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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觉得很无奈,这套装,她穿叫端庄,女孩穿叫飘逸,年龄一比就出来了。她也想立刻把这衣服脱了,可是脱了她穿什么?
她只得硬着头皮坐下,假装没发觉自己成了女孩眼中的一根刺。
幸好她没要等多久,不一会,就有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把她领进了一间布置得挺肃穆的办公室。肃穆?是的,办公室内的颜色非白及黑,穿在办公桌后面的丰润女子也是一身凝重的黑。
女子面前已经堆了一叠履历表,看到她进来,朝沙发伸了下手,“请坐。”声音是冷冷的。
叶枫礼貌地点下头,欠身坐下来时,她飞快地瞟了眼桌上的职位牌:崔玲,人事部部长。
“你是广院毕业的?”崔玲没有抬头,用眼角斜看着她,语气百分百质疑。
“我有带证书原件,需要再验证下吗?”叶枫唇边含笑。广院毕业的难道头上都长两只角?
崔玲没有笑,眉头缓缓地蹙起,“整过容?”
“没有。”
“变化真大!”崔玲又打量了她一眼,似乎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但她不再纠结这件事了。“我看了下你的履历,六年前毕业,然后出国,做过银行职员,还做过导游。你。。。。。。为什么出国?又为什么回国?”广院播音主持专业的毕业生,从来都是香饽饽,有能耐的进央视,其他的,地方台早已向他们热情地敞开胸怀。而叶枫,却出国改读金融。
这个提问出界喽!但她还是一脸揶谕地回道:“因为我很爱国呀!出国是为了丰富自己,以便于有朝一日为祖国作出自己的贡献。现在我回国实现我的梦想。”
崔玲瞪大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那你觉得在城市电台能放飞你的梦想吗?”
叶枫认真地点头。
“七岁的女孩说梦想是可爱,十七岁的少女说梦想是有志向,二十七的女人说梦想会不会太。。。。。。天真?”崔玲冷冷地挑了下眉梢。
叶枫额头跳出三条黑线,“天真不好吗?天真的人至少是真诚的,她还不懂世故,不会做作。电台情感节目,是对主持人声音和智慧的考验,需要真诚投入,才能让听众感受到,才愿意与你用心交流。。。。。。”
“崔部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打断了叶枫的话。她扭过头,门边站着一个男子,身材高挺,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斯斯文文,“在面试?”男人走了进来。
崔玲站起身,“还有三个就结束了。”
男人点点头,顺手拿起叶枫的履历翻了翻。“好,那你先忙。”
“面试完,我去你办公室。”
男人深深看了叶枫一眼,把门带上出去了。
叶枫发现男子年纪不太年轻了,耳边的头发已显出几份灰白。
“别看了,有主啦!”崔玲抬起头,看到叶枫的眼睛还盯着门,冷冷地咳了一声。
叶枫调侃道:“没办法,控制不住,太养眼呀!”
崔玲愣了有几秒,面容慢慢地胀得通红,没好气地怒道:“他是我老公。”
“哦!”叶枫耸耸肩,原来是夫妻店!她有点同情眼前这个一直端着架子的女人,守着这么俊雅的老公,真是草木皆兵。
“崔部长,我们继续吗?”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职位非你莫属?”崔玲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平静,音量高亢得锐利刺耳。
“没有这份自信,我来这里干什么?”叶枫清亮的眸子忽地一亮,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我受过播音的专业教育,又有一些经历,时差还没倒过来,很适应夜间工作,而且我还很。。。。。。天真。不过,最后的选择权在于你,但我尽力了,不管什么样的结果,我都没有遗憾。”
说完,她向崔玲点了下头,转身出门时,她用力地咬了下唇。从崔玲铁青的表情上,她想这个面试她搞砸了。
又有一个女孩走了进去,她回头看看紧闭的房门,撇了下嘴,从衣架上拿下大衣,向大厅走去。
“叶小姐!”走廊尽头一间宽大办公室的门开了,,耳边有灰白头发的男子喊住了她。
她停下脚。
“娄台,有你电话。”里面有人在叫。
“我一会回过去。”男人头也不回,冲叶枫笑得温文尔雅。
娄台?城市电台的台长娄洋?叶枫不动声色地抽了口气。
娄洋看了看手腕,“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带叶小姐参观一下我们电台的餐厅去!”
“这也是面试内容之一?”叶枫心中一阵猛跳,手指不由地曲起。她通过了?
娄洋朗声大笑,“不,因为北京今天没刮沙尘暴,天气多好呀!”
天气是好,细雨如丝,从夜里飘到现在,都没停止。
“我可不可以把这个看作是一个电台员工的荣幸?”她小心翼翼地问。
“叶小姐很聪明,不过电台员工可不是好做的。来,往这边走。”娄洋绅士地走在外侧,与叶枫保持着一臂距离。
餐厅是这幢大楼的底层,出了电梯,便闻到一股油腻的饭菜味。他们来得有些早,餐厅里还没几个人用餐。
“电台的午餐品种很多,也有西式点心,你随便挑。”娄洋递给叶枫一个餐盘,温和地向橱窗里的师傅微笑颌首,“给我来一份B餐。”
叶枫要了一份和他同样的B餐。
“这个城市里,比较活跃的电台有二十四家。有几家的午夜情感节目中,《夜色温柔》《城市悄悄话》《篇篇情》《午夜星空下》都做得非常成功,我们电台在这个时点却是弱项,不管是市场营销,还是讲两性关系,听众关注度总是不高。我考察很久,觉得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电台主持人。叶小姐说得很好,你有经历,又专业,知道怎么与听众沟涌,我很期待叶小姐能改变这种现象。”
娄洋的吃相和他的人一样文雅,饭是一粒一粒挑进嘴中的,喝汤不发出一点声音。和这样的男人一起用餐,叶枫更加同情崔玲崔部长了。
叶枫艰难地咽下一口汤,“娄台,坦白地讲,我一毕业之后,就没播过音,也没主持过节目。今天,我也只是想来碰下运气,自己并没有把握。对于情感话题,我可能。。。。。。会让娄台失望。”她自己就是情感上的败将,用什么来指导别人在感情上怎么正确地走?刚才和崔玲说那些,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这个节目是1+1,还有一位情感专家和你一同主持。叶小姐的声音很有感染力,还有。。。。。。我对广院的学生有信心。叶小姐,我瞧着你很面熟?”
要是娄洋再年轻个十岁,要是她貌美如花,这样的问话,她会以为是某种暗示的含蓄。可看着娄洋一脸长者般的温和,她严重鄙视自己不健康的思想,老老实实地回道:“我跨千年时才来北京的,零四年去的新西兰,我。。。。。。可能长得太大众化了吧!”
“零四年那届,名人可不少,夏奕阳、许曼曼,还有。。。。。。”娄洋发觉叶枫突然沉默不语,目光羞窘、慌乱,忙打住。但他仍觉着叶枫是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吃完饭,他又领她参观了下大楼,《午夜倾情》安排在第八直播间。叶枫抚摸着话筒、音箱、厚重的隔音玻璃。。。。。。轻轻地吁了口气,心里面涌起一股久违的生涩。
“明天到电台把一些人事手续办下,后天上班可以吗?”娄洋问。
“好。”
娄洋忙去了,让秘书送她下楼。在电梯里,遇到崔玲。她微笑招呼,崔玲生硬地哼了一声,然后便把下巴扬得高高的。
叶枫没有在意,她猜选择自己,一定是娄洋的意思。
雨还是密密的,没完没了地下,象她离开爱丁堡那天一样。她用包遮着头,跑到马路对面拦车。城市电台离她租的公寓不算远,坐公车只要五站。当时在电视上看到有职位招聘,她激动得都跳起来了。
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小姐,去哪?”司机转过头来问。
她抽出纸巾擦了下脸,“广院,谢谢!”
2,牙套妹
窗帘遮得严实,室内暗黑与深夜无疑。叶枫在床上睁开眼,对着天花板,有一会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恍惚。
“啪”,外面传来一记重重的关门声。叶枫慢慢撑坐起,不用看时间,她知道现在一定是下午四点。
她搬进这间公寓不到一月,只要她呆在家里,对面的男人总是在这个时候准点出门。他们并没有打个照面,可是她就是直觉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单身男人。
前天,她从电梯出来,看到电梯口有一个四十多码的湿脚印,她的直觉很准。再高挑的女人,也不会有一双四十几码的大脚。男人的作息时间很固定,四点出门,回来时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他没有朋友来串门,也没带过伴回来,呆在屋子里的时候,他很安静。有时门缝里会飘出一点音乐。很奇怪,男人爱听民歌,是那种原汁原味的山野里的吟唱,时而激昂,时而婉转,时而火辣。
叶枫玩兴大起,她猜测男人是做什么的。作家?搞IT的?艺人?她倾向于是搞IT,作家和艺人的性格不会这么闷骚,也不会这么守时。
打着呵欠拉开窗帘,天上的太阳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了,惨白惨白,看着就萎萎的。今天是叶枫第一天上班,十一点前到电台,距离现在还有七个小时,她起早了。
昨天去电台办理手续,崔玲把她叫进办公室,告诉她这只是试用,并不是正式聘任。三个月之后,如果反晌很好,才会与她签订合同。她明白职场规律,从来没有白吃的豪宴。
电台有些节目可以预先录好音,到点播放,还有几个编辑跟在后面写稿、创意。而情感节目需要听众现场参预,只能直播。会有什么样的听众打电话来,问出什么样的话题,谁都无法预料,这就得看主持人的功力。
叶枫不是没有压力,但这样的节目很有挑战性,做成功了,就可以成为以她名字命名的热门节目。
这是叶枫曾经的目标,不过,那时,她希望是站在绚丽的水银灯下。
肚子有点饿,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前几天,忙着找工作,三餐都是在外面解决的,没顾上存粮。她匆匆洗了个脸,穿上大衣去楼下的超市。这个小区很好,有超市、咖啡店、家常菜馆,还有一个意大利风情的酒吧,闲暇时有地方打发时间了。
超市结账的客人很多,收银员忙得头都没空抬。叶枫推了购物车,先去了冷藏柜,挑了一堆口味不同的速冻水饺、炒饭。很惭愧,以前读书时是没机会做饭。到了国外,是没条件做饭。她又吃不惯西餐,只得买些速冻食品充饥。国外的朋友很佩服她能几年都吃不腻。她叹气,她其实是没得选择。
想不到,回到国内,还是没得选择。
她以后的工作是黑白颠倒,凌晨回家,谁还有那个力气泡在厨房里,睡觉要紧。
水果刚到货,烟台的红富士看着一个个又大又脆,用小竹篓装的草莓鲜嫩得也象是从田里刚摘下来的。几个专职主妇围着,直叹价格太贵。叶枫却象捡了什么便宜,忙不迭地挑了十多颗苹果,又拿了一篓草莓。这些放在国外,用欧元买,再换算成人民币,不知翻了几倍呢!何况哪有这样新鲜?
心情不由大好,笑眯眯地推着购物车在货架前慢慢踱步,“对不起!”车摇晃了下,撞上对面的购物车,叶枫忙道歉。
“。。。。。。啊!啊!”推车的女人突然象看见了外星人似的,眼睛瞪得溜圆,放声尖叫。
客人纷纷看向这里。
叶枫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向众人干干地笑着,“呵,她一激动就这样。。。。。。喂,艾俐,你干吗咬我?”她缩回手,掌心里多了两排牙印。
“疼不?”艾俐横眉冷目,双手交插,上上下下打量着失踪六年的某人。女大十八变,苹果脸变锥子脸,我见犹怜的骨感美。
叶枫揉着手,白了艾俐一眼,“我咬你看看!”
艾俐理直气壮地看着她,连珠炮似的轰道:“这还是轻的呢!你出国没和我说一声,回国也不打一声招呼,我们是仇人吗?似乎我们也曾是一张床上的战友,同室同眠四年。你就这样对待我?哦,是不是你勾搭上了什么王子富豪,发达了,怕我象牛皮糖似的黏着你,想沾啥光?告诉你,本姑娘一身傲骨铮铮,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叶枫有些哭笑不得,“你这都说了什么。好了,好了,艾女侠,我给你赔不是,都是我不好。”
大学四年,她和艾俐堪称是班上最铁的死党。刚进广院时,她正在校正牙齿,戴着一嘴的牙套。艾俐看到她,就笑翻了,给她起了个绰号“牙套妹”。这一叫,都没人喊她叶枫,谁开口都是牙套妹。就连老师提问时,目光扫到她,“牙套妹,你来回答。”她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