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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扫了一眼菊丸英二的酒红短发，视线一顿。
一种莫名的感觉闯了上来。
是谁……？
他脚步没有停顿，径直与青学众人擦肩而过。
第153章 第四十奏章
〖漫长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比如曾发誓固若金汤的情，比如曾承诺誓死守护的荣，比如曾以为没入灵魂的爱。〗
在人类的传说中，存在着一种名为吸血鬼的生物。
他们永生、俊美、优雅、强大，还有……以吸食血液为生。
他们是，贵族。
人类的传说不管结果是否变得如何的不靠谱，但是起源总是有那么点搭干的。
吸血鬼，原为血族，现指该隐第十代以后的子孙，由于混血等各种原因变异而形成的与传统血族不一样的吸血鬼。
吸血鬼大都已经忘记了古老的禁条戒律与荣耀。
该隐因为孤独创造了第二代血族的三个CHILDE，而二代创造了更多的第三代，也就是十三家族的始祖……
传说中的第三代血族是最强大的一代，他们在该隐离开第一城市后杀害了第二代长辈，统领了血族。紧接着血族就如同盛极而衰的定理，一代代走向衰弱。
第十三、十四、十五代便是早已忘记了殊荣的吸血鬼。
随意的吸食人类的鲜血，存在于人类的空间，对后裔不负责任，肆意杀害同类吸血鬼，能力大幅度退步，甚至有一部分可以短时间内在阳光下行走不耗废任何能力……
这是不被血族的始祖——该隐——真正承认的吸血鬼。
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例外。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水珠跳动在铺着石板的街道上，节奏奇特。
戴着黑色帽子的少年身形单薄，他斜靠在一家饰品店门口，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的扫视着四周，唇瓣浅浅噙着随性的笑容。
一个穿着酒红色连衣裙，披着一件宽松的运动外套的女孩走近。
女孩撑着透明的塑料伞，还头戴一顶同样全黑的帽子，步伐很慢，凝着近乎可见的优雅……女孩到了店门口，缓缓地放低手中的伞，露出了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手指很瘦，骨节分明，很是漂亮。
女孩将伞收了起来，动作优雅，仿佛是电影中慢镜头回放，手指间恍惚盛开了静静的白芷，一眨眼，又消失不见。
她似乎在打量几家并排开着的店，视线浅淡，最终推开了玩偶店的玻璃门，与少年错身而过，嘴角抿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亮亮的，似乎是意味深长，又似乎是高深莫测。
少年浅漠的偏过头，静静注视着冰冷冷的雨水滴落，鼻子微动。
樱花的味道。
他浅浅的扫了一眼行色匆匆的人流，视线瞥上灰蒙蒙的天空，天有些黑了。
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人，有可能一天遇到同一个人三次么？
少年的手指点点下巴，漫不经心的扶了扶帽檐，忽的听到清浅的哭啼声穿过雨帘而来。他怔愣了一会，莫名的蹙了蹙眉，抬眼望去。
刚才还是来往匆匆的人群，莫名的分开了条空道，一个雪白发色的少年抱着一个什么，举着一把藏蓝色的伞，眼睛时不时看一眼怀中所抱，大步跑来。
少年眯了眯眼，视线深深浅浅的落在那奔来的少年足下。
没有一滴水珠飞溅。
雪白发色的少年在他面前顿了顿，藏在乱糟糟的头发下那猩红色的眼睛似乎总是笑眯眯的，俨然一只小狐狸。然而只是一眨眼，那雪白短发的少年已经将伞随手一丢，推门进了那玩偶店。
少年压在帽檐下的眼睛微微阖着，鼻尖又一次动了动。
这个味道……
他站直了身，眼神直直的往那家玩偶店里望了进去，漆黑的眼睛越发深邃。
绝对不是人类。
少年对上了一双隐隐带着笑意的眼眸，即使没有阳光的照射，那琥珀色的眸子也仿佛盛开琉璃光泽，他沉默着撇开头，余光扫到那雪白发色的少年静步于女孩旁边，恭恭敬敬的行礼，将怀里的……
少年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
那是个孩子，不，准确的说那是个婴儿，仅仅几个月大婴儿，在轻声啼哭着。
婴儿哭得真的很轻，可是莫名的就是能在这嘈杂的雨声中隐隐约约的传到他的耳里。
以他的耳力，听到自然是很平常的事，但这如此轻微的声音竟无法被他自觉略去，才是令他感到惊奇的地方。
少年看着那个婴儿，脸上皱皱的，还没有张开，明明是和普通婴儿一样丑丑的，可是他莫名的觉得……少年顿了顿，嘴角一僵，在那婴儿朦朦胧胧望来却异常澄澈的目光中又一次不自然的撇开。
他压了压自己的帽子，望向另一家店面，恰巧对上充斥着明媚的笑靥，他唇畔的笑意忽如摇曳的火焰，牵动人心的柔软与温暖。他朝着店里微微点了点头，注意力被那个人带走，耳尖却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殿下……”雪白发色的少年声音是一种漫不经心的好听。
少年视线仍旧落在饰品店的人身上，手指却下意识的在墙上画了个小圈。殿下么……这么古老的称呼……是十三家族？但是他不曾听说哪个家族有这么一位公主……而且味道太纯净，没有鲜血的刺鼻味，绝非一个吸血鬼。
但若说是人类……
也不对，虽然世界上仍旧存在着不少王室贵族，但绝不可能在这种年纪就能出现在平民间，而且还是独自一人。
“……殿下离开一天了，少主醒了以后便睡不着……”
女孩接过孩子，温声细细的说了什么，拍着孩子的背，吻了吻他的额角，哄着他。
耳边听着熟悉的心跳声，孩子很快安静了下来。
少年望了望天，掀开袖子，看了两眼手表，没有再去注意……
＇妈妈……对不起……＇一个温顺的干净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事的，乖，是我疏忽了，新的身体的大脑发育还没有真正达到你的灵魂标准。”女孩的声音就这么忽的流入少年的耳里。
＇妈妈，再给我几天时间就好……＇
“嗯，爱慢慢来，没关系的。”女孩抱着孩子往货物架台上走了一步，“本来还想给你买只熊娃娃，不过嘛……”女孩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但是不行哦，爱的身体证明爱仍旧是个孩子。所以既然爱来了，就自己挑一个哦……”
少年下意识的想要继续听下去，却被突然一只手惊醒。
“好哥哥，我买好了。”少女牵住少年的手，深棕偏酒红的柔软发丝贴着少女的面颊，笑靥明媚，“我们回去吧。”
“嗯。”少年轻轻应了一声，空着的手挑开少女鬓角的碎发，露出那双明亮充满活力的眼睛，他轻轻软软的弯起眉眼，“回去吧。”他温润的声音泠泠响，柔和的，宠溺的，温暖的……少年接过少女手中的袋子。
“好哥哥，还是你最好了，零才不会陪我买东西。”少女撑开伞，脸上仿佛笑成了盛开的花，美丽而耀眼。
“锥生只是不喜欢这种事情而已。”好望了望有些黑了的天，“该走了，枢会担心的。”
“嗯嗯，”少女连连点头，挽着少年的臂弯，并肩离去。
少年没有回头。
店里的女孩抱着孩子蹲下身，“爱喜欢哪一个？”她轻声问。
“……”婴儿眼睛几乎睁不开，但是他却久久盯着零璃沉默，＇最喜欢妈妈……＇他慢慢的伸出手臂，靠在零璃怀里，＇最喜欢妈妈。＇那声音坚定得仿佛能映出深潭的绿色光泽来。
零璃收拢了臂弯，闷声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这可不行哦，爱，我还想要个儿媳妇的呢。”
＇妈妈……＇我爱罗无奈的声音拖得老长。
“不然爱想要一直呆着爸爸妈妈身边吗？”零璃单手抱着他，单手揉了揉货架上的熊娃娃抱枕，“爱是不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
＇妈妈……＇
“是是是，我知道了，想要的话，妈妈再给你做一个咯……”零璃挑了一个比较舒服的抱枕，丢给妖姬，让他去结账，嘴里还不忘调侃我爱罗。
零璃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转向街道，淅淅沥沥的雨里只有两三个人在行走。
而少年和少女早已不见了踪影。
零璃的目光深深的。
深深的望着那仿佛没有尽头的石板路，她的眼睛怎么也没有底，仿佛晕开了层层叠叠的云雾……如此的深，如此的无法捉摸……
“殿下……”妖姬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却止步于一步之遥的后方。
“网球王子时空自动修复确定进行了么。”零璃拍着我爱罗的背，哄着他睡着，声音轻轻的，似乎怕惊扰了我爱罗的梦，却又无法掩住那其中的冷漠。“我不想看到同样的事发生第三次。”
“是的殿下。”妖姬抿抿唇，掀起一个妖精般的笑容，“没有第三次。”他停顿了一会儿，跟上零璃迈开的脚步，再次开口，“虽然越前龙马、越前南次郎、迹部影吾也有轻微记忆漏洞现象，但原因不同，也并非像藤原佐为和工藤新一以及服部平次一样完全保留过去的记忆……”
这回，零璃的步子稍稍停了停，“……继续。”她声音仍旧很轻，只是柔和了些。
妖姬的意思她自然明白，那些人的记忆漏洞不是什么特别原因造成，只是那些人不愿意忘记……
“殿下，酒井的灵魂属下已经查过了，只有恶魔之结，属于大恶魔级别，撒旦大人已经处理了，而前一阵子跳楼自杀的佐藤希以及其他几位在这两年自杀的人的灵魂里确实有曾被人操纵过的痕迹。至于酒井在这两年里假冒越前凤零的身份行事确实有人在暗中推动……”妖姬尽量轻声而流畅的讲着，嘈杂的人群下意识的给他们让出了空道。
“嗯，不用让他们去轮回道了，直接转入冥界。”零璃撑着伞，不紧不慢的走着，嘴角若有似无的一抹嘲讽，“被当成NPC任意杀害……”她似乎在笑，又似乎不是，“……就算是弱者，也没必要践踏灵魂。”
哪个灵魂是生来就强大的呢？
哪个灵魂不需要经过千锤百炼？
可笑的践踏十有八九会将一只温顺的猫，刺激成一只凶猛的虎。当然，还需要一个猫变成虎的环境。
“另外，酒井的灵魂交给玖就好，一个弃子而已。在她亲爱的局长这么大力出手的情况下，还做成这样一团糟，未免太过渺小了。”零璃轻柔的说着，话语中无不显其冷漠冰寒。
“是，殿下。”妖姬挑起一抹笑，却是安安静静的应下。
似乎想起什么，零璃抬起眼，口中问道：“小北已经回去了？”
“是的。”
“随她吧，看好空间门。”零璃想了一会儿，“工藤新一还在调查？”
“不，哀小姐阻止了他，而且，这一次时空的自动修复已经把他包括在内了。”妖姬回忆起上次见到灰原哀，那冷静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成熟，“哀小姐似乎发现了好大人的事。”
“发现？”零璃挑了挑眉，察觉到怀里的我爱罗不舒服的皱眉，赶紧调整了一下他的位置，“没有了L的帮助，她查出了什么？”
“好大人的照片，基因，指纹……在这些资料一律相同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妖姬简要回答出哀那几乎直指一种实质性东西的犀利言辞，“哀小姐对灵魂与身体的研究，在极力向着十三大人和流大人靠近。”
“嗯，这倒是个好结论。”零璃的声音里略带上赞赏，“不用管她，这对我们毫无影响，既然她好奇，就让她研究吧，一个人类能对灵魂了解到这种程度……或许是幽之后的有一个天才也不一定呢。”说着，她又笑了起来，“这倒也间接证明了一个问题，七魄在分开时，已成为不同的存在，我却要将他们融合到一起……”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殿……”妖姬猛然停住，双目紧盯着零璃的神情，最后垂下了眼，嘴角的笑容仿佛又妖异起来。
是的，这是他的殿下。
他的殿下不是指强大的逍遥女王，也不是指那个肆无忌惮的欺诈师……
他的殿下，仅仅只是一个能够全然用一双眼透视整个世界的人。
正如此刻……零璃淡漠的，深邃的目光。
莫名的，他觉得无声无息的战役靠近了，这是一场两个人的对弈。
妖姬一直觉得，若不是零璃殿下有了麻仓好、麻仓爱这些弱点的存在，那么所谓的时空管理局局长，所谓的挑战者，早就在刚刚露出痕迹的时刻就被抹杀的干干净净了。
殿下应该是那个智慧的，理性的，放肆的人。
此刻，却时时刻刻，束手束脚。
但妖姬无法说这是不对的，因为他和所有隳，所有旅行者一样，真心希望他们的殿下找到那颗在出生时就磨成粉末的心。
所以在这样一场局长对欺诈师的挑战中，没有一个人真正出手。
隳一族，每一位都是毁天灭地的能力，却都一个个站在了后方，一动不动。
玖落陛下甚至是和零璃殿下同样的等级，却将这样一场战役写成了任务，随手丢给了零璃。
妖姬挑着仿佛让整个人都妖异起来的笑容，安静的跟在零璃背后一步远的位置。
他是殿下的属下。
他要做的只是服从命令，并在保证殿下的计划按设想中进行。
零璃突然回过头，浅浅的笑了，“妖姬，我要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时候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