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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非微苦笑,打开门,决定去找服务员借一条新被褥。
门刚发出“咔哒”一声响,室友讥讽的话语就从背后凉凉地传来:“要走了?呵,刚好,你可以去找VITAMIN的两个人睡去,正好给你提供了机会了嘛。”
心脏骤然收缩,一股腥甜顷刻间冲到嗓子眼,姒非微气得眼前发黑。可她一向不擅长与人争执,只好气愤地摔门而去。
哎,现在可好,除了Min,Takki的马上救人也演变出新的桃色新闻来。
姒非微靠在过道的窗台上,长发与月光流泻在一处。
今晚月色很朦胧,看起来宁静却迷茫,就如同自己现在的心情。坐在屋檐下,夜露滴下来,好像月亮在偷着哭。
昏暗的灯使劲拖扯着凝固了的寒冷影子,骨痛又隐隐发作起来。
姒非微皱眉,和父母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看来她留在剧组的时间不多了。
渐渐地,夜风吹散了不堪流言带来的烦恼。
山中的空气夹着冷意,清风送来淡得几乎没有味道的香气。
是什么样的花在这安静的夜无声坠去,徒留这冷香,悠远而不可捉摸,如同初恋的心情一般。
慢慢升腾起的,却是一种幸福感。
Takki策马而来救她的样子,那个怀抱的热度……陷入回忆的姒非微绽放开了一个笑容。
可是因为怕给他带来烦恼,她甚至没来得及好好地向他道谢。
望向“└”形的对面,金碧辉煌的那一边,相比之下她可真算是“路有冻死骨”了。姒非微歪了歪头,自我解嘲。
今天还能如上次那般,恰好碰见Takki吗?
也不知怎的,姒非微忽然起了玩心,一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指着对面的走廊,做出用意念发功的样子来:“哔哔哔,清歌出来……哔……”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慢慢踱过对面的过道。
姒非微瞠目结舌。
如果一次叫做偶遇,那么两次,是不是可以称作————奇迹?
为着这个奇迹,她必须要把自己的心意传达过去!
想到此,姒非微猛吸一口气,用最高分贝喊道:“清歌!谢谢你!”
陡然爆出的高音把正往自己房间走去的Takki吓了一大跳。
神游太虚的他,正沉浸在片场发生马上惊魂一幕时某些细节的回想里。姒非微忽然砸过来的高音,不啻于一个炸雷。但半秒的崩溃后,转头对上姒非微时,他已经摆好了一张标准的扑克脸。
落在Takki身后几步的Min紧随其后出现在了姒非微视野里。他坏笑着对她招呼道:“哟,这么晚了还没睡,偷窥哪?”
没想到Min也在场,姒非微大为尴尬,立刻变得吞吞吐吐:“我……呃,被套有点被弄湿了,我到服务台借……”
话还没说完,Min的脸色霎时变了:“你等我一下!”
他翻过栏杆,跳到了楼之间的露台上,想要攀到姒非微这边的楼来。
“你、这是、这是……小心啊!”
Min毫不在意:“我一直很想效仿罗密欧爬个楼,这次是个好机会啊!”
可你像采花贼!Takki和姒非微心中同时响起这句话。
他轻巧地翻过露台,跳到了姒非微面前,强硬地扯她的胳膊:“走!到你房间。”
【11】
噼啪的拖鞋声响彻在走廊。
“不行!你做什么!那是女生的房间,有女孩子在睡觉,你怎么可以……”姒非微一路挣扎抗议,却只能任由Min拖着滑向前。
“我进来了!”Min大力敲了敲房间的门,便大大咧咧地推门进去。
被Min惊起的女生怒气冲冲地披了衣服走人:“房间给你们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姒非微也颇有微词:“Min你也太随便了吧!”
Min不理会姒非微,双手摸上了被褥。
现在的他根本顾不上其他,想到无所不在的恶意冷不丁就会向姒非微射来锋利的一针,他脑子里的神经就止不住错乱起来。
明明是自己夸下海口,说不会让人伤害非微的,今天白天却眼睁睁地看着那么惊险的一幕发生。更可恨的是,当意外发生时,自己完全就是汪洋里的一片树叶,那么无力,那么没用。
痛恨着这种无力感,Min恼怒地皱起了眉头。当发现那一滩水渍时,他的脸冷了下来:“这样要怎么睡?”
“起码我还有被子。”姒非微嘀咕了一声,想象着把自己卷成寿司睡觉的模样。
Min神色一凛,强势得不容拒绝:“换到另一边的宾馆楼住,开个新房间,我们那一楼还有很多空房间。费用我来出就是了。”
“你……你当我什么人。”姒非微涨红了脸,“我才不要搞特殊化!而且什么费用你出,你什么意思……”
“你是我重要的朋友,特殊化又怎么了?”只有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悬着的心才能稍稍放下一点吧。
Min的眼光在房间里四处扫。他发觉姒非微的床头摆着一瓶纯净水————这一点都不突兀,但奇怪的是,瓶子上竟郑而重之地打上了蝴蝶结。
看到Min正盯着那瓶水,姒非微心虚了,这正是Takki那天扔给她的纯净水。
Min拿起瓶子拧开,姒非微还来不及阻止————
“哎呀,呀,呀————”随着Min一声做作的惊叫,他手中的瓶子翻倒在了被子上。水汩汩而下,这下子连被子也完蛋了。
姒非微的不满终于像吹爆的气球,炸了:“Min你不要胡闹了!”
“去我们那边住,现在你没得选了。”Min坚持着,“相信我,我是为你好。”
“Min,算我求你了。”姒非微放软了声音,低头看着自己蹭着地面的脚,“会被人……说闲话的。现在已经够糟糕了,我还想在剧组平平安安地度过最后的时间。”
Min凝视着她局促不安的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拉出一道阴影。他叹了口气:“我这么做,就是因为已经不平安了。”
慢慢地将自己发现的马惊的原因说出,看着姒非微的双眸里,震惊与不安慢慢代替了抗拒。
并不急着追问Min认为谁最可能是幕后的黑手,姒非微垂下头,白净清透的肌肤上漾起一抹红,向Min细声说道:“谢谢你。”谢谢你背后默默关心我。
Min笑了。
谢谢你。
三个字,暖暖的。
如同一杯温热的白水,熨帖得他心里一阵暖意。只为这三个字,仿佛什么都值得了。
“你来剧组是为了Takki,不是为了当剧组的口碑人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伤害的。”
肤,受之父母,不能随便伤害的。”
是啊,父母……Min 的话触动了姒非微心底最敏感的弦。
想起家中为她担忧的父母,她的眼中差点又弥漫起酸楚的雾。
“好。”姒非微一点点咬紧嘴唇,点头同意了,“不过费用绝对是我自己出,同意的话到门口等我一下,我整理行李。”
Min立刻闪出。姒非微迅速地把自己不多的行李统统塞进一个大包里,拎了出来。
两人来到另一头宾馆的服务台,Min大吼:“人呢?”
有一个小服务生睡眼惺松地跑出来:“来了来了,你们要的房间开好了。”
“咦?” 姒非微和Min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服务生打了个呵欠,丢出一张卡:“就是这个小姐的房间啊,已经有人开好了。”
站在新房间的门口,姒非微不可置信地倒退了两步,张大了嘴巴仰望隔壁的房门号,将数字反复念了三次。
——居然是Takki的隔壁?
她的身后,Min若无其事地保持风度,牙齿却咯咯作响,心底把Takki鄙视了一通:“你行!我阵前杀敌,你倒好,轻巧地把最后的功劳全抢了!”
自己算是因祸得福吧?
在新开的单人房里,姒非微将包里的东西翻出来利落地整理好,嘴角不可抑制地扬起。
包的一角,露出了三个精巧的小手袋。她神色复杂地将它们拿出,这三个袋子里收藏着如同她护身符一样的东西。
姒非微先拿出了一顶帽子,那是一日助手结束的时候,Takki盖在她头上的。
第二件……即便是一个人的房间,她也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番,才做贼一样将其中一件扯了出来——这个当古董一样收藏的宝贝,居然是一条内裤!
没错,内裤!当年Min给她的清歌的平角裤!
姒非微脱力地将下巴磕在床沿上,哀叹了一声,脸上红潮漫起。
“天啊,我是变态吗?!”她捂脸。
这种东西居然随身带了好几年!她跟那些偷女生内衣的色狼有什么区别吗?
面红耳赤地将这件纪念品收好,姒非微又拿出另一样宝贝——一本早已破损的作业本。
封面上,“一年二班 白清歌”几个遒劲的字一如她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
曾经,自己开着玩笑向他讨要身上的一样小物品当护身符,而那个认真地说着“人都是你的,要那些东西做什么”的人,最终,只留给她这几样纪念品。
一页一页,姒非微的指间无声地划过那些在纸上沉默的音符。
有他的,也有她的。
只要愿意歌唱,它们就会在此刻生机勃勃地苏醒。
然而,那些爱过的火焰,他们同呼吸的痛与甜蜜,都已褪成泛黄的老照片,定格在了曾经的时空。
过去的就过去吧。姒非微怅然地叹息。
可是,好想,再为Takki写一首歌……
闭上眼,姒非微好似看到了一个古装少年自红尘踏步而来。
眨眼间那个少年又变做了黑骏马上的骑手。
一段全新的旋律,突然在脑海里出现。
那么悠扬,清新,明媚,却又寂寞成白色的花朵。
姒非微忍不住轻声吟唱起来:
“我自江南春天停泊,你是岸上少年,白衣正磊落。
你打白马窗前路过,我便人面桃花,心似秋千索……”
不能飞翔的翅膀
【1】
照理说,Takki的英雄救美会引爆剧组新一轮的桃色风暴,可这个意外引起的骚动却只持续了一天。剧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另一件事上了——
男一号进剧组了!
六翼的主唱司诺结束了巡回演唱会,向剧组报到了!
司诺来到剧组的那一天,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好似在预示动荡的开局。
与之同来的,除了他的三位私人化妆师,还有十多位随行的工作人员。下车进宾馆时,司诺被那一堆随行团团簇拥着,俨然是巨星的架势。而那些工作人员一脸肃杀之气,若穿黑西装戴墨镜,就是“要人保护组”的姿态了!
由于暴雨不停,剧组停工了,一帮想看Takki和司诺之间上演“王对王”戏码的人私底下纷纷感叹可惜。
这一对宿敌的第一次交锋,便转移到了餐厅里。
中午时分,司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进餐厅,对宾馆条件发牢骚。
姒非微坐在千花的化妆师Faye身边默默用餐,对喧哗的司诺不以为然。餐厅的条件再艰苦再破落,比起只能吃盒饭的底层工作人员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由于担心谁会再动手脚,Min强烈要求姒非微必须同他们同进同出,连吃饭也在一处。
看到餐厅一角坐着千花的人,司诺假惺惺地过来招呼道:“Hi,两位,好久不见了。”
四周八卦的目光一下子投射了过来。
Takki与Min淡淡地哦了一声,倒是助理小菜,给了对方一记响亮的饱嗝。
私下里,他们都把六翼叫做“鸡翅膀”,当然,对方对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然,司诺接下来的话语里便夹枪带棒的:“前阵子害你们两个在剧组这么忙,辛苦了!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来了,你们可以到一边好好休息了。”
Min施展出颠倒众生的笑容:“也对。你刚来剧组,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请我们指点一二,我们很乐意帮忙的。”
司诺扯开一个笑容,笑得比Min还灿烂:“那怎么行。虽然你们很闲,但总有正事要做的吧,我不敢多占用你们的时间呢。”
“别这么客气。严格算起来,我和Takki也算是你的前辈了。前辈提携后辈当然是应该的。”
“谁前谁后未必呢,希望别是倚老卖老……”司诺讨了个没趣,也顾不得姿态了,冷哼道,“你们也就会占点口头便宜了。”
但Min反应神速,无辜地一摊手:“难道你希望我们占你身体的便宜?”
“噗……”
这下,餐厅里的人全都喷了。
都不知道Min原来嘴巴坏起来可以这么毒,姒非微坐在一旁,听得无限崇拜。
屡战屡败的司诺竟然还不肯退场,立刻掉转枪口,冲Takki而去了:“Takki,怎么没看到你们那个保姆梁冶樱呢?”他转而看着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