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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听清楚,万一真发生了什麼事,保护玫欧一人倒还可以,若是连你都得照顾那还得了?所以你给我滾回家。」
真是毫不拖泥带水的逐客令。
连一公釐的反驳余地都洠в校抑荒芾肟富ㄍ枥娴辍埂R蛔呱洗舐砺罚伊⒖檀蛄说缁案⒄苎Сぁ
『爱丽丝刚才打给我,我正要前往「花丸」。可恶,看来我得一直驻守在那裡才行。』
感觉就好像被說了一句「因为你不行」,害得我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后便掛上电话。被害妄想症。宏哥和少校並洠в薪拥缁埃蟾攀敲χ吧枨蕴骰褂械酱团蛱桑课抑牢抑皇歉隼圩浮'办法,只好一个人走在街上。
春假期间的车站前,多了不少看起来像是国高中生的学生。根据宏哥的說法,许多乡下小孩会在这时候前来,整座城市也会有不同的风貌。
总之我已经和玫欧約定好了,答应要救她爸爸。
手边洠в腥魏尉索,但是我不会再等到某个人告诉我该做些什麼才去行动。先打给第四代看看。他从之前就一直在监视,說不定已经查到什麼了。
就在这时,手机在口袋中震动了起来。
『听說明老板被偷袭了,是真的吗!?』
宏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
『鸣海,你去过拉面店了吗?怎樣?到底怎樣了?拉面店的电话都打不通。』
「这、这个嘛……」很少听到宏哥如此惊慌失措的声音。「她說稍微被推了一把,只是皮肉伤而已。阿哲学长已经赶过去了。」
拉面店的电话洠私樱蟾攀且蛭诖砟切S色油漆的关系吧。叹息声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宏哥他怎麼了?感觉……不大像他。当然,听到明老板被黑道欺负要想心平气和也很难,只不过……
『是这樣吗?还好洠隆 淙晃乙埠芟肴ィ褂屑父龅胤奖匦牍ィ迷觞N办呢?不知道留阿哲一个人行不行?』
真的洠侍饴穑克湔f阿哲学长是很会打架洠Т恚苑絽s是黑道……
「请问……」
试著问问看。
「如果有非去不可的地方,我可以代劳。明老板叫我不准接近「花丸拉面店」,不过宏哥你可以过去。」
『啊——嗯嗯……』宏哥一如预料地支吾了起来:『是去找女生的工作,所以一定得我自己去才行。你想帮忙我很感激,但这次鸣海可能就——』
「有洠в形夷馨锩Φ氖虑椋俊
连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羞隗。
『嗯……剩下就是还得再去哈啰企业一趟看看情況。但那一带可能有田原帮的人马在撸У础N颐侨家丫蝗铣隽耍械阄O铡!
「我……大概洠П豢吹搅场!
因为一直和玫欧躲起来发抖。
『咦?啊啊,不……也对……不过还是太危险了啦。』
「我过去看看好了。」
『鸣海,你等一——!』
掛掉手机后顺便关了电源。总之无法只是安靜地待在这裡。
﹡
之前向少校打听过哈啰企业的地址,所以马上就能找到。它位於区公所的斜对角,从车站骑腳踏车大約十分钟的距离;表面上看来是正常的公司,大楼侧面也掛有公司的招牌。人力派遣公司.哈啰企业位於一栋颇新的大楼,当然不是一整栋大楼,只是租用三楼的楼层当作办公室。
过斑马線前先环顾商业大楼周围一遍。若是有人记得我的长相,大概就只有在「哈啰皇宮」遇到的皮外套男和紫衬衫男。当时穿戴著宏哥借给我的外套和眼镜,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还有就是和皮外套男一起来过「花丸拉面店」的深褐色太阳眼镜男。当时我人躲在廚房后门后方,应该也洠П环⑾帧
但当交通号誌转为綠灯时,我的腳卻无法动弹。眼前浮现浑身是血的明老板。尽管自己也感到很丟脸,但真的是腿软了。
虽說是来哈啰企业打探敌情,但我卻不知该做些什麼。我是白癡吗?到底来这裡干嘛?
我对自己的低能程度感到无力,索性坐在车道护栏上。车辆从我的前方、行人则从我的后方穿流不息地经过。
只要看到认识的面孔,說不定就能获得一些情报。於是我決定隔著车道监视办公室的入口一阵子。
坐了一会儿后,我的思绪又回到了清晨时分的施工工地。如果当时我能做些什麼,现況也不至於变成如此。但当时到底该怎麼做才好呢?应该突然闯入铁皮屋內直接找草壁昌也谈判吗?
现在才在想这些也已经於事无补了,況且他还拿著菜刀。
菜刀、清涼喷雾、缝纫针線、剪刀、打火机、两亿圆、新加坡、泰国、田原帮、岸和田会、洗钱。
实在搞不懂。草壁昌也到底想做什麼?在前一次事件当中,即使是像我如此愚笨的人,都还可以猜想出爱丽丝所掌握事实真相的一半。
忽然发现有人影从大楼入口处走出,经过斑马線向这走过来。虽然只穿著夏季运动衫搭配牛仔裤,但那细长的眼眸仍令人印象深刻。
「咦?鸣海?」
依林姊也发现我了。感觉很尴尬。
「你怎麼了?在这裡做什麼?」
「这个……那个……」真是的,我到底在做什麼?「应该算是侦察敌情。」
「啊啊……」依林姊的脸垮了下来:「听說草壁先生被抓到了,是真的吗?昨天田原帮的人来店裡喝酒,好像提过类似的事。」
「……是真的。请问他们有提到他人在哪裡之类的话吗?」
「对不起,我洠媚屈N仔细。」
我感到有些失望,事情当然不会这麼容易解決的。
「依林姊,为什麼妳会在这裡?」
「我不是跟你說过我也是员工?突然被叫了出来,感觉有点不太好就是了。」
啊啊,差点忘了。她正是为了洗钱而存在的、名义上的员工。
依林姊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不知会觉得怎樣?也就是說,利用她要送回家乡的钱报假帐,怪不得薪水会这麼高。话虽如此——
「啊!」
依林姊发现有其他人出现在入口处,立即将身体给转了过去。那是一个身穿偏蓝色系西装、年約四十的高俊男子。皮肤白白的,看来气质也不错。依林姊向他点点头,男子也挥手致意。
「……他是谁啊?」
「我们社长。」
由於依林姊小声地回答,我忽然间回过神来,专注地看著那名就社长而言算是年轻的男子。当男子打开停在路肩的黑色进口车车门,我从车门的缝隙间看到车內,结果差点叫了出来。
「鸣海,你怎麼了?嘴巴开开的喔。」
「咦?啊!洠隆
进口车早已驶离,交通号誌改变灯号,车道上又开始集结其他车辆。
坐在轿车后座的另一名男子,不就是那太阳眼镜男吗?虽然当天他並洠в信浯魈粞劬担羌怃J的面容令人无法轻易忘记。
「真是轻松的职位,现在已经可以回家去了。听总务课的女生說,昨天也是中午就回去了。大概在公司待不到一个小时吧?」
「昨天也是……?」
「怎麼了?你认识我们社长吗?」
「咦?啊,不、不认识。对了,妳知道一同坐在车上的那名男子是谁吗?」
「嗯——?我不太晓得,应该是大黑道之类的吧?刚才好像在和社长谈事情。啊,对了鸣海,你听我诉苦好不好?真的是很过分!」
依林姊将我強拉进附近的摩斯汉堡。按照往例,桌上摆满著堆积如山的汉堡、热狗、沙拉及薯条。光看这些东西就足以令人丧失食慾了,所以我只拿起了洋剩闯浴
「我们說不定洠О旆ù谌毡玖恕!
把将近一半的战利品摆平后,依林姊才终於开了口:
「刚才就是被告知这件事,理由不知道为什麼。一下說不要再把钱寄回老家、一下又說下次不再续約了,突然告诉我这种事情让我感到很困扰。」
「这真的……很差劲。」
「很差劲对吧?我们大廈的居民好像全都被叫去告知这件事。明明从我们这些外籍劳工身上捞了不少油水的啊。公司最近开始转型为正派的人力派遣公司,所以大概很想摆脫像我们这种拖油瓶吧?啊——如果草壁先生还在,一定会帮我们想办法的。」
我陷入了沉思。这是否与事件有所关连?只要草壁昌也还在——也就是說,就因为草壁昌也已不在了?但这又是为什麼呢?住在「哈啰皇宮」的女性不是洗钱工具的齿轮之一吗?
「而且还不准我去別家店上班。这是我自己的自由吧?不过說真的,签证的事都交给公司处理,可能真的只能滾回老家了。啊——真是——令人生气!」
依林姊接著将墨西哥辣醬热狗不断塞入嘴裡。
「刚才那个黑道好像就是来谈这件事的,是总务课的人告诉我的。」
我不自觉想要站起来,但膝盖卻撞上了桌边。依林姊急忙伸手扶住差点翻倒的冰咖啡。
「怎麼了,发生什麼事?」
「洠В瑳'事。」果然是和案件有关。「请问……他们在谈些什麼呢?」
「我也是听別人转述所以並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有提到查核之类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该不会以为我们是和草壁先生一伙的?还是以为我们会报警?那也犯不著把我赶出日本啊!」
查核?
「啊……」
我一边注视著柳橙汁的水平面,一边缓慢地坐了下来。
我感觉——似乎懂了。
爱丽丝曾经这樣說过,透过「哈啰皇宮」进行的洗钱方式效率很低,还有,公司私吞了黑道的钱。而这笔钱也是不法所得,公司为了偿还债务也必须将钱漂白。那该怎麼做呢?当然就是利用「哈啰皇宮」了。原本就不是非常好的洗钱能力如今不为岸和田会所用,反而用在为公司谋利方面;再加上负责统筹的草壁昌也不在——洗钱作业一定陷入停滞状态,无法再使用了。至少从岸和田会的角度看来会是如此。
接下来会发生什麼事?
对这群人来說,「哈啰皇宮」的房客就像是沾满了污垢的过滤棉(虽然这是很不好的比喻但洠О旆ǎH粢蛭臣卤徽⑸隙械鞑椋蔷突岷苈榉场5绞闭f不定就如同依林姊所說的,有人会因草壁昌也的事件被抓进牢裡。
所以說只要洠в欣眉壑盗司偷脪仐墶
而不幸的是(对那群人而言是幸运的),「哈啰皇宮」的房客都是外国人。
只要将她们全部开除遣送回祖国,至少就无法再继续调查了。
这几乎都是我自己的推测,但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非常差劲了。喝下一口柳橙汁,感觉卻无比苦涩。
「……海。喂,鸣海啊!」
陷入深思的我被依林姊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咦?啊,什麼事?」
「鸣海,你现在几歲?」
「……今年十六歲。」为什麼要突然问我年龄?
「还要两年。洠О旆ㄔ俚攘侥炅耍沟镁改盖椎耐猓馐乔ㄈ霊艏材貌坏角┲ぃ欢ǖ蒙钤谝黄鸩判小T鞠胝f鸣海也不错的……」
咦,等等?现在是在說什麼?
「啊——早知会这樣就该好好交个男朋友的。」
﹡
走出摩斯汉堡立刻和依林姊道別。真是的,到底哪句话才是真心的?应该全是玩笑话吧?我甩甩头将依林姊心机深重的笑容从脑中赶出,边走边思考环绕在「哈啰企业」周围的变化。
现在必须专心思考事件的来龙去茫
但是当我越过区公所前的十字路口走到了东武饭店前时,我的思绪已经开始停滞不前,腳步也随之越来越慢。
走进便利商店,推开了正在午休中的上班族买了一罐咖啡,接著走到商店外的公用电话前坐下来稍作休息。
拿起手机掀开手机盖,卻又立刻盖上。
思考著那名叫美河的年轻社长刚才和田原帮黑道交谈的事,还有「哈啰皇宮」的房客即将被解雇並遣返回祖国的事。
这些事虽然和这次事件可能有所关系,但也许和草壁昌也洠в兄苯庸叵怠
总而言之,只要传达给爱丽丝就可以了。姑且先不论它是否为有意义的情报,她的头脑毕竟比我好很多。
不过——
不要做无谓的逞強。大約在心中默唸了十五次以上,手指依旧无法动弹。不管怎樣都不大想打给爱丽丝,但若再一晚点告诉她大概会被罵得很惨,就像是「你的迟钝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我看金星自转的速度都比你还要敏捷」之类的。只不过……
我终於明白爱丽丝早已看透了我会擅自採取行动,所以才老是不敢打电话给她。与其这樣,以前被她当笨蛋看待的日子还比较好过。
腳下的空罐子两罐、三罐地不断增加。店员以異樣的眼光看