏的声音响起,仿若是受了惊的小鹿。
  只一瞬间,他眼底的愤恨和悲伤都若雾气一般消失不见,嘴角轻扬,复又是那样懒懒的眼神,仿若他从来都只是天皇贵胄,从来都曾有那些往事。
  
  他定了定神,借着月光才看见是一名侍女,却不知为何用纱布遮了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惊魂不定地看着他。许是没料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她似乎吓得不轻。
  一阵疲惫上头,他懒懒地靠了在门边的柱子上,是一条回廊,廊边上是椅子,他顺势坐了。支起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女子。她一手端着木盆,看来是来这里晾晒东西的。
  “你又是谁?”他轻轻地问道,声线沙哑,却有不容抗拒的威严。
  
  画扇一愣,也没仔细想,便脱口而出:“我是皇后宫里的粗使丫鬟,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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