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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夕城的奇妙咖啡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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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夕城捞起几朵小花,轻声笑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草木也能这般多情。”
  朱樨沉默不语,起身回房,闻夕城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脸颊,月光下,分明清泪两行。
  ***
  闻夕城在柴房里窝了一夜,翻来覆去,夜不成眠。次日清晨破天荒地没有赖床,天刚蒙蒙亮就起来了,然后揉揉硌得酸痛的腰腿,去溪边洗脸。
  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些,看看倒影中那一对熊猫眼,闻夕城无奈地嘀咕:“真想回家补眠啊……”
  “闻大哥!你起得真早。”
  身后传来云檀清脆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到那小丫头一身崭新的葱绿色绸衣,鲜嫩得像朵刚露出水面的睡莲花,薄施粉黛,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喜悦,娇俏的脸庞容光焕发。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出去玩呀?”
  闻夕城对她咧嘴一笑,逛街之前梳妆打扮果然是女人的天性,古往今来皆无例外,不过,小姑娘,你这样喜形于色,朱樨可是会伤心的哟。
  最后一句他没说出来,而是不怀好意地朝她身后的朱樨看过去。
  朱樨脸色有些苍白,神情透着憔悴,刻意避开他的视线,说:“云檀,头发还没梳好。”
  云檀乖乖地坐在桂花树下,让朱樨给她把头发梳起来,虽然身子不动了,嘴巴还是说个不停——
  “朱樨,你想吃什么小零嘴,我给你带回来。”
  “朱樨,我听说镇上有个好大的绸缎庄,什么花色的料子都有。”
  “朱樨,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下山吗?”
  朱樨一直笑而不答,把云檀的长发梳成城里最时兴的样式,用一枚发簪固定住,末了摘下一串桂花插在她发上,柔声道:“去吧,别挂念我。”
  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欲言又止。
  云檀疑惑地看着他,轻声叮嘱:“你一定要在家里等我哦。”
  朱樨的眼神温柔似水,将一个锦囊塞给她,身体前倾,附在云檀耳边低语道:“记得到镇上再打开,听话。”
  “是。”
  云檀只觉得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腮衅,一股清幽的桂花香弥漫开来,霎时一张小脸红透,羞涩地低下头,转身要走,又不放心地拽住朱樨的手,说:“你的气色好差,一个人在家要好好休息,天黑之前我一定回来。”
  “好。”朱樨浅浅一笑,目送他们走上那条下山的羊肠小径,两折三转,浓密的树林已掩去对方的身影。
  云檀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一路走一路回头,好像丢了魂一样,山路本来就崎岖难行,她再这么搞个十八相送,只怕还没出山,就先摔得灰头土脸了。
  “小心!”闻夕城再一次拉住她的手臂,让这个绊到脚的丫头不至于跌花自己的脸,英雄救美太多次了也会腻,他忍不住抱怨,“姑娘,你这样是不行的,实在放不下的话就干脆折回去好了。”
  “不要,我要去镇上。”云檀嘟起嘴巴,闷声闷气地说,“我只是觉得朱樨今天有点怪。”
  哈!你总算看出来了,还没有鲁钝得不可救药嘛!闻夕城朝她摊开手,掌心朝上,说:“来,把那个锦囊给我。”
  “做什么?”云檀皱皱眉,“朱樨说要到镇上才能打开。”
  “这话又不是对我说的。”闻夕城耍起无赖功,“你到镇上再看也不迟,我现在就想瞧瞧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云檀犹豫了片刻,到底是不谙世事的天真性子,虽然半信半疑,还是乖乖地把锦囊交到他手上。
  闻夕城打开锦囊,瞥见锦缎上寥寥数语。他一张脸沉了下来,不悦地冷哼一声,把锦书揉成一团塞进衣袋中,锦囊丢回给云檀。
  云檀好奇地看着他,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朱樨……朱樨说了什么?”
  闻夕城的表情很是苦恼,双手按在她肩上,郑重地问:“云檀,你老实回答我,你喜欢朱樨吗?”
  “这还用问吗?”云檀瞪大了眼睛,只怕天上的各路神仙和山中的孤魂野鬼都知道她喜欢朱樨,只有那个朱樨浑然不觉。
  闻夕城也觉得这问题很蠢,他吁了口气,接着说:“如果有人可以带给你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但是要你和朱樨分开,你愿意吗?”
  “才不要。”云檀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只要朱樨。”
  她的眼神清澈见底,盛满了对朱樨的款款深情。
  僵持了片刻,闻夕城败下阵来,沉吟道:“就算只能一辈子与世隔绝,将青春美貌埋没在人迹罕至的山林之中?”
  云檀想了想,说:“我要和朱樨在一起,不过朱樨也答应让我去镇上玩了,怎么算与世隔绝?”
  不开窍!
  闻夕城很想送她一颗爆栗,不过对女孩子动手太失风度,他无奈地苦笑,说:“好吧,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带你去镇上玩一天。”
  朱樨的顾虑再明显不过。
  云檀在山中长大,单纯如一张素帛,从未接触过外面的花花世界,以前的生命中只有朱樨一个,自然是对他百般依恋。而当她坠入十丈软红,见识了风花雪月、才子佳人,是否还愿意回去过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对于这一点,闻夕城也十分好奇,所以他才决定先把朱樨抛到脑后,带着这丫头心无旁骛地玩乐一天。
  ***
  虽然这不是他的时代,但是对于吃喝玩乐,闻夕城向来无师自通,精熟得很。
  先去茶楼吃了早点,然后找到市集,从头逛到尾。闻夕城彻底沦为跟班兼搬运小工,手上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招摇过市,不仅被一群卖菜大妈盯着看,还得充当护花使者,打跑了两个当街调戏云檀的小无赖。
  “闻大哥,你尝尝这两种蜜饯哪个好吃?”
  看来他又多了一种功用,闻夕城腾不出手来,张嘴被云檀塞了桃脯和杏脯,口齿不清地说:“都好。”
  “那你觉得朱樨会喜欢哪种口味啊?”云檀峨眉轻蹙,似乎很伤脑筋,“还是他比较喜欢蜜枣?”
  再尝下去,他的牙都要掉了。
  闻夕城把云檀拨拉到一边,吩咐老板每种蜜饯各来一包,反正负责拎上山的是他,累死也比腻死强。
  “闻大哥,你看是缃色绉纱好看,还是雪青色丝绸好看?”
  逛到绸缎庄,闻夕城又摇身一变成了服装顾问,他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两种布料,答案还是:“都好。”
  “哎呀,我是问你,朱樨穿哪个好看!”云檀嗔道,闻夕城悄悄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他穿成木乃伊比较好看。
  当机立断,每种花色的布料都截了半匹,足够穿到进棺材,付了银子,老板笑得眼都眯了,弯着腰把财神爷送出门。
  闻夕城连扛带背,又跟着这丫头进了珠宝铺,云檀对着琳琅满目的发簪犹豫不决,这回他可学乖了,说:“你又想问朱樨戴哪支好看吧?”
  云檀眼睛发亮,猛点头。
  闻夕城翻翻钱袋,银子不多了,买下全部簪子回去把朱樨的脑袋插成刺猬的计划胎死腹中,他叹了口气,说:“云檀,心意最重要,只要是你用心挑选的礼物,朱樨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云檀一点底气也没有,小媳妇一样细声细气,“如果我对朱樨有这么重要就好了。”
  有多重要,等你回去就知道了。闻夕城的耐心已经快被这一对明明心中有意、却死活无法前进一步的笨蛋耗光了,催她快挑。于是经过漫长的比较、验货、杀价,最后终于买下一支玲珑剔透的碧玉簪,银两花光,打道回府。
  云檀看起来十分尽兴,在山路上还一蹦三跳。
  闻夕城就惨了,气喘吁吁地扛着一堆东西上山,还得时不时应付她大小姐千篇一律的问题:“你说朱樨会不会喜欢这支簪子啊?”
  他连哼都懒得哼了,心想朱樨的顾虑真是多余,这死丫头分明是为了“给朱樨买东西”才跑到镇上去的,对于俗世的繁华花哨完全无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心爱的朱樨。
  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剩下的就是要解决朱樨了,闻夕城仰天长叹,他这个媒人当得可真辛苦。
  本来是急不可待地跑回来献宝,没想到却看见墙倒屋塌,烧成一片焦黑,云檀一下子愣住了,喃喃道:“朱樨……”
  闻夕城也倒抽一口凉气。
  没想到朱樨会如此绝人后路,不过他眼角余光一瞥,发现院中的桂树安然无恙,霎时心中有了几分主意。
  “朱樨!”云檀嘶声喊了出来,提起裙摆冲到房前,伸手就去搬那些烧焦的木头。
  闻夕城一把拽开她,说:“你不要冲动,小心烫伤手。”
  “放开我!”泪水潸潸而下,云檀在他手中死命挣扎,“朱樨!我要把朱樨救出来!”
  “如果朱樨死了呢?”闻夕城抓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地问。
  云檀身子一软,滑落在地上,掩面痛哭。
  她好后悔!
  后悔因为一时任性而离开朱樨,如果她没有到镇上去,是不是朱樨也就不会离开,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为她结发插簪?
  突如其来的恐惧与悲伤击垮了她,云檀只觉得天塌地陷,脑中一片空白。十六年来,她的回忆与朱樨密不可分,她的感情除了朱樨再容不下他物,除了朱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值得留恋。
  如果朱樨不在了,她的生命只余一片荒芜,还有什么生趣?
  哀伤到极致,她仰起头,眼底一片死寂,低声说:“朱樨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不仅仅是爱,还有浓得化不开的依赖与寄托。朱樨对她,是亲人,是恩人,是亦师亦友的伴侣,更是她用尽所有生命与热情去追逐的人。
  没有朱樨,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绝望,余生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耗到油尽灯枯,任由无穷的寂寞与悔恨把生命吞噬殆尽。
  闻夕城不禁有些动容,说:“哀莫大于心死,也罢,我成全你。”
  说完,他拾起一把斧头,朝云檀的后颈劈下!
  “住手!”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人影闪了过来,用力格开他的手臂,抱着云檀退出数步之遥。
  闻夕城手一松,把斧头丢开,笑道:“我还以为你多么铁石心肠,原来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云檀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救她一命的人,竟然是朱樨。
  她当下转悲为喜,抱着朱樨又叫又跳:“朱樨朱樨!你还活着!谢天谢地!刚才吓死我了!”
  朱樨咬紧牙关,绷着一张冷冰冰的脸蛋,一把推开她,转过身去,说:“你们还回来做什么?”
  “咦?”云檀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没注意到朱樨神情的异样,“这是我家,我不回来要去哪里?”
  朱樨狠瞪了闻夕城一眼,显然又气又恼,不过闻夕城可没错过他眼里的愧疚。
  云檀从狂喜中回过神来,拽住朱樨的衣袖,问:“朱樨,你的头发怎么了?”
  她这才注意到,朱樨的满头青丝竟成白雪,脸上也有几分憔悴,与先前的绝代风华相差甚远。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对方一脸为难的样子,云檀只觉得心痛如绞,她握住朱樨的手,坚定地说:“朱樨你别怕,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喜欢的朱樨。”
  闻夕城呵呵一笑,说:“朱樨,你认输吧,你耗尽半生的修为将我召唤至此,我也无法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结果大家都看到了,云檀一颗心全放在朱樨的身上,让她离开朱樨简直是要她的小命。
  朱樨的神色悲喜交集,支吾了许久,说:“不行,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为什么?”云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又不嫌你少白头。”
  朱樨抿住嘴唇,像螃蟹钳一样死活不肯松口。
  闻夕城一针戳破了他的底牌,说:“云檀,就算他不是人,你还敢和他在一起吗?”
  云檀吃了一惊,对着朱樨左看右看,说:“有什么不敢?我知道朱樨绝对不会害人的。”
  朱樨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眼中泪光闪闪。
  闻夕城拊掌大笑,说:“行了,小桂花,以后不要再自寻烦恼了。”
  “咦?”云檀情不自禁地摸摸朱樨的脸颊,好奇地问,“你是桂花?”
  朱樨显得很不自在,低着头,嗫嚅道:“其实……我就是那棵丹桂。”
  他从出生就在这座山里,修行了五百多年方成人形。
  十六年前,朱樨捡到一个弃婴,因为一个人寂寞太久了,便将那婴儿带回家中抚养长大,可是在朝夕相处之中,他发现自己竟然对云檀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这感情无疑是痛苦的。
  她是人,而他是妖,本来就是殊途两路,又怎能天长地久?
  朱樨一度慌了手脚,害怕寂寞,又害怕虚掷情感,遂努力克制这一缕情丝。可是当他发现只有一刀两断才能彻底割舍下这份感情的时候,他消耗了三百年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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