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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频频侧目。田风笑着说道:“哎,哎,别人在看我们呢。”成琳依然紧紧地抱着田风撒娇地说道:“我不管。”
刘家的门铃不断地响着,刘母急急忙忙地从里面跑出来开门。叫道:“来了,来了,谁呀,这么着急。”刘母打开门,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块头站在门口。大块头问道:“请问这是刘恒沙家吗?”刘母茫然地点点头。大块头又问道:“您是马云女士吧?”刘母又点点头。大块头往后一扬手说道:“对了,就是这儿,往里搬,往里搬。”几个搬运工在大块头的指挥下不由分说将一套新的红木家具往房子里搬去。刘母在边上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说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我们家没有买过新家具呀。”大块头说道:“伯母,这是我们董事长派我们给你们送的家具。”刘母不明白地说道:“你们董事长是谁啊,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送家具?”大块头道:“我们董事长就是你儿子啊,刘建川,刘董事长啊。噢,您等一等。”大块头拿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说道:“喂,刘董,你好,我们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家具送到你爸妈家了,工人们正在往里头搬呢,你妈妈在,好,我让她跟你说话。”将电话递给刘母说道:“伯母,我们刘董他要跟你说话。”
刘母拿着电话“喂,建川吗?你回上海了吗?”刘建川坐在他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他看上去和以前很不一样了,阔绰了,人也胖了。“妈,我还在南方呢。新家具喜欢不喜欢?是红木的,你们那套老家具也该退休了,回头我再派人帮你们把卫生间的洁具也换掉。”刘母说道:“这又何必呢?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能有几年好活了,还换什么家具呀?你如果真的惦记我们,你倒是该回家来看看了,走了十多年你一次也没回来过,穷的时候说没钱回家,现在你不穷了,发财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来呢?”刘建川劝道:“妈,相命的跟我说过我不能随便回上海,那是我的倒霉地,回来了准倒霉。我什么时候接你和爸到南方来住住吧,你们革命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刘母说道:“我跟你爸提过,你爸他不愿去。”刘建川骂道:“这个死倔老头,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把我当成他的仇人呢,他爱来不来,随他便。”刘母生气地将手机往大块头身上一塞。大块头说道:“伯母,你跟我们董事长说完了?”刘母气道:“不说了,狗改不了吃屎,没什么好跟他多说的。”
在小花园,刘父坐在那里,他的手里拄着拐杖,他看着一群孩子在玩闹,刘父比以前显得老多了。他的边上有一个老头戴着花镜在看《新申江》杂志。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争执起来了,她冲上去打那个男孩子。刘父笑着说道:“哟,好厉害,以前我的孙女也是这么凶,不肯让人随便欺负的。”边上的老头翻完杂志站起身来说道:“在这儿坐了一整天了,该回家喽。老刘,这本杂志上有心血管病的防治方法,你要不要拿回去看一看?”刘父应道:“噢,好,你给我留下吧,看完后还你。”刘父接过那本杂志,把它卷成一卷说道:“行了,我也该回家了,我也坐了一整天了。”说完他走过那个打架的女孩儿身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好孩子,真像我孙女当年的样子。”
刘父走进家门,刘母正好在擦拭那套家具。刘父环顾问道:“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变样了?”刘母回答道:“换了套新家具,建川派人送来的。”刘父横着眼看了看那套家具。说道:“我们那套旧的家具用得不是挺好的吗?他没事操那份闲心干吗?”刘母说道:“总归是儿子的一片孝心嘛。”刘父不自在地说道:“我看他现在做的事情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事情,否则他哪来这么多钱,今天买这个,明天送那个?”刘母说道:“他在南方做房地产,我听别人说做房地产确实可以挣好多钱的。我倒是操心他为什么这些年总是一个人过,也不找个人结婚。”刘父哼了一声道:“结婚,谁会找这样的流氓结婚。”刘母生气地看了刘父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
刘父从里面搬出一个藤椅,他坐到藤椅上,就是不去坐那个宽大的新沙发。刘父拿起那本《新申江》杂志翻了起来。刘母继续专心地擦家具。刘父翻到龙海帆的那篇文章,他看到了雨欢小时候的照片和现在的照片,他不由地愣了愣,他戴上花镜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样。他激动地说道:“这,这,这不是我们的欢欢吗?真是的,这真是我们的欢欢啊。”刘母手里端着的一个水盆咣地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着急地说道:“欢欢,她在哪里?”
医院病房里,雨欢轻轻地推开门,她看见雨欣背着一个“炸药包”(24小时心脏检测仪)正坐在病床上准备喝水吃药。雨欢学着猫叫“喵呜,喵呜”。雨欣转过头看见了雨欢,她笑了,说道:“我一听就知道是你。”雨欢奔过来几步一把抱住了雨欣,雨欣手里的药差一点被弄洒。雨欢问道:“姐,这是什么呀?”雨欣说道:“检测心脏的。罗宁呢?你不是说他集训回来了吗?怎么没和你一起来?”雨欢答道:“本来是说好今天要一起来看你的,可今天他妈妈突然打电话说他在国外的姑姑回来了,让我跟他一起回家去吃饭。”雨欣又问道:“那你怎么没去啊?”雨欢说道:“我对他说我今天都已经说好要去看我大姐的,你们家国外的亲戚难道比我大姐还重要吗?我就是不去。”雨欣有些担忧地说道:“那多不好。”雨欢笑着说道:“姐,你别担心,我已经跟他商量好了,今天让他先回去对付一下他妈和那个国外姑姑,明天我再去他们家吃饭。大姐,我想你了,我当然要先来看你喽。”雨欣拧了拧雨欢的腮帮子道:“丑媳妇终于要去见公婆了,到时候你在人家家里可要表现得淑女一点,知道吗?”雨欢想了想说道:“我知道。嗳,姐,今天怎么只有我一个人过来呀,雨乐怎么还不来?还有二姐和大暑哥呢?”雨欣也想了想说道:“他们……今天正好都有事,雨乐差不多该来了吧?”
黄昏,在交大阅览室,雨乐在埋头看书,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女同学,拿着一本《新申江》杂志,一会儿看杂志,一会看看雨乐,一会儿她们互相咬着耳朵。雨乐抬头看看她们。雨乐说道:“你们俩不好好看书,在嘀咕什么呀?”一看手表,惊道:“哟,都四点三刻了,这么晚了?”雨乐急忙整理桌上的东西准备离开,两个女孩子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终于其中一个梳小辫的女孩子吞吞吐吐地说话了。小辫子走过来说道:“孙雨乐,不好意思,我们想问你一个问题,这本杂志上的这个人是不是你啊?”雨乐说道:“你们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上杂志呢?”小辫子把杂志塞到雨乐手里说道:“你看看嘛。”雨乐着急道:“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姐肯定要等急了。”小辫子着急地说:“你看一眼再走嘛,我们觉得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你呢?”雨乐奇怪道:“是吗?”他将信将疑地接过那本杂志,他一看上面的照片就呆住了。他翻看着杂志,脸上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小辫子问道:“孙雨乐,这上面的人是你吗?孙雨乐,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啦?”雨乐一动不动地坐着,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
在医院病房里,雨欣坐在床上,她看看窗外的天,又看看表,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雨欣着急地说道:“天都黑了,雨乐怎么还不来?连个电话也没有,他会不会在路上碰到什么事?”雨欢劝解道:“不会的,姐,你别瞎担心,我这就去给他打个电话吧。”雨欢从书包里拿出通讯录。她边翻边走出病房,她一眼看到雨乐低着头站在病房门外的走廊上。笑着说道:“嗨,你来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我和大姐都在为你着急,你看我正要去给你打电话呢。”雨乐却阴着脸站在那儿不动。雨欢奇怪道:“咦,你站在门口干吗?抒什么情啊?快进去呀,大姐还等着你呢。”雨乐还是站在那儿不动。雨欢上去用手在雨乐的眼前甩了甩,说道:“喂,你怎么啦?傻了吗?”这时,雨乐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新申江》杂志,他把杂志翻到龙海帆的文章那里递给雨欢,说道:“你看过这本杂志吗?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东西都是真的吗?”雨欢狐疑地看了雨乐一眼,她接过杂志,看到上面的照片,她也愣了。
病房里,雨欣从床上起来,她穿上鞋往外走去。自言自语道:“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了,怎么老半天还不进来呢?”雨欣推开门,探出身去,雨乐和雨欢一齐回头看着雨欣,他们的眼神里有了一种令雨欣感到非常陌生的东西。雨欣转眼看到了雨欢手中的那本杂志,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脸上的微笑也在刹那间冻结了起来。这时,雨悦背着一个大包从电梯里出来,她往病房方向走去。走过护士值班台的时候被护士叫住了,值班护士说道:“唉,你别进去了。”雨悦说道:“对不起护士,我知道现在太晚了,我就进去看我姐一眼马上就走。”护士说道:“你姐她今天晚上住回家去了。”雨悦奇怪道:“我姐她回家了?她今天不是在做24小时的心脏检测吗?”值班护士说道:“是啊,我们也不让她回家,可她非得走,劝也劝不住。”雨悦说道:“那好,那我走了,再见。”雨悦回转身匆匆往外走。身后的护士叮嘱道:“明天让你姐早点回医院,还有三项检查没做呢。”雨悦说道:“知道了,谢谢你。”
雨悦匆匆地往家里赶,她忽然看见雨欣一个人坐在中心花园的石凳上发呆。雨悦忙上前说道:“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不凉吗?”雨欣看到雨悦笑笑说:“你回来了?我在这儿透透气。”雨悦走过去坐到欣身旁,说道:“姐,我今天又去把雨欢雨乐学校附近所有的书报摊位都搜了一遍了,那本杂志真的不见了。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我还到邮局去了一次把那些卖剩下的杂志也全买了回来。”雨悦拍拍书包说道:“你看,这里面全是。明天我准备跑得更远一点,再去搜一搜,那样的话就可以确保万一了。”雨欣难过地看着雨悦,她用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心口。说道:“雨悦,别再跑了,雨乐和雨欢他们都已经知道了,雨乐从他的同学那儿看到了这本杂志,雨欢也看了这篇文章,我刚才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都跟他们说了。”雨悦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雨欣,努力了半天,她的心血还是白费了,雨悦的心里难过极了。说道:“他们都知道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雨欣说道:“在家里哭呢。”雨悦难过地低下头去。雨欣又说道:“听到他们那样哭,我的心里像刀割一样难过,实在受不了,所以就出来坐一坐。”长叹一口气“我真是觉得对不起他们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雨悦难过地说道:“姐,都是我不好。”雨欣忙说道:“别这么说。让他们知道了也好,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该学会如何面对生活的风雨了,他们会挺过去的。”雨欣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道:“走吧,我们回去好好开导开导他们。”
回到家里,雨欢和雨乐坐在方桌前,桌上放着那几张出生证和他们生母的照片,雨乐看着自己的出生证不停地流着泪抹着泪。雨欢拿着自己那张出生证呆呆地看着,突然她把出生证重重地往桌上一扣,冲着雨乐有些不耐烦地喊道:“哭什么哭,这有什么好哭的?”雨乐哭着说道:“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我真的不相信。”雨欢说道:“你不相信有什么用,事情明摆在这里,喏,这出生证上盖着章呢,能有假吗?”雨乐难过地说道:“我想不通为什么生我的人是一个这么坏的人,我想不通,我就是想不通;我怎么会是一个罪犯的孩子!”雨欢生气地说道:“罪犯的孩子怎么了?罪犯的孩子自己又没罪!我们比一般人更痛恨犯罪!!”雨欢恨恨地踢倒一个椅子,把脚往桌上一搁。说道:“你总算还有一个好的爸爸,可我呢?生我的人一个是杀人凶手,另一个是强奸犯,你说我的身上流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血?”
这时,雨欣和雨悦从外面走进房来,雨欢把自己的脚从桌上放了下来,雨欣扶起那把倒了的椅子。雨悦拿过自己的那张出生证看了看。说道:“雨欢,你不该这么想,你就是你,你有你自己的灵魂、思想和情感,你身上流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