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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子思盯着对方一双雪眸,眼中流光辗转,光影绚烂,“在此之前,我有话要说。”
“哦?”雪无颜好奇的扬起眉,含笑看着他。
“雪流韶是你的孩子?”
“不是,有哪个女人能生下我的孩子?不过,他身上确实有我的血统。他和听风一样,都是我创造出来的,只是听风命比较不好一点而已。”
“你可以创造生命?”子思惊异道。
“当然不可以,他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难怪,听风和雪流韶身上总有些和常人不同的感觉。
收起了诧异,子思恢复镇定神色,“这么说,亲情爱情,你口中种种不值一提的凡人的情感,你通通没有正真体会过?”
雪无颜眼中某种轻蔑的神色一闪而过,“是又如何?”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看透?”子思顿了一下,眸中幽光四溢,“人说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未经拿起,又何来放下?你所相信的一切,不过是你的空谈而已,不论你是半神还是真神,活一千年还是一万年,你永远都不知道你活着是为了什么。”
雪无颜收敛了笑容,静静看着他,淡淡的光芒流过他晶莹的瞳子,“没有拿起,就没有放下吗?子思,你不愧是天命之人,言谈之间,足以发人深省。”
“我不信命运,我只信人定胜天。”风子思的眼里,满是坚定。
“我很期待你口中的人定胜天。”雪无颜说着,话锋一转,“话说完了吧?我们来讨论讨论选择的问题?”
“其实也很简单,完成这个仪式,要么行云雨之事,要么,就取你心头之血,不过这样的话,你的寿命便不会延长了。”
子思笑了,“难不成你要挖了我的心?”
“没有这么严重,绝对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子思微微偏头,打量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呵。”雪无颜笑了笑,“子思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
“那我便选第二个了,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条件,我早已说过,我要你陪着我。”
“不可能。”
“子思觉得自己有说不的权利吗?”雪无颜边说,边抓起锁着他的链子晃了晃,提醒对方阶下囚的身份。
风子思看了他一眼,才道,“你真是奇怪,既然给我选择的机会,又不让我说不,你到底想怎么样?”
“千百年来,芸芸众生无不匍匐于我的脚下,虔诚的仰视我,唯有你,是第一个敢对我如此不敬的人。”雪无颜修长的手优雅的掠过自己乌黑的发,“若依你呢?”
“达成你的目的之后,放我走。”
“子思可知,达成了我的目的之后,不但你自己的命运,连风白景的命运,也只能任我摆布了?”
雪无颜异常清淡的语气,却让子思想到了那日风白景带着自信又炫目的神色对他说,“我只信自己”,想到这里,不由唇角微弯,露出一个暖暖的笑意来,他带着无畏的神色看着雪无颜,薄唇微启,“那又如何?”
雪无颜压抑的扬眉,似乎在感叹这少年究竟能给他带来多少震惊,“你说那又如何,难道你不在乎他么?”
“我信他,不信你。”
“有趣。”雪无颜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那么我给你一个年限如何?”
“若你说一百年,我也要陪着你么?”
“若依你呢?”
“一年。”风子思说的斩钉截铁,将时限压缩到最短。
“那就一年。”雪无颜看着他,笑得愈发高深莫测。
这下倒轮到子思惊异了,这个人,这么简单就答应了?难道他是另有所图?
雪无颜无视他的诧异,转身看着窗外,夜色已深如古水,“一年之后,子思就知道了。”
…
三日后。
搬到了南风殿的子思懒洋洋泡在温泉里,逗着在温泉边小憩夜光蝶。
乌黑如墨的发,白莲一般的身子,再加上少年幽深双眸,长长的睫毛和着透明的蝶翼一起扑闪着,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自从答应了雪无颜的条件之后,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也没有再锁着他,而是随便他在飘雪国的皇宫里四处走动,因而,他便搬来了这里。
这冷冰冰的皇宫,只有这个地方,才能稍稍让人感觉到温暖。
想到和雪无颜的一年之约,子思又不由蹙起眉头,这个人,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呢?是什么原因让他想将自己困在这里一年?
风白景,你千万不要出事才好。
正想着,一个冰蓝色的扑的一声跳进了温泉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小灵……”
子思无奈的看着这个小东西一脸得意的样子向着自己游过来,接近自己的时候,还蓄意的小狗一般甩了甩自己满身的水珠,溅了子思一脸。
将这个捣乱的小家伙圈到自己怀中,子思惩罚性的捏捏它的耳朵,“小灵,又不听话了?”小兽心满意足的靠着子思的胸膛,发出低低的哀鸣声,湿润润的大眼睛都要滴出水来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子思总觉得,小灵身上的茸毛蓝色越来越深了。
“咦,小灵你嘴里是什么?”
半拖半拽将小灵嘴里的东西弄出来,却是一块白色的布料,质地柔软的华贵织料上绣着蔷薇花,子思疑惑的看了小灵一眼,“从哪里找到的?”
“咕咕……”
子思毫不迟疑的从温泉中起身,将小家伙扔到岸上,自己则围上了宽大的浴袍,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任侍女整理好自己的衣饰,子思有些心急的催促小灵上路。
在空阔的雪国皇宫里兜兜转转,最后,小灵终于在一间看起来相当豪华的宫殿面前停了下来。
“小灵,你确定是这里?”子思将信将疑的看着那块银色的牌匾“韶华宫”,这里分明就是太子雪流韶的寝宫。
小兽偏偏脑袋,用爪子轻轻抓了抓子思的衣摆,似乎在催促他进去。
韶华殿里空空荡荡,侍女宫人都垂头侍立在大殿两侧,对这一人一兽视而不见。走进内殿,出乎子思意料的是,他竟然真的看到了那一抹白衣的身影背对着他坐在桌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听见脚步声,那人回过头来,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不是雪流韶是谁?
“子思,你终于来了。”
“流韶,你不是应该跟云白在一起吗?”子思走近他身侧坐下,小灵立刻就窜到他怀里去了。
雪流韶含笑看着这一幕,“这个小家伙,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喜欢你呢。”顿了一下,他才道,“白不能进宫,他去了锦风,去之前他嘱托我必须回来,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另外,他还要我照顾你。”
他唤云白为白,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了吧?
“什么消息?”
“风帝不顾大臣联名反对,对雪国开战了。”
“什么?”风白景他居然……他何时这么冲动了?难道他为了自己,家国天下,竟然什么都不顾了么?
“而且,两国开战,沧海国宣布中立,似乎在等着坐收渔人之利。”
“中立?”子思瞳孔猛然收缩,“难道五哥他……”
自己,难道真的是这天下祸乱之源吗?
“流韶,你必须帮我,我要回去。”
雪流韶晶莹的瞳子瞬间一黯,“子思,你知道这不可能。”
“圣帝大人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相反,他在保护你。”
子思无奈的一手扶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落寞,“流韶你怎么会明白,人的命运应该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岂能任人左右?”
雪流韶不知如何回答,淡淡转开话题,“明日,我们便要去白玉殿了。”
“我们?”
“我答应了云,要陪着你,直到你和风帝相见的那日。”
子思垂下眼眸,相见的日子么?
第四十一章 战事
鸟飞不到的雪域群山山顶,万径人踪灭,满世界的浮华都在这里褪去,只剩下一片刺目的雪白。
白玉神殿高耸入云,六个副殿呈花瓣形将主殿围在中央,遥遥望去,宛如雪山之巅盛放的雪莲。
旭日初升,残月未落,月痕却是极淡了,仿佛马上就要被日光吞噬,日月并行的辉煌景象在这雪域之巅一览无余,琉璃色的苍穹仿佛寂静的大海,深不见底。雪峰之上,万年不化的坚冰被日光照耀出绚丽的色泽。
雪山朝日,景象浩大,令人心生澎湃之意,隐隐中又带上了让人敬畏的神圣和畏惧。
神殿中一层层及地的轻纱扬起满殿的金光,一排排面无表情的侍女从一片纱海中不紧不慢的穿过,踏着千年时光里独自悠然的节奏。
从白璧无瑕的白玉神殿仰望苍穹,看云卷云舒,天似穹庐,仿佛触手可及,俯瞰之时,又惊觉自身之渺小。这片延绵不绝常年冰封的群山,陡峭的峰顶直指天穹,冰冷孤傲,不可一世。常年对着这样单调的风景,不知道千年孤寂的时光,那个人是怎么一个人过来的,难怪他会养成这样的性格。
主殿内,一片静谧,偶尔一声棋子落下棋盘的空灵响声,在整个大殿里分外明晰。
一身紫衣的子思捏着一枚白子,如水的目光静静垂落在棋盘上,似在思索如何落子,又似乎早已心不在焉。
坐在他对面的雪无颜也不着急,纤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拂过三日前自己那已经变成银色的发丝,斜靠在软榻上,他穿着薄薄的白色单衣,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衬着那绝世姿容,银发银瞳,更加的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良久,子思的一子迟迟没有落下。
“看来,今日这局棋又成残局了?”
子思一声低叹,曼声吟道,“棋罢不知人换世。”
雪无颜一俯身,从子思身边捏起一颗白字,自顾自的放了下去,状似不经意的说了声,“甘泉城已陷,龙奕将军回援锦风城,护龙十二将散入各地组织零散抗争,锦风国目下形势十分不妙。”
子思手下的动作猛然一滞,抬起头来看着雪无颜,“你做的?”
雪无颜没有回答,目光注视着棋盘,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不,不对,你不会干涉这场战争。”
“为何这般笃定?”
“因为不管怎样,结局总是已经注定,这天下,最后总要归一家所有。”虽说他是仙身,但天道有常,他定不能干涉。
就算站得再高,看得再远,世界上总没有那份绝对。就算是神,依然被种种因缘掣住手脚,世间何来绝对的自由?
一局棋在雪无颜手中,已经渐近尾声。
“子思想通了?”
风子思看着他,他水银般的眸中看不出情绪,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子思越加迷惑,雪无颜其人,他实在是看不透、猜不透。这个人,不属于善,也不属于恶,他真的是红尘之外主宰结局的那个人么?可是,子思又能感觉到,他有自己的迷惑和寂寞,那些属于凡人的感情,出现在他身上,是如此的不协调。
“我早就说过,天下怎样,我不关心,我在乎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
“飘雪国皇族蓄谋多年,风白景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闻言,子思反而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来,“雪帝不要忘了,子思也是局中之人,自然也会对这天下大势产生影响。”
说着,他头也未抬,唤了声,“听风。”
黑衣的听风几乎是立刻就现在了大殿中。
“以你最快的速度将此信交到风轻雨手中。”
听风看了雪无颜一眼,后者正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星光流溢的眸子,唇边肆意的笑容让他身后的巍巍雪山、苍莽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听风躬身领命,黑色的身影像是浸过水的墨迹,一点点晕开在空气里,直至消失不见。
“子思,白子赢了。”
子思看回棋盘,笑了笑,“置之死地而后生?”
雪无颜悠闲的将棋子一枚一枚地扔回去,欣赏着玉石碰撞产生的清脆响声,“子思可听过人生如棋这句话?”
“听过。”
“下棋之人自以为掌控棋局,其实布子设计,都是因缘巧合,冥冥中的因果又有谁说得清呢?人与人之间无法预测和计算,就像这棋,不下到最后,便没有人知道结局。”
子思扬眉,学着他先前的语气轻声问,“雪帝想通了?”
雪无颜轻笑,仿佛清晨的露珠滴落风荷,“自从接受了子思的心头之血,一头青丝换这白发,有些感觉,便不同了,或许,这也是我的宿命?”
“究竟为何要留我一年?”
“你和风白景所在之局,已是死局。”
子思蹙眉,“你说的局是锦风皇宫?若按你说所,你是在帮我?既要帮我,为什么要做先前那些事情?”
雪无颜站起身来,带动空气中一阵冷香,“我不是帮你,亦不是害你,只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