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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你让我抱一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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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的最后一天,我坐在鞍山西道的箱根咖啡店里面和妈妈一起吃饭,并且主动自觉自愿地买了单,94元。两点半,我等来了那位在我看完《罪与罚》之后,就被我称为“彼得·彼得罗维奇·卢任”的企业老总,他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没有一丝抱歉。但想到他将要付给我剩下的三分之二稿费,我决定保持微笑,不用地球人都知道的礼貌来要求他。
  卢任先生来了,把我写的稿子放到我面前,上面连个圈改的痕迹都没有。他兴师动众地从皮包里拿出发言稿,提了数十条修改意见。我发现如果说当初他只是让我写一条鳟鱼,那么现他在让我从单细胞的草履虫开始写起,讲述生物进化的全过程。他不再坚持给自己树碑立传的想法了。老天保佑,他终于明白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可写,普通的有钱人一个,既没有娶到莱温斯基,也没有贪赃枉法,我再具备想像力也无法凭借他提供的资料把他描述成洛克菲勒似的大财阀。他只给了我一个蒜头,我没办法妙笔生花。现在,他要一部小说,一部由我创作却署上他的名字的小说。最后,他踌躇满志地点燃一根烟,满怀憧憬地对我说:“如果写好了,被改编成电视剧也未尝不可。”
  究竟是哪个王八让他明白“可读性”这三个字的?这年头,什么梦都有人敢做。他终于明白了虚构的力量,但是这个白痴根本不知道报告文学与小说的区别。
  我想说,去你妈的!你去死吧!别再弓虽。女干神圣的文学了,现在“美女”已经把“作家”弓虽。女干得够戗了!但是我却说,非常平静地说,我不写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我会把钱退给您,稿子我拿走了。
  这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来的时候揣着一大堆抱负理想,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签名售书名利双收的光辉前景,我几句话就把他赚钱出名的路给毁了。可怜的卢任先生不是太高看了自己,就是太高看了我。我懒得向一个白痴解释WHY。
  卢任先生提议给我加一点钱,以抚慰我的不合作态度。在他眼里,我的举动无非是一些小花招儿,生意场上司空见惯的,没创意的讹诈手段。我几乎换成了一种恳求的语气,让他不要再拿他那些破玩意儿来侮辱我的眼睛了。我的神经需要放松。整天闻臭豆腐,嗅觉会失灵的!最后,他很不高兴地给我七天时间考虑,“黄金周”里他要去香港。我的耳朵又听见了“黄金”两个字,那枚戒指又在我眼前跳啊跳啊的。我简直不能忍受这种折磨!这个有钱的大便!我要杀了他!
  卢任走了,我知道不管我有多少物质梦想,我都不会把它们建筑在这个有钱的大便身上!我说不清他侮辱了我什么,但我确确实实地受到了侮辱。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那厚厚的打印稿上。一个浅色的身影突然闯进我那有限的视野,我咽了一口唾沫抬起眼睛……
  学长就像是特意来这里找我来的似的,他那么自然地走过来,一直走到我身边,把我的头揽进怀里,抚摩我的头发,在我的头顶亲了一下。这是4月最后一天的下午三点半,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亲了我的头发,这么亲昵,这么温柔。他是怎么了?宠爱、呵护、疼惜,都是给我的吗?他知道我需要抚慰吗?他知道我需要抚慰是因为什么吗?
  我们上次见面是11月,某个夜晚,一个我碰巧回家没和乔在一起的夜晚。他开车到我家楼下,说想见我一面。我马上跑下楼,大衣里面裹着睡衣,像个一时性起离家出走的已婚妇女。我没戴眼镜,找不到他的车,一辆白色的汽车冲我按响刺耳的喇叭,惊醒了一条沉睡的狗,狂吠。我跑了过去。他没有对我说什么,拆开一包烟放进嘴里一支,打开天窗让烟雾在空中蒸腾
  他抽着烟,空着的手握着我的手。我想说:“嘿!别这样!我要嫁人了!你拉着我的手像什么样子?”可是我没告诉他,不知因为什么我就是没告诉他,我说不出口。我没有想到Joe,我想到的仅仅是乔那颗微秃的头。
  我们默默地坐着,我好像听见了烟雾融进空气的声音。噼啪、劈啪。只是好像。他说:“跟我走吧,我现在后悔了。”我对着夜幕笑了。这个夜真的太黑了,全市的路灯似乎都不亮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人们在这样的夜里真的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干啊!可惜,太晚了,太晚了。
  如果几年前他这么对我说,今天的小多还会是一个“80后”作家、一个老鳏夫的未婚妻、一个男同性恋的勾引对象、一个年轻生命的终结者吗?我真的希望他可以在几年前这么说,我宁愿做一个平凡的女人,也不愿意让眼泪把我洗劫一空。这黑色的夜啊,你来得为什么总是这样迟?
  我喜欢夜,愈夜愈兴奋。我从来不认为凌晨两点是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我精神着呢!夏天的时候我经常在午夜十二点出门,在酒吧坐到天亮,然后一直坐到他们的肚子全饿了,要去吃煎饼果子。紫金山路上有一家通宵营业的煎饼果子铺,专门面向那些彻夜未眠的人们推销廉价的满足。我躲在车里看着他们吃得热火朝天,我只喝啤酒。
  这个时候,他们叫我妖精。“嗨,妖精,还记得吗?”他们喊,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他们总会提起那个老段子,说我喝多了,站在桌子上跳舞,黑色的长连衣裙,红色的凉鞋,性感妖娆。那个晚上我和整条街的人喝酒,而且保持不说胡话不吐不哭不闹的记录,不断有酒徒打听我的下落,想见我一面。他们还以为我不记得呢!我怎么会不记得?那天,Joe离开我整整111天。
  哦,呵呵,他们那时真的以为我喝醉了,我喜欢这种误会。我那天兴致很高,在凯歌的白T恤上写了一句话——如果黑夜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我们要不要狠狠地嫖?那件T恤被他挂到酒吧里,不知现在去了哪里。我再也没有看到过。
  我没有跟学长走,因为他的电话响了,他现在才想起来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被他丢在桑拿院等着他去买单。我说,你走吧,我上楼睡觉去了。我打开车门,我这才发现这车是可爱的BMW。我甩上车门,独自上楼,刚进房间就听见手机在响,是学长。接起电话,我哭了。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不想再见他了。真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他,伤了我的心。所有人,都伤了我的心。所有的人。所有所有的人。
  4月下旬学长给我打电话约我出去,一个月里的第二次,前所未有的记录,而我身上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说我哪里都不去,今天是我爷爷的“头期”。他说了好多宽慰我的话,我心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还用谁教给我吗?他说,你烦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吧,我陪你。我扑哧一下笑出来了,这是本年度最经典的笑话了,他怎么会有空陪我?他还真挺会安慰人的。
  4月的最后一天,我和学长在鞍山西道的箱根咖啡店见了面。这绝对是一个巧合。我本来是来收钱结账的,结果却被我的臭脾气弄得还要把吞到肚子里的肉吐出来。我呆着没走是因为我心里难受,我还没能适应这个一无所有的现状。我可爱的Joe已经走了,而我又决心放弃乔,这意味着我必须要自食其力,而我还不太确定我可以承担这个重任。学长是来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他是这家咖啡店的老板也未尝不可,反正他有钱,开一家咖啡店来糟蹋钱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但他在4月最后一天的下午三点半走进了鞍山西道上的箱根咖啡店,他一上楼就看到我低着头,瘦瘦的手臂举着一支燃烧的烟,手还在微微发抖。他向我走过来,他发现我在哭,他什么都没想就想马上把我搂在怀里,他几乎就是情不自禁地吻了我的头发一下,我是说“几乎”。如果我是他,我就会吻我的眼睛。那里有一颗泪在往外涌,那泪悬在半空含在眼里千钧一发就要滚落。要是我,我就会吻住那颗泪,那更加让人感动,心动。
  他说我瘦得可怕,我无所谓地笑笑。他说我变漂亮了,我还是无所谓地笑笑。他问我现在很流行把裙子套在牛仔裤外面吗?我说,那没办法,谁让我是个对时尚失去嗅觉的傻瓜呢?他笑了,看稿子,问价钱,替我感觉不值。
  我们的谈话进行不到五分钟就被学长约的人打断了,这下我可以确定他来这里不是因为他是老板了。他站起来和那人走到别处另起炉灶谈什么狗屁生意,还我要感激他的体贴吗?窗外的天开始阴了,今天的降水概率是60%,注定要下雨。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要走了,天阴得不像话,我讨厌下雨。他打着电话走到我面前,他说:“不许走!你知道我们多久没见了吗?”我对他笑笑,懒得提醒他我们的“不见”不是因为我。
  “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天快下雨了。”我盯着窗外说。我开始恨这次毫无意义的巧遇,我曾经惊喜欣喜,就在几分钟前我还惊喜欣喜,喜上眉梢,喜得发狂,我以为我可以投入另一次让我感动的邂逅。而现在,这惊喜欣喜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不过和几年中若干次毫无意义的会面一样,以他的“忙”为终结,以我的“无能为力”草草收场。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永远把我摆在第一位,无论我在哪里,无论我说什么,他都会记在心里,放在心尖。他已经不在了。
  我们一起下楼,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定是因为我太瘦了,硌到了他,他才那么快地把手拿开。在门口,我们分手,简单的一声“拜拜”。我倔强地昂着头,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走。他问我去哪里?我回头也不回地告诉他:“家!”我知道身后不远的地方停着那辆令人目眩的BMW,所以我才必须走得更加坚强果断,深情地回望他一眼并不适合我。我宁愿他的心和我一样失落,都在那一瞬间被挖空。身后是引擎发动的声音,站在就要被大雨洗劫的街道上,我知道所有的车都开走了,我被生活远远地抛下。
  再这样下去,我就完蛋了!我迟早要向生活跪地求饶,我迟早会臣服在某个男人的脚下,把自己卖给用尊严换来的钞票。
  真的,我宁愿把生活想像成一个男人,这样我才会爱他或者恨他,与他一起奋力挣扎。假若生活是雌的,我又怎么可能爱上她?和她在一起我不会有快感和高潮,不会有满足的放肆尖叫,不会有反抗的冲动。
  就让生活是男人吧,让我取悦他,征服他,让他随着我的节奏摇摆,或者干脆被他一辈子压在身下。别让他变成母的,那样我将会失去打扮的热情,忘了口红应该涂在嘴唇上。
  5月,我爸爸开始频繁地让我相亲,为了不再让我一个人“凄凉下去”。可是没有Joe的日子,我又怎会不“凄凉”?7月,他把槟榔冠冕堂皇地丢进我的生活,不知道是否包括生命。
  现在,槟榔有充足的时间和理由随时骚扰我,因为有我爸爸的支持,他可以明目张胆地在我家登堂入室。在这个多情的夏季,我屈从于“父权” 搬回父母家,以换取一个乖女儿的形象。我不能想像槟榔在单位里是副什么德行(他是我爸爸的同事),总之,他在我面前斗志昂扬。我的脑袋里塞满了Joe、乔,还有一直时不时总要冒出来的学长。我知道我其实有点三心二意,但是我还是告诉槟榔,我深爱着Joe,就算全家都支持,我也会投反对票。
 
  我本无意把自己搞成一个堂而皇之的怨妇,可我还是生生不息地唠叨那不成器的爱情。因为很多时候我都是那么渴望在哪里歇一歇、坐一坐,但结果总是我必须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给我一把椅子吧,真的,就给我一把椅子吧!
  一个我需要的应有的位置,让我歇一歇、坐一坐。
裸体的盛宴
  我希望在这里可以以一种非常诚恳的语气告诫所有女孩和女人,千万不要用坦白“过去”的方式来表明你有多爱一个男人,这只是给男人一个不爱你的借口。如果他非常爱你的话,那么很不幸,这将成为你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阿尔卑斯山脉,正宗的“萨拉热窝事件”,无数次世界大战将由此爆发。
  而面对槟榔,我毫无秘密可言。我像新生婴儿一样赤裸,他甚至可以看穿我的灵魂,我的“过去”尽在他的掌握。我烧光了所有寻找“为什么”的热情,他已被我父亲赋予了“男朋友”的身份——不招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即败,败之不去。谢天谢地乔终于回来了,所以我很干脆对槟榔说:“我要结婚了。”
  “你不会是在学安室奈美惠吧?也想姓我的姓?”槟榔嬉皮笑脸地对我说,“我倒不是反对女人向男人求婚,可在你的小说里还没出现过这种场面。一次是阿肆向雷柔求婚,一次是南北向杰斯逼婚,还有夏天和阿飞什么的。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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