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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欧阳烈带她回他的家。许诺穿了他的衣服出来,欧阳烈哈哈大笑,“居然没大多少嘛!”气得许诺拿钓鱼杆子追着他打。
“出来了!”一个眼尖的记者喊起来。人群沸腾了。叫骂声,闪光灯,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了出来。
许诺这才发觉减肥的不好。以前她挤人群是所向无敌的,如今只有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的份。
好不容易挤到前头,只看到几个穿黑西装的人进了车,然后那几辆车发动,排成一排朝着大门开过来。
人们疯了一般涌向轿车。许诺没有看到欧阳烈,而且担心自己再挤下去,肠子都会挤出来。她缩着身子艰难地从人群里退了出来,无奈地看着人们和警卫搏斗。
抢头条的,找机会打击仇人的,还有凑热闹的。这个侧门一时十分热闹。
“诺诺?”秦浩歌一身制服,跑过来拉住她,“你真的来了?”
许诺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知道,我和欧阳烈关系很好。”
秦浩歌不自然地恩了一声,“不过欧阳烈不在。”
“不在?他没来?”
“反正我在法庭上没有看到他。”秦浩歌拉着她往一边走,“不过如果你想和他家老头子打声招呼,我带你找个好点的位置。”
她带着许诺走到一处高一点的地方,和街隔了一个绿化带。车终于摆脱了一部分人,开了过来。许诺伸长脖子,看到欧阳老爷子的白头发一晃而过。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就看到最末尾一辆车摇下的车窗里,欧阳烈正遥遥望着他。
许诺站在那头,迎上他的目光,觉得身体无法动弹。
欧阳烈似乎瘦了些,脸上没什么精神,表情平静,说不清悲喜。他坐在后座,只是望着许诺,眼睛深邃如海。
许诺下意识地想他招手。这时候欧阳烈身边的人凑过来和他说话,是一个年轻秀美的女人。欧阳烈转过头去说话,车窗随即慢慢升了上去,很快遮住了他的脸。
许诺死死盯着那辆车。可是车窗没有再放下来。而车队也很快在刺耳的警笛声中融入到了车流中。
许诺长长叹了一口气。
六十五
“原来你是为了见他呀!”目击了全程的秦浩歌笑道,“我真没想到。”
许诺听着不舒服,“浩歌,你说话的语气真的很怪。”
“很怪吗?”秦浩歌笑,“我早该想到了的。”
许诺板着脸走开。
“等!”秦浩歌追了上来,“你多心了,我没有恶意。”
许诺转过去面对他,“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浩歌,把你的尖酸刻薄留到和犯人对薄公堂的时候好吗?”
秦浩歌举手投降,“好好。不过如果你像继续和做朋友,就得适应一个尖酸刻薄,唯利是图,虚伪歹毒的,检察官。”
许诺终于笑了:“别这样,浩歌,你是检察官,又不是律师。”
秦浩歌笑道:“你这样说我感觉好多了。”
许诺低下头去,“今天谢谢你,我回去了。”
“诺诺,”秦浩歌叫住她,“你不打算告诉我你和欧阳烈的事吗?”
许诺苦笑一声,“我和他能有什么事?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没和我联系,我关心他也是应该的。”
秦浩歌问:“你被找去谈话了吧?”
许诺扬眉。“难道你不知道?”
秦浩歌有点窘迫,“我没有办法干涉。”
许诺收起了咄咄逼人,“抱歉,最近事情太多,我火气有点大。”
秦浩歌笑了笑,十分包容,“完全能理解,你很不容易。”
许诺问:“你说你没有办法干涉,那你起码还是知情的吧?”
“你想问什么?”
“老爷子这事算是成定居了,我想问的是欧阳烈的事。你们还在查他吗?”
秦浩歌有点为难,但还是很爽快地说:“查是一直在查的。”
“只是没有查出什么来?”
秦浩歌苦笑,“查出来的都是小的违章,哪家公司不会有那么几项?但是无非罚点钱而已。”
许诺不明白,“到底谁那么恨他们家,非得把父子俩整死才甘心?”
秦浩歌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沉吟,半响才说:“老爷子以前整过一个人,整的人家妻离子散的。那人后来卷土重来,拉老爷子下马。”
秦浩歌说得十分简单,许诺听起来却觉得惊心动魄。
“那,要怎么样才肯松手?”
秦浩歌摇头,“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会知道?”
他的话尽管轻松,却有种掩饰不住的冷漠。
“你始终不喜欢欧阳烈啊。”
秦浩歌很坦白,“一个男人不会喜欢另外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男人的。”
许诺斟酌着,说:“其实他和小曼,根本就没有什么。”
”我知道。”秦浩歌笑了笑,“虽然看起来暧昧,但是我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不然依照小曼的性子,这事早就闹翻了天了。”
“可是你还是不喜欢他?”许诺觉得好笑。
秦浩歌淡淡笑着,注视着许诺,“因为他同你太亲了。我嫉妒,不服气。我觉得你该是属于我的,他侵犯了这片领地。”
许诺觉得有人轻轻在她胸口锤了一下,让她愣住了。
“浩歌……”
“那么多年了,你一直在我身边,注视着我,追随着我,冲我笑,听我说话。我……我以前不知道,但是我后来,都知道了。虽然……是晚了……”
许诺十分窘迫,低头绞着手指。
秦浩歌说:“虽然我们越来越远了,可是你知道,男人的虚荣心和占有欲,总是让我觉得你该永远都是我的。看到你为了别人那么牵肠挂肚,我嫉妒。”
坦白的,赤裸裸的话,如温酒一样贴烫温暖着许诺。
许诺又想起了少时的自己,总是追随着秦浩歌身影的目光,一个女孩子孤独迫切的渴望。她身体里那个胖丫头,也终于等来了这句话。
“浩歌,我永远当你是好哥们,好朋友。”
“我知道。”秦浩歌笑着,伸出手,拥抱住许诺。
许诺靠在他肩头,闻到亲切的气息,心潮澎湃,觉得十分温暖。秦浩歌抱着她,感觉着她的柔弱和坚强,才想起,自己其实很少和她这么亲密。
这种感情并不是爱情,但是它会比爱情更牢固,更长久,更深远。
许诺同秦浩歌告别,拦了一辆出租车而去。
上来车,感受到车内带着芳香剂的温暖空气,许诺才后知后觉打了好几个喷嚏。
司机说:“降温啦,冬天就快来啦。”
“是啊。”许诺抽着鼻子应道。
车载广播里正放着刚才的审批,看样子这案子实在是没有什么翻身的余地了。
司机义愤填膺道:“像这样的大贪官,早就该抓出来枪毙了。现在才抓,他早贪饱了,钱都拿去给老婆孩子去外国花了。”
许诺不禁说:“其实他儿子的成功,大部分还是靠他自己……”
“你认识这家人?”司机这口气,仿佛如果许诺说是,他就立刻要把许诺丢下车似的。
许诺吓得赶紧改口,说:“我看报纸上这样写的。”
司机又骂报纸的报道不属实。这一路到公司,许诺的耳边没得过安静。
许诺已经去老师开的公司报道,考虑到最近不方便出门,老师也很照顾她,让她把方案带回家做。她想给老师和同时留个好印象,于是做得份外用心。闲了一段时间,工作起来便忘记了时间,完全沉浸在工作里。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抬头一看,都已经半夜十二点过了。
许诺洗了个澡,冲了一杯咖啡,坐在床头慢慢喝。
静下来,白天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不停回放。
欧阳烈平淡无波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扫过,像在看她,又不像。他就像是为了看她一眼,又像不认识她。
许诺闭上眼睛,似乎能听到他如往常一样在屋里走动的声音。她摸到手机,咬牙下来决心,拨了欧阳烈的号。
照例响了几声转到留言箱。
许诺苦笑,说:“烈哥,是我。我今天看到你了,在法院。不知道你看我没。没看到也不要紧,当时人那么多。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你最近一定很累吧,为你爸爸的事。你要注意身体,别把自己累垮了。呃……也没什么事了。就是问候一声。有空见个面吧,我领工资了,请你吃饭哦。好了,我挂了,今天事情很多。我估计得加班到三点呢。”
挂了电话,忽然觉得自己傻得很。欧阳烈明显是不想理她,她大一万个电话都没用。
咖啡终于发挥了作用,许诺回复了精神,回到电脑前埋头苦干。这情形,倒像她读书的时候临到要交作业的前一天,通宵狂赶的架势。只是那时候有一个寝室的同学陪着,大家一起干活,而如今,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也许,许诺想,也许她该养一只猫。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许诺瞬间觉得所有寒毛都立了起来,跳起来扑过去接。
“许诺,是我呀!”林天行笑嘻嘻的声音响起。
许诺顿时泄了气,心里失望,空落落的。
“你呀。”
“你这什么口气嘛?”
“你也不看这是几点了,找我什么事啊?”
“嘿嘿,我知道你加班没睡,打电话来骚扰你呀。”
许诺没好气,“没事我挂了。”
“别!别!”林天行忙叫,“我就在小区外面。”
“什么?”许诺站起来,“你在小区外面?为什么?”
“因为那个该死的保安说现在已经过了12点,非住户的车没有邀请不能进!”
“不,我是问你这个时间来我这里干吗?”
“哦,给我送点夜宵啊。快下来,把我弄进去!”
许诺真是拿他没办法,“你等着。”
外面大街上一片寂静,路灯孤零零地亮着。许诺在警卫带着睡意和怒火的眼神下看到了林天行,这家伙靠在车边,正低头玩着手机。
“林公子。”许诺咬牙切齿。
林天行急忙收起了手机,嘿嘿笑。“来啦?走吧!”
“不了。”许诺拒绝,“我还要赶工,你去了我家,我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东西交出来,咱们各回各家吧。”
“怎么可以这样?”林天行叫起来,“我大老远的夜半三更地跑来找你,你连家门都不让我进?”
“你还知道现在是夜半三更啊?”许诺打了一个一平米的呵欠,“心意我领了,真的谢谢你了。我今天真的很忙,也很累,没办法招待你。不是有夜宵给我吗?”
林天行赌气道:“不让我进去,我就不给你。”
许诺终于不耐烦,“无所谓。”说完转身就走。
“许诺!”林天行大声喊道,“你怎么这样?敷衍一下我都不行吗?”
许诺快哭出来了,“林公子啊,你要逗着我玩,也要看时机好不?现在半夜一点,我还有一大堆活没做完,今晚能不能睡都不知道。你就不能行行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
林天行叫道:“我并不会打搅你,我来看你也是想让你放松一下。看,我给你带了柠檬慕司蛋糕,你喜欢的口味。”
“谢谢!”许诺叹了口气,“只是你每次来,哪次不是闹的天翻地覆,让我做不成事?这次的活明天就要,我真的没办法。”
“我可以保持安静!”林天行立刻保证,“我在你旁边看看书,或者干脆睡个觉。”
许诺问:“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看书睡觉呢?”
林天行被问住了。
“天行,谢谢你。”许诺接过了蛋糕,“真的谢谢你。明天等我交差了,我请你吃饭。”
林天行忽然问:“那以前欧阳烈还和你住一起时,你又是怎么工作的?”
许诺一愣,“他……我们……他不会打搅到我。他和你不通。”
“怎么个不同?”林天行追问。
许诺一时词语匮乏,“他,他比较安静……他看看电视,看看书。”
林天行笑着:“我还不知道他也看书。”
许诺眉头一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其他意思。”林天行说,“是你说他是混混头的。”
许诺啪地一声将蛋糕顿在车前盖上,“他是,十年前是。他现在是一名成功的民营企业家,所有一切都是他双手挣来的。他看书,他不但看书,他还有正经的学士文凭!你凭什么瞧不起他?”
林天行不免有点恼羞,大家都又累又气,场面继续失控,“我哪里瞧不起他?他是实业家,我是二世祖,爹都还不是亲的。他有个亲爹,你敢说他就没沾过他亲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