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孔,你果然是一只孔雀,尽管你在这个世间存活了几万年,尽管你有通天的法力,得天独厚,可以在瞬间令天地为之变色,可里子里你依然是一只孔雀,知道人们是怎么形容一只孔雀的吗?它骄傲,虚荣,独断,盲目。。”
下一秒,孔直接掐住了青萝的脖子,一双清澈的眼眸终于染上了愤怒:“李青萝,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憋着气,青萝继续讲着:“它。。。它还自以为是,所以。。。所以它永远就只能躲在自己的世界了,所以,它永远只能当一只孤独的可怜虫,所以,它永远也成不了森林之王。”
孔怒极反笑,狠狠的甩开了青萝:“可怜虫?有意思,好吧,李青萝,你很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了,说说看,你想和我来一场什么样的心灵的较量?”
青萝调整了气息,手紧紧的握着。
“你所谓的对人性的了解在我看来只是一种属于孔雀的偏见,你所说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这世间的绝大部分人他们热情,友爱,善良,感恩,勇敢,我还相信人来到这个世间最初都是纯真善良的,之所以变成了那一小部分人只是因为遭遇了某些的变迁,比如,那位姓张的青年,如果你最后没有放弃他,如果你使用正确的方法来帮助他,那么,我想,最后就不会酿成了那个悲剧了。”
昂起头,孔大笑,那落在窗台的飞燕在笑声中瑟瑟的发抖着。
“李青萝。”指着她,孔的太阳穴突突的抖着:“凤仙山的那几个老不死的把你也雕成了像他们的朽木了,连说起话来也酸兮兮的,你好像忘了,五百年前你是一个把剑刺向自己的夫君的罪人,你有什么资格来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青萝眼含着泪光,迎视着他。
“是的,我是一个罪人,但上天给我一个救赎的机会,我用五百年的光阴来学习成长,放下,同样,你也拥有了那样的机会,可你在五百年光阴里固步自封,一味的执迷不悟,所以,自始自终你只是一只骄傲的,自以为是的孔雀。”
“好好,好,好!”一片的骇色中,孔不住的点头:“好,很好,昔日那个只会因为害怕的小丫头变得能言会道了。”
“李青萝,说说看,你所说的心灵较量?”
垂下了眼帘,把那些泪光掩去,青萝朗声说道。
“我们,就用三次机会来证明到底是你说得对还是我说的对。”
走出了房间,日正好中天,日光垂直,所有的事物不再存在阴影,青萝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孔站在屋檐下,屋檐上的的钟声的微风中抖动着,他眯起了眼,目送着那抹月白色的身影一点点的远去,像云彩。
刚刚,在屋里,他问她如果输了第一次机会,那么她就只能当一个永远的寄生体她不害怕吗?
她淡淡的笑淡淡的回答,可一个人不能永远活在恐惧之中。
☆、云恋着风时(九)
站在几十人高的观星台上,那年,笙歌对她说,阿萝,往后,你要是想念你的家乡了就可以到这里来。
这里是绝佳的观星场所,据说这个观星台历时三年,皇宫里头没有人明白到底那时君王建筑这个高台所为为何,有人看到观星台落成的那天君王在这里站了一夜,那时,青萝也许还在黄沙漫天的沙漠中。
苍茫的夜色中,青萝靠在方形的柱子上,仰望着夜空的紫微星,手落在自己的心上,它在有力的跳动着,爹爹植在她身体的夜明珠支撑着它,让它和常人一般饱满的皮囊。
如果青萝抓不住第一次机会,那么爹爹植在自己的身体里的夜明珠就会属于孔,几个时辰前,孔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一般轻描淡写。
李青萝,要是你变成一个寄生物体那么你的小楼还会接受你吗?会爱你吗?
他还说,李青萝,你是那片恋着风的云彩,云和风,永远只能注定是相生相克,你和楼笙歌的相遇好比是风和云的相遇,注定是一场绝望的邂逅。
不用回头,青萝便知道那轻声轻脚上来的人是谁,微笑,回头,那人一呆,继而讪然的垂下了手。
“想家了吗?”笙歌和青萝并肩站着,和她一样把目光落在北极方灿亮的星辰上。
“嗯!”青萝把头靠在了笙歌的肩上。
她的回答又让她的小楼不安了,那落在她肩上的手变得僵硬了。
“小楼。”青萝摸了摸自己的脸:“要不要我告诉你为何我的脸不会改变?”
“不需要!”他笑,气息浅浅的落在了她的耳际:“很久的时候我的确好奇,可我现在不好奇了,不管你的脸有没有变你都是我的阿萝,我知道这个世间有些事情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就像国师能准确的知道一些人们永远也猜不到的事情。如果你想告诉我一些事情的话,还是告诉一些关于你的家乡的事情吧,那个地方一定很神奇,因为,阿萝是这般的好!”
青萝黯然:“会告诉你的,有一天我会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你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曾经,姨母千叮呤万嘱咐,李青萝为何来到楼笙歌身边以及李青萝的身份和那些前世的情缘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告知的秘密。
笙歌没有说话。
“生气了?”青萝扯了扯他的衣服。
“没有!”笙歌甩去心中的那股淡淡的怅然:“我等你,等你有一天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
接着,他加重了语气:“反正,你李青萝已经是楼笙歌的人了,横竖你是跑不掉了。”
青萝抿嘴。
夜渐渐深沉的时刻,天边的紫微星的星光也越发明亮了起来。
夜间,有蝙蝠在观星台的上空成群结队的盘旋着,发出了刺耳的低鸣声,笙歌发出了声音驱赶着他们,那声音分明充满了厌恶,在昭蜀,人们认为蝙蝠是一种不祥之物,人们固执的认为这只出现在黑夜的生物代表的是一种黑暗,即使它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他们。
青萝拉住了笙歌,心有戚戚然,那段失去夜明珠寄居在小绣的身体里青萝觉得自己就像只适应在黑暗生存的蝙蝠,渴望拥抱阳光可无法伸出双手。
四月初一,梅雨季节刚刚过去,万物伸展,帝都因为樱花的花期到来呈现出了一片繁华昌盛。
晨间,绿竹饲养的八哥在外头多嘴的叫个不停,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笙歌半支着手,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看着坐在那梳妆台上梳头的女人,那白皙秀气的颈部支撑着她一头如墨般的秀发。
她先是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鬓,用银质的簪子固定好,戴完了耳环她回过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眉目弯弯,那银质的簪子的末端是梅花,小小的梅把她衬得雅丽动人。
笙歌的心宛如淌进一片棉絮之中,不由自主的倾身而上,吻住了那朵笑夷,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气息的寝室里,她柔顺得像猫儿,任凭这他孜孜不倦的用自己的舌头和她嬉闹。
在一切就要快控制不住的时候,她轻轻的推开了他,脸红红的,细语,好了,小楼,不要耽误早朝的时辰。
笙歌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
这个晨间,她和平日一样为他整理衣冠,细细的给他扣上了衣扣,束腰,玉佩,只是那手指间仿佛比平日多了些情怀,恋恋而不舍。
笙歌心情极好,今日,她要到东郊去赏樱花,想必是不舍得他吧?
“咳,咳。。。”笙歌装模作样:“要不,阿萝,还是等下朝后我们一起去吧?”
她抬起脸,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想和你一起去,那时,你该又会说,一个大男人赏什么花,说不定,你一个兴起,大手一摆让人把那些樱花树一棵棵的弄到皇宫里头来了。”
笙歌讪然,说实在的,他还动过把那些樱花树弄进皇宫里来的念头。
这个晨间,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只在大殿外目送她而是来到了宫门外,今日的她抹了淡淡的胭脂,淡色的衣裙,容颜清丽。
这张脸他不想让别的男子瞧见!它是属于楼笙歌一个人的。
笙歌看着看着心里头不舒服了起来,于是频频叮嘱。
“今日出去要戴面纱,千万不要贪图一时的快活撩开面纱,这春季里野外到处都是蚊虫。”
“知道了!”
“要是那些男人过来和你套近乎了,你要对他们不假辞色!”
“知道了!”
“不要多管闲事!在外头不要呆得太久了!日落之前一定要回来!”
“知道了!”
笙歌还想再说些什么,在青萝的一脸好笑之下闭上了嘴,在小姜的了然下痒痒然的坐上了金銮架。
金銮架上,笙歌挑开了金黄色的幔帐,回望。
暮春时节最后的一缕春光在美轮美奂的皇宫里宛如老人们垂暮之时的回光返照,极好,极美,她站在了大理石板上,背后是朱红色的大红柱子,那几近参天的柱子下,她背对着初生的朝日,那日光在她周遭镶出了一道金边。
这个晨间,她站在晨光下,不知怎么的,笙歌觉得她那单薄的身影仿佛承载着万般的沉重,看得他心里一片恻然。
“停下!”笙歌沉声道着。
这个晨间,目不斜视的守卫,侍卫们在余光中看着他们的君王下了金鸾架,一步步的向那抹淡色的身影靠近。
他在她面前停住,伸出了手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在庄严的宫门下,在众目睽睽下,青萝任凭他的手贴在在自己的脸上。
他垂下眉目,眉宇间有淡淡的羞涩,道着。
“阿萝,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青萝的眼眶一阵泛热,继而,微笑。
他的手落在她微笑的嘴角上,三十岁的男子依然还带着少年时期的纯真,站在一片天光底下,模样腼腆。
“刚刚的话,是六岁的楼笙歌想对李青萝说的,三十岁的楼笙歌在这里向李青萝赔不是,第一次见你时没有给你好脸色看。”
说完这话后他掉头就走。
青萝怔怔的目送着他远去,手缓缓的去触摸着心上的位置,此时此刻,她的心正为他这般的悸动着,这般的无怨无悔着。
黄昏时刻,青萝还没有回来,以往她出宫时都会在这个时刻回来陪他一起用晚膳的,可已经过了该来的时间点她还是没有回来,笙歌烦躁的推开了那小山般的奏折,再次望了一眼天色,该死,他的女人该不会流连忘返了吧!
一想到如锦的樱花下,她那淡淡的衣衫玲珑有致的身影一定使得那些借着赏樱前来猎艳自命风流的登徒子心辕马意笙歌蓦时站了起来,不知怎么的,今日他犹未不安,尽管小姜和一干的侍卫已经跟着她了。
夜幕渐临时,她还是没有回来。
“阿喜!准备一下,朕要出宫。”笙歌再也坐不住了。
那一夜,纷乱的脚步声和马蹄声的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彻夜的响着,东郊的客栈被清空,赏完樱花在酒肆饮酒的旅人被逐个盘问,在酒楼里找乐子的客人在一片醉意中被强行扣留,这一切切都是为了追寻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而在一片的纷扰中,东郊最远端极偏僻的一家农家酒肆的上厢房里,简朴的屏风,还算舒适的眠床,眠床上有粉色的鸳鸯被耨,一切一切昭示着这应该是京城里较为隐蔽的偷情场所。
烛台上的烛火在欢快的跳跃着,男子的声线在粗重的喘息着,他双目猩红的紧盯着离他仅仅只有几步之遥的女子。
烛光在女子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一半的身影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白色长长的单衣下是她若隐若现的裹胸,一头秀发的垂着胸前的两侧,烛光把她衬得妩媚娇柔,一如在无数出现在他梦中的美好模样。
男子的喘息声更重了,显然是在经历着如炼狱般的煎熬,那脸色都快滴出血来了。
“你还不快走!你疯了是不是,我不需要。。。”男子的声音犹如困兽在做着垂死般的挣扎。
“我不走。”女子向他靠近了一步:“不管你怎么赶我我都不走的。”
在女子的手落在她自己身上的衣带上时,男子大喊一声。
“李青萝,你还不给我滚,你马上给我滚。”
“我不介意的,闰月,我真的可以的。”
闽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