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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桃年-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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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旋地转的刹那,邵云终于放开了阿籽,朝她走来。桃喜定定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邵云,他还是他,谦谦如玉,淡淡如水。可他又不再是他,竟然能如此放纵自己,竟然能由着阿籽胡来。



  邵云急忙揽住桃喜,她眼中的复杂让他惶恐不安,她这是猜到了什么,她又会如何看他,“桃喜,你听我说……”



  话未及出口,桃喜已经挣开了他的怀抱,不住的后退。积蓄已久的苦楚汹涌而至,她竟不能自己的干呕起来。



  见她如此,邵云蓦地捂住了胸口,她的厌恶,她的嫌弃让好不容易结痂的心伤又被啃噬开来,鲜血正在汩汩的往外流。他踉跄了几步,还是被惊慌赶来的阿籽给扶住了。



  过了好半响,桃喜终于止住了那份悸动,徐徐的踱到邵云的跟前,轻轻的道:“云,你好好在娘这修养,我就先回去了。”



  “桃喜姐姐,你不要怪大少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阿籽期期艾艾的拉住了桃喜的手,似乎随时都会哭出来。



  桃喜背对着两人,深深吸了口气。再转身时,嘴角上已经绽开了温柔如昔的笑颜,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着邵云时,脸上的笑容能和心中的酸楚合二为一,可是不管如何她还是做到了。她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并排站着的两人,桃喜有霎那的恍惚,终还是把阿籽的手交到了邵云的手中,平静的说道:“能看着你们携手,一直都是我的心愿。今天终于实现了,我怎么会忍心怪你,别傻了。”话音刚落,便径直往堂外而去。



  “桃喜!”邵云黯然低唤,猝然松开阿籽的手,跟了桃喜几步,终是不敢去拦她,她竟是一眼都不愿再看他了。



  忧伤的呼唤并没有让桃喜停下脚步,她轻轻的走出明堂,走出他的视线,直到堂门被沉沉的带上,邵云的心门也随之被重重的带上。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荒芜一片……横空而至的茫茫汪洋似要硬生生的阻隔在两人之间,桃喜在另一头,而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蹁跹远去。
第73回 心若珍珠落
  袁世凯复辟惨败落幕,一场沸沸扬扬的闹剧终于结束。北洋军阀内部已分崩离析,相继宣布了独立,局势变的更加动荡不安。不管是一句无奈的“我儿误我”,还是觊觎皇权的极度渴望,这位众叛亲离的倒行逆施者终落得丧家之犬的下场,自食了其果。



  外头如此大的消息都是桃喜从金珠的口中得知的,而她对这一切也是一耳进一耳出,听过也未放在心上,天下大事似乎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月沉吟,人憔悴……



  桃喜硬是将自己又关了好些天,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日子。每每对着夜半鸦青无月的天际时,桃喜都会想起过往的种种。其实一切都还在眼前,可总觉得已经杳杳远去一般。但是思虑的时间长了,她又忽然变的不明白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在这种问题上苦苦纠结。



  没有邵云的日子她是这般的难以入眠,明明已是困倦万分,却只能眼睁睁的盼着天明,原来潜移默化间,自己竟已如此的离不开他。习惯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她到现在才真真的体会到。怕想到他和阿籽的种种,怕见到他和阿籽靠在一块的身影,可桃喜最怕的还是见不到他,但邵云却是再也没有踏进过原本只属于他和桃喜的偏院。这番想见又不敢见的伤痛,最是磨人。这并不是一种重创后的瞬间疼痛,而是心被一寸一寸腐蚀的煎熬,连痂都结不起来。不管多么寒,桃喜竟是再也没让金珠烧过炉子,可依旧安然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冰冷孤独的夜晚。



  待金珠端着吃食进屋时,她正静坐在梳妆镜前发呆,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竹白色寝衣,外头的披风还是自己临走时为她罩上的。一头如云的乌发,慵懒的披散在肩头。用海蓝色珍珠镶成夏花的鎏金簪,桃姨娘一次也没戴过,她似乎不喜欢那颜色。不知为何今天被她给取了出来,执在手中,只稍再松一下力道,便会落地。



  金珠轻轻的将手中的木托几摆到八仙桌上,才发现晨起给她备的几碟早餐,还是原封不动的搁在那里,一动未动。病了半月,又连着这些天食无味,寝不眠的,整个人早已瘦的脱了形。嫣然的艳桃还未开败,却在悄然无息中失了明丽的颜色。



  “您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金珠见着这样的桃喜,心疼不已,可又不知如何去劝,毕竟她只是个下人。



  桃喜被镜中忽然出现的人影唬了一跳,手中的发簪应声落地。嵌在簪首上的一颗珍珠被坚硬的地面磕落,轻弹了几下,最后骨溜溜的闪着深海般的光泽,往桌角边滚去。



  金珠急忙俯身将发簪和掉了的珠子一并拾起,一脸的叹息,“桃娘,都怨我,好好的一支簪子就这么摔了。”



  桃喜愣愣出神的看着那枚珍珠,它正安静的躺在金珠的手中,早失了刚才滚落时的粲然,只余下一片黯淡。而那支残缺的鎏金夏花,像被人生生的扯去了一瓣,似乎还在不停的淌着花汁。无非不过是她不适合的东西,碎了也就碎了,可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凄楚了一下,不管怎样,总是邵云给自己的,它怎么能如此脆弱不堪。



  “桃娘,只是掉了颗珠子,下次我出门时,让师傅给补补。”桃喜脸上的失落一览无余,金珠更觉歉疚的说道。



  “没事,金珠你不必在意,是我自己不小心,反正我也不用,只是随手拿来看看。”桃喜的目光柔和安静,微弱的笑容一闪而过,“收起来吧。”



  “是。”簪子原本是一对,金珠怕她触物伤情,立刻将东西连带着另一支一并收进了不用的妆匣里。



  转身时,桃喜已经踱到了榻边,看这情形她似乎又打算去床上躺着,金珠只得上前将她拦下,嗔怪道:“您先吃点东西,要不一会我陪着您出去走走,然后再回来困个午觉,可好?”



  “金珠,我实在没什么胃口……我也……”桃喜话未说完,已被金珠搀着,来到了桌前。



  “那您陪我说说话。”金珠先置上褥垫,然后扶着桃喜坐在圆杌上,又端起一只精巧的荷塘月色青花盅,一掀盖,屋内顿时香甜四溢。



  “今天我们不是吃饭,只是喝粥。”金珠的神情和语气像足了一个哄孩子吃饭的母亲,同色的骨瓷汤匙,轻舀一勺,被她仔细的吹去热气,递到了桃喜的嘴边继续道:“燕窝粥,您看里面还特地兑了牛乳,加了紫薯,糙米仁,桂圆,还有什么我给忘了,桃娘,您就尝一口试试,幸许能开胃。”



  桃喜望着眼前诚挚恳切的金珠,翕合了下酸涩的双唇想要拒绝,可还是抬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汤匙和粥盅,低低的道:“金珠,我知道我这样,你也不好受,你为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谢谢你。”



  金珠不语,这哪是她的心思。桃姨娘每日的饮食起居,大少爷哪天不是细细询问,用心安排。虽然人不来,但心却一直都在。见她已尝了几口,金珠稍稍安下了心。



  “金珠,在想什么?”桃喜拈过帕子拭了下嘴角,轻轻的搁下了青花盅,淡淡的笑道:“这粥挺好,就是甜的有点腻乏……”



  “没关系,您可以再试试别的。”金珠忙不迭打开大少爷交给她的红漆六角食盒,揭开藤盖,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每一样菜式都用小碟盛着,量不大,却有好几色八珍玉食。咋一眼看,已觉色味俱佳。



  金珠还在布着菜,却被桃喜按住了手腕,“金珠,不忙这些了,不是要陪你说说话,你坐吧。”



  只一眼,桃喜便蹙起了眉,下意识的把面前的食碟推到了一边。



  金珠犹豫了片刻,还是启唇道:“桃娘,有些话我一个下人也不该说,可我不说出来,心里总觉得憋的慌。”金珠停顿了一下,见她只是蛾眉低垂,也不说话,便继续道:“这么多天了,您也该去看看大少爷了,大少奶奶她可差点没把自己的院也一道搬了大夫人那去了,可您却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



  “金珠,你知道我无意和大少奶奶争什么。如果她和大少爷能处的好,我心里也高兴……”桃喜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黯然。



  “即使是有意撮合他们俩,您也该心疼心疼大少爷,哪怕只是去看看他也好。”金珠认真的目光让桃喜不期然的心中一动。



  桃喜拍了拍金珠的手背,缓缓站起身来,眸光透过窗棂似要极目远眺那一天的漫漫雪夜,可入目的只剩下寒雨淋淋,枯枝败叶。尽染的萧瑟,让她无论如何也打不起精神来,更别提出门了。



  “金珠,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还没想通,你又如何能懂,不说这些了。”再平静的语调,也难掩桃喜内心的落寞,她不是不愿去,而是她实在做不到。阿籽和邵云无形之中已变成了她心中的一道禁忌,她没想到跨过去竟是这般的艰辛,“回家过了年,我都没有好好问过你家里的境况,是我疏忽了。”



  一提到家人,金珠苦涩伤心的表情立刻在面上显露出来,“除了我爹,一切都好。”



  “你爹,他怎么了?”桃喜关切的问着,并示意金珠坐下回话。



  金珠似乎比桃喜要长几岁,眉眼朴素无华,微微圆润的脸蛋看上去很有亲和力,只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许人家,少言沉稳的性子让桃喜很喜欢。



  金珠的眼眶微微一红,说道:“他一直身体不太好,平日里又要去田里劳作,为了供几个弟妹过活自己又舍不得看大夫,断断续续的吃了几帖药便作罢了,今儿过年回去,已经是病的起不了身了。”



  “这可不行,金珠你赶紧给你爹找个大夫。至于钱的方面,我那有,你先拿去用。”桃喜听完,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悲愁,想来金珠一直没有嫁人也是为了家里的生计。



  “来不及了,我已经请过大夫了,说是拖了太久,治不了了。也就……个把月的时间。”金珠垂下头,赶紧捻着衣袖拭了拭眼角。



  桃喜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知道以后金珠家里的生计要如何维持,作为长姐的她是否会选择继续牺牲自己的幸福来供给弟妹。她只知道穷苦的老百姓永远都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这份艰难是衣食无忧的人所不能体会的。而她正是从底层走出来的人,这种同病相怜的情愫让她无法漠视金珠的遭遇。



  “拿着。”桃喜回身从五屉柜中取出一个木匣子,递给金珠。



  金珠一接过,手中沉甸甸的分量,让她一下就猜出了里面藏的是什么。她甚至没有打开就将匣子小心的放在了桌上,回绝道:“不,我不能要。”



  “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家现在正是需要开销用度的时候,还有你爹……”桃喜最是明白家人不在身边的滋味,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想金珠就如此轻易放弃,“要不我们让大少爷去请孙先生来,让他帮你爹看看……或者你再多找几位大夫,或许还有希望。”



  桃喜说完,将桌上的匣子推向金珠,却又被金珠推了回来。



  木匣子就这般在八仙桌上来来回回。只一个不小心,桃喜的肘弯碰倒了桌角边摆着的食盒。哐啷一声,隔层的木托被摔了出来,幸好里面的菜已被金珠全部端出,否则又是一片狼藉。



  桃喜匆匆蹲下身去收拾食盒,却在地上发现了一只牛皮信封,想是原本被压在了食盒下,刚才一带,一并落在地上了。面上没有署名,却被封的很严实。



  金珠见桃喜捡起信封查看,解释道:“我在门缝底下发现的,应该是给您的,被我搁在食盒下给忘了。”



  额首之间,桃喜撕开了信封的口子,暗花信纸在葱白的指间展开,似乎还带着墨香,隐隐飘来。一手苍劲飘逸的小楷,让桃喜的心口蓦地一惊。抬眸瞅了一眼站在身旁的金珠,她正在收拾食碟,桃喜急急调转身去,将信上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



  “桃娘?”金珠见桃喜对着信楞了半响,脸上的神态似乎很紧张,担忧的问道。



  见金珠走近她,桃喜攥紧了信纸,立刻揽到了身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焦急的问道:“你是几时发现这封信的,昨夜还是今早?”



  “昨夜里,因为太晚便没有交给你。”金珠回答道。



  “没错,那就是今天,就是今天……”桃喜喃喃自语,在屋内踱来踱去,一副焦虑急躁,可脸上却显出莫名的愉悦来。



  “您怎么了?这信?”金珠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不知道那封信中到底写了什么,让桃喜一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她没办法不好奇。



  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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