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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罚抄养心殿
在安茜的牵线搭桥下,孔武利用职务之便为如妃创造了一个进入阿哥所的机会。对于这点,如妃也很感激玉莹和安茜。毕竟在偌大的皇宫里,雪中送炭的实在太少。
然而,皇后也不是善茬,硬是要让如妃去钦安殿抄写佛经,眼看一桩美事横生枝节,如妃也掩不住有点失望。
“娘娘,玉莹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如妃示意她说下去,玉莹娓娓道来:“不如由玉莹代替娘娘去钦安殿抄写,娘娘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阿哥所。”
如妃还没开口,安茜已经扯了扯玉莹的衣角,小声提醒:“小主,这样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莹睐睐眼,转而看向了如妃:“娘娘的意思是?”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玉莹,如妃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玉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在本宫这个备受冷落的妃子身上下如此大的功夫?”
“玉莹相信娘娘迟早会重拾昔日风光。”玉莹垂下了睫毛,眼角似有水光在闪烁,口中的话令如妃感同身受:“更重要的是,玉莹与母亲感情至深,试问天下有什么比母女亲情更让人动容的呢?”
提及小格格,如妃心中一柔,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是本宫错怪你了,起来吧。”
“娘娘,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玉莹起码表现得想得忧心忡忡,“您还是跟着安茜和孔大人快去吧,晚了可就错过了。”
“那你怎么办?”如妃这人一贯恩怨分明,丝毫不爽,她也不愿他人为自己涉险。
玉莹摇摇头,话说得十分轻巧:“娘娘放心,近来宫里的人都忙于新年的庆典,没有人会去钦安殿的。我只要遮住面孔,推说身体不适,冬衣厚实也瞧不出身段之别。”
尽管如妃和安茜仍有担心,但因为玉莹一再坚持,也只能依照这个计划进行。
玉莹换上如妃的斗篷,又用不透明的面巾遮住脸蛋,一路上皆是低头而行,再加上□撑着伞,倒是出奇的顺利。
进入钦安殿时,反正里面也空无一人,玉莹长舒一口气,便又想要破口大骂了。
这后宫真是见风使舵、人吃人的地方。以前如妃风光时,那些奴才巴不得天天跪在永寿宫门口。现在她失了宠,为了迎合皇后特意撤掉了火炉,还将几扇宫门都大开。这寒冬腊月的,足以令人瑟瑟发抖。
玉莹抄写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冻得唇色发紫,浑身僵直,感觉手脚全都不听使唤了,不知自己是犯了哪门子的烂好心。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在上辈子的最后,她隐约察觉到了放火下杀手的人是皇后。
来回搓着手,玉莹又向掌心呵出一口热气,霎时就变成了一团白雾,她才能趁机多写几个字,实在太可怜了。
正在此时,脚边突然多了一只火炉,全身即刻充盈了暖意。玉莹诧异地抬头,看清来者是谁后,差点没吓个半死:天哪,谁能告诉她,嘉庆帝来这儿干嘛?
“如玥,你的脸怎么了?”嘉庆帝绕到她身边,玉莹觉得全身的毛孔倒竖起来了。
死死咬住嘴唇,玉莹只得捏住嗓子回道:“如玥近来身子不适,患了风寒,因而用面巾遮着,望皇上原谅。”
嘉庆帝斜睨着她,那眼光盯得玉莹心里直发毛,他却猛然挽唇一笑:“看来如玥确实病了,病得连声音都变了,朕应该为你请御医来看一看啊。”
“不用了不用了,”玉莹连连摆手,脑门上都要滴汗了,“如玥回去吃点药就好,不劳皇上费心。”
“啧啧,如玥,几日不见,你真的病得如此严重,连手腕都细了一圈。”嘉庆帝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玉莹的手,语气中尽是调侃。
玉莹一颗心瞬间落到谷底,心想自己这个欺君之罪是逃不掉了。可是嘉庆帝不揭穿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生病了嘛,自然食欲不振,吃得少了自然就消瘦。”
“哦,原来如此。”嘉庆帝眉眼弯弯,貌似一本正经地接口:“既然如玥近来没吃好,不如陪朕去湖心亭对酌?”
“不要不要,”玉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假惺惺地笑道:“臣妾生着病,唯恐传染给皇上,还请皇上速回养心殿吧,这里风大。”
说完,玉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嘉庆帝对门外侍候的太监吩咐道:“来人,将如妃的书桌给朕搬到养心殿去,朕亲自监督她抄写佛经。”
玉莹瞪大双眼,心里一阵哀嚎:后妃到养心殿里罚抄,她也算是大清第一人了吧?
就这样,嘉庆帝拎着惨兮兮的“如妃”,大步流星、惬意无比地回到了养心殿,一路上无数宫妃投以嫉妒艳羡和探究的目光,让玉莹叫苦不迭。
养心殿里灯火辉煌,最关键的是十分暖和。玉莹本想脱下斗篷,但转念想到她和如妃的身材相差太远,既然都已经装到这一步了,一定要送佛送上西。
“怎么,你不脱外衣?”嘉庆帝脱下狐皮大氅,里面是一身银丝线绣的双龙戏珠便服,与他温雅的气质倒是更为相符。
“臣妾受了风寒,不觉得热。”玉莹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忽略身上沉甸甸的斗篷。
眼波一横,嘉庆帝眸中的笑意一抹而过,故意走近她的身边说:“养心殿里有四只暖炉,你确定不热?”
玉莹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不热。”
“那好,朕再让他们搬两只来。”嘉庆帝体贴地就要挥手,玉莹忙踏前一步制止,只差没有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着叫“皇上求求你不要”了。
嘉庆帝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笑得颇为暧昧:“如妃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觉得这个温度刚刚好,不用再加火炉了。”玉莹欲哭无泪。
嘴角勾出一丝几不可觉的淡笑,嘉庆帝拍拍她的手,柔声道:“那好吧,你就在这里抄写佛经,朕还要处理政务,让奴才们都不要进来打扰。”
“谢皇上恩典。”玉莹有气无力地走到桌边,开始执笔抄写波若蜜多心经。可惜,养心殿的炉火实在太旺,而玉莹的斗篷有太厚实,小半个时辰下来,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前面太冷,现在又太热,玉莹真是觉得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举眸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玉莹确定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是如妃,还故意不揭穿她,想了个那么恶毒的法子整治自己,实在太混蛋了。
玉莹笔下抄写着清若净水的佛经,嘴里将爱新觉罗氏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浑然不觉某人已经站在她的身后,探出了一颗脑袋来,幸灾乐祸地道:“如妃,你都流汗了,还不热?”
“皇上,”玉莹再次被神出鬼没的皇上吓一跳,心有余悸地回答:“臣妾不热。”
“那好吧。”玉莹以为他放过她了,几秒钟后,才发现果然那是自己太天真了。
只见嘉庆帝踱步到门口,对着门外候着的小太监嘱咐了一句:“吩咐御膳房,给如妃娘娘上一大碗红枣赤豆羹,记住是一大碗。”
当奴才捧着青花瓷大碗出现在玉莹面前的时候,她很有冲动直接扣在嘉庆帝的头上!
现在虽然是大冬天,但是吃一大碗红枣赤豆羹也太燥了。无奈,在嘉庆帝殷殷期盼的目光下,玉莹端起了碗囫囵吞枣似的灌下去,知道肚子里再也撑不下一滴水为止。
“恩,多吃一些身体才会丰润。”嘉庆帝笑眯眯地补充,“也不会觉得冷。”
不冷,当然不冷,我现在热得能喷火了……玉莹愤恨地想。
就这么折腾了两个时辰,嘉庆帝终于放她回去。可在玉莹如蒙大赦之际,身后轻飘得像落叶一般的声音,如同冤魂那样驱逐不散:“记住,以后每天到养心殿来罚抄佛经。”
玉莹转头狠剜了他一眼,便足下生风逃回永寿宫去了,当晚就得到了另一个噩耗:她上火流鼻血了!
正文 第十二章 侍寝西暖阁
尽管皇上吩咐玉莹每天去养心殿罚抄,但毕竟是对顶着“如妃”名头的玉莹说的,而真正的如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干脆直接无视了嘉庆帝。
安茜也被皇后单独召见过几次,约摸是担心玉莹一直住在永寿宫,不知不觉会与如妃亲近。不过,如妃本身是极有城府的人,对外与玉莹还是疏远得很,只有玉莹心里明白她是为自己着想。
紫禁城的冬天越来越冷,玉莹也越发的懒,成天窝在宫殿里不出去。安茜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觉得这样脱不出困局实在不是办法,便与玉莹商量:“小主,您不能那么懈怠,要尽快想法子侍寝才是。”
提及侍寝,玉莹面孔一红,嗫嚅道:“我知道了啦。”
安茜瞅着她害臊的模样,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小主,进了宫早晚都是要侍候皇上的,您害什么羞啊。”
“谁说我害羞了?”玉莹不服气地反驳,“皇上将我弄到永寿宫来,连个面也见不上,怎么侍寝呢?”
“恩,所以说我们要谋定而后动。”安茜早就想为玉莹谋划一个得到圣宠的机会,她仔细回想着孔武对她说的关于嘉庆帝的行踪,灵光一现道:“小主,不如由我们主动出击,来个请君入瓮。”
玉莹见她双眸中光彩盎然,知道这个智多星又有好点子了:“安茜,你这么聪明不成为娘娘实在是太可惜了啦。”
“后宫的池子太深,安茜向往的只是平凡的生活。”她由衷地说。
玉莹回过身看着她,拉住了安茜的手腕,说:“好,等我成功以后一定求皇上许个恩典,让安茜过上平凡幸福的日子。”
“小主,那您怎么办?”安茜惊讶道。
“哈,你幸福也是我的幸福了。”玉莹心里也明白,她终究与自己不同,荣华富贵不是所求,还是出宫对她来说最合适。
就这样,主仆二人商议妥当,计划决定在第三天实行。
这天,嘉庆帝照常路过钦安殿门口,地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黄色琉璃瓦上还有积雪,两旁梅树上也还有残雪,但在这一片冰雪世界中,突有一抹鲜红色在眼际一闪而过。
鲜红色?要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后宫里,唯有皇后才能穿大红,到底是谁长了几个脑袋,敢穿着红衣招摇过市?
好奇心人皆有之,嘉庆帝想看清那人是谁,却发觉这鸿影飘忽得很,在断虹桥下倏地就没有了踪影。嘉庆帝失望之余,身边的小太监眼尖看见地上一路上都有浅色粉末留下,用手指沾一点闻了闻,竟是宫中特有的鹅蛋粉。
不仅如此,这人心思也巧得很,在一路的石板上都浅浅凿了纹路,香粉嵌在石缝中形成了图案,原来就是指引的标识。嘉庆帝沿着香粉一路寻过去,发现者芳踪最终消失在一丛绿雾中。
嘉庆帝的好奇心已起,挥手让侍从退下,独自往绿雾深处走去。原来,这里面便是人烟罕至的幽静之处——清音阁。
但奇怪的是,这清音阁内空无一人,唯有檀香缭绕升起,余韵不绝。嘉庆帝走进亭子里,见石桌上摆着一方棋局,显然是一盘残局。
眉梢一扬,他已经心中有数,看来定是哪个有心之人,特来邀他对弈了。
“皇上恕罪。”娇音宛转,嘉庆帝应声回头,也不由一愣,双目里像是映入了一团火。
与上一回的清丽可人不同,这回的玉莹力求美艳逼人,而她艳光极盛的容貌也确实令人移不开眼。
宫里原本只有皇后才能着大红,但玉莹一身火红的对襟旗装,将肤色衬得比雪更白,额头被三层金流苏覆盖,中间缀着一颗圆润的珍珠,走一步便晃动几下,莹然生光。
玉莹款款走到嘉庆帝身边,衣带拂动间带着特殊的清香,而她黄莺一般的娇柔音色更是让人魂先酥了一半:“玉莹在永寿宫中寂寞孤清,苦于无人下棋作伴,又手痒难忍,不知皇上是否有此雅兴?”
“你已摆好了棋局,朕舍得说一声不么?”嘉庆帝轻笑,手中一枚黑子已然落下。
玉莹眼色微变,发现被对方占了先手,便只好步步为营,将后方守得滴水不漏。
然而,嘉庆帝的棋艺奇高,不但攻守兼备,且变幻多端,往往手落一子时早已谋算好其后数招,着实让玉莹费了不少心思。不过,玉莹也钻研棋道数载,战局一时胶着,两人逐渐沉浸在酣斗之中,倒也颇得其乐。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玉莹才慢慢显露颓势,嘉庆帝抓住机会,最终以一目半小胜。面对这场失利,玉莹掩不住眼中的失望,红嫩的嘴唇也撅了起来。
喝了一口茶,嘉庆帝瞥了她一眼,抿嘴笑道:“怎么,不服气?”
“玉莹愿赌服输,自然是服气的。”口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