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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桃年-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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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澜的眼中,却叫她倍感不快。



  “胡闹……简直胡闹!”虽是小时候见过冯中泽的闺女,可如今瞧起来,这五官容貌竟是越看越像。邹雷浩顿时气结的咳嗽不止,忽又想起儿子玩笑般的誓言,就连着身形也撑稳不住,不断往后仰去。



  “红昌……红昌!”冯青澜被如此变故一唬,直颤了手也不知是进是退才好,只得急切的唤着邹松堂过来。



  没想过父亲会被气成这样,一时三刻邹松堂的心中也是焦急如焚。只一推铜盆,三两步便赶到了邹雷浩的跟前。可未等自己搀了他坐下,已花了的妆面上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



  “我没你这样的不孝子!”邹雷浩负气推开儿子的搀扶,却在下一刻,径自跌坐在了太师椅上,那颗刹那揪作成团的心让他悔不当初。从小到大,自己何曾重言重语过,又何曾舍得打过分毫,尽是宠着惯着,才成就了今时今日一个荒唐不羁又胡作非为的孽子。



  “红昌……他……他是你爹?”冯青澜嗫喏问道,面上更是惝恍一片。她不明白,即是红昌的父亲,又何故因为自己的到来,置气于此。



  邹松堂抿唇不语,也不看冯青澜,只任由印了五指的妆彩狼狈不堪。到最后,还是邹雷浩喘了大气,沉声开口道:“我是他爹,更是你父亲两年前换了庚帖,又退了庚帖的亲家!”



  “邹……邹世伯!”彻底愣住的冯青澜,脑中却不停搜索着两年前的一切印象。她是退过一门亲事没错,对方是与父亲平起平坐的军阀世家也没错,那户人家姓邹更是没错,可错就错在她竟将自己原本的未婚夫认作了一名戏子,而且自己居然还与这戏子结了一段露水之缘……



  “红昌……邹松堂……”缓过神的冯青澜,一把扯住了邹松堂的胳膊,仍旧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与你定过婚约?你是邹世伯的……儿子!”



  “如何……”邹松堂眼波一转,缓缓盼向冯青澜,幽然启唇道:“此番青澜可是真正明白了我的痴心一片?”



  微嗔的凤眸似是写满了委屈,配合着一张风华绝代的笑颜,让人免不了心中狠狠一动……冯青澜张了张唇瓣,终是未成一语,然而这份眼底的深情却也并未停留多久,便随着邹松堂突然收回的视线而化作了烟尘。



  “爹!”回首一唤,邹松堂对了父亲的面上遽是敛尽了神情,只唯留水滴依旧顺着面颊往下淌着。



  邹雷浩被久违的称呼委实一惊,紧跟着心下一沉,一种冥冥之中即将注定的可怕念头禁不住油然升起,“松堂……不可一错再错了!要知道她已是邵……”话至一半,虽无人打断,可他却自个儿止住了声。



  瞧着儿子眸中莫名的坚决,邹雷浩的一颗心竟是在顷刻间寒了大截,可邹松堂却只是蓦地扬了扬唇角,反手一握冯青澜的腕口,无声应笑道:“青澜是邵家的二少奶奶,我知道……可不久的将来,她便不是了!”



  “松堂!”邹雷浩惶恐一喝,却也再按捺不住,勉力支身而起道:“随我一同上徐州,这回由不得你说不!”



  “无所谓……”邹松堂一脸无畏,只眼睨着床榻底下,启唇隐晦道:“怕只怕到时候得罪了我的青澜,还有未来的丈人老爹,那可真当是四面楚歌,小命休矣……不知爹爹如何救得了?”



  随着儿子的目光而去,邹雷浩果不其然在床榻的底下看到了露出一角的盒匣……难不成真如松堂所言,这有求必应的许诺是邵文给的?而且还抓了他的把柄,利害直涉冯氏一家?



  “儿子的话句句作数,爹不如回去好自思量一番为妙!”邹松堂收手让开一道,随即又与满面狐疑的冯青澜眨了眨眼,复继续道:“要不要我帮您唤了陈副官进来?”



  “不用!”邹雷浩沉声一整微皱的马褂,便郁然的朝门口走去。他熟知儿子脾性顽固执拗,倘若一切唯真,自己还真是不敢强迫了松堂就范。万一由此伤了邵文分毫,那对九泉之下的缪霁蓝是无论如何也交代不出的。至于如今这手心手背的肉,和事佬的角色虽非自己莫属,可也只得且行且看了……



  长门刚一启开,屋外即刻传来了众人纷至沓来的整齐步伐声……



  “邹世伯,青澜……”冯青澜本想出言道别,只一触及邹雷浩回首的严厉目光,原本已泛了微红的面上,更是尴尬无比。待到一切沉寂下来,她这才大力一推邹松堂的胳膊,恼怒道:“真想不到你居然是……刻意接近我,你究竟居心何在!”



  “好像是青澜你……先招惹的我……”邹松堂扬手一拭颊边的五指掌印,随后倾身退了两步,媚声笑道:“若非得说出个居心来,也不是没有……谁叫佳人如此国色天香,让人心存爱慕也就罢了,如今却又生出个非卿莫娶的念头来,也不知这般居心合不合青澜的意?”



  “瞧你那鬼模样,也就鬼才信你!”冯青澜面上一凌,手上却捻过盆中湿巾甩向邹松堂,恨言道:“擦了!以后我同他之间的事,由不得你胡说八道!”



  邹松堂接下湿巾,但笑不语,只回身捧出了床榻下摆着的钱匣,便是一搁冯青澜的面前,展手示道:“喏!细软我可都备好了,父亲大人那厢也为你得罪了……今日青澜好歹得给个准信吧?”



  随手捞起一把银元,冯青澜的面上已是渐露茫然之色。她虽是捉摸不透这个虚实不一的男人,却也未曾实打实的信过他,只此番真真假假的一席话,竟让她不由自主的动起了心念来。



  “这不干不净的钱,我可是用不惯……”冯青澜轻咳一声,只手掂量着掌心银元,却是顾左右而言其他……说到底,她并不诚心想弃了邵文而选择邹松堂,怪只怪邵文的心里再没有了自己。



  闻着那忽然软下来的语调,邹松堂嗤声一笑,忙额首出语应道:“如此毒害人命的大烟钱,确实如青澜所言的……不干不净!”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冯青澜心中一凛,险些将那几枚把玩的银元脱手落地。父亲和邵文做的便是那大烟生意,却不知邹松堂突然提起来,是在拐弯抹角的意指什么?



  “我还真是糊涂……”邹松堂轻拍脑门,紧跟着从匣子底抽出一折戏本,转手递进冯青澜的手中;正言道:“即是二少爷给的脏钱,我又如何能备作细软?”



  “你把话说清楚!”冯青澜瞧着满满一箱银元,又垂首睨了一眼戏本的曲名,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青澜可看好了……”邹松堂话毕,竟是呼啦一声将匣中所有银元覆在了桌案上,“整整五百个大洋,一子不差……是我去你院里的出场费!”



  “邵文给的……”冯青澜不怒不怨的低声一语,却是一瞬不瞬的盯了邹松堂,直指手中戏本问道:“那这个呢?是桃喜贱人自个儿还回来的,还是他?”



  冯青澜对于桃喜的不敬称呼,让邹松堂的心底猛地起了一阵反感。他转身沉默了半饷,忽又语色黯然道:“这字字句句不离二少爷的心意,我已是听懂了……青澜与其在这儿折磨我,不如回去直接问了他!至于我要的答案……再等等便是。



  “红昌……”见了邹松堂有些颓然的背影,冯青澜的心里竟是哽的难受,而与此同时升起的还有对邵文和桃喜俩人强烈的愤恨。



  “再给我点时间……”蹙眉间,桃粉色的唇瓣上赫然多了几粒牙印,冯青澜紧了紧手中银元,只撂下一话,便再未迟疑的跨出了屋堂。



  “好……”邹松堂哀声一应,只转首对了她苦涩一笑,便兀自坐在了案前。



  月色混沌的漆黑院里,随着冯青澜的离去,引路灯的光晕徐徐及远……



  面朝空空如也的长门口,邹松堂却是一扫面上悲情,缓缓勾起了唇角……
第142回 若明亦若暗
  堂首的落地大钟,不停传来钟摆来回的节律声响……



  邵云独自一人坐在父亲的书房内,只手端了一盏半凉的茶,正出神的望着钟表上的刻度渐渐朝申时靠拢。



  “少爷,都申时了……老爷他怎么还不起身,要不要闰月先过去里屋问问?”三记鸣钟过罢,原本立在邵云身侧的闰月,不禁跑到门边张望了眼,见邵政民的屋里连个传话的下人都没出来,于是忍不住开口劝言道:“刚刚永顺哥又找人带话来着,说是银行的钱经理那儿正急着寻您过去呢!还问咱们什么时候能走了……”



  “再等等……”邵云虽面无急色,却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模样,他摆手止住了身后随人的摇扇,复又回首吩咐道:“你去帮我换盏热茶过来,别的就不必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见随人欠身端了木托盘离去,闰月忙上前要下蒲扇,只一来到邵云的跟前,竟诧异的发现他的额上连一丝薄汗都没有。



  “少爷,您不热吗?”闰月边双手摇着蒲扇,边瞧着临窗的西晒日头,好奇的问道。



  邵云不语,随手从衣襟袋里取了一方帕子出来,那帕角隐隐可见的一簇红桃虽叫他迟疑了片刻,但到最后,还是递给了闰月,“若是觉着房里热,你便上院里的池子旁去等我。”



  “嗯……”闰月回身放下西窗的竹帘子,却依旧疑惑的问着邵云,“少爷让鸾儿姐姐换了热茶过来,可是真的不热?”



  “不热……闰月去吧!”邵云长身而起,侧首一指闰月特地为他搁在八仙桌上的蒲扇,嘱咐道:“还有,带上它一道!”



  闰月垂首一应,旋即执了蒲扇于手,只刚踏出房门的他,却是又跨了回来,“少爷……老爷起身了,鸾儿姐姐正带着他往这边来呢!”



  邵云闻声,疾步踱出,而此刻的邵政民已是行至了长廊的半道。他面如土色,骨瘦似柴,整个人看上去踽踽独行,且时过立夏,他的身上竟仍旧覆了条春寒节气用的披风……



  “父亲,您怎自个儿过来了?不是说差人唤儿子一声就是了!”赶至父亲跟前的邵云,即刻搀过邵政民的手弯,心疼的埋怨道:“书房闷热的很,我还是扶您回屋里头去……”



  “无碍……爹这些天也呆闷乏了,正好出来透透气!”邵政民轻拍了拍儿子手背,憔悴笑道:“走,去书房!”



  邵云一额首,便扶着父亲往前走,只未到长廊的石阶口,闰月却从后头小跑了上来。



  “老爷……仔细台阶!”虽有邵云搀扶,但闰月还是担心脚下虚浮的邵政民会在廊阶处踩空。于是心里一急,也便没来得及顾上礼数,已是搀过他的另一手胳膊,认真提醒道。



  邵政民本未留意到闰月,但此番的举动却让他打量起身旁的孩子来。见有几分眼生,又唤不出名,只得转首问向邵云道:“这孩子是?”



  “父亲,他叫江闰月,是儿子去苏北那会的途上带回来的……现正跟了永顺学事,不过平日里还是随我当差的时间多些。”邵云双眼含笑,赞许的看了一眼闰月,紧跟着扬手托住邵政民疲软的身子,护了他缓缓步下阶梯。



  “鸾儿,带这孩子下去擦把脸,顺道给他弄些冰镇的瓜果解解暑气……”随邵云跨入书房的瞬间,邵政民忽然转身对了鸾儿吩咐道。



  “我……我还是在房外等少爷,不去了!”闰月瞧着邵云,嗫喏出语,又忙不迭朝向邵政民躬身一鞠道:“谢谢老爷!闰月不打紧的……”



  “没事,一会回了再等我也不迟。”邵云话毕,已是跟随邵政民一同进了书房,可身后的闰月却再次唤住了他。



  “少爷,那我去了……”迎着邵政民一起调转的视线,闰月略显胆怯的垂下了头,“还有……鸾儿姐姐新沏的茶,我替您搁在桌台上了!”



  邵云抿唇一笑以示会意,只回首间,却对上了父亲望向闰月的探究目光。



  “这孩子心细的紧……”邵政民收了视线,沉声话道。



  “闰月向来机灵懂事,但儿子看重的……是他的心性纯良。”陪了邵政民来到罗汉榻前,邵云急忙揽过父亲的肩胛,将他搀上软垫,“父亲,您请赶紧坐下!”



  就着邵云扶身的力道,邵政民已是稳稳坐下,可一时之间,他却忽觉百感交集,禁不住悸动道:“这同样也是为父最看重云儿的一点那……”



  “可孩儿却不是一个好商人!”对着邵政民苍老而又不再稳健的眸光,邵云内心泛起的不仅是对父亲的愧疚,更多的还有关于自己的无限绝望。



  “云儿此话……可是想着放手了?”邵政民眸光一沉,反问道。



  邵云自失一笑,垂首应道:“不想……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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