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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悠悠说着,笑得光华夺目,“在儿臣的以为里,只有两种人可以存在。一是儿臣喜欢的,二是强者。能让儿臣喜欢的太少,很显然父皇您不在此列。无庸置疑,您是强者,但强者被更强者消灭,也算死得其所……”
“你……”太上皇想骂,想叱,想吼,但对着那双笑意殷殷的黑瞳,却陡然发不出声了息。
“其实您一世风光,还有何不满足呢?安心在这座万寿宫里万寿无疆,不是很好么?还是您更乐意道祖陵陪伴祖宗……哦,父皇,您别误会,儿臣问得是,您是不是有意为祖宗守陵?”
“你……”太上皇忽感,这逆子当真不是玩笑!那眸底的狠,唇角的残,如狼样噬毒……“你……你要杀朕的话,只管动手,朕会怕你!逆子……”
“父皇,您这是在向儿臣下达口谕么?儿臣遵旨咯?”
“老五。”傅洌温润声起。
傅津耸肩,收臂收声。
兄弟几年多年养成的默契,五皇子业已明白,自己使命已达,死亡的恐惧,已然送到了。
父皇自然是强者,强者的灵魂想来较常人顽悍,亦不例外。但父皇早已不是往昔驰骋沙场、快意生死的少年王爷,处得愈高,活得愈久,便愈怕——
死。
父皇所以敢肆意吼骂,除却强悍的灵魂无法接受尊位遭夺的羞辱之外,尚是以为,不管如何,他们之间,无人敢背上弑父弑君的孽名!
江南怪医为贵妃诊病之时,曾受父皇旁敲侧击的探询长寿之法。他们的讯,唯觉诧异不解,经查方知,父皇竟长年密差宦官到民间各处搜罗长生不老药方。谁能想到,,秦皇汉武先鉴在前,父皇亦愿步其后尘?
“父皇,老五他生性贪玩,出语无状,儿臣自会罚他。”傅洌凤眸直探进父皇眼底,“自古子养父为天道,儿臣又岂会容他逆天而行?”
太上皇挺高脊梁,面上挂起威武不屈:“那你欲将朕如何?”
“颐养天年,寿终正寝。”
傅澈嘻笑道:“非但如此,儿臣还会让江南怪医为父皇配制养生调气的药方,以延父皇天寿喔。”
迎着一众儿子的眼神,傅璋德陡然意识:自己,委实老了。
致命的弱点已曝众前,还能如何?他以一个权谋大家的敏感察出,老五方才,绝不是说着好玩,若如今等位的是他……
“你退下,朕想安静。”
金口果然出玉言。兹今日起,太上皇当真安静下来,无彻天怒吼,无惊世厉咆,用膳用茶,恢复如昔尊贵仪场。半年后,亦常宣昔日妃嫔到万寿宫侍寝,直至……
出得万寿宫,承乾帝忽驻身浅唤:“老七,老八。”
“大皇兄现住百迎宫,你们去探望一眼罢。”
“皇上……”两人面浮虔诚,欲表忠心。
傅洌投眸二人,淡道:“大皇兄是外面的大哥,存在于我们之间的血脉永难断却,还是你们并不看重这血脉?”
“不不不,还是说得是,臣弟方才还想去探望大哥呢,谢皇上,谢皇上……”
“去罢。”
“是,臣弟告退,臣弟告退……”
傅津美眸捉那两人背影,问道:“三哥,当真会吓坏他们?”
“嘻。”不等兄长答话,傅六皇子已咧嘴,“五哥,您对自己的恶力当真不知?您不知方才你对父皇说话时,他们的面色已成什么模样?这时去了,定然是向大皇兄报极委屈,而沉稳远虑的大皇兄,必然不会急功近利,操之过急……”
两皇子正说得高兴,却将两位兄长四子眼,正牢牢盯在自己面上,那眼神……“两位哥哥,小弟的脸上有脏东西?还是小弟今天突然不俊了?”
“俊,俊极力。”傅洌薄唇吐出这几字,启足径去。
“噫?”傅津揣着满头雾水,拉拉另一兄长衣角,“五哥,三哥是什么意思?”
“三哥在夸你呢,小六六。”这笨蛋,真是史上最聪明的笨蛋呶。看得如此清楚,断得如昔精准,也只能使三哥的决心下得更快而已,唉,可怜的小六六……
但五皇子并没有准备释出一毫提醒的打算,所谓死道友莫死贫道,死小六不死本王,妙矣。
“五哥,你说这立后之事,三哥到底如何打算?为何还不将三嫂接回京城?为何……”
更正,小六六绝非史上最聪明的笨蛋,乃最道地的笨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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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治门外,足跟已发麻的左相杜昌晋重于等到要等之人,额堂顿时泛光,喜孜孜迎出:“老臣参见义亲王。”
“左相大人?”
杜昌晋偷眼将六皇子再个细细端量,是愈看愈中意:嗯,好人才,就算不是……自家女儿也能嫁了。但天命难违,配合务必达成啊……
“六皇子,老臣特地在此等您,实在是事情迫在眉睫呐。”
义亲王浓眉一挑;“与本王有关?”
“立后之事。”
呃?“……随本王来。”听听这老家伙意见也好,不然,三哥将活儿丢了自己,五哥又不管不问,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北呢?
于是,茶寮一叙,六皇子茅塞顿开,当夜,兴冲冲跑到仁亲王府:
“五哥五哥,小弟知道怎么解决了,立后之事,小弟想到办法了!”
仁亲王被人自好事中打断,胸口还留着那只小魔女狠冲冲一口的牙印,正是郁卒时分,美颜恼意氤氲,美眸恶意聚敛,“愿闻其详。”
“虽然杜昌晋推荐自家女儿居心可议。但小弟索性顺水推舟,联合众臣举荐杜女为后,由此三哥不得不将三嫂接到京来,三嫂一来,三哥必然高兴,不会再因小弟推他为帝之事为难小弟,哈哈,小弟是不是很聪明呢?”
“……聪明,聪明得紧呢。”仁亲王强烈怀疑自己当真是和他乃同父同母的兄弟。“准备将何时将这份奏折递上去?”
“三日,三日足矣。”
还好,这东西尚有三天好日子可过,“小六六,保重哦。”
“……呃?”
三日后,御书房,承乾帝阅罢手内奏章。薄唇悠吐三字:“朕准了。”
呃?一朵笑花僵在义亲王俊俏脸儿上。
“义亲王做事得力,行事稳妥,迎娶国后之事,已然全权交由义亲王操办,仁亲王,你从旁多多协助。”
“臣弟遵旨。”
“左相,督促千金准备入宫诸事,莫出差错。”
“臣遵旨。”
“三……皇上,封后大典将诏告天下,三嫂……”
“自然,依典办理即可。”温润面颜风平不动,难测喜怒。
三嫂要知道了是不得了的啊……六皇子被截咽到嘴里的话,在胸内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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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迎娶左相千金为后?这可是大事哦……”
“当然,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封后大典则要免赋半年呢。”
“左相家的千金好福气,出生在那样的贵门已经是上辈子的积福了,还进宫做了皇后……”
“就是说嘛,皇后耶,全天下的女主子喔……”
前方亭内,两个外购回门的仆妇,因街上一纸引万人上巷的布诰,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碧澜已白了脸:“主子……”
谌墨抚着酸痛的腰身,“碧澜,我累了,扶我回去。”
“是。”一手托腰,一手扶臂,万般小心,搀女主子回到内室。“主子,男主子他不会……”
“我相信他。”妙目漫闪,雪颜微凝,“我相信他还不想失去我。”
“奴婢差人打听更确实的消息回来,男主子他必然不会……”
“不必了。”谌墨淡哂,“我要慢慢知道最后的真实是什么。”
聪明的碧澜丫头,哪会察不出女主子此时的不佳心境?只是,这位女主子或是和蔼有趣,但拒人之意若生成,却较淡然的男主子更难接近,她……
“碧澜,答应我,不要查,不要问。”
“奴婢遵主子的吩咐。”
“碧澜,你该知道,我并没有那你当奴婢,除了意意,你是我最欣赏的朋友。你也是一个骄傲的人,该明白我为何不要你去求证,就像你拒碧门三少于千里一样,有些事,是需要男人自己出来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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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帝踪迟迟未现,传旨管姗姗来迟。WWW。DU8DU8。COM 读吧文学网,制作首发!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幸得太皇隆识,袭居帝位,然,才薄体弱,登基理政际,每感力不从心。皇六弟义亲王澈睿达果敢,仁亲体民,堪为万民之主,天昱之主。朕上承天意,下感民情,特将帝位禅让皇弟澈,钦此。
此诏宣读毕,一诏紧接其后:
杜家女若,德才兼具,貌端品殊,柔怀慈悲,堪为君之贤助,国之良母。特许皇六弟澈为妻……
皇六弟澈,傻了。
皇五弟津,乐了。
承乾帝洌,没了。
文武百官,呆了……
那一夜的紫华城,史官记录在册的,只有八字:承乾帝让,承旻帝袭。
兄禅帝位,在天昱朝上并非首遭,是以,史册记录不需突兀,至于史册外面的人生,端看个人际遇,更有个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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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进洞房,不进洞房,三哥,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大胆,你又是谁,连你也敢帮忙……耶姓笨蛋?啊啊啊啊——”
方接了诏书、又在左相杜昌晋的泪眼恳求中行了婚礼的傅澈,被两个绝世好手驾着,扔进了洞房。
“小六六,不明儿个您登基大典之后,就是皇上了……还是陛下,臣兄奉承乾帝之旨,助您完成大婚之仪,请您好好享受自己的洞房花烛,臣兄会在门外为您守卫!”
“天朝皇上,小王特地为您的大婚之仪赶来,乐意为您的洞房之夜做一夜值卫,您尽管放心享用您的好时光1”
门外,两人相视一眼,得意狂笑!
门内,有人顿足哀叫,欲哭无泪……
更有人,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你呼叱海叫什么?你当本小姐乐意嫁你!”有人喜帕一撩,怒染花容,“如果不是本小姐的爹爹差点下跪了,你以为本小姐会嫁你!本小姐当初中意的,是你三哥呢。”
六皇子猝然转身,满腔怒火怨火终找到发处,“你当你是谁?你中意我三哥,但我三哥不中意你!我三哥眼里只有我三嫂,你这货色,给我三嫂提鞋都不配!”
女子受这几近污辱的讥讽,不怒反笑:“你真是可笑,你以为本小姐是真的爱上你家三哥了?本小姐想嫁你三哥,只是因为本小姐知道他只爱你家三嫂,本小姐嫁了,就可自讨休书自由去!哪像你这样白痴,为人作嫁,尚兴高采烈,笨蛋到极致,白痴到极点!”
“你——”傅六皇子瞪着眼前女子这张俏丽夺人的脸,冷掀朱唇,“你就是那个德才兼具、貌端品殊。柔怀慈悲的左相千金?还真是讽刺呢。”
“哼。”女子小嘴撇起,拉过一椅撩裙即坐,再将压在头顶的沉沉凤冠取下看也不看掷开,“那些话是别人说的,关本小姐何事?本小姐对那些贤良淑德从没有追求的兴趣,姓傅的,你既看本小姐不顺眼本小姐正好也看你不开心,步入就做一个大婚之夜休妻的天子如何?那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
“你你你……放肆!”
“嗬哦,开始打官腔了?皇上,臣妾知罪,恳请皇上将臣妾打进冷宫……”
这样的别样洞房,如斯的热烈花烛,使门外两人,不管是没心没肺的,还是心机深沉的,都愕了眉,讶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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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烟土飞扬,尘嚣暴涨,碧门上下鸡飞狗跳,人人抱头鼠窜,奔走相告:
“杀人啦!杀人啦!大当家杀人啦!”
碧家二少碧箫、三少碧管亦在其列,拔足狂奔。
“二哥,大哥为什么那么大火气,半边议事楼都毁了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碧澜丫头呢,这事也只有碧澜丫头最清楚!”
“她?哼,她也只有大哥清楚!”
“这个时候你吃哪门子闲醋,还不找她问个究竟……”
轰!轰!轰——!
天动地摇的崩塌声又接连袭来,二少回头一瞥:
“老天爷,大哥把万和楼也给削去了半边去!”
“到底出了哪些事?那道与那个变成了女人又要做咱们大嫂的妖鱼有关?”
“……三弟,您怎不早说?一定是她!走,找她去!”
找她,哪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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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碧澜将剥好的白鲜菱角递到主子娇艳的小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