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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的叔叔都喜欢她,经常有人买玩具送给她,可她玩不了几天,就会非常厌倦,到处乱丢,家里总是弄得乱七八糟天翻地覆,部队的家属房本来就小,被她这么一捣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父亲偏偏又是一个非常讲卫生的人,特别讲究秩序,费尽心机地教育她,她这毛病就是改不了,直到后来长大了些,她才自然改变。有时父母强迫她整理房间,她实在没办法了,就生气地丢什物,发泄内心的不满。父母觉得她既可爱又可恨,不知为什么生了这么一个叛逆的女儿!就是在那个时候中尉学会了投掷东西,而且歪打正着地发展成了一种爱好,一种本领。到现在她的手法是百发百中,心物合一,特别准确。中尉想,人呀,有些东西真是说不清楚,也许当年父母要她一心一意练这个玩意的话,她可能会练不好,练不出这种境界来。父母当年要她学钢琴,学舞蹈,学美术,结果都是半途而废。没要她学的,她倒是学得很好。兴趣真是最好的老师。
二十三岁了,中尉想,她惟一听从了父母一次话,就是来当兵这件事。她高考考得不好,情绪十分低落,父亲当时已去地方武装部工作了,在县武装部当部长,建议她去当兵,在部队找一条出路,她听从了,并依靠自身的素质和父亲一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在部队发展得还不错,提了干,升了职,进步相对于同年兵来说是最快的。命运就像一条河流,有很多未知的因素,谁也不知道会在哪个地方不经意地拐一个弯。中尉觉得,总的来说,自己是一个幸运儿。尤其是这一次调动,从特种大队调到通信总站,虽然说是在司令部直属队内部调动,但能进深圳特区还是很不容易的。多少人想进而进不来呀,更何况自己直接从一名排长提升为指导员,越级提拔,更是难上加难,想到这,当然要感谢很多人,第一个要感谢的是父亲,他出了不少力,费了不少心。这一次调动,还惊动了北京的一位上将,要没有他老人家说句话,打了电话,或许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这层得天独厚的关系,当然是父亲的,父亲当战士的时候,北京首长还在南京某部当团长,父亲被他选中当公务员,每天在首长家里走来走去,打理一些家常事务。父亲还机灵,首长很看得起这个小战士。只是首长后来官越做越大了,父亲跟他的距离越来越大,加之父亲是一个不善于钻营的人,除了过年过节,或者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父亲轻易不敢打扰首长。
中尉想,只是这一次调过来,与列兵同一站服役,意义有多大呢,这就值得怀疑。就像列兵坚持要放弃工作,来部队当兵一样,意义有多大呢,同样值得怀疑!父亲如果知道调过来是为了列兵,不知他有何感想,他的态度会怎样。支持?反对?
“咚咚咚”,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随即一声“报告!”
中尉一听,知道是列兵的声音,便说了句:“进来!”
列兵推开门,轻轻地走了进来。
中尉一边拿着飞镖把玩一边神气地说:“你不是说不到我房间来了吗?”
列兵说:“我什么时候说过?”
中尉说:“笑话!你两天以前说的,就忘记了?”
列兵说:“你听错了吧?我没有说啊。”
中尉说:“你还敢说没有说?我揍死你!”
列兵说:“我真的没有说呀。”
中尉说:“你说‘下次没事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叫我来你的房间。’”
列兵说:“哦,我说了。‘你最好不要叫我来你的房间’,并不是说我就不能来你的房间!至于我自己主动要来——另当别论。”
中尉生气地说:“臭小子,你竟敢指挥我,我却不能指挥你,是不是?你否定我叫你的权力,你却保留了你自己的权力。对不对?”
列兵说:“我没有这样说呀,如果你愿意这样,我不反对。”
中尉说:“他妈妈的,你小子不想混了,是不是?”
列兵说:“很想混。跟你混。”
中尉说:“你别臭美啦。”
列兵说:“我说的是真的。”
中尉说:“把门关上。”
列兵把门关起来,关到一半时又彻底地把门打开了。
中尉说:“怎么啦?把门关上!”
列兵不无担心地说:“孤男寡女。瓜藤李下。不好吧。——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潜台词激起了中尉内心的某种激情,心想这小子还敢在这里耍流氓不成?真是色胆包天!中尉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她想把门关上,把手中的飞镖丢出去,贴到门后面的飞镖盘里,但见列兵这么一问,便倒想探探他的口气,检测他的胆量,便说:“你想干什么?你到我这儿来,是我要问你呢。”
列兵一本正经地说:“汇报一下思想。”
中尉说:“汇报思想?——汇报什么思想!”
列兵想开门见山,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但看了看门外,怕别人听到,欲言又止。他想调到站部当卫生员,发挥自己的特长,更好地为通信站服务。通信站卫生员的这个编制目前正空缺,除了自己外,没有其他战士学过卫生专业,按理说,除了自己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中尉知道列兵有话要说,便说:“把门关上。”
列兵连忙解释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
中尉说:“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把门关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嘛。”
列兵把门关上。
中尉低头手一扬,不看目标,手中的三枚飞镖平行飞了出去,全贴在飞镖盘的正中央,成品字型。动作特别的“酷”。
列兵此时才知道,门后面有一个飞镖盘。
中尉说:“是谁误会了呀?我要丢飞镖!”
门既然关了,列兵顺手按了一下倒锁,机会如此难得,便不要随便浪费,浪费了就是罪过,于是很自信地说:“当然是你误会了!”说着径直走了过去,不容分说地抱住中尉的头,先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中尉没有反抗。列兵立即展开了攻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态暴风骤雨地吻她的嘴,吻她的脖子。中尉紧紧地抱住列兵的脖子,让列兵忘情地亲吻……列兵顺着她的脖子不停地往下亲吻,一边解开了她的衣扣,亲吻她的胸脯,亲吻她雪白的乳房,像一个贪婪的吃奶的婴儿,仿佛要吸出一些乳汁……中尉身子酥软了,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仿佛掉进了云里,在天空中飘了起来,舒服得妙不可言。
列兵的手触到了她的裤带,中尉清醒了几分,喘着粗气说:“宝贝……你先让它留着好不好……”列兵没有继续攻坚,手停了下来,又回到了她的另一个乳房上,轻轻地爱抚,轻轻地爱抚。中尉又说:“不是我不给你,只是还不到时候。”列兵停止了亲吻,深情地看着他的女人,然后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中尉说:“等到我们结婚了,我全给你……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宝贝……我爱你……我爱你……”列兵说:“我也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中尉说:“我知道……宝贝……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列兵说:“我也是。”说完,列兵把脸埋在中尉的乳沟里,摩挲着亲吻她光滑的肌肤,只希望地球停止转动,他永远不要再离开他的宝贝爱人。
良久,列兵整了整衣服,端端正正地坐了起来,饶有兴趣地说:“宝贝,你不是要告诉我,我17岁生日那天,你许了什么心愿吗?”
中尉说:“现在不想告诉你了。”
列兵说:“为什么?”
中尉说:“不为什么!”
列兵说:“那你什么时候才想告诉我?”
中尉说:“我将来再告诉你。”
列兵说:“又是将来再告诉我。你不主动说,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了。”
中尉笑而不答,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蜜意,眼光还在电人。列兵情不自禁地又与中尉激情亲吻了一番,感觉裤衩太小,压迫那个不安分守纪的家伙有些痛,列兵停止了亲吻,整理好衣服,在中尉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一下,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轻舞飞扬。
(5)
谁若自顾而走,你别和他结伴而走;
谁若对你薄情,你别把他当朋友。
——萨迪
列兵正式成为通信站卫生员那一天,就从普通的班排搬到了站部,和文书、通信员同居一室,成为光荣的站部兵。列兵感到无比骄傲,这是中尉来了后自己的第一个变化,应当说是第一个进步吧。尽管以前也偶然给战友们看病,但那时没有正式身份,是业余的没有名份的卫生员,说得不好听,是“江湖游医”,现在由组织正式任命,站长在全站军人大会上当众宣布,那感觉硬是不一样了。列兵知道,有时候形式比内容更加重要,不然古代皇帝登基,为什么要举行一个隆重的登基仪式呢?就是男女结婚,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喜欢举行婚礼,就是想通过这个形式向外人表明他们已经结婚,再也不能乱来了。当然有些人不吃这一套,那又另当别论了。列兵从这件事得出一条结论:有些形式是必不可少的,甚至形式比内容更加重要。
列兵被安排睡在通信员的上铺上。文书兵龄最老,是个二级士官,单独睡一个床铺在列兵和通信员的对面。从床铺位置的好坏就把三个人的某种隶属关系说得清清楚楚了,文书是老大,通信员是老二,列兵就是别无选择的老三了。部队讲究排资论辈,据说已经有N年的历史了;新兵就是新兵;老兵就是老兵;分得十分清楚;尽管绝大多数新兵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都会成为老兵;但在其当新兵的时候;老兵一般不会让一个新兵表现得像老兵!这可是铁的定律。
列兵刚搬进房间铺好床铺,有些零碎的东西还没有摆放到位;文书就叫住列兵;有模有样地问道:“卫生员,你老家哪里的?”
列兵立正大声回答:“是!我回答:我老家福建漳州的。回答完毕!”列兵很清楚;文书明知故问;花名册上不是注明得清清楚楚的了吗。连队所有的花名册都是文书制作的;他不可能不清楚哪个战士来自哪里。
文书点了点头,也没叫列兵坐,尽管列兵旁边就空着一把椅子,文书跷着二郎腿在空中晃悠;充分显现自己的某些优势,故意摆谱地继续问道:“你家里有几个人?”
第7节
列兵毕恭毕敬地回答:“是!我回答:我家有四口人,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姐姐。回答完毕!”列兵心想,这个文书架子可大了,还真把自己当作第一天到部队的新同志。他说话的口气跟刚入伍时的新兵班长一个德性,也是用同样的方式问同样的话题。
文书又问:“你姐姐嫁人了没有?”
列兵说:“是!我回答:她还没有出嫁。回答完毕。”
文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问道:“你到部队来的动机是什么,也就是说目的是干什么?”
列兵回答:“是!我回答:我想考军校!回答完毕。”
这时,中尉进来了,文书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站好,几乎和列兵异口同声地喊道:“指导员好!”
中尉微笑着说:“坐、坐坐!卫生员,你要多向文书学习,你是新同志,不懂的地方多问文书,他当了七年兵了,对部队的情况比较了解,不懂就问,知道吧。你们同住一个房间,要处理好关系。”
列兵大声说:“是!谢谢指导员关心!”
文书说:“指导员,您放心!我会照顾他的。”
列兵在心里嘀咕:他妈妈的,你拿什么照顾我!就凭刚才的表现你是想怎么收拾我,给我下马威呢。
中尉看了看列兵新铺的床铺,见被子叠得还挺周正,方方正正的有棱有角,标准挺高,其他的东西基本摆放到位,她看了看后没说什么就走了,心里挺满意的。中尉知道,列兵做事一向标准很高,精益求精,特别注重细节,读书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这种做事风格,那时候老师经常表扬他,说周卓然有精品意识,哪件事是不是他做的,一看就知道。尤其是那个数学老师;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逢人就夸周卓然怎么了不得,中尉当时在心里挺替他自豪的。现在回想起来,她之所以喜欢他,当年老师的表扬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中尉走后,文书立即坐了下来,表情又恢复到了中尉进来之前,一脸的严肃。列兵依然站着,文书也没有让他坐的意思。
文书说:“你想考军校呀,有理想!不错,要好好干。但我要告诉你;军校不是那么好考的,你知不知道?”
列兵说:“是!我回答: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回答完毕!”
文书说:“其实考并不难,难就难在谁送你去考!”
列兵不知道说什么好,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