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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了,请了一星期的假。”
“什么病?”林琳吓了一跳,程瑶一向身体倍儿棒,活蹦乱跳的。
“没什么,就是感冒了,还有点儿发烧。”
“哦。”林琳松了一口气。
“我在家呆了好几天了,挺没意思的,你来看看我吗?”
“行,那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林琳愣愣地出了一会儿神。这是程瑶自从生日那天以后,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最近林琳被石少白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也没有给程瑶打过电话,打电话又怎么样呢,能说什么?林琳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想再去程昱家。
没想到是程昱给林琳开的门。
“你,今天没上班?”林琳一楞,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在家。
“回来看看瑶瑶,她这两天一直发烧,又不肯住医院。”程昱看着她。
“安然呢?”林琳避开他的目光。
“飞昆明了。”程昱的目光黯淡下来。
林琳点了点头,“程瑶呢?”
“在房间。”
“我去看看她。”林琳低头从程昱身边走过去。
“林琳,你来了。”程瑶躺在床上看书,看到林琳进来,起身坐了起来。
“你怎么搞的?好端端的怎么感冒了?”林琳走过来,坐到床边。
“那天晚上淋了点雨,当天晚上就发烧了。”程瑶放下手中的书。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下雨不知道拿伞呀?”
程瑶嘿嘿地笑笑,没说话。
“生病了还看书,没病的时候都没见你看过啊!再说你们毕业考试不是已经考完了吗?”林琳看到程瑶看的那本书是《民事诉讼法》。
“我想复习一年,明年再考研究生。”程瑶笑笑。
“怎么又想起考研了?你不是念书念够了吗?”林琳用手指梳理着程瑶的爆炸头,看来她果然在床上睡了好几天。
“唉,可是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干点儿什么。”程瑶叹了口气,“对了,石少白在西安找了个工作,好像是在光明律师事务所,他告诉你了吗?”
“没有,我们其实……”林琳的手一僵。
“我知道,这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石少白那天都跟我说了,他说就算没有你,我们俩也不可能。其实也是我傻,四年了,要是真该发生点儿什么,那早就发生了。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就说明什么都不该发生。”程瑶眼圈儿红了。
“你,是因为这件事淋的雨?”林琳隐约猜到了那天晚上的情形。
“嗯。”程瑶点点头,“不过退烧了脑子就清醒了。”
“你怎么那么傻呀!”林琳徒劳无功地梳理着程瑶的一头乱发。一想起上次程瑶顶着一头爆炸头,抽抽嗒嗒地蹲在门口一整天等着她回来的情景,林琳不禁鼻子发酸。
“其实石少白这人挺不错的,你们俩要是真能在一起也挺好的。我哥对不起你,你就别总记着他了。”程瑶低声说。
“你别胡说了,那不可能。”林琳皱眉。
“可不可能我就不管了!”程瑶长出了一口气,“反正你要对我负责,你得帮我介绍一个比他还帅的!”
“别做梦了!有那么帅的还能落到你手里?我早自己留下了!”
“那就不能共同富裕?多发展几个,广泛培养、重点选拔还不行吗?上回你不是说遇见好几个男模吗,都高高帅帅的,而且身材特好!”程瑶眼睛一亮。
“你别打人家主意,他们其实也都不容易,这次接个活儿走两场,下次就不一定什么时候再有活儿了,饥一顿饱一顿的。而且一个大男人还得每天擦护肤品、做面膜、涂指甲油,走路必须一扭一扭的,你以为很舒服啊!”
“你干吗那么紧张?我对他们又没有非分之想。再说我要找个男模我哥不得杀了我!”
“还没非分之想啊?老大,你先把口水擦擦吧!谢谢。”
“哈哈哈!”
“什么事那么好笑?”程昱推门进来,“林琳,晚上在这儿吃饭吧。”程昱看着她。
“不了,我得回去了,周露在呢,我答应了晚上陪她去见一个朋友。”林琳撒了个谎。
“什么朋友?”程瑶好奇地问。
“不知道,估计是个追求者。”林琳耸耸肩。
“那我也想去看看了。”
“行啊,等你病好了再说吧。”
“我送你回去。”程昱跟着林琳走进电梯。
“不用了!现在又不晚,天都没黑呢。”林琳连忙说。
程昱没说话,直接按下了下楼的电梯。
十七、十六、十五、十四……,天啊,这电梯为什么下得那么慢啊,林琳目不转睛地盯着电梯的指示灯,不用转头她也能感觉到旁边的程昱在注视着她,她只能尽量忽略那道让她心跳加速的目光。耳边隐隐听到一声叹息,林琳心头一颤,竟然不能分清这到底是来自程昱的叹息还是自己心底的叹息。
“在这儿等我,我去开车。”下了楼程昱直奔车库。
程昱把车开出来的时候,林琳已经不在楼下了。
程昱呆呆地看着花坛前面的台阶,以前林琳总是站在那里等他,一看到他的车开过来就蹦蹦跳跳地迎上来,拉开车门就问,我们去哪里吃饭?程昱低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把头埋在方向盘里。
永不着陆的爱 三
十五
第二天休息,林琳十点多才睡醒,阳光透过窗帘射进来,在墙上留下一道道阴影。她发了一会儿呆,翻身起床,打开手机扔在床上就转身去洗脸刷牙了。洗完脸回来,林琳拉开窗帘,打开窗子,外面阳光明媚。院子里的法国梧桐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已经有四层楼那么高了,小鸟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林琳伸了个懒腰,心想天气这么好,去哪走走呢?拿手机一看,上面有一条石少白十点钟发来的信息,“你醒了吗?我在你楼下。”林琳心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还知道发信息了!以前他来都是在楼下扯着嗓子喊,“林琳!林琳!林琳!”一直喊到她下楼为止。她曾经无数次无奈地说,什么年代了通讯还要靠吼?!你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了是不是!
林琳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半多了,心想他可能走了吧,但还是探头往楼下看了一眼,没想到那辆红色的山地车还停在梧桐树下。她想了想,穿了条浅色牛仔裤,套上一件白色露脐短T恤,把头发高高地扎起来,跑下楼去。
“石少白!”林琳叫了一声,他果然坐在楼下的台阶上。
石少白站起来转过身,林琳睁大了眼睛。
他的长发剪掉了,短短的头发很精神地在头上立着,纯白T恤,合身的浅色牛仔裤,他就那样站在阳光里,好像他和阳光本来就是一体的。林琳一时之间竟有点儿恍惚,忽然就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动画片,叫做《太阳之子》的。
“嘴巴张那么大干吗?你怎么才起床呀,老大。”石少白笑着说。
“你怎么把头发剪了?”林琳走过去仔细打量着他。
“怎么了?不好看吗?”石少白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你不会是因为我那天……”
“什么呀!我要上班了,当然得剪!你见过哪个大律师一头飘逸的长发上法庭的!我是说男的!”石少白急急地解释道。
“少臭美了!就你还大律师?”林琳笑了。
“笑什么!等我考到律师执照就是律师了!你以后要叫我石少白大律师!”
“没问题!我一定注意保养!争取等我到了九十岁白发苍苍牙齿基本掉光的时候,还可以准确念出‘石少白大律师’这六个字。”林琳笑弯了腰。
“你少打击我!最迟明年我一定能考下来!”石少白自信地一笑。
林琳心想,如果考不下来他也饿不死,可以建议他去拍牙膏广告。
“那天,你到底跟程瑶说什么了?她生病了,你知道吗?”林琳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没说什么啊!我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我不想让她再误会下去!”石少白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但是我不知道那天我走了以后她没回去,而且还淋了雨。我是第二天看她没去上课才知道她生病了的。我们同学说她淋了雨发烧了,我昨天下课后去她家看过她了,她说你刚走。”石少白走到树下,伸着两条腿倚在自行车后座上。
“她没事儿了吧?”林琳问道。
“没事儿!再说你不是看过她了吗!用她自己的话说,退烧了脑子就清醒了!像她这样挺好的,伤身不伤心!”
‘ “伤身不伤心?伤不伤心你怎么会知道!”林琳呆呆地看着地面,喃喃地说道。
石少白叹了口气,“我就是知道!林琳,我倒希望你也发一次烧。”
“你少来!你怎么就不盼着我点儿好啊!”
“我怎么不盼着你好了?是你把什么都放在心里!”石少白深深地看着林琳。
“谁说我把什么都放在心里了?那天我好像跟你说了好多话!你都忘了?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林琳挑眉看着他。
“算了算了,不麻烦了!”石少白苦着脸,“我以后什么都不说了,你就把我当成个朋友还不行吗?我再没有别的要求了!”石少白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说。
“你今天来找我干吗呀?就为了跟我汇报工作?”林琳笑了。
“啊!差点儿忘了!咱们一块儿去兴庆公园吧,今天那儿有郁金香花展!”石少白终于想起了今天的目的。
“郁金香花展?”林琳看了看表,想着下午还得看航班呢。
“还有牡丹。”石少白补充道。
“不早说!走!”林琳跳下台阶,航班晚点儿看好了,反正它又跑不了!跑了更好!
“林琳,你发现没有,咱俩今天都穿的浅色牛仔裤和白T恤,还挺像情侣装的!”石少白骑着自行车,林琳坐在后面。
“少废话!再胡说不去了!”林琳“啪”地一声打在石少白的背上。
“啊!练过降龙十八掌吧你!”石少白夸张地叫了一声。
石少白没胡说,今天兴庆公园真的有郁金香花展。但是那些郁金香不是种在地上的,而是一棵一棵栽在一个个小花盆里,根据颜色的不同分别摆成几个区域,有黄郁金香区、白郁金香区、红郁金香区和紫郁金香区。数量倒是挺多,看上去也姹紫嫣红的,但是这些种植在花盆里的郁金香都比较矮小一点,大概只有平常在花店里看到的郁金香的三分之二左右。少了那根挺拔的茎,这郁金香就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牡丹园倒是没让林琳失望,园里的牡丹大朵大朵地开着,盛开的花有大海碗的碗口般大小,红色、粉色、白色的都有。据说牡丹根据花的颜色、大小、原产地等分为好多不同的等级,称之为几品几品。杜甫的诗中也提到过,买一盆上品的牡丹的钱,够普通百姓人家吃一年了。林琳对那些上品红牡丹、极品白牡丹之类的不甚了解,只是兴奋地一朵一朵地看来看去。
“洛阳的牡丹更漂亮,而且也更有名!所以才说天下牡丹出洛阳。”石少白跟在林琳身后。
“没关系,洛阳离西安也不太远,都差不多嘛!再说,唐朝的时候,洛阳的牡丹再好那不也得送到长安来啊!”
石少白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唐朝要是能再多坚持几年,搞不好现在秦腔就是国粹,陕西话就是普通话,新闻联播的时候播音员都得用标准的西安腔儿!”林琳回过头,一本正经地说。
看完花展,林琳和石少白走到了公园里的鸟语林。所谓鸟语林,也就是在一个小山坡上建造的一个大鸟笼,至少林琳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各个地方这几年都流行建鸟语林海洋馆什么的,其实去的多了就发现基本都大同小异。这也难免,不管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无非也就是那几种动物呗,不可能一只鹦鹉在上海是鹦鹉到北京就成鸵鸟了。海洋馆里也是,各馆表演节目的区别仅在于这个馆的海豚善于钻圈儿,而那个馆的海豹善于顶球而已,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哪个海洋馆的海豚海豹会表演打扑克的。林琳还没去过香港的那个著名的海洋世界,不过林琳都想好了,那儿的海豹要是不会打扑克的话,她也就不去那儿砸银子了。
在鸟语林外面林琳和石少白产生了分歧,石少白想进去,林琳说什么也不去,她说鸟语林里有鸟语不假,但是你又听不懂鸟语,它说它要拉屎你也不知道啊!而鸟粪就随时随地都能踩到了,地上到处都是就不要说了,上面也随时随地会掉一两坨下来,让你防得了上面防不了下面,根本防不胜防!
林琳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最终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了这次辩论的胜利。临走的时候石少白不甘心,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向着假山上的鸽子扔过去,“轰”地一声,几百只鸽子扑楞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