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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馆这边有点麻烦,有几个男生说要来运动,但联合国的人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不允许别人使用。两边吵得要死要活的,我们在这里劝,谁都不服。丁古拉说健身馆是你交给他专用的,要我们问你……”
花火窝火地道:“你跟其他的男生说,想健身去户外,外面不是才刚装了十几个器械吗?”
“是啊,可是现在下雨啊,没法玩。”
花火转头一看,靠,还在下雨哪!唉唉唉!没法了,她只好道:“你跟两边的人说,昨天晚上健身馆进了雨水,今天和明天要打扫和检查设备,暂时关闭两天,让他们先回去吧。如果他们非要进去,就让他们亲自找我。”
然后,她不顾手下死活地挂机,脸都皱着桔子皮了。这样下去,没完没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都烦得不想在学生会混了啊啊啊啊!这段时间,她只顾着应付丁古拉,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管,好像蛮多人对她有意见了……
第二天,雨还是没停,花火的烦恼也还是没完没了。
因为下雨的缘故,丁古拉不在户外搞活动了,整天领着一帮人进那间办公室。他们确实不吸烟不喝酒不打牌也不大声喧哗了,可是……
可是,这样一帮非主流的反派整天在学生会进进出出的,不说损害学生会的形象,光说他们上厕所这点,就导致厕所位置紧张,影响学生会的正常秩序。更可恶的是,这帮校霸上厕所经常不洗手就算了,还经常不冲厕所,搞得厕所里臭不可闻,学生会成员怨声载道,很多人甚至开始借故不上办公室了。
雨天持续了几天,花火光是处理健身馆的问题就被弄得苦不堪言,每次都是采取行政手段驱散前去的学生。雨停以后,她来到学生会,震惊地发现学生会已经不像学生会了。
逼上梁山
走上楼梯的时候,旁边的厕所传出难闻的味道,薰得她掩鼻跑上去。而上楼后,她又往日热闹、平和、团结的学生会冷冷清清,值班的几个人也无精打彩的,连电话都爱接不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满满一堆文件让她傻了眼,她问朴克怎么回事,朴克说其他领导说忙没空处理。
然后,花火听到隔壁的办公室传出一片欢声笑语,那是联合国的笑声。
她正头疼,朴克就叹着气对她说:“老大,再这样下去,学生会就要散了。”
她吃惊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人都在私底下说了,有丁古拉就没有他们,有他们就没有丁古拉,只要丁古拉在这里一天,他们就不想再来办公室了。这几天你没来办公室不知道,有几次差点就打架了。还有很多学生在说,学生会欺软怕硬,还说……还说……”
“还有什么?”
朴克咽了咽口水,道:“说学生会是联合国的傀儡,说学生会的女干部是丁古拉的后……”
“后什么?”
“后宫……”
啪啪啪啪!花火狠狠地拍着桌面,拍了又拍!脸色十分愤怒!
朴克赶紧道:“老大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大家好,只好这帮人太不识趣了,跑到学生会头上动土,你别太生气了,大家都信任你的……”
花火摆摆手:“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朴克求之不得一样地跑了,花火不停地按着额头。
她当然知道现在的形势非常严峻,可她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啊!隔壁又传来一阵阵笑声,丁古拉又在寻欢作乐了,真是亲者哭仇者笑!干脆拿把柴刀去砍光他们算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一条人影从门前走过,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去,是丁古拉。丁古拉在门前停了两秒,朝她竖起中指,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
疯狂的计划
看来,她和他之间必定要分个高下胜败了!如果她再妥协,学生会散了,她也毁了。
因为不想看到这些人,不想听到这些人的声音,她关上房门,打开电脑,听了几首歌放松心情后,开始找动画片看。她心情烦躁的时候,歌舞和动漫便是最好的良药,也许看到喜欢的内容,心情就会好些。
她真担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真的扛两把大刀找丁古拉拼命。那是脑筋简单的人才会做的事,她要学会用脑袋解决问题。
东看一点,西看一点,动画片好看是好看,但对她的问题于事无补。又去找老动画片看,不停地变幻,忽然,一个片段吸引了她,那是《幽游白书》里的一个情节:飞影问幽助“你知道我为什么和藏马在一起吗”,然后自问自答“因为他太强了,我不想和他为敌,所以只能选择和他成为伙伴”……
她站起来,咬着手指头,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转着圈圈。
这个情节给了她很大的启发,不想和别人为敌的最好办法,也许就是和别人形成统一战线。当然,她是不可能加入联合国听从丁古拉指挥的,那有没有可能,拉丁古拉进入她的阵线?
要他加入她的什么阵线?花火想得头发都掉了好几根,一抬头,就看到桌面的文件上的“学生会”三个大字,灵光一闪:要他加入学生会怎么样?他现在就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学生会的办公室是学生会成员用的,如果他是学生会成员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吧?
真的很异想天开!但那又怎么样,不去做怎么知道不行?谁说学生会成员一定非得是模范生或优等生,她花火说穿了也就是一个魔女,不照样当会长了,凭什么吸血鬼就不能进入学生会?
丁古拉进入学生会后,让他挂名当个编外干部领导,只享受权利不承担责任不就好了嘛?当然,前提是他也不要做出超越大家容忍底限的行为来。
疯狂的计划
这样,大家和平相处不就好了吗?
接下来的问题是,丁古拉肯加入学生会吗,肯接受纪律的约束吗?应该不会!肯定不会!但是,如果,如果她给他足够的好处呢?
他需要什么好处?花火快速地思索着。
忽然,她坐下来,拿出笔纸,飞速地写着什么。一定要赶紧把想到的办法和对策记下来,然后再慢慢调整和完善。
这么久以来,她都是采取“大棒+胡萝卜”的方式搞定了这么多人,她就不信她搞不定这只吸血鬼。吸血鬼?她忽然狰狞地笑了,吸血鬼不都是很贪婪的吗,如果她能够给他比现在拥有的更多的好处,他会不会接受她的提议?
一个多小时以后,她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拿起话筒,拨通风远彻的手机。这是项重大的计划,她需要风的支持和建议!一想到这前所未有、近乎异想天开的念头,她就兴奋得好抖。
“喂?”
“是我,我想到一个疯狂的计划,也许可以解决学生会目前的难题,我要马上和你商量!”
“现在吗?九点多了?”
“一定要现在谈,我请你吃夜宵!”
“好吧。”
外面还下着小雨,花火没带伞,直接跑入雨中,来到冰室。
冰室里没什么人,她点了一大堆吃的,边激动不已地看着她的计划草稿,边等着风远彻的出现。风远彻很快就出现在冰室门口,拿着一把雨伞,一看到她就微微地笑。他恬淡平静的微笑,奇异地让她冷静了下来。
先喝了东西后,花火拿出她的草稿,迫不及待地邀功:“我想到了一个解决丁古拉的办法!要不要听?”
风远彻笑笑:“多此一问,我可以不听吗?”
“不!你必须要听!”花火近乎命令地道:“你不听的话,我就没法干活了!”
疯狂的计划
她打开草稿:“你要认真听好了!我知道大家都对丁古拉有意见,不希望他继续呆在学生会的办公室里,但依照目前的形势,我很难赶走他,而且跟他关系闹僵了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我从动画片里得到一个启示,如果不想与某人为敌,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做伙伴!”
风远彻眨了眨眼,显然觉得她的想法太意外了,但他没有打断她的话。
花火继续道:“当然,这绝不是说我或学生会要加入他的阵营,而是说,让他上我们的贼船,哦,是让他加入学生会。只要他成了学生会的成员,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我们的限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么无法无天。”
然后,她停下来,等着风远彻的惊奇与发问。
风远彻眨了好长的眼睛,才配合地问:“他现在过得很好,有什么理由要加入学生会?加入学生会后,说不定会影响学生会的形象与名声,还带坏大家。”
花火得意地道:“如果有足够的好处,他为什么不肯加入?喏,我已经把我能给他的好处列出来了,现在念给你听:1。……2。……3。……至于他进入学生会后干什么,我已经想好了,就给他一个‘顾问’的头衔,只拿好处不干活,唯一的条件就是给学生会面子,不要惹出不好收拾的事情。”
她叽叽咕咕地念了一大堆,风远彻听得不断泛起笑意。
等她说完后,他问:“听起来条件不错,想法也不错,可是他手下有那么多兄弟,他的兄弟会接受吗?他入会后他的兄弟怎么办?就算他肯顾全学生会的面子,他的兄弟不接受的话,局面会有所改变吗?”
这些,花火也想过了。晚上的天气有点凉,她猛然一口饮尽冰水,咬牙道:“那就想办法让他解散帮会!只要解散帮会了,他就没有什么靠山和顾忌了!”
不动声色的风远彻抬眼:“你觉得他肯解散全校最大的帮会吗?”
疯狂的计划
“大概不肯,所以,我想可以换种方式,比如让他把帮会改成社团,以正经的社团活动为主!网球部、怪谈社、博击社、足球社、天文社,随他怎么弄,我们可以提供场地经费,我就不信他没有爱好,我就不信他不心动!”
风远彻的眼里泛起笑意,甚至有了几分欣赏,又提出一个棘手的问题:“这倒是个好办法,但还有一个问题,就算他肯从良,别的帮派未必肯放过他。如果其他帮派去挑衅他或发生纷争,你觉得他会不还手吗?这样跟不解散帮派有什么区别?”
花火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是没想过。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丁古拉、联合国是这个校园江湖的重要组成部分,江湖就摆在那里,他不太可能独自抽身吧?面对众多的帮派和势均力敌的对手,他就算想退出,也不太可能吧?
外面的雨下得有点大,有点急,花火盯着手中的杯子良久,风远彻也紧紧地盯着她:这是个严峻的问题,花火,你要怎么办?你有勇气和信心实行这么不可能的计划吗?你要放弃吗?你会承认自己的异想天开和幼稚行径吗?
忽然,花火站起来,将手中的杯子往桌面上重重一顿,风远彻的眼皮子居然跳了一跳。
花火的眼睛散发着火焰一样的光芒,坚定,刚烈,她狠狠地道:“那我就以同样的方式解散所有的大帮派,然后再解决所有的小帮派!不仅是丁古拉,所有的重量级帮派头领,我统统收买进统一战线!我就不信凭我开出的条件收服不了他们!不管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搞定这些土霸王!”
她说得咬牙切齿,好像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异常痛恨,却又异常坚定。
风远彻的眼里泛起温柔,脸上现出笑容:“瞧你这么激动,坐下来再说。”
花火有点不好意思地坐下来,讪讪地摸摸脑袋:“不好意思,激动过头了。”
疯狂的计划
风远彻给她倒了一杯果汁,轻轻一笑:“这种办法你还真是想得出来,也还真敢做。”
“没办法,被逼上梁山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不喜欢不战而败!我可以自己选择退让,但我坚决不接受被人逼着败下阵来!”
风远彻凝视着她:“也许,只有你才会这么想,才真的做到这点。”
花火还没来得及窃喜,他就交握双手,扭了扭脖子说:“虽然这个计划很疯狂很冒险,但我觉得很刺激,很有趣。我们好好地商量一下细节和步骤吧!”
他在这么说的时候,眼里闪烁出狂热和兴奋的光彩,似乎全身的热血都在沸腾,就像站到了万从瞩目的擂台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热血的感觉,虽然明明还只是18岁的少年。
两人一直聊到店里打烊了才回去。回去宿舍以后,花火又趴在床头上,连夜整理这天晚上的商议结果,不断地推敲细节。这是一项前所未有的大计划,她渴望成功。
第二天,她早早抓朴克到办公室,由她口述主要内容,朴克根据她的要求写出协议书和方案写下来,这份文件的等级为“绝密。”
她在口述的时候,朴克听得眼镜都在掉下来了,反复地跟她确认:“老大,你是说真的吗?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是真的,不要怀疑。你现在所听到的、打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