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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呆在家里,听天由命。每天暗暗为曹冲冲祈祷,希望老天看在她苦苦挣扎半辈子的份上,保佑他一路顺风,逃跑成功。
秘书告诉慕容芹,老家县政府退来了一百二十万元,秘书还转来了县政府寄给她的一封
信。
信中说,慕容芹的钱来历不明,不能接收她的捐款,并取消慕容芹名誉会长的“职务”,基金会已经改了名,不再叫“慕容芹扶贫基金会”,还说,县政协经开会研究,免去慕容芹县政协委员的职务。
对这事,慕容芹感觉很平淡。能收到一百二十万元,对一个生意人来说,怎么样也是件好事,政协委员不挂名也好,反而轻松点,本来自己就没有政治脸皮。她想。
秘书又打电话给慕容芹,说有位不肯透露姓名的女人多次打电话找她。在秘书的要求下,这个女人留下了电话。秘书把电话转告给慕容芹。
这个电话区号是00852,是香港的。
慕容芹在香港是有一些客户,但都是正大光明的,也没什么神秘的,他们不至于不肯透露姓名,而且,她对这个号码很陌生。
难道是曹冲冲叫人打的电话?慕容芹很疑惑。
慕容芹不敢用家里的电话和自己的手机给她打,专门买了一张神州行电话卡,拨了她的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熟悉,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让慕容芹猜猜她是谁,慕容芹猜不出来。
过了一会,她才透露了身份。
原来,这女人是当时任“京天”董事长的春兰。春兰说当时在天津分手后,他被保安押送至珠海。因她是重要人物,“上面”通知他们不能在珠海久留,她和保安便偷渡进澳门。
后来,他们觉得澳门是弹丸之地,不可久留,又从澳门偷渡入香港。
春兰说着就哭了起来。她说她现在已经不像人样了,想一死了之。她很想跟慕容芹谈谈过去,一吐为快。她求慕容芹去香港和她见最后一面。
慕容芹告诉她:真正的主谋并不是她,她也是无意中进入狼窝的,被幕后策划者控制,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糟。
她说,电话里说不清,见面再谈,她打电话不太方便。
慕容芹答应去香港见她。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九
慕容芹办理了去香港旅游的签证。按约定地点和时间,在九龙一家酒店门口等候她。等了好久,已超过约定时间一个多小时,还未见她的踪影。
慕容芹先进酒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杯酒,想给自己壮壮胆,酒喝完了,菜却吃不下。
这时,电话响了,慕容芹急忙说:“春兰,你在哪?”可接电话的人却是个男人。他说
他是受春兰之托来接她的,就在酒店门口右侧一部红色的士内。
慕容芹紧张地走过去,生怕遇到职业杀手。以前曾有传闻,香港的职业杀手神出鬼没。
很怪,的士内竟是一位和尚。和尚也有手机,也不走路,出门打的。她真纳闷:如今的和尚都成精啦?
和尚四五十岁,肥头大脑,鼻子大大的,眉毛白红相间。见到慕容芹走到车旁,他马上打开车门,说:“阿弥陀佛,老衲受一位施主所托,在此接女施主回去。”
春兰怎么会跟和尚搅在一起呢?就是做尼姑了,也不可能与和尚这么亲密呀?
正想着,和尚把慕容芹请进车内。
刚坐下,越想越不对头,车刚起步,慕容芹说:“停车。”她打开车门,钻了出来。
和尚问:“怎么啦?”
“我不认识你,你走吧,我等春兰亲自给我打电话。”
和尚说:“你不相信我?”
“那你让春兰亲自给我打电话。”
“她住那边没有电话,如果有,我早就让她给你通电话。”
“那你回去让春兰给我打电话吧。”
“你查查看,刚才我打给你的电话号码是不是原来春兰给你打的那个?”和尚一脸诚恳。
慕容芹刚才一紧张,疏忽了电话号码。一查,果真是春兰给她打的那个号码,慕容芹只好上了车。
和尚把慕容芹带到一处偏僻的山脚下。下车后,和尚说还要走一段山路。慕容芹的心七上八下。
忐忑爬山坡,一步一徘徊。到半山腰,有一座小庙,小庙周围石头突兀,树林茂密,旁边有小泉细细长流。
好风水,小庙最初选址者肯定精通天文地理。慕容芹想。
此时,正值中午时分,没有人进香,连麻雀也休息了,静得出奇,太阳有点温柔,淡淡的光线穿过树叶洒在脸上。
和尚带慕容芹走进小庙。小庙里有几座面目狰狞、眼球鼓凸的泥菩萨,它们身上的油漆已经脱落得斑斑点点,蒙着一层灰尘,看不出原有的颜色了。菩萨没有名字,不知源于哪个传说,哪本传记。
穿过小庙后门,再走几十米崎岖荒山野岭,有个山洞。和尚打开山洞,让慕容芹进去,说施主在里面等她,然后关上门,自己走了。
山洞阴暗,但不是想象的那么潮湿,里面有昏暗的灯光,有电视,有一张床。
慕容芹一走进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突然从床上爬起来。慕容芹的心吓得差点没跳出体外。
“小芹,我是春兰。”这个女人说着就走过来拉慕容芹。
她就是春兰?!昔日的性感高傲美人,如今成了白发魔女。慕容芹吓了一跳。
可能是长期没见阳光的缘故,春兰的皮肤白得像保鲜纸裹着一层肥肉,皮肤是半透明的,皮里的血管依稀可见。她没穿乳罩,两个硕大的奶子在薄薄的衣服里,波涛汹涌,完全是一个女野人形象。
春兰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她的往事。
原来,“京天”出事后,因她毕竟是“董事长”,欧阳怕她被抓而影响全局,成为他们六人中的重点“保护”对象。刚在珠海躲避了两天,“上面”就有人通知押送她的保安,设法偷渡到澳门,再从澳门转逃国外,后来,出国护照没办成,只好偷渡到香港。
花了五万元,他们终于被蛇头从珠海带进了澳门,连夜,他们又被藏在船舱底层运到香港,因氧气不足,且海浪太大,船摇摇晃晃,她和保安在船舱内闷得四肢无力,叫天天不灵,呼海海不应,随后,他们相继昏迷过去,差点死在船舱内。
幸好被蛇头及时发现,进行抢救,他们才把命拣了回来。此时,她真正觉得命如纸薄,还比不上一只蚂蚁。
死里逃生到香港后,他们租了一间小小的村民房,洗手间般大小。因没有身份证,整天不敢出门,乌天暗日。
几个月后,他们身上所带的钱快用光了,保安突然失踪,从此杳无音信。
走投无路时,她曾想过自杀,后来不知不觉中流浪到这家小庙。她看到和尚方脸大耳,红光满面,一副慈悲模样,便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告诉了他,求他搭救,和尚刚开始不敢收留。
春兰告诉和尚,只要暂时搭救,愿以身相许。
庙小,只有这一个和尚守庙,庙所处位置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春兰当时觉得这是个唯一的办法。
和尚说:“阿弥陀佛,看在施主被人利用的份上,老衲请求菩萨保佑,给你一条生路。”便把她安排住在这个秘密的山洞。山洞原是空荡荡的,后来和尚才为她安置了一点简单的“家具”。
俗话说,天下最无聊者莫过于野和尚。无聊起杂念,饱暖思淫欲。平日里除了收一点香火钱,念一段不知是真是假、是对是错的经,和尚实在没事可做,原始的本能欲望就全部暴露出来,更何况在荒野无人烟的半山腰,面对一个天上掉下来的人间性感尤物。
和尚一想起春兰,有时跪在菩萨面前念经,都会不自觉地伸出舌头,快速哧啦啦舔动,蛇信一般。
春兰说,和尚壮如牛,一做起那种事,如鲁智深挥大刀、李逵甩铁垂,鲁莽无比,没完没了,又像一头永远吃不饱的野牛。
几年后的今日,也许是腻了,也许是觉得没完没了地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划算,也很危险,和尚不再想把她藏着了,动员她去自首。
本来,和尚有暗杀掉她的念头,但转而想,既然她在这里这么久,没出事,可能是菩萨暗中保佑着她,所以不敢杀她,怕弄不好菩萨怪罪下来。
春兰觉得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还不如去蹲监狱,也有自首的念头,但她怕又落入欧阳之手,受到欧阳一伙非人的折磨,进退两难,有时想一死了之。
最近在看电视时,春兰无意中看到有关慕容芹的报道,才知道慕容芹在深圳的生意还不小,便设法查到了爱拼集团的电话,但给慕容芹打了几次电话都找不到她。
如此非人生活,不过也吧。慕容芹也觉得她不如向警方说明问题的真相。
慕容芹不敢在香港过夜,当夜,她就赶回深圳。
离开山洞时,经过小庙,和尚正跪在菩萨面前念着谁也听不懂的经。
这种感觉你不懂 五十
慕容芹继续呆在家里,不敢出门,等待着春兰去自首的消息出现。
不久,慕容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问陌生女人怎么知道她的家庭电话。陌生女人说,她是政法部门的,新接手负责调查慕容芹的“案子”,想和慕容芹单独面谈一次。
慕容芹的“案子”其实并不复杂,早就该让别人明白了。她想,这个时候把内情全抖出来,不仅能消除社会上对她的误解和不良影响,也有利于转移注意力,让人们不会考虑到曹冲冲的失踪问题。
慕容芹和这个女人约好在帝国大厦的茶馆里谈谈。
当慕容芹进了门,走到这个女人面前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陌生女人竟然是慕容芹刚到深圳时,信息中心的主任———“俺老孙”。
原来,“马尾松”顶替她的位置后,她先做了一段时间的闲人,后被调进了政法系统,这几年在公、检、法和政法委几个单位被调来调去。
“俺老孙”也没想到会是慕容芹,她说,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以为是同名同姓,从未猜想是她。世界是圆的,转来转去,一不小心就会碰面。
几年不见,“俺老孙”已老了许多,她也说慕容芹老了许多。岁月不饶人啊!人生苦短,世事难料,世态炎凉,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人料。她们不禁感叹了起来。
故人相见,分外真情。她们都坦诚面对,坦然交谈。
慕容芹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俺老孙”,甚至把春兰在香港的境况和曹冲冲逃跑一事也告诉了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指点。
曹冲冲的出逃,慕容芹的心里一直没有底,对信任的人说出来,也是一种安慰。
“俺老孙”听后,安慰慕容芹说:“我相信事情很快会弄清楚的,关于‘京天’的事,很快就会结案,你应该振作起来,把苦心经营的公司整顿好,争取来一次新一轮的冲刺。”
“我最担心的是曹冲冲。”
“关于曹冲冲的事,一有他的消息,就劝他来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逃跑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很多人有个误解,总以为逃几年就没事了,但逃跑的生活比什么都难过,如今,再差的监狱也比逃亡的生活好一些,起码可以过得心安理得。”
“俺老孙”还说:“春兰最好的办法是向香港警方自首,香港警方会把她移交给大陆警方处理。”
跟她谈了话后,慕容芹感觉像大热天昏昏欲睡时洗了个冷水澡,头脑清醒了好多,这时,慕容芹很希望曹冲冲尽快在她面前出现。
慕容芹想,选择逃亡,永远见不到他,进了监狱,还可以去探访,自首算了。
从不信佛的慕容芹,开始迷信起来,天天对着一座泥菩萨烧香磕头,企求一种超人的力量,帮她渡过难关,也帮她把曹冲冲找出来。
事有蹊跷,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是慕容芹的努力感动了上苍,没过多久,曹冲冲突然给她打电话。他说他在云南,本来想逃出境,去越南逃生,但边境戒备森严,每天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守卫、巡逻,逃不了,他只好在云南边境一带东躲西藏,不敢抛头露面,现似乎已成了一个真正的没有家园的灵魂。
曹冲冲还说,他随身带着的五万元现金,在云南一家小旅店住宿时,被偷走了三万,但不敢声张,现在身上只剩一点零用钱,又没有提款卡,将没有基本的生活费。曹冲冲让慕容芹想办法给他寄张提款卡。
慕容芹把和春兰见面的事告诉他,说春兰虽然暂时躲避着,但过着非人的生活,人已变了样,像真正的魔鬼,有自首的打算。
慕容芹还告诉他,她遇见“俺老孙”了,并把“俺老孙”跟她说的话转告他,并和他分析了案情。
曹冲冲觉得这样潜逃比坐牢还难受,但又不甘心进监狱,心情极为矛盾。慕容芹也认为“俺老孙”的话有道理,告诉他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