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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说到这里脸上泛起了绯色。
“那次后,我就不恨你了,可我还是怕,怕我就是为你做得更多你也没有放在心里,还会有一天说决裂就决裂,于是,就用了那么蠢的方法想来留住你。”
“很蠢很幼稚吧?”笙歌把脸埋在了青萝的头发上,说实在的,在说完了这些话后他有点不好意思。
已经不是十几岁的青葱少年了,现在的他还是孩子的父亲了。
孩子的父亲,笙歌心里泛起了一阵阵的甜,其实,他对于孩子没有什么概念,皇家一向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从孩子呱呱落地开始都遵循着皇家的规则,孩子的吃喝穿住都是那些姆妈,宫女们的事情,孩子的成长是执事,先生们的事情,皇家的孩子都会在规则中按部就班的长大,没有真正朋友,拒绝去接触和民间有关的东西。
如风筝。
如冰糖葫芦。
如各种各样有趣的游戏。
。。。。。。。。。。
可他和阿萝的孩子他一定不会让他那样成长起来的,他要和他一起放风筝,一起在阳光充足的书房里看民间书上的小故事,在春天的时候他们也像普通人家一样去踏春,在秋天的时候到河里去捞那些又肥又大的河蟹,他一定会挤出很多很多时间来陪他们。
他会很爱很爱他们的孩子的,因为,那是阿萝为他生的孩子。
笙歌只觉的仿佛掉进了一大堆软绵绵的云絮之中了。
不,小楼,不蠢也不幼稚,静静的,她说。
笙歌的嘴勾勒出了最灿烂的幅度。
可我不配拥有那些,因为,我骗了你。静静的,她又说。
青萝只觉的心理有无数的毒虫在啃咬着,痛并着痛快,恨不得那些痛来得更凶猛一些,更凶猛一些才好。
蠢的人幼稚的人其实是她。
为什么要用那种蠢方法骗他,还老骗他。
小时候,他问她,老师,你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么?
会的,不留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她一直都对他撒着这样的谎言。
她听见了他用不可置信的声音说着:“阿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叫你骗了我?”
“小闽不是我们的孩子。”青萝听见了自己残忍的说着:“以前,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还没有来得及见到这个世界就不见了。所以,我不能看着小闽。。。”
说到这里,青萝哑着嗓子:“小楼,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空气死一般的沉滞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笙歌木然的推开了青萝,木然的站了起来,然后,他拿起了他放在一边的佩剑,这把佩剑小巧精致,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一直以来出远门他都佩戴在身上,可他从不曾用那把剑沾过血。
只因为那是她送的,只要她送的就是世间至好至纯的。
把剑指向她,说。
“李青萝,在这个天下我敢说没有几个人可以骗到我楼笙歌,小闽是我们的孩子?分明,这是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可你说第一次我就信了,因为是你说的,可李青萝,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楼笙歌一次又一次的变成一个傻子,又蠢又笨的傻子。”
从来没有这样的人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他的。
有人说,楼笙歌是一个天之骄子,也有人说楼笙歌是一个没血没肉,随心所欲的人,也有人说,楼笙歌是一个被宠坏了的任性孩子。
只一剑,就像在战场上一挥,就可以斩断所有他痛苦的源泉。
我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笙歌发狂般的笑了起来,看吧,连孩子也被抢先了。
只一剑,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的身体里天生留着属于王父冷漠的血液,第一次见到王父杀人时是在五岁,他把一把剑刺进一个男人的肩膀,然后,冷冷的对那个男人说,剩下的那一剑你自己来。
后来,他知道,那个男人是王父的挚友,仅仅是因为一念之差做了一件小小的错事。
当那个男人拿起剑来时,还年幼的他用手捂住了脸,王父把他的手生生的从脸上拿下来,他用平常的语气说,王父和一一般的年纪时也怕,看多了就不怕了,笙歌,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选择去面对恐惧。
于是,第一次杀人时他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当时挺小的,只记得当时在杀完人后觉得手中有一股味道,那股味道持续了一个多月,到他杀了第二个人后那味道就没有了。
本来他是不在乎的,但渐渐的他开始害怕李青萝那个女人会在他身上闻到了他杀人的那股味道,于是,渐渐的他在皇宫里养了一大堆杀手。
多可笑,自始自终,他有多蠢。
明明是知道是欲盖弥彰的事情还是硬要欲盖弥彰。
可现在握着剑的手在抖着,抖得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抖的快握不住剑把了。
青萝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做在那里,现在她浑身没有力气,还有,有那么一瞬间她盼望着那把剑刺向自己。
她看着笙歌如若一个癫狂的人,笑得极疯狂。
她看着笙歌一用力,那剑就这样断成了三节,剑尖飞向那在一边摆放着的青铜器,牢牢的插在青铜器上。
“李青萝,我说过的,你要是再欺骗我我不会再原谅你的,这次,是不会再原谅你了,永远也不了。”
是啊!他说过的,再骗他他就不会原谅她了。
他还站在原来的地方,说:“李青萝,你把我对你的爱全都挥霍光了,一点也不剩了,没想到给了我楼笙歌的天堂的人是你,地狱的人也是你。”
他转过身去,走的极慢,慢得仿佛是在悼念,青萝生出了恐惧,她向笙歌扑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脸埋在了他的背上,喃喃的说着,小楼,我怕,我怕极了。。。。
他停住,声音宛如老潭的死水:“你怕什么?嗯?”
怕你说永远不原谅我。
怕你从此对我死心。
怕你对我的爱从此停止了生长,然后随着时间慢慢的枯萎。
青萝一点点的松开了抱住笙歌的手。
但是,小楼,我更怕的是和你在一起后会为你带来厄运,我已经给云楼带去了厄运了,不能把你也弄丢了。
他们说我们没有缘分便没有缘分,任凭如何的强求也不行。
暮色沉沉中,她看着他一点点的远去,走下台阶,走过一盏一盏和他擦肩而过的宫灯,走过承载了很多他们欢乐时光的梧桐树下,穿过琉璃色的圆形门,身影被黑暗一点点的吞噬。
铜镜里照着自己,极冷漠的模样,
木然的,青萝拿起了玉切成的圆球狠狠的朝铜镜丢过去。
铜镜应身而裂,破碎的镜片上照出了她一张张扭曲的面容。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我的电脑坏了不是我故意想当掉链子的孩子的。
☆、爱有天意时(三)
翌日,闽闰月来轩朱阁接小闽。
小闽还在睡觉,绿珠放下了茶,垂首立在一边,闽闰月迟疑了良久。问:“绿珠,李先生还好么?”
当知道了自己的妻子到轩朱园来时,他才明白楼笙歌之所有肯交出诺伊族的真经并且亲自带兵上万川山是托了青萝的福了。
自青萝回来后,这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好,甚至可以说已经降到了冰点,楼笙歌是多骄傲的人他不是不知道,不知青萝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去救小闽。
半响,绿珠小声的说了一句,闽侍卫官,你能不能去看看李先生,她精神不太好。
闽闰月跟着绿珠走进了内室,见青萝坐在靠窗台的贵妃椅上发呆的望着天际,手中的书掉落了下去还浑然不知。
绿珠退了下去。
阿萝,闽闰月低低的唤了一句。
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似乎是一震,在转过头来见到自己时有一瞬间染上了浓浓的失落,勉强扯了一朵看着像要哭起来的笑容。
想必,她刚刚希翼的是另一个也已经唤她为“阿萝”的人吧。
她摆正了姿势,手指了指一般的椅子:“闰月,坐。”
她的脸色白得像纸一般。
闰月没有在她指定的椅子上坐下,而是来到了青萝的面前从地上捡起了书,合上书,工工整整的把她放在了青萝的手上。
伸出手,如兄长般的把头放在了她的头顶上。
漫长的岁月已经让他们彼此心灵相通,不需要语言,只一个动作变可以传达一切,这就是光阴的魔力。
当闰月把手放在青萝头顶上的那一刻,青萝猛的抱住了他,把脸贴在了他左边肋骨的位置,如一个受了委屈般的孩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闰月,小楼说他永远也不可能原谅我了。
闰月,小楼说我把他对我的爱挥霍光了。
闰月,小楼说我是他的天堂,可也是他的地狱。
闰月,我又骗了他,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老骗他,他总一次次的问我会永远呆在他身边吗,我明明知道答案的,可我还是说会,现在,我又骗他。。。。
说到这里,青萝咳嗽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泪水头发都粘着了一起,这是一个令闽闰月觉得陌生的李青萝。
不再与周遭保持着淡淡的距离,不再像偶尔坠落于这个凡间的天外来客。
相信,豆蔻般的年华里她就是这般的模样,冲动,热情,脆弱,容易悲伤。
闽闰月用手掌拭去了她的眼泪,叹着气:“李青萝,我发现,你回来后变得和小闽一般的爱哭鼻子了,说说看,现在,你都骗了他什么呀?”
他的瞳孔里映出了自己,伤心欲绝的模样。
“我骗了小闽是他的孩子。”青萝小声的说着。
闽闰月一滞,手紧紧的握了一下,然后,松开,这两个人还是走到了那一步,不,不,应该是说时以楼笙歌那种性格,这两个人最终会走到了那一步。
现在想想,那时楼笙歌说的话他终于明白了。
艰难的润着喉咙,许久。
“阿萝,那天在万川山,王上硬生生的用他的手掌帮我挡下了诺伊人的乱箭,箭头就这样穿透他的手掌,知道他是怎么对我说的么?他说这一箭就当代阿萝还有孩子还你的一份人情。”
青萝的脸一点点的泛白。
闽闰月半蹲下了身体,和那个哭得形象毫无的人面对着面,这个女子是他第一次钟情的人,让粗人闽闰月懂得了男女之间原来还可以产生那般美好细致的情愫。
“阿萝,有时候我觉得你真像一个小心翼翼的站在高处的孩子,对周遭的一切心怀畏惧,尽管你对脚下的这片世界充满了向往,充满了热爱,阿萝,如果你真的热爱这片世界,如果你真的是那么的爱他,那么,你就跳下来吧!他会接住你的!”
“楼笙歌现在已经长成了举世无双的男子,他有能力接住你,守护你。”
仿佛有什么在青萝的心理流动着,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像要冲破她的躯壳。
“阿萝,你爱他么?”
青萝点了点头,她相信自己此时的眼睛一定充满了热切。
“那就不要怯弱!”
青萝的眼泪再次淌了下来,不过,这也许是源于喜悦,源于她似乎触摸的另一个充满着大无畏的自己。
青萝把脸埋在了闰月那长期握剑带着老茧的大手掌上,喜极而泣。
闽闰月走后,青萝关起了门,把窗关得严严实实的,打开了包袱,拿出了姨母当成给她的竹筒。
一气呵成,打开。
似幻似梦的轻烟中,出现了眉间印着梅花的梅族神女,她表情了然,带着淡淡的怜惜。
她的影子似远若进在室内漂浮着,青萝在她面前停在,昂望着她。
“前辈,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了?”
她点了点头。
“我想和楼笙歌在一起!”
“就算飞飞湮灭也在所不辞?”
“就算飞飞湮灭也在所不辞!”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那你还把我叫出来干什么?”
青萝跪了下来,头搁在地上。
“我想问前辈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天庭的双亲会不会因此遇到危险,而且和他在一起了会不会给他带来厄运?”
她沉思了良久,那些轻烟一点点的退却,她的脚触到了地面,蹲下了身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