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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了,我们嚎着教官教给我们的军歌挥泪送别了他们。当我们还没有从分别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时候,我们每人就得到了进入大学以来的第一本新书《学生手册》,老班便开始带领我们加班加点地学习《学生手册》里的校规校纪。无规矩不成方圆,学校一直认为纪律比道德对我们更有约束力,其实纪律和道德对我们都没有约束力,只有金钱对我们才有杀伤力。没有钱,我们就呆在学校里挖空心思地玩或苦思冥想各种弄钱的方法;有了钱,我们就四处游荡,让别人看着我们玩。
为了引起我们对校规校纪的重视,学校煞费苦心地为我们出了一套试题。为了应对在大学里的第一次考试,按照传说中的大学考试惯例,老班为我们划出了重点,我们认真学习了《学生手册》中的学生综合素质考评条例、奖学金评定办法和学生违纪处分条例,后者是重点学习中的重点。从师哥那里听说,大学的考试无所谓,可以随便抄,几乎等于开卷考试,为了首战必胜,我对这次考试还是持谨慎的态度,毕竟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考试的前一夜,按照大学生应考的习俗,弟兄们开始忙活起来。陆伟、康帅和麦宜佳分工合作,把自己认为是重点的内容抄到小纸条上,并约定伸出一个手指头代表选A,伸出两个手指头代表选B,以此类推,幸亏选择题就四个选项,要是十来个选项,他们肯定也得把脚趾头用上。朱彪更绝,他直接把《学生手册》撕开,把认为重要的内容用刀子割下来,省时省力。宋珍宝则坐在三条腿的凳子上一遍一遍地读《学生手册》,一会儿看着书大声朗读,一会儿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背;嘴里不住地叨叨着:“考试作弊,成绩记零分,取消在校期间评优选先的资格,严重警告处分。”“考试作弊,成绩记零分,取消在校期间评优选先的资格,警告处分。”估计他把这本书背完,也弄不明白考试作弊会受什么样的处分。我不想第一次考试就作弊,也不想背这些没用的条条款款,但为了应付考试也只好躺在床上有心无心地翻着书本,时不时地也附和着宋珍宝来上一句:“一等奖学金五百元,二等奖学金三百元,三等奖学金一百元。”
考试的那天,除了宋珍宝要挑战世俗、挑战自己外,其余的弟兄们都全副武装地走向了考场。看着他们信心百倍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发怵,思前想后,我决定还是带着《学生手册》为自己壮胆,以防不测。
我的学号是一号,它决定了我要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上,我后面是二号宋珍宝,三号朱彪,再往后依次排着我们宿舍的弟兄。无论以后什么时候考试,考什么课程,在哪一间教室考,由哪位老师监考,都不妨碍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寒暑易节,花开花落,我雷打不动地在这个位置上考了三年,包括替人补考。我一直不明白我的高考成绩不是班里最好的,为什么我的学号会是一号呢?后来听说,我们的学号是班主任根据我们电子档案里照片上人物面貌的美丑程度按倒序排列而产生的,这让我没有一点遗憾地体会到了当年王昭君出塞的痛苦。
监考老师进来,说完让我们写好姓名、学号、班级后便开始发试卷考试,发完试卷后,他就坐在讲台上看报纸。我还记得他当时看的内容是关于改善教师待遇的问题,这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考试可以不监考,但改革不能不监督,看着他那全神贯注的样子,我在心里笑了。
我把会做的内容填完,偷偷地回头看了看后面,女生们的举动确实吓了我一大跳,她们都把《学生手册》放到桌子上光明正大地抄。我也不能太标新立异了,这样很容易脱离群众,为了能和同学们打成一片,我决定和同学们共进退。不到二十分钟,我们就轻松地结束了这次考试,这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信号,原来大学的考试是这样进行的,不过后来的事实表明这是一个错误的讯号,有些人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第八章 读书生活的前奏
军训也训完了,校规校纪也考完了,从此之后我们就是一名真正的大学生了。为了庆祝我们真正大学生活的开始,我们宿舍的弟兄们决定聚一次餐。陆伟提议去学校东面的吃么有么餐馆大喝一顿,宋珍宝以天太晚出去不安全为由拒绝外出。看来关键时刻还得我来拍板,为了各方利益我采取了折中的方案,陆伟和康帅去外面偷运一箱啤酒,宋珍宝和朱彪在宿舍里弄出吃饭的地方,我和麦宜佳去餐厅弄几个小炒,大家没有异议,便开始分头行动。
来到餐厅,我才知道宋珍宝说的很对,天的确很晚了,这完全可以从餐厅里飘荡着的气味和声音中判断出来。餐厅历来是人声鼎沸的场所,而此时这里却很安静,没有买菜师傅们让人琢磨不透的吆喝声,也没有球迷们疯狂的叫骂声,几个清洁工来来回回地挪动着从来没有排列整齐过的桌椅发出乱七八糟的响声。紫光灯下,她们忙碌的身影好像传说中的幽灵,要不是从剩饭桶里飘出来的各种饭菜的混合气味的提醒,我还以为我们来到了太平间。
“这么晚了,不知道炒菜的还做不做我们这一单生意?”看此情景,麦宜佳有些失望地说。
“到楼上看看,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之理?”
“好像去炒菜的人都是送上门的生意。”
“上去不就知道了。”我以试试看的态度对他说。
上了二楼,我们直奔玻璃上贴着“各种炒菜”字样的窗口。看到窗口里面坐着一位大姐在写写画画,我们欢喜不已。
“炒几个小菜。”麦宜佳对坐在窗口里面的大姐说。
“老板不在。”这位大姐抬头扫了我们一眼说。
“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弄几个。”麦宜佳又说。
“我是老板娘,只管算账、收钱,别的不管。”这回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说。
我连忙拉走将要发火的麦宜佳,劝他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坏了兴致,此处不做菜,自有做菜处。
“一看就知道是通过不正当竞争手段做成老板娘的,什么德性!”麦宜佳边骂边走。
在餐厅里转了一圈,不是做菜的关门下班了,就是冰箱里没有菜了。我们只好去超市买了一些面点和熟食。我们左手一个塑料袋,右手一个塑料袋地走进宿舍。楼管见我们提这么多东西进来,叫住我们要检查,说是防止学生将酒精、汽油、烟花爆竹等危险品带进宿舍。
“这是我们从超市买来的一些吃的东西,绝对没有酒精之类的危险品。”麦宜佳主动说明。
“大一的新生吧?”楼管问。
“大一新闻的。”麦宜佳如实回答。
“弄这么多东西回去,是不是要喝酒啊?”楼管幽幽地说。
“没有,我们宿舍的人忙着打扫教室卫生,没来得及吃晚饭。刚忙活完,我们就顺便买了这些东西吃。”我急中生智编了一个理由。
“大爷,您尝一下花生。”我抓了一把花生放到楼管手里。
“食品更要注意安全,天热容易变质。”楼管往嘴里扔了几颗花生,对我俩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谢谢大爷。”
摆脱了楼管的纠缠,我们赶紧向房间奔去。
“平时我拿着好多东西进来也没见他要检查啊?今天这老头发什么神经了?有病啊!”麦宜佳气愤地说。
“咱们动机太明显了,这么晚了谁家还吃饭?拎这么多东西进来肯定有问题。幸亏咱们没买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说。
“陆伟和康帅去买酒了,那他们怎么进来?”麦宜佳有些担心地说。
“回屋赶快给他们打个电话,千万别叫楼管把他们逮着了。”我说。
按照楼管的思维和经验,他肯定认为我们是有图谋的,下酒菜既然已经弄进来了,接下来肯定会有另一拨人弄酒进来。新生没有经验,一般会把酒放进包里提进来,所以他一定会来个守株待兔,在门口严查提着包进来的人。我倒不是怕被通报批评,反正酒也喝了,批评就批评吧。关键在于楼管要是把我们的酒留下自己享用,然后再给我们一个通报批评的处分,到头来我们白忙活一场,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能让楼管的阴谋得逞。
到了房间,陆伟和康帅已经回来了,我看了看屋里只有四桶果汁,没有啤酒的影子。
“买的果汁?没买啤酒啊?还是让楼管把啤酒给独吞了?”我问陆伟。
“哪能啊?也不看是谁出马,酒不都在桌子上的嘛!”陆伟指了指那四桶果汁说。
“这不是果汁吗?”我不解地问。
“不是,是用果汁桶装的啤酒。我们去吃么有么买酒,老板娘教给我的这个办法,把啤酒装到饮料桶里,这样我们就能堂而皇之地进宿舍了。”康帅有些得意地说。
“厉害,看来老板娘真是想到咱们心坎里去了。”我说。
“妈的,今天出门没看皇历。去餐厅里炒菜碰到一个不讲理的泼妇,回到宿舍又让楼管给忽悠了一顿。”麦宜佳仍心有不平地说。
“估计这会儿楼管正在门口忠于职守呢!”陆伟说。
“听师哥说,咱们的楼管是个酒鬼。你要是给他酒喝,你就是他大爷。”康帅鄙夷地说。
“你们怎么收拾的房间,喝酒的地方呢?”我问宋珍宝。
“马上就好,你往一边站站,老大。”朱彪说着拿过来几张报纸往地上一铺。
“咱们今晚就以地为席,来个室内野餐怎么样?”
“亏你想的出来,胖子。是不是懒省事忽悠弟兄们?你也不想想六个爷们能浪漫的起来吗?”陆伟说。
“以他现在的智商来说,能想到这个办法已经很不容易了。”麦宜佳拿朱彪解气。
“既然这样,大家就找张报纸坐下吧。咱六个爷们就浪漫一次。”我无奈地说。
关门开窗,菜齐酒满,大家席报纸而坐。康帅提议我们按照学号的先后顺序轮流敬酒发言,大家表示完全赞同。
我很自觉地端起酒杯说:“承蒙苏牧老师审美眼光的独到和摄影师摄影技术的独具匠心,还有弟兄们不俗实力的衬托,让鄙人有幸首先发言,内心惶恐之至……”
我还没开完头,陆伟就对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老大,别啰嗦了,大家都明白你的心情。长得难看不是你的错,耽误大家吃饭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更何况事实胜于雄辩,你就别再抱怨了。”
“是了,是了。”大家纷纷支持陆伟的意见。
“现在酒场上不都流行这样吗?敬酒的人要按照职位的高低或年龄的大小把所有到场的人都感谢一遍后才能开始喝酒。”我以好像富有酒场经验的态度说。
“又不是你请客,用不着你多啰嗦。咱弟兄们就是闲玩,把你的俗套收起来。再说了你也不是在致谢,你是在抱怨啊!我这明眼人一听就听出来了。”康帅认真地说。
“好,直入正题。咱兄弟们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们能在一起睡觉、一起学习最起码也修得十几年了,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咱们干一个。”我说。
大家举杯,相互碰撞,因为用的是一次性的纸杯,没有产生“砰”的一声脆响的效果。
“不对啊,宋珍宝。你没喝就醉了?我们大家举的是酒杯,不是茶杯,你拿错杯子了。”麦宜佳指着宋珍宝的酒杯说。
“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再说咱们学校也不让学生喝酒。”宋珍宝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不管啊!这是东方浩泽敬的第一杯酒,有人敬酒不吃,让东方看着办吧!”朱彪把酒杯握在手里不满地说。
“珍宝,喝点吧!咱们大家第一次在一起喝酒,难得大家高兴。在咱们自己家里,没有外人,喝多了直接上床睡觉就行。”我劝宋珍宝说。
“可是《学生手册》里明文规定不让咱们喝酒。”宋珍宝红着脸说。
陆伟放下酒杯,站起来,从桌子上拿过来《学生手册》,翻到高等学校学生行为准则那一页,看了一会,对宋珍宝说:“你看看高等学校学生行为准则里哪一条规定不允许学生喝酒了?”
“这里没写,但在学生违纪处分条例里面有。第十三条规定学生在校期间禁止吸烟、喝酒,违者给予警告以上处分。”
陆伟半信半疑地翻到学生违纪处分条例第十三条,不可思议地说:“你小子记得倒挺准啊!”
“我考考你,到社会上的酒吧、舞厅、夜总会从事陪酒、陪舞、陪睡等‘三陪’活动者给予什么处分?”陆伟问道。
“视情节严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