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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高士逸的案子,嘉庆帝只是就地处理,没有将这件事闹大。嘉庆帝命人寻了个由头,将高士逸厚葬在云来寺后山,玉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心中非常感激。
原本,嘉庆帝是打算悄无声息地来回,可是出了云来寺的事情以后,不可避免地惊动了当地的官员,嘉庆帝费神恐吓兼安抚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总算将他们都打发了。
所以当玉莹拎着一壶参茶进去之际,他正在用手不停地揉额角,颇为头疼的样子。
“皇上,怎么了?”搁置下茶壶,玉莹将盛着琥珀色参茶的瓷杯递过去,又用指尖替他接着按住太阳穴,轻软地继续揉着。
嘉庆帝接过茶杯,就着杯缘呷了一口,享受地阖上了双眼:“还是莹儿知道心疼朕。这帮人就是一个个盛饭的桶,不好好敲打一番便弄不清楚状况。”
玉莹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顺便岔开了话题:“咱们今日就回京城?”
霍然间睁开了眼,嘉庆帝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说不上是忧还是喜:“是的。朕累积了许多政务还未处理,奏折可能在养心殿的桌案上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不过,能将你带回家,还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
说这话时,嘉庆帝的眉梢勾了起来,玉莹看出他是真的高兴,情不自禁地俯下脸,在他冰凉的嘴唇上碰了碰,但顾忌到这是在外面,于是很快又分开了。
虽然不过是蜻蜓点水,可嘉庆帝能感到她态度的转变,不由出言调戏:“说起来,绵宁这孩子必定要欢欣雀跃。不止是为了他莹娘娘,还有带回来一个小弟弟或者妹妹。”
嘉庆帝促狭地眨眼,玉莹白玉似的面孔透出一抹羞红,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怕他又胡说八道起来:“皇上越发不正经了。这话可不能告诉绵宁,教坏了孩子。”
“哈哈,朕不怕肚子的小阿哥或是小格格听见。”嘉庆帝笑得更为开怀。
在江南官员的护送下,嘉庆帝和玉莹登上了北上的官船。这艘官船是先帝下江南时所造,外观非常宏伟,船体足有三层楼的高度,朱漆描金为纹饰,船头是雕刻精细的龙头,船舱内修建得金碧辉煌,还特意修了一方专供帝王享受的温汤。
船坐了多时,也不知是晕船还是孕吐,玉莹这几天都没胃口。嘉庆帝见她日日消瘦的脸庞,担心得睡不着觉,命厨房变着花样烹饪美食,一点点诱着她进食。
眼看紫禁城将近了,他们已经换了车舆前行。坐在车里,一路上颠簸摇晃,玉莹歪在嘉庆帝的身上,他一边替她顺着黝黑的青丝,耐心且手势轻柔,弄得玉莹昏昏欲睡。
“莹儿,你别真睡呀。”嘉庆帝看她的眼睛似睁半闭,赶忙拧了拧她的脸蛋,“还有一会儿就到了,睡着了朕可不负责将你背回去。”
“唔,不要吵。”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午睡是比天还要大的事儿,玉莹有些不满地拍掉嘉庆帝的手,嘟囔道,“困。”说完就接着睡,完全没搭理他。
嘉庆帝看着玉莹酣睡,嘴角还向上翘着,但转而敲车门板的时候,声音又冷得刺骨:“小严,停车。”
车的颠簸忽然停了,玉莹肯定是惊醒的。不过她选择了继续睡,下意识也很想知道嘉庆帝将要如何。因为在内心深处,再不愿意也要承认,江南的一切就是梦一场,回到了紫禁城才是他们真正的生活。
嘉庆帝下了车,坐上了前面一辆沉香木雕云板的车舆,留下她一人在这驾车里。又过了会儿,帘子再度被挑开,原来是安茜进来了,玉莹干脆直起身不再装睡。
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玉莹的心中有点空荡荡的,连带人也出神了。安茜见她愣愣地发呆,禁不住噗嗤一笑:“小主,还没到宫里,已经吃味了?”
“胡说。”玉莹脸一红,强辩了一句。
挨近了她一些,安茜故意侧过身子,让玉莹能靠得更舒服些:“小主,就要过乾清门入内廷了,皇上不能再与您同坐一辆车,这是祖制。”
玉莹垂着头,脸越来越红,暗忖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点。
车舆缓慢地停下,玉莹被安茜搀扶着下来,时间已接近端阳,天气开始有些灼热,她下意识用手背遮挡住刺眼的光,仿佛已经不再习惯京城的气候。
原以为会有宫妃候驾的状况,不过再想一想她就觉得好笑了。嘉庆帝这人低调惯了,微服私访没打算告诉任何人,所以回宫自然也不会张扬。
嘉庆帝握住玉莹的手,将她送到了永和宫,而不是永寿宫,这让玉莹有点意外。嘉庆帝的后宫并不充裕,担得上一宫主位的更是寥寥无几,永和宫在承乾宫之东、景阳宫之南,目前没有妃嫔居住。
两个人在永和宫里用完午膳,嘉庆帝就匆匆离开,听说是为了后宫的事。
他刚刚走,安茜就想着要将东西搬过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动手,小严就领着一班太监抬了几大箱东西,搁在了永和宫满是牡丹花的庭院里,同时将白兰一并带来。
尽管小严什么也没说,玉莹也能猜出是谁的安排。打开那些箱子,除了在永寿宫和拢心庵里的行装,嘉庆帝还赏了不少东西,安茜和白兰一面整理,一面在紫檀云龙纹多宝格里摆上各种珍奇、古玩,光辉灿烂。
玉莹看着这珠光宝气的一大片,仔细地发觉诸如青汉玉笔筒、翠玉白菜之类,都是嘉庆帝十分喜欢的物件,难不成他要常来这把玩?
脑门上不知为何挂了一滴汗,玉莹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贪心了。
“小主,虽说奴婢同样不愿意见到那两个人,不过,”整理交给几个宫人去做,安茜提出这个问题时,明显也十分迟疑,“按照规矩,咱们该给皇后娘娘和恕妃请安。”
就算知道了完颜氏并非华儿,玉莹还是对这个女人无法释怀。倒不是单纯的争宠之心,光想到她处心积虑企图置自己于死地,玉莹便没法忽略胸腔中一股怨愤。
只要让她逮住机会,玉莹发誓一定要狠狠整治完颜氏,最好让她永世不得超生,这样方能对得起腹中的孩子,也不辜负自己重生而来的机会。
挺着肉眼已能看出的凸肚,玉莹的眉间有一丝冷峭,半是嘲讽地说:“现在也该我扬眉吐气一番了。算是恃宠也好,算是仗着双身子也罢,料想皇后与完颜氏也不敢将我如何。”
事实上玉莹回想刚才,嘉庆帝并无提及请安的事,可见他私心里并不愿自己去。再者他做了那么多布置,无非是要她顺利生下孩子,现在不依仗着优势,还等何时?
安茜颔首,便不再说下去,想必心中也跟玉莹一般想法。
过不多久,嘉庆帝携她回宫的消息传遍了皇宫内院,有不少地位较低又伶俐的已经带着礼物上门贺喜,玉莹一一见了她们叙了会儿话,直到腰酸背痛了方接待完毕。
永和宫恢复宁静时,天色彻底黯下来。玉莹想散散心,一个人走到庭院里,望着那一株株雍容华贵的牡丹,蓦然想起绵宁在书信中提到的话:你莹娘娘像极了牡丹花。
或许,他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子,永远是清冽芬芳的寒梅;而她,则是一丛蓬蓬勃勃的牡丹,富丽而色艳,但毕竟同样是芳香馥郁。
在万顷铺洒的银光下,玉莹摊开了手掌,这只玉戒指上仿若还残留着一丝余温,还有那个男人一脸温情的笑容。
她不是不明白在历代的后宫中,帝王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牺牲的只能是妃嫔。但是这话反过来说,妃嫔只要牢牢地依附帝王,同样能享受荣宠一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们一辈子过不上普通人的日子,他身边的女人永远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她发誓必定要成为他最宠爱的妃子,就像那一点红朱砂烙印在心头。
对了,她还有他的孩子,这个皇宫里仅有属于他的骨血,独一无二的筹码。
爱如何,不爱又如何?只要他此刻是爱她的,她就能依仗着这些获得独一份的荣宠。
正文 第四十八章 香粉情挑记
将近端阳时节,连动作少顷都会渗汗,玉莹素来讨厌浑身汗腻,白兰侍立在一旁持着一把羽毛扇为她拨凉,方能驱散一点心头的烦躁。
“呼,白兰,你也歇一歇。”宫人将几扇支锦窗同时打开,御花园里的一股热气顿时扑面袭来,蒸得玉莹双颊俱为泛红,“这天真是受不了,比起我在家中时还难熬。”
白兰看见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赶忙递上了绣花的小绢,摇扇的动作更是一刻不敢停:“小主,不如备汤去泡一泡,身上滑顺了自然也凉爽些。”
玉莹原本懒得动,不过转念一想也有道理:“备汤吧,再让人送些冰块来。”
白兰应承下来,又换了一个宫人接过羽毛扇,不多时以后就准备妥当了。
玉莹站起身,懒洋洋地伸展四肢,宫婢们七手八脚地将她的旗装褪下来,将头上的发饰一并解去,套上一件杏黄色的丝衣,被数人簇拥到西次间的浴房里。
这里虽比不上兰汤,但亦是由质地温润的玉石铺就,上面绘着大朵的垂丝海棠,两旁放置的玉盏金台上烛火闪闪,颇大的池子里洒满花瓣,满室的雾气熏得她昏昏然。
单手支颐,将背脊靠在光滑的池壁上,黑色的长发披散在白玉地面上,如缎如云。玉莹遣了宫人都下去,偌大的浴房剩下她一人,唯有水声轻响相伴,越发困倦。
忽而,肩颈处多了一处轻轻的揉捏,力道不仅敲到好处,身子甚至都有些飘飘然,玉莹不觉舒服得低吟了一声,那双手却陡然停了下来。
但接着却是更加的放肆。修白的手臂绕过玉颈,沿着纤美的锁骨一路向下,指尖不安分地撩拨起丝衣的边缘,湿热的气息同一时刻吹吐在玉莹的耳垂上:“没穿肚兜?”
含着她的耳垂使得话音含混不清,玉莹因为那句问话羞得耳根也在发红。从怀孕到现在,他们许久不行房事,即使两人在江南时共处一室,她还因为恼他不让亲近。
嘉庆帝的手仍是向下摸索,若有似无地抚过幼滑的肌肤,像是在玉莹身上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微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慵懒:“听她们说,你热得受不住……朕也是。”
听出他话中的暧昧含义,玉莹无意识地将脚趾头蜷缩起来,声若蚊呐:“你才不是热呢,你,你是想那样。”话说一半,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嘉庆帝的皮可十分厚,腾出一根手指刮了刮她的脸皮,笑了起来:“这话朕可没听明白,什么叫那样?朕要你哪样了?”
“呸,二皮脸。”玉莹轻啐了一口,又佯装要咬他。不料嘉庆帝正好将手抽出来,玉莹便真的张口吮住了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
这个动作,非但暧昧还充满□,嘉庆帝挑起了一侧的剑眉,眉骨下掩藏的眸子更是灿若星辰:“看来,不止朕是二皮脸,连玉莹也有点耐不住?”
玉莹赶忙松开嘴,抬起藕臂就要捶嘉庆帝,他反而把她整个人从水池里捞上来,转而将几无寸缕的娇躯压在玉石地板上,还穿着龙袍便俯身欺了上去。
他动作看起来粗鲁,实则非常细心。许是怕她着凉,脱了龙袍铺在她身下,刻意避开了容易受伤的地方,也同样避免了重压到腹部。
反剪着她的双手在扣在背后,玲珑的背骨在烛火的掩映下散出诱惑的光,嘉庆帝慢慢地低头吻了上去,一双手勾勒着依然柔美动人的女子曲线。
浸湿的丝衣先是从肩头褪到了腰间,最后干脆被他丢到了一边。玉莹的脸蛋几乎贴到地上,他这般刻意抚摸撩拨着,不到一会儿就禁不住气喘吁吁:“永琰,别在这样了,孩子,还有孩子。”
“恩,顾着孩子呢。”嘉庆帝那双可恶的手又游移到酥软的前胸,故意擦过凸起的一点娇红,她立马本能地浑身一颤,仿佛被雷击了一般敏感。
手掌覆盖在两团浑圆上,嘉庆帝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急急喘息了一声以后,略微调整了片刻呼吸,缓缓地安静下来:“真的很热?”
“恩,但是怀了身孕,不能……”粉脸一片绯红,玉莹咬着嘴唇嗫嚅了一句。
“朕是问你天气。”嘉庆帝轻啄着她的脸颊,噗嗤一声笑出来,“玉莹,原来你整日都在想这件事,那可不好。”
狠狠瞪了他一眼,玉莹真觉得自己太没用了,每次到了这种情形总是没辙,任由他调戏欺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
“莹儿,听说你讨厌身子汗腻,朕让汪福寿准备了些松花粉。”嘉庆帝在地上搁了一个沉香木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是淡黄色的粉末,粉质细腻不说,隐约还飘散出一缕清新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