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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跟Grindlewald有什么关系？”Kingsley问道。
“跟Grindlewald其实关系不大，只不过是1945年的时候麻瓜有了原子弹罢了。在麻瓜有原子弹之前，如果说巫师还有一线希望的话，那么之后就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Grindlewald，大概可以被看成巫师的最后一次挣扎。”Lucius有些失神地说。
“原子弹……”近距离观察过麻瓜首相在国际会议上就核裁军问题扯皮的Kingsley大体上明白原子弹瞬间夷平城市的威力，不禁有些默然。
Lucius苦笑道：“看来您也知道原子弹的威力。当麻瓜们使用刀枪棍棒的时候，巫师与他们争斗很有可能会占上风；当麻瓜们使用枪支火炮的时候，巫师们至少还可以躲在防御良好的老宅里；在原子弹面前，没有巫师能够逃脱，也没有任何巫师住宅——包括Malfoy庄园和Hogwarts能够提供足够的防御。”
“你说的是事实。但是，你想要在《预言家日报》上告诉所有的人，我们巫师不如麻瓜吗？”被提到了原来就模模糊糊地想到过的“巫师的力量的局限性”的问题，Kingsley也十分无奈。
“当然不是告诉所有人，只要告诉巫师界的精英们和Hogwarts最聪明的学生们就够了。让一般人知道得太多了不利于他们的幸福感——也不利于麻瓜种们决定留在巫师社会。”Lucius有些讽刺地说。
“我反对愚民政策。”Kingsley皱着眉头说。
“那我们怎么办？连部长阁下您都不愿意直接告诉所有人：我们巫师在和麻瓜的生存竞争中失败了。事实就是这么简单。”Lucius盯着Kingsley的眼睛。
Kingsley避开Lucius的目光，说道：“巫师和麻瓜之间并不是竞争关系……”
“我承认，很久以前，巫师和麻瓜之间曾经不是竞争关系。一千五百多年前，Malfoy的祖先曾经是凯尔特人的德鲁伊啊。我们与神灵对话，我们调解战争，我们制定法律，我们是诗人，是智者，也医生和法官。后来……”Lucius长叹了一口气。
Kingsley和Percy听到Lucius承认他的祖先曾经跟麻瓜关系很好，惊讶地张大了眼睛。Kingsley不由得问道：“那为什么……”
Lucius苦笑着接着说道：“后来，麻瓜选择了基督教，麻瓜不要巫师了。从此之后，医疗、诗歌和工艺的女神、出身德鲁伊家庭的女法师Brigit被篡改成了基督教的圣女Brigit，亚瑟王开始寻找跟他八杆子打不着的基督教的圣杯＇2＇，圣帕特里克从爱尔兰驱逐了蛇，——或者说，圣帕特里克从爱尔兰驱逐了德鲁伊。公元785年的帕德博恩议会，萨克森人就明文规定巫术为非法行为，巫师应被处死。到了一千年前Hogwarts建校的时候，Gryffindor来自沼泽，Slytherin来自泥潭，——难道巫师们都是自愿跑掉没人愿意去的地方的吗？”
Kingsley和Percy也觉得Gryffindor的家乡诡异了点儿，但一直没往那个方向想。Kingsley坚持反驳道：“Malfoy，你的说法我似乎在这大半年的报纸上看到过不少类似的呢。”
Lucius讽刺地挑了挑眉，失神地说道：“类似的吗？——不，我跟他们有本质的不同。1689年，欧洲的巫师们签订了《国际巫师保密法》。自此，巫师们开始有意地误导麻瓜，让他们相信巫师和巫术并不存在。这样，巫师的香火才不至于断绝。从某种角度上说，您说的‘巫师和麻瓜之间并不是竞争关系’也没有错，——我们从那之后就连竞争对手都算不上了。至于麻瓜有了原子弹之后，我们就一点儿理论上的机会都没有了。”
Kingsley和Percy听着Lucius关于“巫师完全败给了麻瓜”的论述，从感情上非常想反驳Lucius的话，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Lucius冰蓝色的眼睛有了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笑道：“从好的一点上来说，只要巫师界最聪明的脑袋都知道了这些事实，也明白了征服麻瓜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他或她想成为黑魔王、或者是追随黑魔王的念头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Kingsley看着居然能从一部“巫师失败史”中总结出“好的一点”的Lucius，不由得失笑道：“也许这是个办法。那么，为什么不让所有人都知道？”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热爱我们的这个神奇的世界。说句老实话，当Severus拉着我去麻瓜的科技馆和工厂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都想不去管什么黑魔王了，隐姓埋名去过麻瓜生活算了。后来，我发现，我还是太爱这个世界了，哪怕这个世界里有随时可能会杀掉我们一家的黑魔王。”Lucius难得地真诚地说。
两名Gryffindor的精英男巫听到那个基本上与“虚伪”两个字画等号的铂金发男人的这段话之后，本能地感觉到他说的是真心话。
Kingsley不由得想起了当黑魔王回来的时候，自己在一瞬之间曾经想过的“跑到麻瓜界隐姓埋名”的想法，缓慢地说道：“你是说，如果明明白白地知道了巫师社会比麻瓜社会落后之后，很多人可能不会继续生活在巫师社会了？”
“如果是麻瓜种的话，我恐怕，是这样的。”Lucius无奈地说。
“我记得，好像你几年之前还说‘不应该让麻瓜种入学Hogwarts’来着。现在你怎么似乎想要把麻瓜种留在巫师界了？——还是说，你想告诉我那些种族主义言论是你作为间谍的掩饰？”Kingsley本能地指出。
Lucius看着Kingsley的眼睛说：“您想听真话吗？我不会再说第二遍的真话是，Severus是在1995年初的时候跟我提到麻瓜的科技的，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建议我看关于麻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书的。那之后，我才开始和Malfoy家最早的画像对话，也才知道了一些……好吧，近几百年的画像没有告诉过我的事情。接下来，还没等我想明白，黑魔王就回来了。那一年，我和Severus联手忽悠得他觉得暂时蛰伏积攒力量是个好主意，也算是给了Dumbledore和Scrimgeour多了一年的准备时间。——如果您不信的话，您可以去查查那一年的魔法部财政报表，您就会发现我捐给魔法部的不少钱都在我的某些运作之下到了傲罗指挥部。再后来，为了搞砸黑魔王的计划，我把我自己送进了Azkaban。在Azkaban那一年，说实话我想了很多。那时我才真正决定了，我不能让一个又一个黑魔王毁了魔法界。我也决定，既然巫师界的人口如此之少，那么每一滴巫师的血都是宝贵的，即使那来自麻种。虽然，我仍然不信任麻种，也不支持巫师与麻瓜的通婚，但却是为了完全不同的原因——纯种几乎没有退路，真正会和整个巫师界死在一起的恐怕只有纯种。”
Kingsley忍不住反驳道：“Hermione Granger小姐是麻瓜种，但她可没有抛下她的朋友们躲进麻瓜中间。”
Lucius同样反驳道：“个体的精英不具有统计学意义。Justin Finch…Fletchley被Selwyn抓住的之前，为了在麻瓜中间掩饰自己是个巫师的事实，可把自己的魔杖都折断了。——我觉得Hogwarts接受他的确是个错误＇3＇。如果这样的人认定了巫师界不如麻瓜界的话，我可不能肯定他们会决定留在巫师中间。”
Kingsley讽刺地一笑：“所以说，你觉得麻种没用的时候恨不得将他们赶尽杀绝，等到你觉得他们有用了就宁可欺骗也要留住他们？”
Lucius挑眉道：“除非您能让麻种和纯种一样热爱魔法世界。——也许，Hogwarts能够在这方面的教育上起到一定的引导作用。但在他们11岁的时候，难道我们要直接告诉他们和他们的父母：我们要把你带进一个打不过你现在所在的世界的地方吗？”
Kingsley无语地看着Lucius，想象了一下Lucius所描绘的场景，顿时觉得他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见Kingsley没有反驳的意思了，Lucius接着说道：“当然，黑魔王们也可以野心比较小，只想暴力统治魔法界。”
Kingsley又想起了Lucius所说的“黑魔王的成功之路第一步”，无奈地问道：“你对这样的黑魔王也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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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Kingsley没有反驳的意思了，Lucius接着说道：“当然，黑魔王们也可以野心比较小，只想暴力统治魔法界。”
Kingsley又想起了Lucius所说的“黑魔王的成功之路第一步”，无奈地问道：“你对这样的黑魔王也有计划？”
Lucius一挑眉：“魔法界总是要有领导人的。如果他们打算用和平方式竞争魔法部长或者Wizengamot首席大法官的话，我看不出有什么阻止的必要。但是，就像我刚刚说过的那样，其实魔法部是个从根子上就有问题的机构，不幸的是，Wizengamot也是这样的。无代表，不纳税（No taxation without representation）。我们的巫师们纳税却没有代表去决定我们的税金如何开销，就更不用提贵族们每年给魔法部捐的大量的钱了。造成的另一个后果就是，巫师们，尤其是贵族们，没有更好地表达他们对社会的不满的方式，很多人也就选择暴力相向了。”
Lucius接着就开始苦笑：“为什么当年欧洲大陆上的贵族会支持Gellert Grindlewald呢？最开始的时候，他不过是政治斗争的一个棋子罢了。后来的时候，棋子成了旗帜，旗帜又成为了领袖，领袖——成了黑魔王。Grindlewald被Dumbledore打败后自愿进牢房，我猜原因之一也是他的支持者们大多在麻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了大部分财产，他的战争也打不下去了。”
“你们也是这么开始支持Lord Voldemort的？”Kingsley讽刺地一笑。
Lucius无奈地说：“差不多吧。你知道，麻瓜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没有打到英国本土上来，英国本土的巫师贵族受的影响也就不太大，但还是一步步衰落下去了。”
看见Kingsley有些诧异的眼神，Lucius长叹：“别那么看着我，愿赌服输、实事求是的精神我还是有的。Tom Marvolo Riddle，——Lord Voldemort……”
说到这里，Lucius打了个冷战，才继续道：“黑魔王，最开始也不过是贵族们政治游戏的棋子罢了。谁能想到，棋子反过来控制了棋手，也脱离了棋手的初衷。更糟糕的是，曾经那么睿智强大的巫师后来竟然变成一个疯子。”
“那么，你也承认现在你们的处境是自作自受了？”Kingsley终于有些得意起来。
“我承认某些认不清形势的家伙的处境是自作自受。而另外一些人，”Lucius假笑，“还是很能把握形势的。我建议我们实行三权分立。”
Kingsley点头同意Lucius的这一建议，说道：“其实，我也想到过要民选Wizengamot的成员和魔法部长，还有实行三权分立。”
Lucius真的诧异了——他没想到一个从来就没当过大官的Gryffindor居然也能想到这些。但转念间，他又想到了Dumbledore，只好默默承认Gryffindor们可能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Kingsley看着Lucius诧异的眼神，笑道：“哦，我给麻瓜首相当保镖的那一年，没少看着他和议会扯皮。”
Lucius长叹了一声，道：“普选民主吗？我也想过，——这个至少能够解决魔法部税收的合法性问题。但是，普选也不一定能够解决黑魔王的问题——当年的Grindlewald如果参加德国的魔法部长竞选，绝对会以压倒性优势获胜＇①＇。还有那个麻瓜黑魔王希特勒，也是得到了德国大多数麻瓜的狂热支持的。”
Kingsley苦笑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Lucius道：“我目前想到的，共和制下的三权分立是一个比较好的主意＇②＇。如果说麻瓜英国有什么值得学习的，首先就是它的司法独立了。我们的Wizengamot大法官，说句老实话，产生和罢免得太随意了＇③＇，从而，法官很难具有独立性。我建议实行终身大法官制度。”
“这一点我同意你的意见。但是——”Kingsley苦笑：“如果我们按照麻瓜的高标准选择大法官的话，我估计整个巫师界就没几个合格的。”
Lucius也苦笑：“是啊，我们的人才太少了。不过，麻瓜美国的最高法院大法官也只有九个，我们想来能凑上五个——或者七个？具体问题我们可以以后讨论。第二，我建议实行上下议院制度作为立法机关。上议院有批准重要人事任命的权力和对下议院的制衡权，而下议院具有财政权和弹劾权。下议院的议员由选举产生，上议院的议员由德高望重的人士终身任职。举例说，比如Wizengamot的首席大法官、Hogwarts校长、St Mungo’s的院长、退休的魔法部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