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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莓两眼无神地抬头,泪水占满眼眶,凶猛的男人变得模糊,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住哪?”她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她方寸大乱,一时拿不定主意。
西装已被她弄脏了,宋泛陵也就不在乎地直接以袖子擦拭她满颊的泪。“我来帮你安排住处吧!”
宋泛陵抱着戴莓,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窗外街景流逝,老天爷似乎也要陪著一起哭似的,滴滴答答下起了雨,很快地就湿透了柏油路。
哭得累了的戴莓手指画著窗上的水气,心头彷徨无依。
他们现在要去哪呢?她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忘了问。
“你要带我去……”转头看到宋泛陵未戴墨镜的面孔,戴莓惊诧地停止呼吸。
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脸,没戴墨镜时比戴墨镜还要凶猛十倍。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大又深邃,一抹凶光自瞳孔深处释放出来,像老鹰盯著猎物般气势逼人,见者皆不寒而栗。
好恐怖好恐怖啊!戴莓慌忙将脸转过去,额头靠著窗玻璃,双眼紧闭,不敢多看一眼。
他之前一定是黑道大哥,而且还是总帮主之类的,不必拿刀拿枪,光用那眼神就可以杀死数百个敌人。
“你刚说什么?”迟迟未听到下文的宋泛陵转过头来,却见戴莓整个人缩成一团,像看到怪物似的。
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宋泛陵的眼往后照镜一瞧,这才发现墨镜不知何时掉了。
别人戴墨镜是要吓人、增强气势用的,他戴墨镜却是为了遮掩太过招摇的凶猛眼神。
他叹了口气,怀疑会有小兔子不再害怕大老虎的一天。
他在叹气?戴莓全身寒毛直竖。她做了什么让他叹气吗?
她以前有看过一本小说,里头邪恶的坏人每次要杀人前都会叹气,这会不会也是他的警示?
不不不!她想太多了,他可是公司的大客户,保全业界的龙头老大,有社会地位的人,不会随便乱杀人的,又不是落日杀神……
可是她还是好怕啊!怎么有人长成这样,比她家总经理看起来还让人害怕呢?
恐惧的戴莓因此更缩紧了身子,两眼紧闭,死也不敢张开。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车子紧急煞车,身旁的男人开门下车去了。
戴莓错愕地张眼,四顾张盼,发现宋泛陵未打伞走在雨中,快步走到前方一根廊柱下。
他在干嘛?戴莓好奇地张大眼,看到那个伟岸的身躯脱了西装上衣蹲下,不晓得包了什么东西,拽在怀里,快步走回来。
雨水湿透了他的衬衫,打散了他梳理整齐的头发,刘海垂落额前,遮掩了凶气,在那刹那,她觉得他温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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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宋泛陵将手上的衣物塞到她手上,“帮我拿著一下。”
细细的呜鸣声自衣物里传出,戴莓一头雾水地望了宋泛陵一眼,小心地将西装外套打开。
两只被雨淋得湿透的猫咪可怜兮兮地蜷缩著,无辜大眼惹人爱怜地瞧著戴莓。
“猫咪?”他下车去捡猫咪?还用高级手工西装将它们包回来?
“麻烦你帮它们把身体擦干。”宋泛陵转身从后座拿了一件衬衫给戴莓,并接过其中一只。“我先把冷气关掉喔!”
一件数千元的衬衫,就这样毫不爱惜地帮猫咪擦著身上的雨水?眼前的景象太过怪异,让震惊不已的戴莓呆愣当场。
“糟糕!”宋泛陵突然又大叫一声。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只手从戴莓眼前掠过,迅速抓走她膝盖上的猫咪。
宋泛陵迅速将猫咪包得密实,有点为难地望著戴莓,“它们身上有跳蚤。”
“什么?!”水眸张得老大。
“不好意思,你忍耐一下。”宋泛陵一手抱著躁动不安的猫咪,一手操控著方向盘,迅速将车子往动物医院方向开去。
幸好动物医院并不远,一下子就到了。里头的医生与宋泛陵是旧识,一看到他立刻愉快地打招呼,“嗨,老大。”
跟在后头的戴莓心想,她果然猜得没错,他的确是黑道大哥……
“你又捡动物来了?”兽医季间仲接过猫咪,交给一旁的助手。
“离这里五百公尺处捡到的。”宋泛陵拨开阻挡视线的湿发。
“咦?”季间仲发现宋泛陵身后的女孩,“她是谁?”上天保佑,终于有女孩肯接近老大了。
“谁?”宋泛陵一转身就看到在一旁逗著狗笼里的狗儿玩的戴莓。“你怎么跟著来了?我不是叫你留在车上?”看吧!衣服跟纱布都湿了。
他没有责备的意思,可他过于浑厚的嗓音就是给人一种不悦的感觉,戴莓瑟缩了一下,呐呐道:“我想看小猫……”
“帮我把她的纱布换掉。”宋泛陵手一拉,季间仲就被拉到戴莓眼前。
“是。”老大吩咐,小的乐意遵从。
季间仲笑嘻嘻地帮戴莓换纱布,那过于喜悦的笑容让戴莓全身发毛,还有,那瞪著一双铜铃眼的黑道老大为什么要这么专注地看著医生换纱布?
戴莓一头雾水,尤其是他宁愿废掉高级衬衫,也要捡小猫,这黑道大哥真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趁黑道大哥专心看医生表演缠纱布,戴莓偷偷打量著他。
他不是不好看,甚至可以说长得很英俊,是很帅、很有个性的男人,可是脸部线条实在太锐利,五官太突出,眼神太有杀气,再配上高大的体格,别说是小朋友,大人看到他都想拔腿就跑。
想到这大块头刚刚蹲在路旁,仔细地将小猫包进西装的模样,戴莓打量的眼神放柔了。
他的衣服还是湿的,头发也湿答答的,可他怎么不先将自己擦干,反而要求医生将她的纱布换下来。
感觉头顶有异物骚动,宋泛陵一扬睫,眼神准确无误地与戴莓的交接,害她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只能期期艾艾地说:“你的……头发湿了,会感冒的……”
她关心他!宋泛陵心中大喜。
“没关系。”他喜悦地笑了。
呜……还是好害怕,就算他笑,她还是觉得怕怕的。
戴莓迅速别开眼,垂眼望著已缠好的纱布。
宋泛陵见她惊慌地将眼神移开,嘴角浮现自嘲的微笑,转头拿走季间仲打算放回原位的纱布。
“这些给我。”
“你要干嘛?”季间仲好奇地问。
“预防万一。”万一戴莓的纱布又湿掉,他可以帮她换纱布。
季间仲了解地笑笑,免费再附赠两捆。
大哥的春天来了!呜……他好想马上打电话将这好消息通知众家兄弟,放鞭炮、登广告昭告天下喔!
“别想些有的没有的!”认识十几年的兄弟,季间仲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宋泛陵都一清二楚,“是我不小心撞伤了她。”
啊?粉红色花朵瞬间掉满地。
“我先带她回家,小猫交给你,明天我再过来接它们。”
“是。”季间仲心怀哀怜地点头。
“我们走吧!”宋泛陵转头对戴莓说,语气与跟兄弟的对话完全不同。
“好。”戴莓站起来。
“对了,”宋泛陵转身对季间仲说:“拿把伞来。”
季间仲迅速恭谨地递上。
走出动物医院,宋泛陵打开对他而言小到仅能遮住一边肩膀的伞,挡住戴莓头上的雨。
“你这样……遮不到。”他整个人都暴露在雨中耶!
“我已经淋湿了,没关系,但你的纱布不能湿。”如果不是他身上的衣服也湿答答的,他还真想直接将她抱起来走哪!
雨伞的遮挡让戴莓看不到宋泛陵的脸,仅能看到健壮结实的胸膛,意外地给人十足的信赖感与安心感。
她会不会是犯了以貌取人的毛病?
仔细想来,他虽然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势让人害怕,可是他不曾对她大声过、不曾对她动手动脚;他在车祸后立刻送她去医院,请他秘书帮她处理摩托车的事,还帮她跟最近阴晴不定的总经理请了假;在屋子烧掉之后,更好心地帮她安排住处……
戴莓突然觉得之前对宋泛陵的恐惧非常失礼,不晓得是否在无意中伤到了人家?
“对不起。”她小声地道歉。
“你刚说什么?”宋泛陵在为她关上车门前问。
戴莓抿唇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在大雨中听她的道歉解释呢?
看样子,她还是很怕他。
待会儿她知道他为她安排的住处后,会不会连夜爬窗奔逃呢?宋泛陵不由得苦笑。
第三章
宋泛陵载著戴莓来到一处豪华社区大楼。
此处门禁森严,大门口有警卫驻守,即使是社区住户,仍要确认车号与来者后才开放大门。
在车子驶入社区之前,戴莓瞧见大门口的石雕老鹰柱子下刻著“罗勒祯邸”四个字。
戴莓跟著宋泛陵进入社区的其中一栋大楼,走入位于十楼,装潢得好似样品屋般美丽、干净的华丽空间。
“请问这里是哪里?”心头隐隐有答案浮现,但戴莓仍然开口确认。
“我家。”
她猜得果然没错。“你太太呢?我该跟她打个招呼。”她四处观望。
“我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察觉自己的语气好像在强调什么,褐色的面孔又出现红潮。
他还是单身?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这……戴莓心一跳,匆匆抬眼,四目交接的同时,连忙别开脸。
她转脸的动作忽地被一张足以抓住她整颗头颅的大掌控制住。
宋泛陵在戴莓将脸别开的一瞬间,胸口涌起无法忍受的情绪。他并不可怕,为什么她们总不明白?结果这念头闪过的同时,他就出手了。
“你会介意吗?”宋泛陵的掌心托著戴莓的下巴,“介意的话我送你去饭店。”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戴莓没头没脑冒出一句,“要赶快擦干,不然会感冒。”
她下巴一缩,轻易地脱离他的掌控,“请问我的房间在哪?”
“左前方……”
“谢谢。”
戴莓转身,宋泛陵却一个箭步挡住她,“等等……等等我带你去买日用品。”
戴莓垂眼,望著宋泛陵如大船般的脚,慢慢往上,平视他宽阔的胸肩、喉结突出的颈子、方正的下巴……
她暗吞了口口水,努力压抑鼓噪的心脏,再继续将视线往上。
他有一双厚唇,很性格,紧抿的嘴角看得出这人性格坚毅,又高又挺的鼻梁像是混了外国血统,最后是最突出的大眼……
戴莓愣了一下,因他不知何时将刘海拨下,遮掩他令人没胆直视的黑眸。
他知道?!
像被什么重重撞击了胸口,戴莓难过得想哭。
他知道她介意他的眼神,对他心怀惧怕,所以他极力遮掩……
她的确伤了人家,人家对她那么好,她却不断以行为一直一直刺伤对方。
“对不起!”戴莓踮起脚尖,高举手臂拨开宋泛陵额上的刘海,在触及他略带错愕的眼神时,她想也不想地亲吻他的脸颊,“谢谢你这么帮我。”
远方传来闷雷,宋泛陵亦似被雷电打到,呆在原地不动。
“你赶快去吹头发、换衣服,好带我去买东西……糟糕!”戴莓惊叫一声,将傻住的宋泛陵叫醒,“我的包包不见了,连钱包也……”
她身上只有零钱呀。
“你别急,都在我秘书那,他晚一点会送过来,买东西的钱我可以先……借你。”但现在要他将百货公司里的东西全包下来送给她,他也愿意啊!
“谢谢。”她怎么一直在麻烦人家,“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会赶快找住的地方。”
就算一直住下来也没关系!宋泛陵心里虽这么想,可又怕将她吓跑,只好按捺下来。“没关系,你慢慢来,找房子的事不能心急。”
这个人对人真好!
“谢谢!”戴莓送给宋泛陵一个灿烂的微笑后,走向房间。
好可爱!宋泛陵仿佛听到自己心脏快得不像话的跳跃,她的笑容真的好可爱!
如果能追到她,他死也无憾了!
抬手抚摸被她亲吻过的脸颊,刚硬的脸上浮现温暖的笑容。
到百货公司买了一些日用品跟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后,累坏的戴莓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客房里的床很软,很好睡,枕头香香的,有薰衣草的味道,寝具是高级的丝棉,柔滑细致,窗户是气密窗,听不到半点外头的杂音……
绝佳的睡眠环境,可是戴莓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
伤口疼是一项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她会认床。
从小到大她就有认床的毛病,所以去旅行、学生时期在外租屋时,她都会把家里的枕头带去。唯有在熟悉的味道跟触感里,她才能好睡。
怎么办?戴莓瞪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叹气。
举手看手表上的指针,已经凌晨两点了,她翻了快四个小时了,还是睡不著。
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