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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用找钥匙做借口
制造每天快乐的相守
这就是她为他给她写的第一首曲子配的词。
那一天,口琴的音符散落在午后的校园里,用美丽的姿态和暧昧的幻想捕捉到了她的注意。
她为这支曲子配的歌词,那么生涩,递给他的时候却又带着点点期盼,泄露了甜蜜的心思。
可是,他们如梦似幻的最好的岁月,已如华美的彩虹,消失不再……
姒非微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尾音飘在空气中,气若游丝的忧伤着。
恰在此时,对面走廊的门开了。
那修长的身型,被橘色灯光镀了一身柔和温馨的光圈的人,不是Takki又是谁?
对方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也没想到,出门抬头的瞬间就会看到凝望着这边的姒非微。
两边都愣住了。
(7)
Takki的眉目如画,因为忽然的对视,不及把冷漠的面具戴上,睁大的双目仿佛有月光落在了里面,幽深却璀璨。
姒非微的心跳如战鼓擂动。
只那一瞥,她有错觉,仿佛时空的重合,她看到了那个与之相望的少年白清歌。
而望向姒非微的一瞬,映入Takki眼帘的是,过道昏黄的灯弥散着暗淡光线,站在光影里的朦胧的故人,如一个暧昧的梦境。
两人隔着过道彼此对看。
那么近,又那么远,远得好似站在时光的两岸彼此相望。
目光在无声的胶着。
空气里隐隐有野花野草努力释放出的清冷香气,无所不在。就如此刻漫无边际的寂寞悲伤。
也不知对望了多久,Takki首先回过神来。
他似乎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恢复了一脸的霜寒,甩头走开。
脑子里不知哪根神经一跳,姒非微头脑一热,紧抓着过道的栏杆探出身,用她最大的分贝喊道:“清歌!”
突然的叫声让Takki步子一滞。
……清歌?
很久没人这样呼唤他了,用的还是刻骨如写入DNA的娇软声音。
姒非微,他心底用咬牙的声音默念这个名字,眼中有寒意聚集。
收敛起心底所有的波动,Takki毫无表情地朝声音来处看去。
“清歌,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抓着老天送她的机会,姒非微鼓足勇气问道。
灯光下,他神色难辨。
姒非微不屈不挠争取:“五分钟,请给我五分钟!”
按着急欲破膛而出的心脏,却止不住气血一波波翻腾上涌。
即便此刻自己会倒地死去,她也毫不怀疑。
短短几秒的等待,比人类直立行走的演变还要漫长,比万丈悬崖一脚踏空还要惊恐。
“姒非微……”Takki冷淡生硬地开口了,“你到底想干什么?跟牛皮糖一样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
姒非微欢喜地像是见到了拨开云层的月亮,“你肯认我了吗?” 她声音里既有月光淡淡的清朗,又有潮水激流的激动。
Takki嫌恶地说道:“给你五分钟,然后你就肯滚出剧组了吗?”
这是同意两人好好地谈一谈了?
姒非微正急急要转身跑下楼,Takki不耐烦地瞪视她,凉凉的声音响起:“我没什么耐心等你,如果你有胆子爬过来的话,我勉强考虑一下五分钟。”
爬过去?姒非微讶然。
宾馆呈“∟”字形,每层的直角处都有个小露台。难道他的意思是让她跳到露台上再攀爬过去?
豁出去了!
姒非微颤巍巍地翻出栏杆,在廊外巴掌宽的窄边缘挪动碎步,汗湿的手抓着走廊的栏杆,蜗牛一样向着露台而去。
偶尔瞥一眼楼下,眩晕不止。
姒非微只好用胡思乱想分散注意力:如果现在摔下去了,算不算工伤呀?这个她不清楚,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会成为千古笑柄的!她一定会成为别人口中夜袭Takki结果摔下楼的倒霉蛋,然后在他的粉丝中热烈传唱到永久……
好容易够到了另一边的栏杆,等不耐烦的Takki一把抓住姒非微的胳膊,使劲一拎提,她像只破沙袋一样被他扯了进去。
身体和粗糙的墙面大力刮擦,姒非微低哼。
Takki皱眉。他其实并不想那么粗暴的。
因为跳崖戏时Min对她过度关心的表现,这白痴如今可是剧组上下上百双眼睛瞄准的靶心。
剧组在此闭关,百无聊赖的工作人员,最喜欢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便是桃色新闻了。如果让她跑过两座楼的楼梯,八成会被人撞见,他才不想明天一早起来,姒非微搞定VITAMIN的Min后又和Takki勾搭的消息满天飞。
但这个完全没运动神经的笨人居然像只水蛭一样黏在楼外慢慢挪,被人发现的话,话题只怕会变得更加惊悚。因此他才会有些心急地把她拖进来。
“进去!”
Takki把她扔进了自己房间。
姒非微有些局促地站在墙角边,唇微启却吐不出声音。
封闭的空间里面对面,归宿是他的目光。
心中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
看着对方怯怯又失声了的模样,Takki的怒气像黑暗中的海,一波波席卷起滔天的浪,化作劈头盖脸的骂: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死乞白赖的究竟想做什么?你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的吗?看到曾经被甩的人成名了,觉得自己身价倍增,特意出现在我面前提醒我曾经有多惨?!还是,你想借我出名??”
多刻薄的话都是意料中。
姒非微脸上并没有现出Takki所期待的羞愧绝望的表情,“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Takki喘粗气,吼道:“非常好,现在你可以滚了!”
姒非微在心中小心地组织语言,再抬头凝视他时,神情变得肃穆诚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想求个心安,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为你做的,如果能弥补当年……”
如果说,之前的穷追不舍,她只是为了好好看清歌一眼,把看他过得好不好当作自己最后的心愿。那么现在的姒非微更想为自己当初年少犯下的过错赎罪——今日悬崖上的事,让她悲哀地发现,Takki对自己的痛恨比想象的更甚,那是一种植入了骨髓的怨恨。
她不怕他恨她,她怕的是,他这样背负着怨恨,如同胸口上一道永不结疤的伤,时而鲜血淋漓地痛。
可这样的表情更加地激怒了Takki。
明明当初是她的错,如今她却有脸来问他过得好不好?为什么她还有脸摆这样坦然自若的姿态?
道歉?不,她简直是为了嘲笑自己的无能而来一样!
Takki眼神顿时变得狂暴锋利了起来,将姒非微逼退到墙角,圈在其中:“我没你这个大才女那么多愁善感。不过,你这算是……勾引?旧情复燃?”
他如愿地看到对方清澈如水的眉眼出现了慌乱。
姒非微在双目对战中败下来,移开了目光:“我只是来道歉的……如果不能为曾经的错误求一个道歉,我这辈子不会心安的……告诉我,我要怎么补偿,你才肯原谅我?”
一瞬间,Takki的胸口什么地方铺天盖地塌陷了。
曾经的感情如今只剩下了负罪感吗?如果我就此放过你,你是不是从此便从唯一的束缚中脱离出来?
她的身体有若有如无的馨香,勾起了他血液里的躁动。
不必问,他便能知道她这些年过得很好——众人呵护的温室花朵,美丽与娇柔,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绽放,周身弥漫着只有一帆风顺的人生才有的自然而然的天真无辜气质。而那个时候,自己却是骤然失去晴空的飞鸟,断翅之后一个人惨然地舔舐伤口。
“我不接受道歉,我比较喜欢你用另外的方式安慰我。”Takki露出一个残酷如刀锋寒光一线的笑。
一阵天旋地转,姒非微发现自己被推倒在了床上。
(8)
床单上披散开的黑发蜿蜒如绸,冷冷的光泽,更衬得那张脸苍白如纸。
Takki俯视着她,终于有了击败对方的复仇的快意:“深夜到我的房间,孤男寡女的,难道你没有这个意思?”
他如同被恶魔附身,舌尖长出荆棘,毫不不留情的词语一个一个从他的口中吐出,尖锐的刺划得彼此都伤痕累累。
是恬不知耻的迎合,是烈女般哭着喊着,还是干脆地赏自己一巴掌?
Takki发觉自己竟然希翼着接下来发生的戏码。
但姒非微的脸上只有空茫,如没有飞鸟的天空般空茫。她静静地仰望着Takki。
这种眼神!好像笃定自己还是她身后的一条狗的眼神!
姒非微,你是不是以为我依然是那个视她如珠似宝的白清歌吗?你做梦!
Takki有种下不了台的恼怒,大喝道:“我真的会侵犯你的!”
“……”
可恶!虽然依旧板着脸,可事实是,在对方的注视下,Takki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僵硬了。
他心一横,打算拎住她的领口把她拖起来扔出门去,眼不见为净。
姒非微衣服的领口是点缀了蕾丝花边松紧绳。Takki没想到自己一动手,拉扯地太急,对方的领口居然拉开了老大——
她胸口赛雪的洁白肌肤泄了大片!
“啊!”姒非微终于发出了惊慌的叫声,紧张地将领口扯回来。
方才的空茫说是镇定,不如说是她大脑暂时性罢工的反应。到这时她才有这并不是过家家的实在感和危机感。双眼不由得漫上来水雾,眼眶变得通红。
Takki的身体却更木了,捉着姒非微领口的手也僵硬不动。更令他愤怒的是,他居然莫名其妙地跟着一起脸红!
两人僵持在床上,如风化崩裂的石像。
Takki先回过神来,几乎是落荒而逃,赤脚跳下床,留给姒非微一个强装镇定的背影:“没那个意思就快点滚,不要弄脏了我房间。”
身后死寂,沉默很久的死寂,仿佛连呼吸声都不存在。
就在Takki忍不住想再度开口的时候,一团柔软的东西扔过来,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扯过一看,赫然是姒非微的衣物。
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崩断了!
Takki转身,用着姒非微丢过来的衣服狠狠朝着她抽过去:“你怎么变得这么贱了?!”
一道劲风抽来,姒非微也不躲闪。双手抱着胸,安静地坐着。
目光抚过姒非微脸上的一瞬,Takki手一抖,布料打在了床被上,发出嘭一声响——不声不响,姒非微脸上的泪痕蜿蜒交错成隐忍的刚烈。
她哽咽:“你知不知道,我是真正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才来到这里的……”
不问付出的金钱时间!
不计生死!
把自己全然的交付给了未知的命运……
Takki张开嘴,却无法拼凑出清晰词句。比尴尬更甚的沉默压了下来。
他甚至无法辨认此时心中陈杂的是苦是酸是喜是悲,只感到她的泪化作极韧极软的绢,如蛛丝扑面而来,层层缚绑,让躁动的他挣脱不能。
就在这无比微妙的时刻,“轰”的一声巨响,大门敞开。
“Takki,陪我看片!!”
居然是Min兴冲冲地踹门进来。
助手欢欢帮他在小县城里的小店找到了难得一见的恐怖片老片。他因此高兴地找Takki共享。
呈现在破门而入的他面前的是:
一张床,僵直的一男一女。
女孩子紧张地护住自己的胸口,泪流满面,看在Min的眼里,分明是反抗的姿态。
瞬间,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际湮灭了神智,Min的身体比脑子先行一步冲上去。
“砰!”
Takki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拳。
凌厉的拳头,不仅砸在了他脸上,更是像道鞭子,狠狠抽在了他的心脏上,痛的他全身都麻木了。
“滚!你凭什么?!”像是要打散心中乱七八糟的思绪,Takki起身,拳头又狠又准回揍向了Min。
清醒过来的姒非微慌忙套上衣服。
她悲哀地发觉,自己兴许很有成为经纪人的潜质——因为她首先冲去关门,阻绝了可能存在的好奇阴暗的目光,然后朝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放声尖叫:
“脸!!别——打——脸——!!!”
互相撕咬兽停下了争斗,Min起身一把拉过姒非微:“我们走。”
出门前,姒非微忍不住回望一眼。Takki颓然地坐在房间地上,垂落的发丝掩盖了表情,沉默如谜。
他是被浓雾笼罩的湖泊,月光再亮再皎洁也照不透。
为什么呢?姒非微悲哀地想——
我们平和相对的时间这么少,这么难;我望你一眼,你赐我一眼,彼此相望不相亲的无语凝视,却那么多,那么复杂。
寂静的楼道只有脚步声哒哒作响。
姒非微和Min一言不发地并排走着。
想起梁冶樱曾说的非微又被排挤的可能,Min紧张地问:“这两天吃好睡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