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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看着她,看她赛鸦黑发,凝脂之体,不由的伸手紧搂,不许她再弹了下去。
他拥着她进了船舱,轻轻剥衣,一件一件,红肚兜,白雪肌,乌发如漆,漫开一床的爱欲肉欲。
他喃喃,如是,如是,我爱你,我爱你乌黑头发白个肉。
他深深的吻了下去。
她迎合着他,爱情是水,是温暖,是黑,是美,他把她缓缓的打开,进入她的身体。
谁说廉颇老矣?不,他伟岸一如年轻男子,却更懂此中三味,深深浅浅的揉着她,揉的她神魂颠倒,娇喘徐徐,谦益,谦益,我也……爱你 ,我爱你雪般头发乌个肉。
一时芙蓉舫里,燕子呢喃,三千软语,唤回春归大地。
……
心神激荡,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如是,如是……
喃喃妖音,我听出是贵子的,却夹了几许男声,她的声音男妖般性感,色欲十足。如是,如是,和我走,我等了你好多年,我带你去个极乐世界,那里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只有我和你……。
我不由了自己,只觉自己真真成了那个叫如是的女子,要跟了那声音去享受极端堕落、死、欲、
却有金刚男声,大声棒喝,贵子,你这妖孽,早点走,再不走,小心我不客气了!
那诱惑之音渐渐远去。我渐渐感知到我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温暖的怀抱,可靠结实。
迷蒙的光,有人影在晃动,薄而扁,一款剪纸。是谁?
我拼着了力气要睁开了眼,眼皮沉重如石,我没有力气。
是谁?
我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远处传来唤声,爱爱。
是爸爸!
父亲的背在金黄的麦田里泅水,一起一伏,古铜色的他,成了庄稼的王,庄稼一片片的倒下,为他屈膝。
生活失意,他惟有在田地和煤矿劳作不息,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不流泪,只是流汗,汗水顶替了眼泪。
妈妈走后,他的话越来越少,少到简短至除了呼唤我和弟弟的名字外,别的能省即省,万不得已,也是一个字就代替。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说,默默的劳作,默默的回来,默默的把钱压在我的枕下,留做日杂开支和学费。
我在飞奔,破旧的书包如鸽子的羽翼扑腾。弟弟紧跟其后,放了学,没想到爸爸已经从煤矿回到地里。
爸爸——
爸爸——
第四章
人之武士,花之桃花
没有了妈妈,爸爸回家的日子,是我和弟弟的节日。
一望无际的麦田,爸爸也丢下了镰刀,弓着背,把我们拥在怀里。
他的大手,在兜里翻出两粒东西,一粒塞进弟弟的嘴里,一粒塞进我的嘴里。
他说,糖。
糖?
怎么不是甜的?反而有股咸涩的汗味?
弟弟吃的津津有味,我小心翼翼的吐了出来。
掌心是一粒圆圆的纽扣,城里人的纽扣,绿色的有机玻璃,光泽已然黯淡,让人的指痕千万遍的抚摩损去了光辉。
——有手指爱它,爱得日日抚摩不止,如抚摩女子的身体。
这是妈妈的纽扣,我认得。
人之武士,花之桃花。妈妈穿着水红色的衣裳,走在乡间的小路,就是一株行走的桃花,那么美。
那翡翠色的纽扣,搭配的美丽,夺目,一如花萼。
爸爸拿这粒纽扣缅怀妈妈么?
我一呆,奋力把那纽扣扔进麦田里。金色的海,它一落进去,便沧海一粟,不见踪迹。
恨,这纽扣的主人抛弃了我们,它曾经亮晶晶的闪着,而今暗了,一如妈妈的诺言,用来骗人的。
爸爸的大手猛的扬起,在中途却变成一声叹息,唉,你这孩子。说完转身跑进地里,将那纽扣寻觅。
有一滴潮湿的液体,滴我肌肤,直抵腑里。爸爸在哭了吗?不,我不要爸爸哭的。我拼了全力,眼皮终于睁开,一张黑瘦的脸,狭长的丹凤眼,我在山口的怀里。
爱爱,医院很快就会到了。司机,快,开快点。
我要死了吗?我笑看着他。温暖的怀抱,是我此刻最需要停歇的巢,我已飞累。
不,不会的,爱爱。他的泪在眼眶里回旋。
你的怀抱像一个人,我喃喃自语。
像谁?
我爸爸。
他更紧地搂住我,爱爱,爱爱。
你知道吗,山口先生,这世上也就爸爸和你这样叫我……
他的一滴泪,流出了眼眶,缓缓的下坠。
我伸出了手,想把那滴眼泪蘸在手指,却无能为力,手太软,我成了一堆棉花,没了骨,瘫成一堆。
山口……先生,我想尝尝你的……眼泪。
爱爱,你这孩子……他咽哽着,握住我的手指,蘸了蘸他脸上的泪珠,放进我的唇里。
我孩子一般吮吸,和着血腥,把他的眼泪咽进腹中。
咸,山口先生,像我爸爸的汗水。小的时候,我常常偷偷的蘸爸爸的汗水,放进嘴里吃的。谢谢你,让我尝到了爸爸的……味道……
爱爱——他哽不成语。
山口先生,不要哭,我好舒服,这样很好。麻烦你,告诉我弟弟一声,让他不要再和婉莹在一起,因为不能……在一起……
一口血又吐了出来,我自己都看的惊奇。这珍贵的液体,它,它,怎么是这么廉价的,说吐就吐了出来呢?弟弟,我那赠我杨冬牌手表的弟弟,如果我死了,他一个人怎么面对那不堪的秘密?
爱爱,安静,不要说话了。
山口牧斋轻轻的唱起了歌,声音颤抖,是《绿袖子》。
他在哄我入睡。
If you intend thus to disdain;
It does the more enrapture me;
And even so; I still remain
A lover in captivity。
仁爱似水,将我沉溺。我在他的歌声里,轻了起来,生了翼,在飞。
天越来越蓝,云越来越白,是天堂吗?大片的草地,绿如翡翠。绿袖子女郎在旷野里翩翩的飞奔,青春的笑声,铃铛一样洒在空气里……
第四章
人世冤孽的真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闻到福尔马林的味。
我睁开了眼。四处皆白,有管道挂着。点滴、血袋、氧气管、管道森林。有人坐在我的身边,银发洒了一胳膊,头歪着酣睡,黑瘦的脸,眉毛拧在一处。
我不由伸手,向那眉毛摸去,想抚平。这个豁达开朗的老人,他的眉毛为谁而拧?在睡梦里,他难道在为我操心?
爱爱,你醒了?
他一下惊醒,抬起了头。我的手尴尬落空,惟有指了指点滴瓶,山口先生,我怎么成机器人,需要这些东西操纵?
他握住了我的手,爱爱,你这孩子,一醒就开玩笑,还什么机器人。你啊,九死一生,知道吗,胃出血,你现在只有三分之二的胃了,那三分之一,已经切割掉。
哦?我摸了摸胸口。我的胃都灿如桃花了?真是不得了,我以为碎的是心,看来感觉常常骗人。
你太不会照顾自己,年纪轻轻,就把胃糟蹋成这个样子。等病好了,和我走,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什么意思?他来照顾我?我看着他,一时泪眼朦胧。他知我底细,还要来照顾我?
我闭上眼睛,岔开了话题。
我来医院几天了?山口先生。
三天了。
一惊,三天了?我不是睡美人,睡不起。公主要等的是王子的吻,而我这种倒霉鬼,等来的却是魔鬼邪恶的嘴,喷出带毒的液体,忙速速睁开眼,弟弟,我弟弟呢?
这是当务之急。
我怕他太累,刚撵他去休息,他在医院守了三天三夜了。
我忙问,婉莹呢,婉莹还和他在一起?
不!山口先生看着我说,你在昏迷里都在念叨着,不要和婉莹在一起,不要和婉莹在一起,你弟弟以为婉莹得罪了你,还打了婉莹一巴掌,两个人大吵一架,已经劳燕分飞。
我松了一口气,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但石头仍悬在心,辗转悱恻,无法自己。情人们离离合合,只是一时的脾气,过两天他们好了,我怎么处理?
爱爱,不要担心了。山口牧斋笑道,我已经和东京大学的老朋友联系过了,过段时间让你弟弟去日本好了。
他看出了我的忧虑。
我看着他,第一次被人这样预先安排生活,好生感激。竟言语凝咽。
他俯身看我,抚摩着我的头发,眼神明亮,爱爱,你准备拿什么谢我?
谢?我看着他,大恩不言谢, 真不知该拿什么谢他。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日语,我装作不懂,闭上眼睛,微笑不语。
他说,你嫁给我,便是最好的谢礼。
难道真中了彩票?这位老人在向我求婚,喜悦兜头兜脑的罩下来,却不想说话,我要留着那甜,我要抱着那蜜罐儿,自己在暗中一滴一滴的品味。
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弟弟来看我,胡子拉杂,一脸憔悴。我看的好生怜惜。
他提着个保温瓶,里面煲了鸡汤,腋下还夹着一叠报纸,放我床头,姐姐,你无聊的时候看看,这几天研究课题比较忙,我可能来的少些。
好的,我这里有山口先生照顾,你放心好了。他打开保温瓶,一口一口的喂我鸡汤。我喝着,暗暗将他的脸色端详。
婉莹,她……
别提她了,我们分手了。姐姐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女朋友嘛,满校园都是。弟弟故作潇洒的耸耸肩膀,唇角却留一丝难言的忧伤。
也好,让时间慢慢来疗伤,让这秘密永生欺瞒,烂在我的心房。
不知,原是幸福,人世冤孽的真相,我们又何必知它?
第四章
雕刻的一种虚伪艺术
弟弟走后,我拿了报,随手翻翻,整版整版的新闻触目惊心的闯入眼帘:《名教授玩弄女性,受害女告上法庭》。
讲的是陈子龙,我可以放过他,有的女人不放过他。
精子,内裤,他送她的书,他送她的签名照片,他和她莋爱的细节,皆成了证据,送上了法庭,报纸,呈堂供证,一切隐私都贵妃出浴,温泉水滑洗凝脂。
——没了衣裳,赤裸在大众眼前。
记者们难得一见如此丰满肥胖的隐私,更加推波助澜,那女子的照片充彻了整个娱乐版。是我第一次到红房子见过的那个女子。
三千恩爱一时翻脸。——为只为他不娶她,她便要搞臭他,谁叫他日日上电视,是位媒体英雄,知名教授。她留了心,泼污水,也不泼给凡夫俗子,那多浪费水源,要泼就泼克林顿,泼不到克林顿,就泼给稍有头面的名人,也泼的有头有脸,能上新闻。
他负隅顽抗,死不认罪,说那女子给他栽赃。
我缓缓的合上了报,这桃花运已经成了桃花灾,不知他太太如何处置他,眼前竟然一闪陈之龙微微低垂的眼,那准确的八点二十五,是否指向了七点三十?
你笑什么?山口牧斋问我。
我笑了吗?我好奇的抬眼看他。
你笑了。他肯定的回答。
看来我是笑了,在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兴祸乐灾。
爱爱,他看着我,你刚才那一笑就像蒙娜丽莎的笑容,非常神秘。
是吗?我示意他的耳朵靠近,山口先生,你猜猜我刚才想什么了?
想什么?鲜花?爱情?美食?巧克力?
我摇着头,不!说着,轻轻的在他的耳朵边吹了一口气,是邪恶,是兴祸乐灾。要我说,蒙娜丽莎那一笑,应该是人性之恶引发出来的,说不住她正心里嘲笑着什么呢。
他哈哈大笑,你这孩子,一点也不浪漫。
浪漫?山口先生,我觉得浪漫就是一种专门把刀疤看成雕刻的一种虚伪艺术。
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脸,爱爱,别那么悲观,何必把生活看的那么悲哀,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浮生悲欢。悲欢悲欢,有悲必要欢。
这才更悲哀啊,山口先生,你看这个欢字,拆开就是又欠,说的就是这浮生一欢,无非就是又欠一笔债,终要还……。
是终要还。
因为我看见了贵子。
她就站在他的身后,发髻高挽,雪白的脸,毫无血色。
她柔情万千,我寒毛直立。她怎么进来的?明明没见门开的。她看着我,如泣如诉,如是,我爱你,你忘了么?我爱你几百年了。
我听的吓一大跳,几百年了?一个女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