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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夜凉如水,青萝靠在美人榻上脚尖有点冰凉,一件披肩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还以为是笙歌,抬眼一看是绿珠。
恍恍惚惚中,青萝感觉好像身处一片丛林之中,周围静悄悄的,她蹲坐在巨大的树下,凝结在树上晶莹的琥珀中照着自己的模样,乌黑的鬓发上插着白色的茉莉,在晨光中跳跃着。
青萝一慌,怎么会是茉莉花呢?明明是紫薇花的!
“怎么会是茉莉花呢?明明是紫薇花的!怎么会。。。”青萝喃喃的说着,跳了起来。
身体刚一动就被一股力量轻柔的按回去,笙歌坐在一边,双目通红,身上还有没有驱散的酒气。还穿着昨天从这里离开时的衣服。
窗外的天光微微透亮,已经是黎明时刻。
“喝酒了?喝了很多吧?那些人也真是的。。。。。”青萝发着牢骚,笙歌一向不常喝酒的。
“老师,对不起!”他把头埋在了青萝的膝盖上低低的说着,声音如小兽。
“小楼,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在和他相伴的这些时光了,青萝无奈的发现自己好像要变成了笙歌肚子里的蛔虫,熟知他的每一缕情绪波动。
“昨晚,没能回来,对不起。”笙歌的声音里仿佛透露着无限懊悔。
青萝抿了抿嘴。
笙歌头抬了起来,小心翼翼:“生气了?”
打开了方形的盒子,青萝从盒子中拿出了一条用红绳编织的手链,手链编织的有些笨拙,手链的末端处有小小褐色的珠子,那是她娘亲送给她的,据说是万年的陨石打磨成的。
把手链戴到了笙歌的手上,青萝看着沮丧极了,那看着做工粗糙的小东西怎么也和笙歌那身锦衣玉缎都不想称。
笙歌抚摸着那手中的小玩意,心里有莫名的慌张,许久:“老师,这是你编的么?”
青萝心虚:“很丑吧?我是看着绿珠他相公戴着挺好看,我就想小楼戴着也一定好看,可我没有绿珠那样的好手艺。”
“绿珠。。。绿珠相公的手链是绿珠编的送给他么?”笙歌颤声问。
“嗯!”青萝还在为那难看的手链懊恼:“不过,小楼,那手链的珠子可是好宝贝,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在我们家乡有一种万年的石头,那种石头极珍贵,对于很多人还说可是可以不可求的。”
笙歌觉得那手链的珠子顶得他生疼。
要是。。。要是那手链在昨晚之前收到就好了。
☆、青春如焚时(三)
天已经透亮,笙歌把陷入了酣睡中的青萝抱到了床上去,在床前坐了许久,许久。
出了轩朱园,朱执事跟了过来,微曲着腰小心翼翼:“殿下,您看,要不要把春家小姐接回到锦绣园。”
朱执事只觉得一道冷飕飕的眼刀飞了过来。
“传话下去,昨晚什麽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要想保命的话就给我安静一点,要有谁乱嚼舌头的话。。。。朱执事就看着办吧!”
笙歌冷冷的盯着朱执事,眼里有不容抗拒的威严。
“奴才明白。”朱执事赶紧回话:“奴才这就去传话。”
“等等!”笙歌顿了顿:“待会,让御医配上药给她送去,朱执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奴才明白。”朱执事躬着腰退了下去。
笙歌回到房间换了衣服,回到了昨晚的房间,那里,还有昨晚残留的□,春未央背对着他正在收拾床上的一切。
这个房间在他早上出去时已经被勒令闲杂人等不许入内,而且在半个时辰后也将永久的尘封。
笙歌静静的站着,忙着收拾的人显然并不知道他的到来,她拿着床单回过头来,看到他一愣,脸上迅速涌起了潮红和她身上的衣服相得益彰。
沉默了良久,笙歌淡淡的说:“春未央,待会本宫让人送你回去。”
本宫?春未央听到心里一颤,本宫代表的是一种官方态度。
本宫,在她面前他极少用到这个称呼的,有时候会装模作样的说本殿下,说的时候也是带着调侃和玩笑般的打压。
“什么意思?”春未央只觉得手僵硬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说着想回去么?。”
“那昨晚。。。。。。”春未央嘴不住的抖着,她也想装作云淡风轻的,可再洒脱,再泼辣的女子也不可能在和自己心上人一夜欢好之后面对这么冷淡的情郎。
“昨晚你会得到相应的回报的,本宫可以保你的父亲青云直上,你的家族也会连带受益的,但有一个条件,昨晚的事情你要烂在肚子里。”
“为什么?”春未央喃喃的说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似的。
那个一脸薄凉的人是那个和她在狩猎场嬉笑怒骂的英俊少年么?那个少年虽然嘴刀子不饶人,可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春未央,难不成你想借助昨夜成为本宫的妃子之一不成,如果想,那么也可以考虑,反正充其量也只是宫里多养了一个闲人而已。春未央,本宫也不否认对你是存在一点小小的兴致,可也本宫也相信那一点点的兴致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所以,春未央,你走吧!如果你不想成为日后无人问津的后宫之一现在回去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日后,你要是看上哪家的男子本宫一定极力促成。”
还是维持着刚才淡淡的语气,春未央仿佛觉得他在说着一桩买卖,他以一个中间人的身份在为她分析着买卖合不合算。
春未央笑了起来,笑得像鬼在叫似的,这个人昨晚还和自己肢体缠绵,怪不得人说最薄情是帝王家。
“可怎么办?楼笙歌,本姑娘就只想要你。”她移动着身体停在了他面前:“本姑娘也不介意但无人问津的后宫之一。”
她春未央一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笙歌脸色微变。
“那么!你的家族也将为你今日的任性背上沉重的包袱,比如,你那已经成家的兄长们将被迫和自己的妻儿分开,你们家族那些习惯了安逸生活的弟弟妹妹们将被会提早的认识什么叫人情冷暖,而你的老父亲么?西蜀的西北边关的连大人打算退下来,那里的风沙戈壁可是十分的雄伟壮观。”
“连大人你是知道的,那可是昭蜀难得一见的汉子,可谁知去到那里水土不服,两年下来大病小病不知道生过多少次,还好他年轻,不然。。。。。”
笙歌挑了挑眉头。
一阵眩晕过来,春未央不得不借助那床沿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盯着他:“楼笙歌,不会的,你不会这样对我的。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喜欢你?”笙歌的眼睛落在了春未央的脸上,扯出了一个薄凉的笑:“你于我,在昨夜之前是一根鸡肋,而现在,你连鸡肋也不是了。”
春未央也不知道自己流泪了没有,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在用尽全力在笑,她知道那将是她最后一次如此张扬的笑了,那个她万般喜欢的少年把所有属于春未央的张扬,骄傲全都夺走了。
“楼笙歌,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你无非是怕她知道而已,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她是谁吧?可是,我尊贵的殿下,我不说,大家都不说,可这并不代表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果然,楼笙歌因为这句话脸色煞白。
“楼笙歌,你不止恶心还很可笑。”说完这句话后,春未央把手中的床单狠狠的丢到他的脸上。
整个空间了仿佛还回荡着春未央的凄然的笑声,许久,许久,笙歌眼睛落在了那掉在自己脚下的床单上,属于帝王家的明黄上有如梅花般的鲜红印记。
把那床单点燃了放在了火盆中,直至它飞飞湮灭。
春未央是在傍晚时分出的宫,晚秋的风在这高大华美的高墙和深宫中凄凉的盘旋着,天空挂着一个鹅蛋黄的落日,落日把自己的影子拉得又长又瘦,年迈的朱执事安排她从最为偏僻的西南门出去。
“春小姐,一路走好。”他平静的和自己道别。
正如他平静的把那黑乎乎的药端到自己面前时的语气,春小姐,这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她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那是补药,哦,是补药啊!可我怕苦,你就行行好给我一点蜜饯吧,当时,她苦着脸,把十六岁的少女所流露出来的天真无邪扮演的惟妙惟肖,于是,很成功的骗过了那位执事,当他拿着蜜饯回来时她已经把药换掉了。
楼笙歌,如若天可怜见的话,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春未央对着那凌霄阁三个漆金的大字诅咒着。
好巧不巧,在西南门,春未央看到了他,不,是他们。
他站在宫门内不住的渡着步,从宫门外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他露出了笑脸,快步的迎了上去,马车停了下来。
春未央掀开轿帘,看着,看着几十步之遥的楼笙歌。
看着他停在马车前伸出手,淡蓝色的帘卷起,一双白皙的手落在了楼笙歌的手掌中,一袭淡色衣裙的女子下了马车。
马车身边围着几个做寻常百姓家打扮的年轻汉子,那些都是皇宫里最为精锐的侍卫,春未央苦涩的笑着,手紧紧的攥住衣袖,她好恨。
这个人如此践踏自己的自尊后还可以这般的云淡风轻。
那两个人举止亲密,他为她拿去了戴在她头上带有面纱的斗笠。他似乎在她耳边念叨着一些什么,那女子发出了娇嗔,小楼,你越来越像我的姆妈了。
“停下。”春未央对轿夫说:“我是殿下请来的客人,现在我要走了现于情于理应当和殿下道别。”
轿夫把轿停了下来。
笙歌也不知道第几次看青萝的脸了,也不知道是哪个顽童在她的脸上涂上了锅灰,可她豪不知觉,还沾沾自喜的炫耀她有多讨孩子欢心,那些孩子多喜欢和她玩,缠着她不愿意她回来。
小姜脸已经快要憋不住了,涨得老红,笙歌认命的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帮她擦去脸颊上的锅灰。
“老师,你还觉得那些孩子喜欢你么?”笙歌把已经变黑的袖口翻到她面前。
“当然!”青萝指着笙歌的袖口:“这都是他们喜欢我的证明,要是不喜欢他们怎么肯发心思和你玩这些呢?”
话刚说完眼睛就落在了那个微笑着向他们走来的少女身上,那天,她穿着火红的衣衫笑起来极炫目。
看到他一见到自己就这样把那女子护在后面时春未央脸上的笑越发绚烂了起来,楼笙歌真可笑,难不成自己还会把她吃掉不成。
楼笙歌的眼里分明充斥着各种的警告,仿佛下一秒自己再吐出半句不该说出的话就会把自己碎尸万段似的。
“殿下,我要走了,相识一场,你送送我吧。”
于是,两个人跟着轿子缓缓的,沉默的走着。
来到了宫门外,春未央停了下来,踮起了脚,在他耳边轻语,尊贵的殿下,知道在昨晚最极致的时候你叫的是谁的名字么?楼笙歌,你真龌龊。
回凌霄阁的路上,笙歌的脸色极差。
青萝回想起那春未央看自己厌恶得眼神,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叹了一口气,对着笙歌说,小楼,过完十八岁后你如果觉得还喜欢她就让她做你的妃子吧。
这话说完,青萝觉得笙歌的脸色仿佛更差了。
☆、青春如焚时(四)
腊月,初雪,宫里大片大片的梅花开的极好,笙歌从早朝归来就兴冲冲的踏进了轩朱园,那趴在窗台上的人让他的脚步青轻柔了起来
。
她脸靠在了窗台上,整个身体用白色的貂皮披风包着,只露出了手,那手伸往窗外,好像想接住窗外的落雪。
屋里绿竹在烧火,火炉里红红的火光印在了她的眸底,如黛的头发松松的用一只翠色的玉簪子馆着,慵懒而妩媚,如一帘最为旖旎的梦。
笙歌静静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的房间在二楼,在这里可以看见不远处大片盛开的梅。不时有雪花从窗前飘过,屋子不时传出了火花的声响,绿竹坐在火炉边打盹。
这时光美好得使人不敢大声呼吸。怕一呼吸就会惊醒这一室的静好。
笙歌是很喜欢这个时节的,这个时节里她总是特别的懒,她怕冷也怕热,这个时节外面极冷,所以她总喜欢躲在房间里,让绿竹,绿珠在火炉里点上火把整个屋子弄得暖烘烘的。
这个时节她不再去找闽闰月,不去国师府,也不再去永安街的药铺客串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