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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爱情并非表现在对情欲的狂热追求上,而是体现在日常生活完美而持久的和谐之中。——莫洛亚
熄灯号响了后;站长到男兵宿舍、站部、炊事班宿舍走了一圈,例行查铺查哨;督促大家不要讲话,上床睡觉。哪个房间再闹哄哄的,只要站长一出现,便鸦雀无声,立即安静下来。如果有战士还没上床的,见到站长后,马上会主动解释:“站长好,我要上厕所。”“站长好,我要拿个东西。”“站长好,我要……”总会给出一个合适的正当的理由。不然,熄灯号响了,战士充耳不闻,还不立刻卧倒上床睡觉,那是违反纪律!是目无组织纪律的表现,是执行命令打折扣的表现,是日常生活秩序不正规的表现。作为一站之长,通信站的一号人物、负责人,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
站长来到站部兵房间的时候,发现灯还没有熄,文书还在写什么东西,站长说:“忙什么?不想睡觉,是不是?”文书马上起身,收拾好纸笔,连忙说:“马上睡,马上睡。”站长说:“不想睡,我就给你来几回。”文书说:“马上睡,马上睡。”文书立即爬到床上,躺了下来,他太明白站长说来几回的意思了,这“来几回”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回就是一次紧急集合!一次紧急集合就是一次痛苦的折腾!
站长见除了刘副政委的房间和中尉的房间亮着灯外,其他的灯火都熄了,营院也安静了。他心里踏实了,回到了生活区家属房,安心睡一个好觉。近段时间,工作特别多,他一直没有休息好。
妻子已经躺在床上,正在看书。站长一看就知道,那是广州军区宣传部苏玉光的诗集——《为生命弹奏》,只是不知道她近来为何对军旅诗如此感兴趣。
站长匆匆忙忙洗了一个澡,然后爬到床上,抱着妻子亲了亲,“性”趣盎然地说:“老婆,今晚我们要不要战斗?”
“傻瓜,怎么能战斗呢?!小宝宝三个月了呢?”
站长钻到被窝里,把脸贴在妻子微微突起的肚子上,听了听,然后钻出来开心地说:“老婆,我听到儿子说了‘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不会偷看。’”
妻子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撒娇地说:“现在还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呢?”
站长说:“肯定是儿子。”
妻子说:“为什么?”
站长说:“因为我长得就不像一个外公相,而是爷爷相。”
妻子笑了,说:“是女儿,你就不喜欢了?”
“喜欢!只要是我的,我就喜欢。”
“说什么话嘛,不是你的,是谁的?”
“那要问你才知道啊。”
“乱讲!你再乱讲,我可要生气了。”
站长说:“好好好,不乱讲了,跟你说一件很正经很重要的事,好不好?”
“你说嘛?”
“我真的想要……”
妻子温柔地说:“你忍一忍吧。儿子生下来后,我就给你,让你天天要,好不好?”
站长说:“不行。”
妻子说:“不行,也得行!医生说了,这个时候不能战斗的。”
站长无奈地说:“那好吧。”
妻子说:“想不到参枝叶,功效这么好啊,你以前完全不是这样的啊。”
站长说:“是啊,想不到,想不通,想不明白!”
妻子说:“说真的,我们要好好感谢你们那个卫生员。”
站长说:“那是的。老子也这么想。这个新兵不简单!真的不简单!他是我们两个人的贵人啊。难怪去年海训的时候,李半仙说老子会遇到贵人,想不到真的遇到贵人,贵人竟然是一个战士,是周卓然!看来,李半仙也不是浪得虚名啊。”
妻子说:“别说李半仙了,神经兮兮的,说起他,我不知为什么就不高兴。”
站长说:“好啦,好啦,不说他了,不说他了。我们明天去海训,又要见到他。”
妻子说:“那是你们的事。”顿了顿又说:“我们的儿子出生后,你要怎么感谢我?老公。”
站长说:“怎么感谢你?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呢。天天让你带罗,让儿子与你形影不离,免得你对小孩患相思之苦。”
妻子说:“这是什么话啊!你不带啊?”
站长说:“把机会让给你嘛。”
妻子说:“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快要当爸爸了,还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
第42节
站长说:“老子会带的,天天抱着他,带着他去看海,去看山,去看女兵。哈哈。”
妻子说:“没一句正经的。”
站长说:“我要培养好我们的儿子,做一个‘万人迷’。”
妻子说:“‘万人迷’就没必要,有一个人迷就可以了。你以为很多女人喜欢好呀,痛苦呢。”
站长说:“我就希望我们的儿子将来追他的女孩子,有一个排,一个加强排。”
妻子说:“真是爱做梦。要是女儿怎么办?”
站长说:“要是女儿,我希望我们的女儿将来追她的男孩子,有一个排,一个加强排。”
妻子笑了,突然又想起什么,说:“说真的,我们要好好感谢周卓然,要小孩记得我们的恩人。”
站长说:“那是的。”
妻子说:“你们家乡不是流行小孩拜干爹吗?要不让儿子拜周卓然为干爹,你说好不好?”
站长说:“好啊。就怕有些不妥当。人家还是孩子呢。”
妻子说:“什么孩子呀?二十几岁了,不来当兵,可能也结婚生子了呢。”
站长说:“那好吧。老子哪一天跟他说说。这小子,真的有本事。年纪轻轻的,医术不错,没什么临床经验,懂的东西还挺多。来当兵没几个月,也没有人引导,竟然自觉研究心理学,心理战,几个月下来,还弄出了一点小成果,写了论文发表。你说厉不厉害?”
妻子说:“是啊,真是不简单!大学生就是大学生!”
站长爬了起来,认真地说:“周卓然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学生,不是普通的战士。早两年兵役制度改革以来,大学生战士,老子也见得多了,但有周卓然这么有水平的,老子还真没见过几个,甚至可以说,从没有见过。”
妻子笑着说:“真难得你对他这么高的评价。你从来不表扬人,只表扬自己的,今天能这么表扬一个战士,难得啊。这更能证明一点——周卓然的确不一般。他要是能做我们孩子的干爹,是我们孩子的荣幸。”
站长说:“好啦,这个事,老子记住了。哪天方便的时候,老子找他聊聊。”
妻子说:“我们的小孩子取什么名字,你想好了没有?”
站长说:“我想好了,叫董言堂。”
妻子说:“你叫董彪,他叫董言堂?”
站长说:“好啊。言堂,就是一言堂的意思,老子希望儿子以后在任何一个团体里,一言堂!一个人说了算。”
妻子说:“不是很好吧?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叫你的吗?董彪董彪,只会飙!”
站长说:“别人怎么议论是别人的事,但如果让老子知道了,老子收拾他!”
妻子说:“你不要生气,平时少说话,注意一点就可以了。祸从口出。”
站长不以为然地说:“老子怕谁呀?老子从生下来后,就没怕过谁!”
妻子说:“不是说你怕谁,只是让你平时少说话,多做事,少批评人。”
站长说:“好啦,好啦,老公知道了,感谢老婆英明教导!”
妻子笑了:“这还差不多。”然后又说:“如果我们生的是女儿呢?取什么名字?”
站长不加思索地说:“叫董事长。”
妻子说:“你别开玩笑啦。好好想一想嘛,我怀的可能就是一个女儿,我有感觉,是一个女儿。”
站长说:“是儿子。”
妻子认真地说:“我听别人说呀,怀孕期间,孕妇越来越漂亮的,怀的肯定是女儿,孕妇越来越难看的,肯定是儿子。你看我,现在不是越来越漂亮了吗?”
站长说:“你现在越来越丑啦,难看死了。”
妻子有些生气地说:“丑了,你就不喜欢了,是不是?”
站长连忙说:“丑了,我也喜欢。我就喜欢你这副丑样!”
妻子说:“你说什么话呀?!我丑吗?”
站长笑着说:“你丑,你丑,你丑丑丑!因为你丑,肚子里的绝对是儿子!”
妻子说:“其实我也真的很希望生个儿子,只是我感觉是个女儿。早几天,你们江指导员见到我,说我越来越漂亮了。我心里气得要死!但又妨于脸面,不好反问,我越来越来漂亮了吗?”
站长说:“你呀,现在是敏感矛盾期,说你漂亮了,你不高兴,说你丑了,你不高兴。总而言之,不能说你。”
妻子说:“为什么说母亲伟大啊,就是因为十月怀胎。怀孕期间,女人的性情有些急燥、
。阴郁,男人要理解,明白吗?”
站长说:“明白。明白。不明不白。”
妻子说:“女儿的名字,你还没有取呢。”
站长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叫董事长。”
妻子说:“你不要开玩笑了,没一个正经样。”
站长认真地说:“我没有开玩笑啊,董事长,董事长,叫起来很顺口,说起来很好听。不管她将来是老板还是员工,先让别人叫她一声‘董事长’再说。一把手,多好啊。”
妻子说:“没一句正经的,睡觉。”说完,把诗集放在枕头边,顺手关了电灯,心想靠自己在哪本诗集里找个诗意的名字……
追求幸福,免不了要触摸痛苦。——霍尔特
再说刘副政委打完牌回到房间,心里有些不爽,隐隐约约地感觉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具体是什么原因,刘副政委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打牌输了,气不顺,可能是被“好人”调侃了,可能是江小莉中途走了,到最后也没有回来,感觉自己在她心中,没有多少分量。刘副政委突然有一种被欺负了的感觉,有一种不够受人尊重的感觉,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一种不良感觉。现在分明意识到了。
刘副政委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倍受呵护,受人尊敬,受人表扬,除了他的父亲,那个南征北战的老革命,就从没有人批评过他,从没有人说过他的不是。在学校里,他做错事了,打架了,理亏了,也都是对方先道歉,自己再简单地认个错,蜻蜓点水地自我检讨一番,如果对方不先道歉,承认自己也存在错误,存在过失,那即使对方有天大的道理,也要让他变得没道理。刘副政委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做人做事,要有一种霸气,因为这是有力量的表现,是强者的表现,尤其在政治上,更要有一种霸气,没有这种霸气,就没地位,就是无足轻重的“绵羊”。
刘副政委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坐立不安。窗外,通信站正在晚点名。刘副政委突然听到站长叫“江小莉”,一个清脆的女声回答:“到!”声音十分洪亮,又无比悦耳。刘副政委明白,江小莉在队列里,在点名呢。刘副政委想,她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如果身体不舒服,还坚持参加晚点名,说明她工作认真负责,做表率作用挺强;如果她压根儿没问题,只是找个借口,不陪我们玩牌了,那就有一点讨厌了。
刘副政委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突然想起来了,上午给战士们赠送防晒霜的时候,还有一瓶玫瑰精油没送给江小莉呢。因为这瓶精油,不是便宜货,不是一般的小礼物,小小的一瓶,一万三千多呢,比一瓶一斤四两装的路易十三还贵两千元。法国人真浪漫,会生活啊,给男人酿造了这样的好酒,给女人提炼了这样的绝世佳物。
刘副政委听到点名解散后,拿着玫瑰精油就往中尉的房间走。中尉正好从操场回来,在门口遇见。
刘副政委主动说:“哦,上午忘记了,还有一瓶玫瑰精油没给你呢。”
中尉笑了笑说:“哇,首长,我还有礼物呀?您太客气了。”
刘副政委拿出精油递给中尉。
中尉看了看包装,都是外文,一个字也不认识,便说:“首长,这是干什么用的啊?很贵的吧?”
刘副政委说:“不贵,不贵,托一个朋友从法国捎回来的,十几欧元,折合人民币一百多块钱吧。这种精油可神奇了,可以抹一点点在身上,几天都保持美好的玫瑰香味,也可以吃,从内至外,会散发出迷人的玫瑰芬香。”
中尉第一次听说玫瑰精油,惊讶地说:“是吗?”
刘副政委说:“是啊,法国人真是聪明,会生活啊。法国女人最爱这种精油了。据说呀,香榭立舍大街上,到处散发着这种香味。”
中尉说:“精油可以吃,我真还是第一次听说。”
刘副政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