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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包裹,小心翼翼的打开,原本雀跃的心,却一下子沉了下来。
精美的盒子里,只有一朵娇艳的黑玫瑰。
曾多次在俄罗斯开过演奏会的她当然,黑玫瑰代表着,复仇。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温暖的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城郊的教堂里,千万朵从荷兰空运过来的玫瑰,将周围变成了花的海洋,各式各样的名贵车辆停在一旁,全国的商界名流、政界翘楚,都聚集在这里,见证着这场世纪婚礼。
教堂的化妆室里,杜卿尘坐在白色的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世界婚纱女王VERA WANG亲手设计的婚纱,长长地裙摆托在地上,美丽的不可方物。
可是,她的心,却激烈的颤抖着,昨晚的那朵黑玫瑰,让她一直有着不好的预感。
那是一种,无法抓在手中的慌张。
看着旁边闭目养神的江以深,白色的燕尾服衬托的他更加英俊挺拔,确认了他确实在这里,才稍稍的心安些。
这三年,以深变得太多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变得执着于工作。几乎没有休息娱乐时间,每天都泡在公司里,成为了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江氏也在他的带领下,成为国内翘楚。
可是,没有人知道,在各种赞誉的光环背后,他是多么的,孤独。谁也不知道,他每夜要靠大计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眠,谁也不知道,他已经,三年没有笑过了。
他曾经在无数次醉酒后,拉着陈睿源,痛苦的说:只要她回来,我愿意放弃一切,我等她,我等她,等到我不能再等为止。
可是,面对母亲日益加重的病情,和希望看到他跟杜卿尘完婚的最后心愿,父亲的恳求,他承诺,如果三年,浅浅还不回来,他就跟杜卿尘完婚。
如今,真的三年了,浅浅,你怎么,还不回来?
奢华的天主教堂内,杜卿尘在爷爷的陪同下,一步步的走向江以深,眼神中,充满着幸福,你看,以深,我终究,成为了你的新娘。
而面前的江以深,眼神中,却充满着绝望。
资深的牧师穿戴整洁,见证过无数次的婚礼,这次如此大的排场,还是让他觉得吃惊不少。
“杜卿尘小姐,你愿意嫁江以深先生为夫,不论贫穷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都不离不弃,爱他,守护他,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杜卿尘坚定地回答,爷爷,你看,我终于把幸福,抓到手了。
“江以深先生,你愿意娶杜卿尘小姐为妻,不论贫穷或者富有,健康或者疾病,都不离不弃,都爱她,守护他,不离不弃吗?”
“我……”
“看来,我还没有迟到嘛。”
清脆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奢华的大门被轻轻的推开,门外的阳光反射在她的身后,只能看出窈窕的轮廓。
江以深的心,好像都已经静止了。
苏浅浅一身火红的露肩礼服,勾勒出傲人的身材,美丽的卷发挽在脑后,脸上妆容精致无比,踩着七寸高的高跟鞋,婀娜的走到两人面前。
“杜小姐,喜欢我的礼物吗?”浅浅面含微笑,轻轻的说。
她的突然出现,让台下骚动一片,大家纷纷窃窃私语,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胆量,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阻断了江杜联姻。
“你,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杜卿尘浑身发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呵呵,杜小姐,我只是来祝贺你而已,如此对待客人,就是你这个大家闺秀的家教吗?”说罢,嫣然一笑,如有所思的看了江以深一眼,转身要走。
“浅浅……!”江以深一把拉出浅浅的胳膊,三年来,每分每秒都在思念着的人,在自己已经绝望了的时刻,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让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江以深,这就是你说过的,要跟我,一生一世吗?”
“浅浅,你终于,终于回来了。”江以深拉着浅浅的手,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这是我的婚礼,请你马上离开这里。”自己的婚礼上,新郎在众人面前拉着别的女人的手,上演久别重逢,杜卿尘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呵呵,杜小姐不必如此生气,您不喜欢我在这里,我走就是了。”说罢轻轻甩开江以深的手,缓缓地走了出去。
“以深,我们……”
“卿尘,对不起。”
看着浅浅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江以深扔下手中的戒指,抛下自己的新娘,不管在场宾客的哗然和父母的怒斥,拔腿追了出去。
你真的是我,命中的劫难。
浅浅优雅的走出礼堂,步履坚定,不慌不忙。
她知道,江以深正在身后追他,他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浅浅,浅浅。
浅浅嘴角含着笑,她当然听见了他的呼唤,就如同这三年的自己,在梦中不断呼喊他一样。撕心裂肺的想念,却抓不到手里。
她加快步伐,却依旧优雅。走到自己银色的奥迪TT,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从后视镜里看到穿着白色礼服的江以深跑向自己,嘴角微微一笑,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重新看到三年来日夜思念的爱人,执着于江以深,怎会再让她,轻易的离开?
你有没有见过,空旷的城郊公路上,两辆顶级跑车互相追逐,风驰电掣?
苏浅浅的奥迪TT在阳光的照射下银光闪闪,江以深黑色的兰博基尼紧紧咬在后面,两人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逃离与追逐。
看着苏浅浅将车开得越来越快,江以深恨得一把砸向方向盘。
她难道不顾自己的安全吗?
江以深只是紧紧地咬在后面,不敢超过,他知道,这种速度下的超越,只要浅浅一个反应不及时,就会发生意外。
让苏浅浅发生意外,在江以深的字典里,是绝对的不可能的!
浅浅将车窗打开,和煦的风一下子灌进来,将她的长发吹乱,飞舞起来。从后视镜里看着江以深焦灼的模样,浅浅笑的越发灿烂。
追逐了快二十分钟,浅浅终于将车停在了一家幽静的咖啡馆外。轻轻的打开车门,鲜红的高跟鞋先踏出车外,将身体轻轻的靠在车旁,等着他。
一个急刹车,兰博基尼发出尖锐的声音。江以深走出来,看着日夜思念的浅浅,就那样站在自己的面前,只让他觉得不敢相信。
一步,两步,三步……
江以深走的很慢,仿佛这就是一场梦,如果他走的太快,或者太过激动,这场梦就会突然惊醒,想这三年来,无数次的那样。
终于走到了浅浅面前,看着熟悉的面容,和浅浅脸上精致的妆容,江以深还是不敢相信,伸出手,想要摸摸浅浅的脸,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梦里。
“江先生,三年不见,不请我喝个咖啡吗?”苏浅浅带着笑意的声音,将江以深抬起的手阻断。
“浅浅,真的,真的是你吗?”江以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不能跳动了。
“呵呵,江先生,快进来吧,我现在喜欢喝美式咖啡。”苏浅浅笑了笑,率先走进咖啡厅。
位于城郊的咖啡厅,生意不甚冷清。但优雅的环境,和香浓的咖啡气息,却让人觉得温暖无比。
而在这个温馨的咖啡厅的角落里,一位身着一袭红色礼服的美丽女子,和一个身穿白色燕尾服的英俊男子,正相对而坐,窗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户洒在两人身上,让人觉得如在画里。
“浅浅,你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你,可是都毫无音讯,你为什么,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江以深痛苦的说。
“呵呵,江先生,现在的你,还是叫我WENDY吧。叫得这么亲密,董事长夫人,该不高兴了呢,呵呵。这是我的名片,以后还要请江董事长,多多指教了。”苏浅浅含笑从PRADA的包包里面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CHANEL的香水味顿时迎面而来。
“浅唱广告公司总经理?”江以深接过名片,有些惊异。
“是啊,江董事长,我们是个小公司,您肯定没听说过,以后可要承蒙您照顾了。”
“浅浅,求你,不要这样,求你。”江以深痛苦的说。
“恩,江总?我不太明白您说的话呢,我怎么样了啊?”苏浅浅依旧含笑着问。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客气而圆滑的对我,不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不要用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你知道的,只要你开口,江氏集团,都可以改姓苏。”
“呵呵,”苏浅浅用手捂着自己的樱桃小嘴,欢快的笑了起来,“江董事长,你这可太抬举我了。想我苏浅浅何德何能呢,我连您这个人都不敢要,更怎么敢觊觎江氏集团呢?您这么说,可真是折杀我了呢。”
“浅浅,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看着面前这个谈笑风生的浅浅,江以深顿时觉得陌生无比。
“三年了,人,当然会变了,难道江董事长您敢说,你没有变吗?”苏浅浅依旧微笑。
“我没变,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知道的。”
“呵呵,江董事长,这话那您可真敢说啊。您当初可是口口声声说非我不娶的,现在就要跟杜小姐喜结良缘了,您还敢说在这里等我,还敢说您没变?呵呵,江董事长,这传出去,可要让别人,笑掉大牙喽。”
“那是,那是因为……”江以深极力想要解释,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江董事长,您不必跟我解释什么。我是什么啊,我就是个小人物,您们这种大老板啊,不用把我放在眼里。我也就求着今后,能在您手底下,讨口饭吃罢了。”苏浅浅一直在微笑,圆滑而世故的微笑。
“浅浅,浅浅,我遭到报应了吗?”江以深颓然的问。
“呵呵,江董事长,您放心,像你们这样的天子骄子啊,根本没有报应这一说,您就放宽心吧。祝福我也送到了,我那小公司还有一群人指望着我吃饭呢,我就不陪您了哈,再见。”
说罢拿上自己PRADA的小挎包,优雅的迈步离开。
“浅浅,你,还爱我吗?”看着浅浅的背影,江以深站起身,大声的问道。
苏浅浅美丽的背影顿了顿,停顿了几秒,但仅仅只是几秒,又恢复常态,优雅离去,没有留下任何回答。
江以深失望的坐下,颓然的倒在椅子上。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苏浅浅,你真的是我,命中的劫难。
他没有看见,背对他离开的浅浅,早已泪流满面。
那只是曾经的,年少轻狂
私人会所的雪茄吧里,古老的木制吧台、考究的红木家具、泛着岁月沉香的皮质座椅,每一处都彰显着独到的匠心。雪茄柜中井然有序地陈列着各种世界顶级的优质雪茄。陈睿源和江以深斜倚在舒适的座椅上,享受着顶级雪茄。
“她变了。”江以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淡淡的香气在喉间萦绕,久久都没有离去。
“三年的时间,一千多天,足够改变一个人了。”想起那天浅浅在婚礼上的突然出现,作为伴郎的陈睿源,见证了那场惊世骇俗的逃婚,颇为感慨。
“……”江以深不说话,只是不住的吸着雪茄。
“你想怎么样?”陈睿源直起身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真他妈的恨自己,我说过了要等她,等到我不能等为止,但我他妈的最后却差点跟杜卿尘结婚,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怎么想的。”
“可你在婚礼上的突然逃跑,杜卿尘,这下面子可丢大了,听说杜家老爷子大怒,放言要好好找你算账呢。”
“随便他吧。这些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了。我只知道,浅浅回来了。”
陈睿源叹叹气。他知道,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是多么的爱苏浅浅。当初苏浅浅离开的时候,他发疯了般的满世界找她,发动了自己全部的关系网,甚至动用了外交关系,但却一无所获。
那些日子里,他就把自己泡在酒精里。整天除了喝酒,什么也不干。知道胃出血被管家送到医院,切掉三分之一个胃后,醒来却还发着脾气不肯接受治疗。
当时陈睿源赶到医院,看到他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乖乖的吃下了医生送来的药。
他说,你要死了,还怎么等她?
江以深出院后,恢复了往日的自信昂扬,整日埋首于工作。但只有陈睿源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要靠大量的安眠药才能入眠。
陈睿源知道,自己的兄弟,这次,恐怕真的栽了。
江以深还没想到用何种理由去找苏浅浅,她却主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江氏集团偌大的会议室里,一个个广告公司的老总全都正襟危坐。江氏集团一年一度的广告招标会今天在这里举行,北京所有大小广告公司全都盯着这块肥肉,谁都知道,拿下了江氏集团的项目,这一年的业绩,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