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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吴双用力甩着了下手臂,似乎是想甩脱江山的钳制,可惜没有成功;江山一直握着她的胳膊,大步不停的往前走。
每走几步,她便挣一挣,却怎样都挣不脱;她每一挣动,他便愈发握得紧了,脚步也同时迈得愈急愈大。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拉拉扯扯、踉踉跄跄地走远。他们的影子交交叠叠、斑斑错错地覆过来覆过去,最后终于在走廊转角处彻底隐没。
周遭一下变得极其安静。
卓燕惊觉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又一次落了单。
孤单铺天盖地的漫涌过来,这一秒钟,她寂寞到彷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整个晚上,她都很沮丧没精神。
临睡前,她把QQ签名改了一下:
【豆沙包不开心……】
关掉电脑,她蹲在竹筐前,扒拉着里头的小刺猬,对它喃喃低语:“豆沙包啊豆沙包,我知道你很孤独、你不开心,不过没关系,你有我呢啊!咱们两个作伴儿,一切不开心很快都会过去的!”
竹筐里的小家伙睁着小豆豆似的圆眼睛,无限委屈、无尽哀怨似的看着卓燕。
谁来救救它?
它团得好好的正犯懒,莫名其妙就被她扯起来……
它只是一只刺猬,它哪知道什么是孤独寂寞不开心……
她又在“以刺猬之名”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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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幕 第二天上线,卓燕看到张一迪给她留了言。
他给她讲了一个笑话:
【
从前有位王子,他被一个会魔法的巫女看中。
巫女想嫁给王子,王子没有答应。
因为王子有心上人,那是一位美丽的公主。
巫女被拒绝后感到很生气,就在王子身上施下魔法——他每年最多只能说一个字。
即便如此,王子没有屈服。
为了向心上人告白,他足足五年没有开过口。
直到第五年,他终于可以走到公主面前。
他对她深情告白:“公主我爱你!”
可结果,公主只说了一个字,王子就郁卒得差点晕倒。
猜一猜公主说了什么?
公主说:“啥?”
】
笑话讲完,张一迪在最后问:
【
豆沙包看完笑话有没有开心一点?
】
卓燕看完笑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她觉得特别好玩。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王子的告白,不是什么人想要都可以得到的,巫女哪怕以魔法相威胁,依然无法得到他垂青。
他只把它留给心爱的公主。
他对她的告白,虽然只有短短五个字——这五个字在别人看来,实在稀松平常寡淡无奇,可是对于王子自己,那却是他苦耗心血足足攒了五年才能够说出口的。
这五年里,谁能体会他忍受了多少孤独和寂寞?
可是那毫不知情的傻公主啊,只用一个字就把他整整五年的刻骨光阴在一刹之间全部抹杀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那个迟钝到气人的公主,或者说其实她比公主还要再可恶一些——公主的听力是差在耳朵上的,可是她的,却是差在心上。
过去那段时间,很多事情她都没有去用心体会;也许有很多次在无意中,她已经伤害了那个王子的心。
她望着那则笑话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移动鼠标,再次改掉签名——
【
豆沙包想说对不起……
】
●︶3︶●
过几天卓燕又收到张一迪的留言。
【
豆沙包不要对不起;豆沙包只要快乐就好。
豆沙包并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
卓燕反复在心中念着最后那句话:
豆沙包并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念过几次以后,她的心里忽然变得一片平静。之前的沮丧烦躁、苦闷怨恼在这一瞬彷佛都得到消解。
“是的,也许其实我们都不算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不论董成、林娟、还是吴双,他们与她都曾经有过快乐的时光。
那时他们的时间没有犯错,所以留给他们的都是美好回忆;至于现在,是时间出了点小问题,它没有安排好每个人的登场次序,才引发出这许许多多的不开心。
其实错的只是时间,他们,有什么错呢?每个人都只是在追求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不是吗?
卓燕忽然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一些。
她觉得这一年的青春有了一点沉重的味道;它让她格外体会到了什么是惆怅,也不经意地教她懂得了怎么去宽容——每个人都算不上有错,错的,只是时间。
●︶3︶●
大三不留痕迹似的匆匆过去了,转眼之间,卓燕已经升入大四。
有时她觉得自己像做了场梦,梦的开头她还是青涩未退的半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可是就在这梦里,她发现自己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已经悄悄改变了——从几时起她变得愈发像一个大人了呢?
当这场梦醒来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红颜生白发?那时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一个人,也一样白了双鬓,也一样满脸皱纹,也一样走起路来迟缓蹒跚?他们是不是每天都会手拉着手站在窗前,透过已经朦胧昏昧的眼去看外面天空明丽金艳的美好日出?
她很希望会有这么一个人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很希望两个人能在岁月的长梦里一起慢慢变老,很希望满脸皱纹的他们在凝望彼此时,眼底依然还很动情。
她很希望,这个人就是董成。
●︶3︶●
从大三下学期开始,同学们就在陆陆续续为自己将来做打算。
卓燕一直准备毕业后继续读研,对找工作留学之类的事项从头到尾没有特别留意过——她觉得那些事与她无关。
可是董成一通电话彻底打乱她的所有安排。
有时她真是不懂,为什么董成做过一个决定以后总会改变;而她更加不懂的是她自己——为什么她总是在妥协和纵容他的各种改变?
其实不纵容又能怎么样呢?选择的权利从来就不在她的手上。
对她来说,除了附庸,就是认退。
既然已经坚持这么久,又怎么可以说退就退?所以只好就这样附庸下去吧。
董成在电话里告诉卓燕:“下学期我有个机会可以去澳洲留学,所以我想改变原定考研的计划。燕子,你回家时不是说过你们学校刚刚和澳大利亚一所大学建成友谊学校关系吗?我记得你还说过你们学校与几个国家的友谊学校之间都是可以交换留学生的;怎么样,想不想试一试?我们一起去澳洲留学怎么样!”
董成在电话那边说得兴致昂扬,彷佛光明美好的未来已经别无阻碍地铺陈在眼前一样。
兴奋中的他似乎一点没有察觉到卓燕的吃惊与为难。
如果想做交换留学生去澳洲,在上个学期末就该着手准备了;到这个时候才改变主意不考研想留学,除非是在学校领导那里有关系,否则根本别去妄想赴澳深造的名单里会有自己的名字。
她卓燕的家庭就是规规矩矩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之家,要她在学校领导那里找出一条关系来,这对她来说比叫她去维护世界和平容易不了多少。
她该怎么办呢?这么临时起变的决定,实在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她还在这边踌躇着,电话那边的董成却已经有些等不及。
“燕子,你怎么不说话?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澳洲留学?”对方在电话里紧紧催问她。
卓燕想了想,问了一句:“林娟呢?她……也会去吗?”
董成告诉她,“她还没想好,你呢?”
卓燕心头立刻一亮。
再顾不得多想什么,她当即便点头答应下来,“我去的!我去!”
三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在她和董成之间,居然还有一丝可以摆脱掉影子一样的林娟的契机。
不管前路会多么艰难,无论名额多么不易争取,为了这一丝难得的契机,她一定会拼尽全力去试一试的!
●︶3︶●
卓雅开始着手各种准备工作。
她搜集了大量资料,认真琢磨着该从哪里入手才能有更大把握获取去澳洲留学的机会。
因为这是第一年与澳洲那所学校建立友谊关系,所以想去友校留学的人数非常之多,相反名额却少之又少;加上卓燕准备的时间又比别人都晚,她很担心最后自己会去不成。
在她为这件事苦恼得就快寝食难安时,小余在一旁终于给她指出一条明路。
“文静,你记得不记得大一有一次吴双来我们宿舍聊天,她说话的时候说漏了嘴、说她亲舅舅在咱们学校上班儿?”
【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补】
卓燕听得目瞪口呆,“真的假的?还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你不是自己凭空做梦梦到的吧?!”
小余简直想掐死卓燕。
“拜托!我真不知道你智商都长哪去了!”她顺手指了指路阳,问,“路阳你说,吴双是不是说漏嘴过!”
路阳毫不犹豫点头,“是的!她说她舅舅在学校外事处工作!”
路阳说完,小余和她两个人直直看向卓燕,等待她的反应。
足足隔了好几秒卓燕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呀”一声拍着大腿跳起来,“天啊,我这是什么造化啊!我这是要柳暗花明苦尽甘来了呀!”她蹿到小余路阳身边,无限感动地执起她们的手捧到胸口,脉脉地说:“小余,路阳!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时无刻不竖着一双好使的耳朵、不长着一颗充满八卦的心!”
小余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手,眼神凉凉地睨着她,“你们村儿都是这么感谢人的吗?还有,别高兴太早,有跟我们在这臭贫的时间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服吴双帮你忙吧!你还以为你们俩跟大一那会儿两小无猜似的啊?别想美事了!要我看,她现在指不定多烦你呢!”
路阳在一边复读机一样的点着头跟着溜缝儿,“可不是、可不是!好好合计合计吧,哈!好好合计合计!她肯定特烦你,特烦你!”
卓燕的脸一下垮下来。
是啊,她的确还以为她和吴双之间仍然是十九岁时的亲密无间;可事实上,三年以后二十一岁的吴双看到二十一岁的卓燕脸上早就已经没有了真诚的笑容。
卓燕幽幽的叹口气。
不管怎么样,她都想试一试。
起码也许吴双会这样想也说不定:如果她去了澳洲,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分走江山的注意力了。
这样想的话,吴双也许会愿意帮助她的……
卓燕这样安慰着自己。
同时她也开始有些责怪自己。
很早古人就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她却偏不信,以为与江山、与吴双三个人之间一定能够找到一个很和谐的平衡,来兼顾好她与他们的友情以及他们自己之间的爱情。
可是事实上,不仅平衡没有找到,甚至连以前的那份和谐也被彻底打破。
想到这,她不禁满心苦恼。
难道她就只能和他们之中一人维持住友谊吗?难道真的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三个人全都和乐融融?
他们两个人全都是她的好朋友,她真的不想失去其中任何一个……
●︶3︶●
经过一晚上的思路整理,第二天卓燕决定豁出去找吴双试一试。
不管怎么样,都要拼一下的。
午休时她把吴双叫出宿舍。
吴双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
她硬着头皮把话说出来,赴死刑场一般的讲出心里想法——“双双,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从你舅舅那里走走关系、使使劲儿,我……我想去澳洲留学……因为……因为董成会去那边……”
该说的终于都说了。卓燕像将被送赴刑场去砍头的犯人一样——不敢怀有希望,又忍不住幻想会有奇迹发生——焦灼地等待着吴双的回答。
她很仔细的观察着吴双的表情。
吴双始终在浅浅微笑,那笑容是一道顶好的屏障,又完美又严密的挡掉主人一切真实情绪。
卓燕心里忐忑不已。
等待中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够厚脸皮的。明明知道不招人家待见,还能毫不顾忌的来找人家帮忙。
她甚至有了一种丢脸的感觉——她觉得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黏着贴着的讨人嫌过。
吴双迟迟不说话,卓燕心里越来越没底,高度紧张竟让她的嘴巴脱离了大脑的掌控——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几句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