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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办法是回来自首。
曹冲冲沉默了好久,没有表态,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种感觉你不懂 五十一
慕容芹偷偷查询,曹冲冲给她打的电话是路边公用电话。
慕容芹试着Q他,但始终没有回音,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这个时候怎么还有可能上网呢?
虽然慕容芹主动找不到他,但慕容芹想,他已没有钱,迟早会找她的,她会再劝他回来
自首。
过了三天,曹冲冲果然又在深夜来电,说他已经身无分文,已两餐没吃饭。
慕容芹一听,痛不欲生,酸楚之泪汩汩而下。
慕容芹说:“你等我,我明天一早就飞来接你。你只有自首是唯一的出路,别再想其他歪门邪道了,认命吧,人算不如天算。”
第二天一早,慕容芹就飞往云南昆明。一下飞机,马上包车直往曹冲冲所在的边境。
曹冲冲已二个晚上睡在野外,蓬头垢面,流浪艺人一般,往日的儒雅已换成了心惊胆颤的浪漫和无奈。
慕容芹抱着曹冲冲痛哭。慕容芹觉得,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她不就是想换一种活法吗?老天为什么非得让她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发誓:老天若敢现身,我非亲手杀了老天不可。
慕容芹在云南给“俺老孙”打了个电话,告诉“俺老孙”说,她将带曹冲冲回来自首。
慕容芹先带曹冲冲公公开开地去理发,去洗澡,然后去酒店公公开开地吃饱饭。
曹冲冲感慨道:“原来,自由的人就是最幸福的。”
慕容芹终于带曹冲冲回深圳自首了。亲手把丈夫送进牢房,慕容芹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善事还是成了罪人,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
春兰在慕容芹的劝说下,也向香港警方做了交代,后由香港警方交给大陆警方处理。
两个月后,“俺老孙”告诉慕容芹,慕容芹的“案子”已经结了,因为慕容芹把所有知道的内情全说了,有关部门调查“京天”一案进展很快,慕容芹立了一大功,有关部门和市委政法委将联合对慕容芹进行表彰。
慕容芹说:“千万别提表彰二字,一提起来,我就心如刀绞。”
春兰也因主动交代情况,只被判了一年徒刑,因病魔缠身,获保外就医。
中国警方已和国际刑警取得联系,正在追捕林大棋。
与此同时,老妈从老家打来电话,说“中华鳖”因为贪污问题,已被撤职,市纪委正立案调查。苟安生早已患了与叶可良一样的肝癌,拖了两年了,四处求医,现在家图四壁。
也许是叶可良要他去相伴吧,本来他们就住得那么近,做个伴,互相也不寂寞。慕容芹想。
苟安生的老婆想来深圳打工,托人来问老妈,能否请慕容芹给她安排个工作。
慕容芹回答说:可以,让她直接到深圳找我,我们是冤家,逃避不掉的,这是老天安排我们见面。
3个月后,曹冲冲“杀人”一案被提起公诉,正式开庭。
其实,此案未开庭就基本有了定论,当事人都已经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尸体也已经被发现,律师和慕容芹都估计曹冲冲会被判十年以上的徒刑。
庭审上,曹冲冲的律师努力在为他辩护,认为他是防卫过当,要求法官对其酌情减刑。
律师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俺老孙”急匆匆地闯进法庭,激动地说:“审判长,各位庭审员,各位在座的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政法委的,姓孙,请原谅我的卤莽和激动。我这里只想提醒大家一个问题:海事局发现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当事人和家属并未亲眼看到尸体,而现在当事人和其他旁观者却都默认尸体就是掉进河里的那个残废人,是不是我们都太疏忽大意了?”
在场的人都突然像被泼了冷水,清醒了过来,纷纷议论起来。
“俺老孙”走上前,继续说:“我建议法院先让有关部门对尸体做DNA检测,然后再开庭。”
“俺老孙”是在开庭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这个问题的,她急忙开车直奔法院。
慕容芹这时也才觉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审判长刚开始很不高兴,严肃的法庭被这么一击,有点失去往日的威严,他有点恼羞成怒,却又觉得“俺老孙”的话很有道理,只好假装深沉而自然地宣布暂时退庭,改日再审。
检察院马上通知公安部门,尽快带曹冲冲去认尸体,并希望能尽快查出尸体的真实身份和做出DNA检测。
而公安部门这时才发现,尸体因原先“有了结论”,已被火化。
“便衣”一直是孤独地游荡在社会上的,从未有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究竟尸体是不是他,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即使做了DNA ,也无法证明他是谁。
此案就这样被拖了下来。
半年后,曹冲冲被保释。“便衣”也没有再露脸,案子渐渐地在人们的脑中淡化。
曹冲冲对慕容芹说,我现在不宜抛头露面,以免引起妒忌和不必要的麻烦,公司的业务只好都由你来打理了。
慕容芹跟曹冲冲说,你很有写作天赋,不要荒废,不如暂时呆在家里,好好写一本书,最好是写一部长篇,自传也好,小说也好,我都相信你会写得很有价值,因为你的经历坎坷而丰富,而且这样又能度过这段人生最寂寞日子。
曹冲冲沉默不语,两眼红肿。
沉默是他的个性,不表态也是一种回答。慕容芹知道他会听从她的建议。
曹冲冲终于静下来了,沉默得很干脆。
慕容芹又开始全心全意经营自己的公司。
慕容芹相信,不久的将来,曹冲冲的作品将会引起人们关注,就凭他充满着对人性的尊重,以及疾恶如仇。
第二年,曹冲冲的书还未完稿,慕容芹却先把自己的经历写了一部自传体长篇小说。
慕容芹把小说手稿放在叶可良的坟前,告诉他:我原来在北京红夜猫迪厅说要写的小说已经完稿了。
慕容芹更主要的是要告诉他,卑鄙不可能永远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也不可能永远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叶可良坟墓上茂密的小草正在迎风摇曳。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