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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有给他们价格,为了安全起见,我准备在投标前一天下午给到他们,这之前只有我和张宇哲知道价格。
这天晚上,我正在公司加班,突然接到云水电话,说是月儿回广州来了,让她转交一件东西给我。
月儿?转交东西?我立即放下手上事情,冲到云水家。
云水交给了我一封信,并告诉我,月儿是和母亲一起过来的,今天晚上九点的飞机去新加坡。
我回到了车上,马上打亮车厢内灯,撕开了信封,里面是月儿秀丽的笔迹,上面写着:
老拆:
我走了。一份爱;一段情;如同一段绚烂而短暂的烟火。也许;我们从未曾开始;所以这并不算终点;从起点回到原点;仿佛一切从未消失过;也从未存在过。
曾经和你说过;感情是自私的。也曾经和自己打过预防针;对于你;或者我应该学会看开;用另外一种相对宽容的方式去爱。可惜当扑面而来的现实让我去面对的时候;我做不到。不是不爱;而是太爱。
离开;我希望是最美丽的姿势;但是离开你;怎么可能美丽;或者最不狼狈的姿势就是不让你看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个人能给你带来多大的痛苦;他必定曾经给你带来更大的快乐。
老拆;谢谢你让我学会了怎么去爱一个人;和享受被爱。我仍然相信缘分;仍然相信爱;仍然相信每个人在世上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只属于自己的半圆。希望你也去相信;去爱;去寻找。
下笔前;我以为我会有说不尽的话;可是现在却全哽住在喉。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珍重
吾爱
月儿
信纸中有几处水渍发皱的痕迹,我用手指轻轻地抚摸,我知道这分明是月儿泪痕。
我立即发动汽车,发狂般地奔上高速公路,车速已经超过160公里,我已顾不得这么多。
我并不知道我是否能在飞机起飞赶到机场,也不知道到那后又怎么能找得到她,我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徒劳地打着她已经停机的电话,我只知道我很想她,我想见她。
当我赶到机场国际航班入口,把车往路边随便一停,立即冲进里面的柜台,问里面的工作人员这趟飞机是否已起飞,工作人员诧异地看了一下我,查了一下电脑,指指手表,说,这趟飞机已经登完机,应该正在起飞了。
我走到机场大厅门口的栏干上,看着黑暗中正在飞起的飞机,撕心裂肺地朝天空大喊一声:“月儿……”
(八十三)
月儿离开了广州,离开了我。
我的心突然一下子空荡了下来,仿佛一个蒙着眼睛的小孩子,走在陌生的路上,手里和心里都是
空空荡荡的,无助得让自己觉得有些害怕。
我的支撑只剩下采韵和会展项目了。
月儿离开后,我每天晚上都在采韵那,但从不在她那过夜,我们也再没有做爱。
我们相拥着喝着咖啡,聊着天,听着音乐,像一对老夫妻,又像两个亲人。
她继续做着法国菜给我吃,而我很少再下厨,因为实在不好意思老做番茄炒蛋,只是有时采韵会
像小孩子一样缠着我,一定要我做给她吃。
采韵有时候会告诉我一些她和子谦的往事,后来我也告诉了她,我和月儿的故事,但是隐瞒了因
为我和她的照片而导致她离开的细节。
关于我和月儿的故事,采韵只是微笑地听着,只要我愿意说的,她都很乐意很认真地听,但从来
不问什么。
我们什么都聊,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看法,聊到开心的时候,我们都会乐得前仰后翻的。
有了采韵,我本来很阴霾的心情,总算还有一束明媚的阳光。
会展中心项目很快就要到招标的时间,因为“北顶”黑道力量的传闻,蔡总花了一千多块钱找人
买了五十万伏的电棍随身带着,他送了一支给我,而我把它放在了采韵车上,让采韵有万一的时候用
。我则买了一支金属的棒球棒放在车放厢里。
我们越是小心谨慎,但事情却反而越平静,到目前为止对手没有一丝丝的动静。
我和蔡总他们都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这是我们最痛苦的地方,因为我们不知道他
们会怎么出牌。是搅黄项目还是直接把我们几个当事人打进医院,使我们没有办法投标,没有办法判
断,我们能做的事,只有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
投标前的两天,我开始最后确认价格并打印出来,为了安全起见,这些我都在采韵家里做,做好
放在她家里,准备明天去到那三个参加我们品牌投标的公司那盖章,然后封进标书里。
采韵帮着我核对着价格,欣赏着我聚精会神的样子。
她帮我冲了一杯蓝山咖啡,放在桌子上,对我说:“男人专注的样子,真的是很迷人,不管是工
作或是爱情。”
我满意看着打印出的最后的价格文档,双手反手顶天,左扭右转像只鸭子般地舒展着身体,说:
“男人对感兴趣的东西都会很专注,比如美女,比如梦想。”
采韵笑着看我苯拙扭来扭去,问我:“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笑笑地摇摇头说:“我没有梦,因为睡太久了。”
采韵笑着说我:“看不出,你是二十六岁的年龄,六十二岁的心态。”
我坐了下来,用小调羹搅着咖啡,笑着说:“人一有梦想就容易胡思乱想,在刚上大学的时候,
我站在校口激动得浑身颤抖,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泡妞了!”
采韵忍俊不禁看着眼前这个为泡妞而上大学的男人,饶有兴趣地问道:“后来呢?”
“后来在大学里风花雪月了几场,发现恋爱就象打麻将,不认真没乐趣,太认真易伤神。”美美
地喝了口咖啡,我笑笑接着说:“于是,大学毕业后,我修正了我的梦想…到祖国最需要的床上去!
”
采韵乐得哈哈大笑,问我:“那现在的梦想呢?
我伸了个懒腰说:“毕业后,我曾经雄心万丈,要做一番大事业,一路走来不停地跌跟斗,但每
摔一次交,我都能精神抖擞地重新站了起来。但是这次公司的政治斗争让我突然很迷惘和无助,原来
除了努力和勤奋之外,成功还要有这么多你不能了解,无法控制的因素。我才明白,原来梦想远远不
是躺下,闭上眼睛这么简单。”
采韵点了点头,一双妙目看着我说:“我一直认为,你是那种天塌下来你也会在上面跳上两脚玩
的乐天派,其实你的心里也有很多的苦闷和挣扎,只是平时你把这些苦闷掩饰得太好。”
我点点头说:“一个人能每天嘲笑一下自己,日子就不至于太难过。”
采韵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小猜,这是我欣赏你的地方,你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要什
么东西,然后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事,而且很乐观。”
我笑着说:“平胸不代表有脑,装傻也无助丰胸,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呗。”
第二天下午,我开着车到挨个三家公司里,由我亲自在价格表上盖好他们公司的章,按规定单独
封好一个袋子,没有让他们知道投标价格是多少。然后我看着他们装标书,再把一正四副本封装起来
,在包装外面打上封条。
全部做完这些事,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我和蔡总约好,明天我和他公司的人开车一起去投标,
因为他公司是我们品牌约定的中标公司。而其他两家分头各自行动。
然后我去采韵家,刚到了她家楼下。
突然参加投标的其中一家公司的华南区的老板打电话给我,说是就在半个小时,他们公司负责投
标的人,在公司楼下阴暗的地方,遭到打劫,人没有受到伤害,钱也没有被抢,但他的身份证被抢了
!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顿时大了,招标文件中规定得很清楚,需要公司法人委托投标人的持身份证原
件,才有资格投标。
这家公司的总部在北京,这次是广州分公司用总公司的资质来投标,而按这次招标规定,法人委
托书的章必须是总公司法人委托书加上总公司的章。也就是说更改法人授权投标人已来不及,如果没
有了身份证,也就意味着这家公司没有了投标资格!一下子主动权就在了对手身上,只要他们弃权,
这个标就会因为足三家而流标。
我深吸了一口,告诉自己别慌别慌。
稳定了一下情绪,我打通那个被抢哥们的电话,他有点惊魂未定的样子,语无论次地和我讲述了
刚才被抢的经过,还说是才领没几天的新第二代身份证,就被抢了。
新的第二代身份证,我灵光一闪,立即问他旧身份还在不,他说还在,那天换了新身份证,就把
旧的锁抽屉了。我问他还在有效期吗?他回答肯定是,因为三年前他丢失身份补办了这张。只要在有
效期,就是合法的身份,我松了口气,让他马上回家确认,并给我电话。
挂了他的电话,我马上拨通蔡总的电话,告诉他发生的事。
蔡总说看来之前黑道介入的传闻是真的,让我小心点,并说明天早上他也去投标现场,并把电棍
带上,以防万一。
我有点心神不定地到了采韵家门口,总觉得明天会有什么事发生。
采韵边打着电话边开了门,她的脸色很差,黛眉紧锁,好象发生了什么事。
我进了门,她顾自到房间里继续打电话,我断断续续地听到好象是关于钟市长的事情,好象是他
出了什么事,但没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被抢的那个哥们打电话来说,确认身份证在有效期内,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采韵打完电话后出来,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俏脸上载满了疲惫和着急。
我把她的头靠我的头上,轻轻地帮她按摩头部,并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睁开了双眼,无力地笑
了笑说,没事。
这时候,她的电又响了,接起电话,没说多少句,就听她说,好,我马上去你那,我们见面说。
采韵朝我抱歉地笑了笑,我示意她忙自己的事先。
她拿起包匆匆地出了门,我随后也带着满脑的疑惑回了家。
第二天上午,我到了蔡总公司,会合上蔡总他们,把车停在他们公司楼下,坐他们公司的车前往
东莞,我特地把金属棒球棒放在了这辆车上。
这个黄石会展中心座落在东莞,所以委托了广东机械进出口国际招标有限公司在东莞政府采购招
投标服务大厅招标。
用过午餐后,在一点左右,我们一行来到了体育路的政府招标服务大厅门口。
我先下了车,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有三个男的站在门边的花坛边,边抽烟边盯着
我们看,其中一个见了我们则开始打电话,连打还边朝我们看,似乎在确认什么。
我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不祥之感,我立即回到车里,告诉蔡总他们要小心,可能有事要发生。
蔡总是东北人,人高马大的,他手握电棍要冲在前面,我制止了他,并朝右前方的治安摄影头努
努嘴,示意他不能用电棍,这是违法的武器,被摄影下来我们会很麻烦。
他们公司的两个小伙子走在前面,蔡总提着标书走在中间,我断后,双手反握棒球棒不为人注意
地放在身边。
我们刚走没几步,就见那三个男人从身上抽出马刀,一声不吭地直冲了上来!
(八十四)
由于他们来势凶狠,前面两个小伙子吓得本能地立即转身向后逃,蔡总把标书往身后一放,立即摆出打架的架势。
但这三个人并不砍人,而是冲上去抢标书。
蔡总转身抱着标书死不放手,他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比较壮实的,用力蹬了蔡总一脚,蔡总一个不留神被蹬倒在地上,歹徒立即伸手去夺标书,但蔡总死抱着不放。
我见状马上冲了上前,朝着正使劲抢标书的人用力踹了一脚,那个人踉跄了两步,转过身拿着刀冲了过来,我对准他握刀的手,就是一棒子,把他手上的刀打飞了出去。
另一边,乘着蔡总摔倒,那两个人把标书抢了出来,正在逃走,我横持着棒子挡在前面,怒视着他们,这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把标书往地上一扔,拿起刀往上面狂砍。
这时候,蔡已起身,朝其中一个人用力踢了一脚,把那个人被蹬得踉跄地跌到旁边。我腾空起来,举起球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另外一个在俯身砍标书的人的屁股,用力劈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响,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嚎叫,捂着屁股和和同伴很快逃走了。
我和蔡总去看标书时,心里顿时凉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