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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萝撞撞跌跌的回到了正阳殿,站在珠帘外,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拨开了珠帘。
笙歌半靠在床上,手中拿着她看过的书,一见到她眼里水亮水亮的,霎是迷人,青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愀他。
“听说外面下雪了。”笙歌放下书,手贴上了青萝的脸,不满意:“脸这么冰,被霜冻的把。”
青萝弯下眼睛。
笙歌拉开一边的被套:“到这来来吧,为夫特意为娘子暖了被套了。”
脱掉鞋,青萝钻了进去,马上的,那股暖流席卷而来,呛得她想泪流,笙歌把青萝的脚夹在自己的脚上,献媚:“还暖和吗?阿萝!”
“嗯!”
“我好吗?阿萝?”他就像一个渴望得到糖的孩子。
“嗯!”
“那有什么奖励?”
“奖励啊?”青萝想了想,拿起笙歌的手,每个手指细细的抚摸着,然后,把手送进自己的嘴唇上亲吻着,再然后,伸出舌头,一点点的舔弄着。
她的舌头如调皮的鱼儿,一种史无前例的触觉从指尖直至脚尖蔓延,开始贯穿全身,麻痹着自己的所有思想,理智全部抛掉九霄云外。
“阿萝。。。。”笙歌的声音沙哑。
“嗯。。。。”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前游离着,若有若无的撩拨着他的神经。
笙歌手一用力,把青萝扯向了自己,没有经过半刻思考就翻身压住他,嘴就捉住了她,现在,他唯一的念头是把自己送进她的身体里,找寻最原始的狂欢。
很快的,笙歌便吻到了她脸上的泪水,慌忙的放开她:“阿萝,你怎么啦?”
“原来,你真得在骗我。”
笙歌脑子里一阵轰然,他怎么忘了自己是一个重伤的人,几天前他还在鬼门关打转,一个重伤的身手怎么会如此干净利索呢?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还有一章!
☆、云恋着风时(三)
青萝推开笙歌,从床上下来,拭去了那些爬满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昂着头。
“楼笙歌,我李青萝其实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单纯的希望拥有一段纯粹的爱情和爱着我的人身体健康,可你一而再再而三以你那眼睛一眨就可以产生出一百个主意的脑子来达到你所想要的结果,怎么,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的你一定很得意吧?在这个世间没有人会愿意自己被当成猴子一样耍的!”
“阿萝。。。。”笙歌从床上挣扎起来。
“你给我闭嘴,现在我不想在听到你的花言巧语。”青萝后退了几步,冷眼瞧着现在手也不疼脚也可以正常行走的笙歌,嘲讽:“是不是,我一个小女子现在该无比的感激你对我的算计?相信这天下会有无数的女子会认为这是一种荣幸,但很可惜,我厌恶这种荣幸,当它建筑在伤害你自己的身体上,建筑在各种各样的算计上,这样的爱情我不要了,因为它不真诚。”
“阿萝,你什么意思?”笙歌就这样纳纳的问,不敢去思考。
“什么意思?楼笙歌,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为了让我回到你身边去策划那么一场刺杀。”泪水还是忍不住的掉落了下来:“你可知道从国师府到皇宫的路上我所受的煎熬,我坐在马车上,就这样用左手去压自己那抖老是抖着的右手,一压,才发现自己的左手也在抖着,更别提脚了,几乎,我都要相信自己的身体不是我的了,可到头来发现这不过是王上的一场恶作剧,你,让我情何以堪?楼笙歌,你根本不懂得爱,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爱一个人不是让那个人以为自己的泪水都会他流光,小楼,我最近在想我会不会有一天会为你把我所能留的泪水全部都流光。”
说完这些后,青萝蹲了下来,像一个孩子般的呜呜的哭了起来,这个人到底要没完没了到什么时候啊。
笙歌来到了她的身边,紧紧用自己的胸怀去环住小小的,正在发抖的她,他真是一个坏蛋,怎么让他的阿萝一直为她留眼泪啊!
“阿萝,我错了,可是,阿萝,你也冤枉我了,那不是一场恶作剧,那刺客真得是来刺杀我的,可是。”
咬了咬牙:“可是,当他的剑指向我的时候,我没有躲,我只是偏开可身体,让他的剑落在不致命的地方,而且,那剑也刺得不深,因为楼笙歌还不能死,楼笙歌还有漫长的余生来和阿萝相依相伴,而在那一瞬间,我那讨厌的脑子想起的是,要是这一剑刺向我的话,那么你就会回到我身边来了。”
“阿萝,你都不知道你没有你的正阳殿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大坟场,所有属于你的东西都还在,你穿过的衣服还有残留你的气息,你睡过的床在你不在的时候又大又空,你盖过的被耨怎么也捂不热,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改变,改变的是你已经不再这里了,阿萝,每当我看着那些东西时我就会受不了,心里头总是空空的,我还害怕外面自由宽广的世界会让你产生眷恋,我害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青萝的声音从手掌中解脱了出来:“所以,你就用涌出了这般疯狂的念头,可是,小楼,要是天不遂人愿呢,那剑要是真得要了你的命呢?”
“不会的。。。不会的,阿萝。。。”他搓着她的脸,她的脸色太过于苍白了,苍白得让他慌张,他想把她的脸搓得红润一点。
“小楼,我厌倦了。”青萝侧过脸,细细的抚摸他精致的眉目:“你说得没错,我厌倦了,厌倦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仔细考虑的宫,厌倦了这宫里总是让我心累的你,厌倦在思考要不要接受丹枫这个问题,还有,丹枫的那个孩子还没有来到我就开始厌倦了,厌倦了去猜测那个孩子是长得像你还是像她,我这样说,你懂吗?”
笙歌什么话也没有说,青萝的手就这样触到了从他眼角里溢出的泪水,很小的一滴,可像会烫人似得。
青萝木然的抽身,迈开第一步时就被紧紧的抓住了,在她背后,他说。
阿萝,我没有碰过丹枫,自始自终都没有碰过,我以为你会懂的,会相信我的。
手就这样紧紧的缠住了衣服,青萝凝住心神。
他的声音涩然:“那晚,我二十九岁生日那晚,我喝得有点醉,丹风就进来了,她求我成全她,然后就会离开宫,我没有答应,后来我就离开了,所以,丹枫那个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但是谁的都无所谓,我会把他当成亲手孩子来对待的,这是我欠她的,而显然丹枫把那晚的人当成我了,所以我更不能说,这也是我欠她的,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我深信你会信任我的,相信若我是你的小楼,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所以。”青萝冷冷的说:“你怪我了。”
“没有,自始自终都没有,我知道往后的某一天你会信我的。”
回过头,青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扬起手,狠狠的往笙歌的脸摔了下去。
“楼笙歌,没有想到连这种谎言你也说得出来。”
笙歌愕然,一片不可思议:“阿。。。萝,你不相信我?”
摇着头:“从前,我是相信的,你忘了,我都一直是相信你的,可你自己细细的数一下,你以爱之名算计了多少次可,那些,我都可以原谅你,可,现在,你竟然拿丹枫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这里,青萝也说不下去了。
“你不相信我。。。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笙歌有如石化,就在那里喃喃的说着。
青萝摔开了他,他如梦方醒:“阿萝,你要去那里?”
“放心吧,这一年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一步也不会离开的。”青萝狠狠的拿手抹自己的脸。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这一年里不管发生什麽事情都不会离开我,那一年后呢?”
他的身高压制着青萝,青萝看着看着就一阵眩晕,嘴张了张,眼睛一阵发黑。
伴随着他惊恐的的叫唤声,青萝坠进了黑暗中,当黑暗无边无际的涌向她时,青萝想,真好,再也不用去思想了,再也不用去面对了。
在长长的梦中,青萝回到了南海,幼小的她和小绣沿着南海长长的海岸线一直行走着,南面来的风干净舒服,她们一边走着一边快乐的歌唱着,她边走边唱边想,要是一辈子都这么的小这般的无忧无虑多好啊。
她不不想回头,总觉得回头那快乐就会不见了,可是。
总有人在她耳畔喃喃自语着,语气悲伤,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听着心里就难受了起来,她回过头向那个声音靠近。
那声音如若是召唤,召唤着想远行的灵魂,一声声,一句句。
“不要难过,小楼。”青萝说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笙歌就坐在她的床前,憔悴的多情的愀着她。
青萝那一睡就睡了三天四夜,昭蜀的君王就这样在她的床前坐了三天四夜,因为国师叮嘱他要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于是,他就在她的耳边说了三天四夜的话。
青萝醒来的听笙歌的第一句话是:“阿萝,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三天后,笙歌重新早朝,青萝依然住在正阳殿,只是她的寝室移到偏房,她还是会和笙歌一起用晚膳,大多的时候都是笙歌来见她,大多的时候都是笙歌在一个人自己说话,说一些琐碎的事情,好几次,笙歌借故去牵她的手,可在她冷冷的目光下他垂下了手。
在正阳殿,青萝每个晚上都要见小姜和阿喜,详细的问他们笙歌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见了哪些人,那些他见的人有何异样和反常,每个细节青萝都问得极详细。
整个正月,昭蜀都在鹅毛的大雪中度过的,这一夜青萝和笙歌说的话就那么几句,不是“嗯”“喔”,这个月,小姜常常见君王独自饮酒,饮完酒就站在李先生的寝室前发呆,偶尔会流露如如孩子一般脆弱的神情。
二月初,连着三天出现的好天气,红日高照,二月中旬,冰雪融化,满目的新绿爬上枝头,二月末,皇太后召见了青萝,那位自知晓了青萝和笙歌的事后一直对青萝冷嘲热讽的高贵妇人第一次对她露出亲切的笑容。
最近,皇宫都在盛传,君王和皇太后的关系闹得很僵。
她如拉家常般的和青萝说起笙歌刚被抱会皇宫的种种,说她用自己的母乳喂养过君王,说她为了君王和已故皇后一次次的交恶,说到心酸处她还抹了抹眼睛。
正当那位声情并茂的时候,小姜带着几名侍卫急匆匆的赶来,在皇太后无比的尴尬中带着青萝离开。
岳华宫外,青萝见到了乌玛丹枫,小腹微隆,目无表情的和她擦肩而过。
三月初的一个黄昏,小姜急匆匆的赶到青萝的寝室,他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李先生,王上不对劲。”小姜气喘吁吁的。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了?那里不对劲?”青萝几乎第一时间就想往外跑。
好不容易,小姜顺了气,告知了青萝缘由。
其实,他也是今日才发觉不对劲的,大约在半个多月前,君王就和那名叫乌玛贵妃带来的叫孔的少年走得很近,那少年天真无邪,因此,他也没有多大注意,再加上那少年常常把这阶段终身终日沉郁的君王逗得乐开怀,所以,小姜私低了也希望君王和孔多接触,为君王解烦闷,今日午后,孔就来了,他还给君王表演了幻术,他在外头听着君王不住的发笑,可渐渐的他发现君王的笑声变得不对劲了起来,他就忍不住的推开一点门缝,从门缝里瞧见了君王犹自突突的笑着。
“李先生。。”紧皱眉头,极力思索着:“奴婢也说不出来,只觉得王上和平常笑得都不一样,奴婢跟在王上身边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见过他那般笑过,看着看着,奴婢就心慌了起来。”
青萝扯起小姜就走:“这些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李先生。”小姜后悔了:“起初,奴婢只觉得那孔不过是在山上长大的孩子,也没有多在意。”
山里长大的孩子,听完小姜的这句话后,不知怎么的,青萝想起了蛰伏在南方一带的蝰蛇,南方人更愿意叫它为枯叶蛇,人们对它闻风丧胆,之那般的惧怕不是因为它的毒液,而是它善于伪装和耐力。
枯叶蛇,顾名思义,它披着和落叶一般色彩的表皮,隐藏在落叶里可以连续几十个时辰动也不动一下,它是高明的猎手,往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