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毫不蹒跚。
飞艇后方，小小茶室的门被有力地推开，又缓缓合上。两难婆婆坐到茶席的一方，将木腿和拐杖都摆正后，她给自己泡了杯茶。
捧起热杯的手在微微地颤抖，倒映在绯红茶水中的老眼模糊而苍茫，转眼间她似乎又老了十岁。
“这一次……这一次我们没有走上分歧……我的孩子，你赢了……赢了……这样你放得下了吗……”
同一时间，海魔岛监狱地下水路中——
巨型灯笼鳗终于摆脱了那迷乱歌声的影响，像它这种历经了漫长岁月的魔兽，已经拥有了不下于人类的智力。它当即明白了自己遭到了暗算，立刻愤怒得长着血盆大口向蜷成一团的艾可猛冲过去。几米外的瑟莉丝皱起眉头，正欲上前迎战，却被库洛洛拉着脚踝拽了回来。
他看着她透出些许恼怒的眼睛，指了指黑漆漆的后方。瑟莉丝顺着看过去——海水中虽有浮游的荧光群，但主体依旧一片漆黑，她看不了几米远。库洛洛抓起她的手，飞快地在她手心写了几个字。
“后面有追兵，你去处理。我会拖住鱼。”
瑟莉丝干脆地掉头，放出圆，摆脚向黑暗处游去。只要是刻耳的水准以下，接着水域的优势她一个人应该足以应付，即使是以少对多。
她知道，刻耳绝不可能出现了。在她离开那房间前的一瞬，库洛洛踢碎了他的头盖骨。她只在听到声音后看到了结果，但可以想象那一定是急速又漂亮的一击，因为血都没有沾到他的鞋子。
瑟莉丝发现看着尸体的自己，没有一丝愤怒，只是有一点惋惜而已。她想起来了，这才是旅团的行事风格，想要的就抢，碍事的就杀——他的行事风格。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彼此似乎都失常了，都习惯于失常了……
游了几十米，瑟莉丝突兀地停下。她浅金色的长发随着水流如烟飘舞，静止间小小的身影仿佛一朵海百合，碧绿的萤火缠绕在她如云似雾的发上，夜明珠串般安静地发着光。
敌人进入了她的攻击范围，人数不到10，但都是使用着缠的念力者。五彩的小花静静出现在瑟莉丝的指尖，天蓝色的一瓣混入了漂流的绿荧，她眼中互现凌厉的气息！刹那，海，凝固了。
看着眼前裹着数人的巨大冰山，瑟莉丝微微愣住，极地冰啸在水下使用的效果令她本人都有些惊讶。然而奇袭得手并没有让她放松对圆的使用，她敏锐地锁定到有四个人没有被刚才那一击卷入。虽然冰结的范围惊人，但终究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是有四个人及时逃离了她的攻击范围。不进反退，瑟莉丝向后倒着游去，在水里她的杀手身法完全发挥不出来，最好的方式是利用玩偶保持距离，等待极地冰啸的1分钟冷却时间过去。然而就在瑟莉丝准备放出玩偶时，她忽然发现——那四个怒火冲天地劈水而来的狱卒，没有聚集，反而分散开来，似乎根本找不到她。
海水中是一片黑暗，唯一清晰可见的是萤火飘忽的绿光。如果仔细观察，那么以当前双方的距离也是能分辨出轮廓的，但前提是必须知道目标的准确位置，有目的地去看。
安静观察着，瑟莉丝有意地与警惕搜索着的四人保持数米的距离，很快她就明白了——似乎是不知不觉中，那残念的邪芽，终于成长到于她有用的境地。黑暗与水流中的她，似乎完全丧失了存在感，那些屏息搜索着的念力者们，虽然注意力一次次在不远处的女孩所在的位置掠过，却完全没有锁定到任何生物的气机。
在黑暗中无声躲闪了一会，瑟莉丝的手从花瓣上移开了。她决定尝试一下。她小心地绕到一侧，从边缘接近相对落单的一人，在离他还有不到三米时对方都没有察觉到接近的人影——于是她陡然加速，利爪如影刺出……
几十米外的明黄色光晕的领域里，灯笼鳗作为一域霸王，此时非常想把眼前的男人大卸八千块。这是人类吗？这根本就是一泥鳅！你要逃就逃吧，我大鱼有大量不追就是。你要不就别逃，让我咬一口大家都轻松。可你难道非要在我嘴边游来游去，害我空啃了N口海草岩石对你有什么好处？！老子不是素食的啊！
——如果灯笼鳗懂得人类语言，大概会这么吼出来。不过事实上它也只能跟着银梭鱼般迅捷灵活的混蛋人类绕着巨大的霸王藤壶干绕圈，啃了十几口苦不拉几的水草，还不小心在霸王藤壶根部坚硬的壳上撞过一次嘴皮。它现在已经不敢长着大嘴横冲直撞了，上次被利刃射入嘴中的记忆，在看清男人的脸时已经彻底觉醒，要知道它可没有灵活的五个指头把喉咙里的小刺挑出来。
一直旁观的泰坦在库洛洛把灯笼鳗引开时，便游到艾可身边。艾可已经平静下来了，却一动不动地漂浮在那里，眼神直勾勾得没有焦点。泰坦伸手欲扯她身上的宝蓝色别针，却在手指碰到的前一瞬间被突然转过来的眼睛硬生生地憾在了原地。
潜水头盔的玻璃后，那圆睁的，凌烈如庙宇中不灭明王铜像的双眼——这不是一个大大咧咧到有点傻的女人的眼神，泰坦从数十年实战中磨炼出的经验体悟告诉他——这是一个修罗，一尊从尸体和血肉碎末中爬出来的炼狱修罗。
然而泰坦也不是一个易于惊慌的人。他伸手指了一下霸王藤壶几米开外的地上的铁网，表明了意图。艾可盯了他两秒，忽然向身后望去。
解决了监狱的第一批追击者，瑟莉丝游回其他三人附近。海水早已洗清了她指尖的血腥，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看到希望的感觉，应该是这样的吗？
当她离着还有十几米时，看到艾可突然回头看自己，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艾可似乎没事。她也为艾可居然能察觉自己而感到惊讶，但想起艾可作为声音系念力者卓越的听力，也就释然了。
“我有办法直接解决，你用念保护其他人的耳朵。”
艾可对她说着，直接向铁网游去。她的语气与平日稍有不同，多了一份与她不符的……严肃感。瑟莉丝微微皱眉，还是向库洛洛那边游去。
虽然“保护一下耳朵”说起来轻松，但鱼口夺食远比想象中艰难。瑟莉丝游近身上沾了不少散发着明黄色光晕的卵的库洛洛，拿掉氧气筒，用口型告诉他先甩掉大鱼几秒。库洛洛对她点点头，立刻加快了速度蹿进霸王藤壶闪光的触手间，那些看似柔软的触手是卵的集合，而掩盖与下的藤壶本体，却比岩石坚硬数倍。瑟莉丝看着库洛洛引着灯笼鳗一阵上下翻飞，两只像捉迷藏般在触手间死缠烂打，只不过被缠的飘逸轻灵，烂打的连撞了好几次，似乎还被菱角之类的刮伤了百肚，几圈下来已经游得摇摇晃晃的。库洛洛抓紧机会飞速地蹿到已经游近的瑟莉丝和泰坦身边，几乎同时，铁网边等待时机的艾可深吸了口气——
一声不似人声的高音突然爆发出来，颤抖尖细，让人从牙龈酸涩到骨髓！瑟莉丝已经在第一时间用念覆裹了三人同时着重保护了耳朵，但依然被震地脑袋一阵空白，震荡的高音像收音机出问题后发出的高音波般在耳膜内震荡着，让她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等她终于恢复思考力时，发现前方，那条灯笼鳗，已经肚皮朝上了。
旁边的库洛洛看到她一脸震惊，在她手上写了几个字。
＇鱼类的内耳比人类灵敏得多，深海魔兽的听觉更甚。＇
这句话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瑟莉丝的惊讶，但当她看到已经被硬生生震出裂纹的铁条后，再次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头上还带着潜水头盔的艾克。
“监狱应该还会派人追，我们快点走。”艾可沉声说着伸手去掰有了裂纹的铁条，但她的力气还不足以将其破坏。不过这种程度也不需要恢复泰坦的念，库洛洛随手扯了几下就顺利突破了。于是一条漆黑无底的隧道，展现在他们眼前……
254
隧道中依旧伸手不见五指，那些碧绿的萤火伴随在四周，静静地悬浮着流去，如晴朗夏夜的星云。寂静的隧道像是没有尽头般，四个人在黑暗中游了三、四分钟后，艾可忽然停了下来。瑟莉丝看到她痛苦挣扎般地把潜水头盔拔下来，然后手舞足蹈地对她做了一堆动作。她只看懂了一个“过来”，其他……好像是某种多触手的软体动物在求偶……瑟莉丝疑惑地游到她身前，这才发现那潜水头盔的玻璃和后面的氧气管，已经全部震出了裂纹。艾可脸上已经露出了窒息的痛苦表情。瑟莉丝一愣后，飞快地把自己的小型氧气筒放到她嘴边，然后一脸黑线地在她手上写道——
＇知道会无差别震碎，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泰坦也可以拉开铁条啊。＇
艾可不要命地深吸了两口后，对瑟莉丝挤着眉头笑笑，拾起她的手，同样用划字的回答她。
＇理论上用周保护了头盔后应该碎不了，不小心忘了自己基本上没锻炼过中高级应用技的掌控。＇
究竟要多“不小心”，才能连自己的实力到什么水准都忘了——瑟莉丝黑线地想。但看着艾可带着点傻气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一口气放了下来。
现在的艾可，比较正常……
两人游回队伍，艾可又深呼吸一口后想把氧气筒递还给瑟莉丝，然而她还没伸出手，就看到前方不远的库洛洛抓过游近了他的瑟莉丝。她看着黑发随水飘舞的男子，看着他额顶的黑十字纹路，眼中露出一丝挣扎，以及——一丝一闪而过的杀意。
瑟莉丝看着库洛洛递到她唇边的氧气筒，摇摇头——只要别战斗，她憋个四、五分钟还是可以的，和艾可轮换使用就是了。可这个男人似乎会选择性地在某些时候不懂摇头是“我不需要”的意思，他直接揽着她的脖子，把金属小筒的咬口塞进她嘴里。然而就在瑟莉丝刚刚咬住时，他像是被水母蛰到般突然看向艾可的方向——
瑟莉丝看着库洛洛平静的脸，感到一丝疑惑，然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艾可——艾可看起来也很平静，虽然……平静地有点不像她。
忽然库洛洛的目光一偏，向艾可身后的黑暗看去。紧接着他拉起瑟莉丝的手转身继续游向前方，速度加快了许多。绿星一缕缕飞速地从瑟莉丝耳边漂过，她有点雾水地紧跟着，半分钟后，背后的水声中终于掺杂了些不属于水底的声音——……马达？瑟莉丝顿时瀑布黑线。难道监狱里还有专门追捕越狱犯的潜水艇？……她的坚其实在旅团也算很不错的了，但……大概挡不住鱼雷吧……
然而就在这时候，库洛洛忽然停了。
几人的前方，豁然开朗，似乎终于到了隧道的出口。深远处，一团明黄色的光晕孤寂地亮着，比隧道那端的更加巨大而夺目。一路指引着他们的绿萤如受到召唤的蒲公英一样悠游地漂浮而去，可那光晕的四周却像有个无形的黑洞，吞噬了一切靠近的绿星。
黑洞的后面，似乎有个巨大的黑糊糊的影子……水底山脉？
瑟莉丝眯着眼睛仔细看去，终于，在有意识地辨别中，她看出那是一个模糊的鱼形。它头上的橘色发光触手昭示了它的种族，而它的体型……瑟莉丝在怀疑，也许跟着自己的那颗扫把星，比跟着库洛洛的幸运星要强势一点，两人在一起时，明显是她的“运势”在主导局面。那哪里是鱼，要不是有发光触手表明了头的位置，她会以为那是片海底火山。好在它似乎在睡觉，然而即使一动不动地躺着，它依然长着大嘴吸食，一吸一呼间过滤着水中的绿光，就好像人在打呼噜一样。只有少许离它较远的藤壶雄配子在一吸一吞的空隙间成功随海流飘离。
这就是所谓的前有魔兽后有追兵吗？——瑟莉丝闷闷地想。她看了看自己沾了不少萤绿色雄配子的身体——很好，点心主食都有。她又看看自己周围——一只封念蜘蛛，一只依靠声音攻击却弄坏了扩音器的笨狗，一只不太熟的黑猩猩……如果把艾可的解除封念石头给泰坦，那就有两个念力者可以作战，但库洛洛和艾可似乎都在尽力避免这种情况。瑟莉丝毫不怀疑，如果库洛洛一开始就知道艾可可以破坏铁网，他根本就不会带着泰坦这个不被信任的工程专用炸药包。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信任是极度昂贵的奢侈品，轻易挥霍的代价比饿肚子严重很多。
＇绕过去？＇
瑟莉丝拿下氧气筒，用口型问库洛洛。库洛洛摇摇头，向一个特定的方向指了指。瑟莉丝顺着看过去，然后感觉这监狱的创建者实在是……太闲了。她现在很确定，这两条魔兽灯笼鳗绝对是很久以前就故意养在这里的，而霸王藤壶就是可再生的饲料源。这隧道无论是否是天然生成，后来应该都被人工加工过，它就像一个长颈圆肚的花瓶。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