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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学楼的天台上。
一个少年随意的躺在地板上,酒红的长发柔软地披散在地,黑色的帽子压在脸上,只能看见尖尖的下巴,白若凝脂的肤质,还有仿佛可以想象得到的殷红的唇所勾起浅浅笑容。
教学楼已想起的清脆铃声也无法影响到少年悠闲地浅眠。
“呼……”在平静的晨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逆着风划破空气响起。
几乎是同时,躺在地上的长发少年跳起身,一手抓住了随手丢在地上的休闲背包,一手手指抵住一个冰凉凉触感的物品。
黑色的帽子在少年动作的幅度中,顺着少年的脸滑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惊艳的脸,唇鼻眼眉无不精致完美,更令人无法忘怀的是那双漆黑如黑曜石的眼眸,明亮,清澈,以及难以明了的深邃。少年唇畔挑起一抹调侃意味的笑,“风纪委员长真是好闲情啊。”
“旷课,不穿学校制服。”清冷的声音透着少年时期的美好低哑,一双凤眼微微眯起,短黑发少年手中的金属浮萍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与酒红发少年的手对上,几招之后他向后跳了一步,继续说道,“咬杀。”冷冷的音节碎落在地上,与之不同的是那上斜的凤眼中所透出的一股子兴味。
“真是世态炎凉,明明委员长都已经看着我多少年没穿校服了。”少年嘴角的笑容愈加玩味,笑嘻嘻的说道,“坚持不懈的精神可嘉,云雀委员长真是爱校。”
云雀恭弥,被称为并盛地下世界的秩序,并盛之王。
微不可闻的轻轻哼声,云雀恭弥淡淡的看着他,收起自己的拐子,淡定的只有那披在肩上的黑色制服的两袖口随风飘扬。
“呐,云雀,”少年眨了眨眼,突然戏谑地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制服外套从来都不会掉?”
云雀恭弥身影一顿,上斜的凤眼撇了过来,与冷漠的目光感不同,那双眸子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无情,只是直率异常。一旦对上就觉得仿佛是被看到了最黑暗的角落,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形,仅剩下的念头便是紧缩着身子逃离,越远越好。
每个人都有着一个人性中的明显弱点,或许相同或许不同。
而这个弱点无法对视上这样直率纯粹的眼。
所以他们是——草食动物,只是草食动物而已。。
比如沢田纲吉的懦弱,比如山本武的吊儿郎当,比如狱寺隼人埋藏着的黑色悲伤。
里包恩是小婴儿而不是草食动物,他有一双纯黑的,看似单纯实则无底的眼眸,他同样会有黑暗,但却不畏惧被看穿。
这就是云雀恭弥的规则。
云雀恭弥的眼看见了人类最软弱的最黑暗的角落,然后冷漠的望着这三千世界,随心所欲,正如天空中的浮云那般不受束缚。
“……”最终云雀恭弥也只是淡淡的注视了少年一会儿,没有说话。他随意靠着墙在阴影中坐下,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书举在身前信手翻阅着。黑发垂下,盖过了挺直的鼻梁和半截后颈,狭长上剔的凤眼显得性格很是张扬。
少年用指尖揉了揉眼,这才打起哈气,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有种懒洋洋的感觉。他偏了偏头,也没在意云雀恭弥的沉默,反倒是更加好奇的问,“你的拐子是从哪里掏出来的?还有,你的书又是哪里来的?”
书页在风中“唰啦啦”的响动,云雀恭弥对少年一句话也不搭理,他就算不抬眼去看也知道那个坐在不远处的酒红发色的少年眼中那揶揄兴味的笑意。
少年耸耸肩,神色像在打量着对方,似乎有个轻音带着笑意流泻,仿若幻觉。云雀恭弥,这么个看似张扬桀骜的人,实际上却安静、深沉,且带有简洁的漂亮感觉,当然,骄傲不变。
似乎是被那毫不掩饰的打量视线干扰到,云雀恭弥不耐烦地横了少年一眼,紧接着略带不悦的眯起,那样子就像是在说——看什么呢!不许看!
少年带着笑意将视线调开,没有多加言语,双手支着身体,伸直双腿,稍微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半阖着眼望向天空,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去。天台一片安宁。
“啪——”这时,天台的门被急急地打开。温暖而柔和的阳光下,闪着金光的墨绿色的发丝迎着风向后鼓起,酒红色的针织背心与少年的发色如此相像。白色帽子下那张女孩姣好的脸微红,轻轻喘着气,混着某种难以解读的复杂的神情。
期待,担忧,无法忽视的思念,以及或许隐藏的微妙的,恐惧不安。
女孩满眼都是那温润少年,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音节却像是卡住的磁带,硬生生没了后音。
“请问,你找谁——?”少年偏过头来,标准的微笑着,礼貌地轻问。霎时,所有的不安感汇集在一起,仿佛沙流聚集成或狂暴或深沉的汪洋大海,化为了真实的现实。
酒红的发,儒雅的笑,温润的音,熟悉的人。
映不出倒影的眼底,陌生、疏离、冷淡。
少年依旧温柔,却不是那份属于她独自的温柔。不是,她的影。
没有记忆的,你。
零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冷,冰棱从她心底的黑洞中以无法超越的速度冻结了她的心脏,冰冷了她的血液,夺走了她的呼吸,顺着四肢百骸流淌。
那些曾经散落在温暖阳光下的年华,仿佛在瞬间被所谓的命运毫不留情的碾成粉碎,随风飘零,与沉浮的尘埃一起,消失的干干净净,毫无痕迹。
“影……呐……”她的,影呐……
模模糊糊的音节吐出,混合着风声,滑走在空气中,扫过茂盛的树叶间的缝隙,吹散路边不经意间绽放的野花,终于泛着微光的过去被拆的七零八落,扯得支离破碎。
世界碎成了,一片一片,轰然倒塌。
没有那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的回应,少年疑惑而陌生的看着她。
安静的阳光中,女孩的神情不知何时已冷漠淡然,深邃无底地凝视着少年,仅有无休止的细微风声轻轻回荡,仿佛来自灵魂最深刻的——
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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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五奏章
〖有人说,晨间的阳光是没有温度的,但洒在身上的那个瞬间,还是暖的忍不住微笑。〗
她逃了。
带着仿佛绝望的心情。
缭乱的长长发丝在风中飞扬,遮不住少年明眸清澈,少年微微阖起眼,看着那墨绿色的长发几乎是在眨眼间消失,女孩的身影落入楼道的阴影中。有莫名的思绪飞速滑过漆黑的眼瞳,看不清晰。
“……喂。”短黑发少年清冷的声音透着美好低哑。
“嗯?”长发少年回过神,“我说云雀委员长,你什么时候才能用名字称呼人啊?除了草食动物以外,我就没有称呼了吗?”
“……”云雀恭弥盯了他一会,看不出神情,只是张了张口像是试图说什么,最终只是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云雀委员长,你真的已经是国中生了吗?还是你语言匮乏?”少年挑了挑眉,声音温润,语气倒是没有语言那么犀利,纯属调侃。
云雀恭弥的凤眼微微上吊,手中的书“啪”的合上,带着一种显然不悦的情绪,但仍旧什么也没说,站起身,两袖口在风中飘飘。骄傲的风纪委员长风度翩翩潇洒至极地走了。
“噗哧。”少年轻声笑笑,随即视线瞥向楼下,微愣,那个奇怪的女孩正慢吞吞地走在通往校外的路上,风飒飒向左边鼓起她的衣服,勾勒出她一侧的轮廓。少年下意识的托住下巴,只是觉得那个女孩的背影看上去意外的,落寞。
女孩拐弯的那一刻,白色的帽子有一瞬间被向上掀起,墨绿的发丝不再遮掩她的样貌。即使距离如此远,少年也仿佛是站在眼前那样看的一清二楚。女孩的脸色苍白无比,早前出现在眼前的红晕早已褪去,唇瓣紧紧抿着,他眼瞳中甚至能清晰瞧见女孩琥珀色眼瞳寂静无光,淡漠的什么都不入眼。
她在难过,在悲伤。
他的大脑中几乎是在瞬间就搜罗出这些词语。
但是少年又说不出那种感觉,无论是难过还是悲伤,都无法形容女孩真正的心情。
或许,是带着绝望的。少年如此想着。
再跨一步,女孩再一次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少年漫不经心的滑开视线,扫着四周,再过不久,一个少年掠入了他的视野内,暖褐色的发在阳光中显得很是柔软蓬松。那个少年向前跑着,似乎有点急,纤细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不稳当,似乎再跑快一点,他就会立马摔倒。
纤细少年很快顺着校门拐弯离开。
另一侧的教学楼某挂着风机委员会办公室的房间里,披着万年不变的制服,云雀恭弥一脸淡漠的瞧着那个暖褐发色的少年跑出去,嘴角有着微不可见下撇,几乎可以料想到少年要脱口而出的:“早退,咬杀。”
云雀恭弥微微抬起眼,恰巧对上天台上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眯起眼,他“唰”的转过身就隐入房间里,只能瞧见模糊地身影随意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在脑后,以极其霸道的姿势霸占了正张沙发。而此时,梳着飞机头长着大叔脸的国•;中•;生,风机委员会副委员长草壁先生敲门进来了。
少年眨了眨眼,摸着下巴,“云雀该不会是对那个纤细少年之废材君感兴趣了吧。他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他和云雀恭弥认识了这么多年,熟悉对方这么久,至少从并盛这个地点条件上来看,不存在能特别引起并盛之王注意的人或事了吧。
不管怎么说,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人可以推翻并盛的地下世界的秩序了。
虽然并盛仍旧卧虎藏龙,比如说刚才跑出去的少年废材君沢田纲吉几年不归家一次的父亲,比如说棒球少年山本武家里那位依旧热血的做着寿司的老板大叔,比如战斗力异常火热的拳击少年笹川了平……
但是目前统治着这个城镇的地下世界的王只有一个,云雀恭弥。
可以说,云雀恭弥已经闲到只能天天打着哈气听着偶尔想起的并盛校歌的手机铃声,在天台或者风纪委员会办公室打瞌睡了。
当然,在他实在太无聊的时候,他也会象征性的去掠夺地盘,不然就是向早上这样不变的来上几拐子,分不出胜负,只是过两招而已。
并盛,已经安宁了太久。
这时,少年注意到一个黑影越过校园的围墙。
那个是……人?
少年细细地挑起眉,眼底很明显的流转着玩味。如果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他确实看到了一个不合理的存在。
还是说在这个世界中穿着西装,以非正常的速度行走的婴•;儿是正常的存在?
这比起云雀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武器以及他那诡异的怎么都掉不下来的外套还要不符合科学规律啊。
少年托着下巴沉思。
但下一刻,少年微笑起来。刚才那个婴儿是追着那个暖褐发色的少年去的吧,这么说这就是云雀所投注的兴致所在就是这个未知的婴儿咯。
好像挺有趣的样子呢。
少年弯起的眼眉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柔和,即使,那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弧度而已。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前挂着个黄色奶嘴的婴儿停在校门前,围墙遮住了他的小小的身影。他托了托自己的黑色礼帽,在鼻梁的位置投下一层阴影,隐约可见那纯黑色的眸子中的深沉,他嘴角一挑,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一样,充满了诡异的意味,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
他帽檐上的小壁虎爬了爬,发出微光,似乎有变形的趋势,却又很快恢复成原状。
“云雀恭弥……还有……”婴儿轻喃着,抬头看了眼似乎跑的有些远了的沢田纲吉,身影一闪,消失。
沢田纲吉现在很急。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焦急,只是觉得这种心情莫名的缠绕在心上,一圈一圈,令他渗得慌。他四处环顾着,仔细的搜索视野所及的每个角落,寻找着什么。
这是他十四年来第一次有胆量在课堂上提出要早退,或者说第一次撒谎?
他可以说这是作为废材纲的一生的光辉一笔吗?
不是没有注意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担忧夹着疑惑的目光,但他还是选择了出来。至于原因……他也不知道。
或许只是因为,上课时那个回头所瞥见的那个女孩瘦弱到仿佛要被风吹走的背影,如此的寂寥,如此的难过与悲伤。
就如同崩塌了整个世界,再也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
阳光安静地洒下,无声的绝望弥漫而开,却不得不忍受下去。
沢田纲吉很想拍拍自己的额头,扯出一个笑,最终还是将表情掩埋在刘海下,悄无声息。他究竟是在做什么呢?
奇怪,只不过是刚认识不久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好吧,他就是对那样一个人觉得很心软而已。那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吧……
要是被里包恩知道,又要说他天真愚蠢了吧。沢田纲吉稍微打起点精神,一抬头,穿着酒红色针织背心的女孩就这么直直地掠入眼中。
零璃走得很慢,几乎是凭着下意识而迈着脚步而已。
晨间的太阳光已经愈发明亮耀眼,她伸出她苍白的纤细的手指,穿过指缝间望向日光,只觉得一阵炫目,真是刺眼难受得很。
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